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三章 血染江河 文 / 肥鴨
清晨時分,泰坦就將睡眼朦朧的諸將召集,讓他們統帥兵馬,準備行軍,而行軍的目的地,竟然就是有著紫金神弩車鎮守著的心靈江大壩。
由於玄鐵兵團的第一、第二及第四軍團都被泰坦派回可亞城和可路城留守,所以供泰坦調動的兵力並不是很多,泰坦幾乎將城中的大軍全數調出,只留下了區區不到兩萬的玄鐵步兵在尼斯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幾乎可以說是放棄了尼斯城,將所有的兵力孤注一擲的投入到了奪取心靈江大壩的這場很可能是艱苦卓絕的戰役之中。
而由於與叮噹一役中,玄鐵兵團的第五軍團的騎兵傷亡近萬,所以實際上第五軍團的騎兵只有萬人左右,加上第三軍團的二萬玄鐵騎兵,一共三萬餘人。由於此次突襲速度第一,跟隨在騎兵身後的八萬玄鐵步兵恐怕用處不大,但玄鐵步兵的戰鬥也相當強,他們的存在,可以在危急時刻為玄鐵騎兵殿後,阻擋追兵。
在行軍的途中,每當哈里、罕畢圖等人問起泰坦究竟想出了什麼辦法可以克制對方的恐怖戰車紫金神弩車時,泰坦總是半字不提,諱莫如深。
而另外知悉情況的則是布爾和小白兔酷寶寶,但想從他們嘴中掏出點秘密來,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上三分。
布爾由於參與此次作戰計劃的擬訂,言行舉止中竟然有些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味道,讓眾人不敢領教。
而小白兔酷寶寶則是天天睡覺,雷劈都不醒,眾人根本無法可施。
終於,哈里等人遊說夢可雅,讓夢可雅對泰坦施加壓力。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泰坦王只好透露了一點點內情。
「紫金神弩車幾乎是不可戰勝,但它畢竟是死物,沒有思想,它總不能自己發射紫金標槍。很簡單,我們的目的就是要讓那些掌管紫金神弩車的戰士們失去行動能力,那麼紫金神弩車的威脅自然就不存在了。」
泰坦還說他、布爾及酷寶寶想出的作戰計劃其實大家都知道,不過是歷史重演而已。
泰坦這麼一說,哈里、歐西丁等人終於明白,因為當年攻陷天機城那一役他們都親身參與,不知悉情況的罕畢圖、卡丹露等人在哈里等人的解說下,也能夠大概猜出奪取心靈江大壩時將出現的那一幕。
不過讓眾人依舊有些無法理解的就是酷寶寶早已經聲明他不會參加作戰,這讓哈里等人大感費解而一旁的布爾則是得意的叫囂著『他是一個天才,發明了可怕的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秘密武器』,布爾的話耐人尋味,眾人雖然感覺布爾口中提到的『秘密武器』就是奪取心靈江大壩的關鍵,但想到和白癡沒什麼兩樣的布爾能發明創作出什麼『秘密武器』,眾人還是持懷疑態度。
十一萬大軍的行軍的速度並不是很快,遠沒達到玄鐵騎兵速度的一半,並且也沒有將發現的敵軍探子捉拿,似乎有恃無恐。
哈里等人猜測如此蝸牛般的行軍速度可能是為了讓騎兵與步兵同時到達心靈江大壩,不過哈里等人卻擔心還未到達大壩,大壩就已經被摧毀,那時恐怕只有速度如風的騎兵有可能脫險,八萬步兵則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在眾人的揣測與迷惑之中,十一萬大軍距離心靈江大壩越來越近。
而在心靈江大壩上的臨時指揮中心內,車于飛將軍也是眉頭緊皺,尤其當聽完探子的回報後,臉上更增添了迷惑之色。
「將軍,我們如今擁有五十萬的龐大兵力,綿延數里,只靠聲勢恐怕就能讓來犯之敵不戰而降,加上大壩附近無數的柵欄、陷阱、壕溝,即使敵人騎兵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短時間突破我們那固若金湯的防線啊。」一位副將不明白車于飛將軍為何如此愁眉苦臉,彷彿即將輸掉這一仗。
「凡克,你說的確沒錯,但泰坦與叮噹那一戰的具體情形你卻沒有親眼目睹。先不說泰坦與叮噹二人那驚天地泣鬼神的蓋世神功,泰坦所率領的身披黑色戰甲的重騎兵,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實在無法想像這樣一支無敵雄師,是如何訓練出來的。」車於飛回想起玄鐵騎兵那可怕的戰力,有些不寒而慄。
凡克副將雖然知道重騎兵的衝擊力相當可怕,但也無法理解車于飛將軍如此推崇甚至懼怕這支黑色重騎兵。
