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 戰前會議 文 / 肥鴨
嘉和平原，本是華夏王國最大的糧食出產地，供應著包括華夏國didu中原城及周邊數十個大小城池的糧食供應，但隨著守衛北方邊界的白虎軍團的大敗退，號稱擁有百萬兵力的遊民民族的騎兵已經徹底佔領了這個糧草重地。
雖然遊牧民族不是殘忍好殺的民族，但嘉和平原的人們看著這群不知稻米為何物的蠻荒之人肆意任馬匹在稻田里縱橫馳騁，無情的破壞著農民們辛勤耕耘的田地，將顆粒飽滿的稻米當作野草任意食用，人們的心情都無比憤怒，但卻因為看到眼前敵人的強大都敢怒不敢言。
遊牧民族十八個部落的首領齊齊聚在嘉和平原的一個小村莊的中央的那塊空地上，舉行著軍事會議。
這個原本人丁興旺的小村的人們早已經為了逃避戰爭，離開了他們的故土，於是遊牧民族便將這個小村當作臨時的指揮營，計劃下一步對華夏國的大舉進攻。
雖然這個村已經沒有華夏國的人，但四周的十八部落首領的親兵還是異常警惕的觀察著四周，顯然非常忠心職守，保證軍事會議的內容不會有絲毫外傳，並且保護著十八位首領的安全，防止突發事件。
「如今我們可以說是大獲全勝，沒想到華夏國如此不堪一擊，早知道如此，我們恐怕已經成為華夏國的主人，統治著這一片大大疆土。」十八位首領中最年輕氣盛的達汗首先發言，顯然根本沒把從來不主動侵略任何國家和民族的華夏國放在眼裡。
一位首領也附和道：「達汗所言極是，我認為我們的端務之急就是乘勝追擊，一直打到中原城下，就算無法攻下華夏國的didu也可以逼當今的華夏國女王柔碧雪簽下將嘉和平原割讓給我們的條約，完成我們遊牧族數千年的夢想！」
幾乎所有的首領的眼神中都露出了狂熱，顯然這片異常肥沃的嘉和平原深深的吸引了他們。但唯一面上沒有露出絲毫喜色的一位白髮蒼蒼的首領則眉頭緊皺，沉聲道：「我希望大家別忘了，我們此次奇襲華夏國能夠取得如此大的勝利，恐怕還是因為華夏國對我們根本沒有絲毫提防之心，畢竟我們遊牧族這麼多年來一直還是受到了華夏國的守護與幫助。如今我們雖不得不為了我們的生存空間而突然進攻華夏國，但畢竟我們名不正，言不順，有恩將仇報之嫌啊！」
這位年過七十的首領名叫哈斯坦，是十八部落首領中威望最高之人，被稱為遊牧族的大長老。即使是有些囂張跋扈的年輕首領達汗也不敢得罪於他，況且哈斯坦這番話不但言之有理，甚至說到了首領們的記憶及心靈深處，讓其他首領們為之汗顏。
見到眾人都沒有吭聲，哈斯坦於是接著道：「如今我們已經侵佔了我們昔日朋友的領土，如果我們不就此打住，還繼續變本加厲的侵略華夏國，那我們和那群佔據了我們草原的怪物們有什麼區別？大家別忘記，我們遊牧族和華夏國的人們都是人類，怎麼能夠手足相殘！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聽我一句話，不要讓我們的戰士們再繼續推進，因為這樣做很可能我們會對華夏國的人民犯下不可饒恕的滔天罪行！」
眼看著唾手可得的無比豐美的勝利果實就在眼前，想要放棄的確需要過人的勇氣和胸襟。
經過了好一會的異常尷尬的沉默，終於一位同樣也是相當穩重的首領表示支持哈斯坦的意見。
「一直以來我都有種說不出的擔憂，雖然我們的戰士的勇猛作戰換來了一次又一次的勝利，但內心深處的確感覺到一種深深的不安。如今聽完哈斯坦大長老的話後，我才明白這是良心的譴責讓我寢食難安。所以，我贊成哈斯坦大長老的意見。」
另一位負責幾次重要戰役制定的被遊牧族一致認為擁有少見的軍事天分的首領罕畢圖神色凝重的道：「我想不光是我們的軍隊是否是正義之師的問題，而我們的原先的軍事策略也有所不妥，如果繼續深入華夏國的腹地，恐怕後果難料。」
哈斯坦問道：「罕畢圖將軍，你認為我們的軍隊目前很危險嗎？情況到底如何！將你分析出來的情況趕緊告訴大家，也好讓我們作個參考啊！」
罕畢圖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看在坐的諸位首領，最後將目光投入了遼闊無際的天空，才緩緩說道：「雖然目前我們已經初步站住了腳根，甚至獲得了大片的土地和糧草。但我認為這一切都是假象。我想大家應該都知道，華夏國一直與我們遊牧族交好，甚至於他們守護北方邊界的白虎兵團的兵力也不過才五萬多人。這次我們能夠一舉擊潰白虎軍團的防線，主要是因為他們對我們沒有絲毫提防之心。加上我們有接近五十萬的兵力，兵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才能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潰白虎軍團。然後連夜行軍，推進了八百餘里，一路上勢如破竹，將不知道訊息的華夏國的大小地方軍團一一擊潰，才有了如今我們佔領嘉和平原的局面。」
年輕的十八部落首領之一的達汗雖然驍勇善戰，但卻不太懂兵法，因為他腦海中的念頭就是有實力就不需要任何花俏，可以戰勝一切敵人。
所以達汗聽了罕畢圖的話後更是不解，問道：「罕畢圖將軍，這我就不懂了，照你所說，我們應該是局勢一片大好，怎麼你還說得如此嚴重，似乎我們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一樣！」
「沒錯，我們如今的確是到了進退維谷的局面。無論是退還是進，恐怕都無法抉擇！」罕畢圖沉聲道。
「既然罕畢土將軍有所見地，還是趕緊說出來讓大家一起參考，也許能夠補救！」哈斯坦大長老道。
「如果說到退，我想在座的各位恐怕沒有一個會同意，甚至包括我自己。我們的故鄉如今已經面目全非，沼澤不斷擴展延伸，如今可以供我們的馬兒生存的草地恐怕是數目極少，甚至我們的生存空間也在不斷縮小。不能後退的原因還不包括怪獸們來襲會給我們造成巨大的損失在內。說實話，我們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罕畢圖頓了頓，接著道：「如果說到進，在座的恐怕大多數都會認為這是唯一的出路，甚至認為這是一條通往勝利女神之路。然而我不得不告訴大家，如果我們選擇繼續前進，去侵佔更多的華夏國的領土，甚至去攻打華夏國的didu中原城，那恐怕是自尋死路！大家也許以為我這是危言聳聽，所以我會將我所想到的毫無保留的告訴大家，也好讓我們尋找一個正確的出路。」
「首先，我們目前的形勢大好可以說是空中樓閣，甚至說是海市蜃樓也不為過。我們如今可以說已經深入到華夏國的腹地之中，四面八方都是敵人的城池。如今華夏國不過是被我們利用他們對我們遊牧族的信任打了個措手不及，等到他們回過神來，我們的危機就開始了。也許你們會認為憑著我們遊牧族戰士的悍勇，是不會輸給華夏國的戰士的。但我們的軍隊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清一色的騎兵，雖然擅長遠途奇襲，而且在平原上的衝擊力和破壞力都相當大，但卻沒有其他兵種的輔助，這也正是我們一路上過城不入的真正原因。並非我們不想佔領這些城池做為據點，而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如何攻城，甚至連一些攻城的器械都沒有。所以我們如今的大本營就只能是現在這個廢棄的小村子。所以說我們去攻打城高牆厚的中原城那簡直是天方夜譚，根本無法成功的。」罕畢圖說出了他擔憂的一部分。
「但如今我們在遼闊的嘉和平原上，這種平原地形應該和草原的地形區別不大，能夠將我們遊牧族的騎兵的機動性發揮到極至，我想應該沒有什麼軍隊能夠在這種地形下戰勝我們！」年輕的達汗不知天高地厚的道。
「達汗，你的話固然有幾分道理，但你可曾想過，我們遊牧族一共才百萬人口，真正能夠作戰的還不到五十萬人，其他的都是老幼病弱，所以我們還要分一半的兵力去保護他們的安全，所以實際上能夠參加戰鬥的機動兵力就只有不到三十萬。你知道華夏國有多少人口嗎？有多少正規軍嗎？我現在告訴你，人口大概幾千萬，正規軍不下三百萬。即使在嘉和平原這種對我們遊牧族最有利的地形作戰，我們也不過只能採取游擊的戰術騷擾對方的主力軍團，根本無法對敵人發動全面攻擊，更加不可能給對方造成毀滅性的打擊。而且敵人能夠用兩個甚至三個戰士消耗我們的一個戰士的性命，敵人消耗的起，但我們如此有限的兵力能夠消耗的起嗎？我希望大家能夠正確的對目前的情形進行冷靜的分析，作出最正確的決策！」罕畢圖終於將心中一直壓抑住的話一口氣全部說出後，長長的歎了口氣，看著其他部落首領的反應。
十八位部落首領互相用眼神交換著意見，最後終於還是達成了共識，同意罕畢圖的觀點。
年輕氣盛的達汗雖然知道罕畢圖的話言之有理，但還是大聲嚷道：「罕畢圖將軍，您的分析非常正確，也說到了我們心坎裡去了。如今既不能進，也不能退，甚至不能守，難道讓我們大勝華夏國後向他們投降，這我無法接受！我作為一個遊牧族的戰士，寧肯高貴的戰死在沙場，也不願意屈辱的活在舒適的環境之中！」
其他部落首領雖然覺得達汗的言語有些過激，但都同時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達汗的觀點，表示也不會接受投降這種結果。
罕畢圖笑了笑，然後道：「雖然我們大勝後不免危機重重，但也可以利用如今我方佔優的形勢與華夏國的女王柔碧雪簽定對我們有利的和約，這樣我們就可以兵不刃血的繼續在這片天空之下生活，同時也不會遭受到良心上的譴責，畢竟我們是入侵者！」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達汗喜道。
「那麼罕畢圖將軍，如果對方不接受和談，要和我們兵刃相見呢？」又一位首領提出了他的擔憂。
「我們遊牧族的戰士都是百煉精鋼的勇士，如果他們想用我們的鮮血去渲染他們華夏國征戰的豐功偉績，我們會讓他們付出慘重無比的代價！」罕畢圖不愧為遊牧族首屈一指的軍事家，雖然深思熟慮下認為和談是遊牧族最好的出路，但根本不畏懼華夏國的強大軍隊，骨子裡透露出軍人悍不畏死的本性。
哈斯坦大長老道：「我想他們華夏國沒有理由不接受我們的條件，與我們和談。因為雖然我們大勝白虎軍團，但卻沒有給這群我們昔日的朋友造成實質上的傷害，而且一路上我們也沒有給華夏國的平民們造成了災難。當今華夏國的女王柔碧雪以賢明著稱，我想她應該會是非分明，猜到我們入侵她的華夏國肯定有苦衷的。」
「我們還是商談一下和約的具體內容，如何為我們遊牧族謀取最大利益！」達汗露出了欣喜之色，顯然想著遊牧族的美好憧憬。
哈斯坦大長老知道十八位首領之中最有謀略當然還是眼前這位罕畢圖將軍，所以當然還是對著罕畢圖道：「罕畢圖將軍，還是先請你談下你的高見！」
「既然長老詢問，那我就將我的想法全盤托出。我認為我們應該採取以退為進的方法，讓華夏國不得不接受我們的條件，甚至默許我們在這片肥沃的嘉和平原上定居下來。」罕畢圖道。
「那又如何的以退為進呢？」達汗問道。
「首先我們必須讓華夏國的使者明白我們也是被迫才進犯他們的國家，只要他們能夠讓我們重新回歸故土，我們不但願意退兵，而且願意接受一切條件。但是如果不能讓我們重新生活在那片遼闊無邊的大草原之上，那我們就有理由繼續佔據著這片華夏國最肥沃的嘉和平原。」罕畢圖道。
「將軍你的意思是說讓華夏國派人幫我們去消滅那群佔據了我們家園的那群可怕之極的怪獸？」哈斯坦大長老道。
想到那群無比恐怖強大的怪獸，包括氣焰一直有些囂張的達汗，所有的首領們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顯然勾起了他們腦海深處的不堪回首的痛苦回憶。
「那群怪獸簡直就不是任何人力所能對抗的，雖然華夏國奇人異士甚多，但我想即使上那位極負盛名的劍聖獨孤求敗，恐怕也無法在如此之多的恐怖怪獸下生還。所以華夏國根本不可能完成我們的這個看似簡單，實則難比登天的要求。而這也正是我們所希望的，這樣我們遊牧族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真正擁有對嘉和平原的所有權。」罕畢圖高聲的將想法全部說出，顯然他的腦海早就已經勾畫出日後遊牧族在嘉和平原生活的美麗畫卷。
所有的首領都異口同聲的齊聲歡呼，不知道是讚賞罕畢圖還是為日後遊牧族的幸福生活而歡呼。
就在此時，一名傳訊兵匆忙的跑到村中，對著眾位首領道：「報告諸位首領，正前方發現敵軍，據斥候回報，估計敵人兵力在十萬左右。」
十八部落的首領們都沒想到華夏國的大軍來得如此之快，於是又再次將目光聚焦在罕畢圖身上，因為罕畢圖將軍是他們全族所有兵力的總指揮，大小戰役都是他一手負責。
罕畢圖沉吟了片刻，然後道：「為了能夠在和談中取得更大的優勢，我們應該給予敵人迎頭痛擊，大家都去準備吧！」
眾人紛紛散去，帶著對未來遊牧族的美好憧憬開始了對眼下來犯的這群華夏**隊的軍事佈置，想一戰揚威，奠定自己遊牧族在嘉和平原的佔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