「將軍,龍之大陸最負盛名的重騎兵一直是天一帝國的重騎兵『旋風重騎兵團』,難道泰坦帝國的黑甲重騎兵的戰鬥力還能夠超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他們嗎?」凡克副將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車于飛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凡克,你有所不知。這支黑甲騎兵,給我的感覺簡直不像是人世間的軍隊,到是有些像來自九幽地府的死神的護衛騎兵。他們擁有比輕騎兵還要快上三分的鬼魅般的速度,有著比重騎兵還要可怕的衝擊力、攻擊力及防禦力,有著比弓騎兵還要準確的百發百中的箭法,尤其是他們竟然可以在高速行進中不斷變換位置,結成新的戰陣來適應戰況的發展,如此可怕的騎兵,簡直是聞所未聞。」
凡克副將雖然未親眼見到玄鐵騎兵那可怕的戰力,但他卻異常相信德高望重的車于飛將軍,心下立時信了個**分,也開始擔心起來。
「將軍,那麼那些柵欄、陷阱及壕溝恐怕都無法阻止那支黑甲騎兵的前進。但那支騎兵的兵力最多不過幾萬人,而我們擁有五十萬大軍,怎麼可能被這區區的幾萬騎兵擊敗?」凡克又問道。
「凡克,看來你還缺少磨練呀。希望經過了這次血與火的洗禮之後,你能夠迅速的成長起來,為魔武國統一四海作出你的貢獻。」車于飛將凡克當作了他的學生一般教導道。
「我知道了,將軍,但你還是說清楚點嘛,我實在不明白為何這區區幾萬騎兵能夠威脅我們五十萬大軍?」凡克追問道。
車于飛也知道凡克這些沒有任何領軍作戰經驗的年輕將領是無法理解自己話中的含義,但他們又偏偏是未來魔武國的希望,只好耐心的解釋道:「純以勢力論,幾萬騎兵的確不可能是我們五十萬大軍的對手,甚至可以誇張的說一句,我們的士兵每個人吐口唾液都能將他們淹死。」
「是呀,我也這麼認為,兵力相差太過懸殊,這幾萬騎兵給我們五十萬大軍塞牙縫都不夠!」凡克道。
「凡克,你這種想法太過膚淺了,要知道,任何戰役都有局部戰場和局部勝利,而此次敵人前來顯然不是想將我們剿滅,他們為了就是奪取心靈江大壩,取得局部的勝利。而泰坦帝國的那支可怕的黑甲騎兵的確有可能完成這一任務,將大壩拿下。」車于飛正色道。
「這我就更加不明白了,將軍。即使他們奪取了大壩,但被我們五十萬大軍重重圍困,那還不是等於自尋死路嗎?」凡克問道。
「大壩地形易守難攻,堤上僅能夠供十匹馬同行,優勢兵力根本無法發揮。所以一旦大壩被黑甲騎兵奪取,憑他們的戰鬥力,應該能夠輕易的守上一段時間,而隨後他們的援軍就會源源不斷的到達,到時我們就會逐漸陷入被動,甚至潰敗!」車于飛面對著不斷提問的凡克副將,依舊不厭其煩的回答著。
「無論如何,我也不相信這區區幾萬騎兵能夠突破五十萬大軍那銅牆鐵壁般的重重封鎖!」凡克依舊不服氣,不相信車于飛之言。
「凡克,你想想。雖然我們有五十萬大軍,但真正和那幾萬騎兵接觸到的士兵也只是幾萬。而且戰鬥力根本無法和黑甲騎兵相提並論,加上黑甲騎兵那可怕的速度及防禦力,在重重封鎖下殺出一條血路並非沒有可能。況且,我一直感覺黑甲騎兵的攻擊根本不是普通戰士的血肉之軀所能抵擋,在我的心目中,他們簡直就是一支完美無缺的騎兵隊伍。」車于飛情不自禁的感歎道。
凡克副將想了想,覺得車于飛將軍言之有理,也就沒有再爭辯,也順著車于飛的口氣道:「哎,難道就沒有什麼兵種可以克制這支勇猛無敵的騎兵嗎?」
車于飛心中一動,道:「如果排除使用計謀及陷阱之類的作戰方法,的確很難找到和黑甲騎兵匹敵的軍隊。不過我魔武國卻恰恰有支軍隊可以克制這支黑甲騎兵!」
「將軍,你是指……」凡克話還未說完就被激動的車于飛打斷。
「沒錯,就是我魔武國的魔武軍團。高強的劍士可以保證魔法師的安全,而那些強力魔法攻擊卻恰恰是黑甲騎兵所懼怕的!」想到自己國家的魔武軍團可以穩穩的吃定黑甲騎兵,車于飛的心情一下就開朗起來,說話的聲音都微帶笑意。
「可惜,此次前來我們並未將魔武軍團調來!」凡克也歎道。
「魔武軍團可是我們的魔武王才能夠指揮調動的精銳之師,此次陛下已經給了我相當大的權力,讓我調動了五十萬大軍,如果再不能勝,簡直是無顏見江東父老啊!」車于飛道。
「將軍,即使沒有魔武軍團在,我們同樣不會丟失大壩。你別忘了,我們手上擁有最可怕的戰車紫金神弩車,遇神殺神,遇魔殺魔的天下第一戰車!」凡克安慰道。
「沒錯,也許我過慮了,有紫金神弩車坐鎮,我的確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探子回報敵軍的行軍速度並不快,讓我非常困惑,原本我以為他們會日夜行軍,對我們發動突襲,以收先聲奪人之效!」車于飛將軍沉聲道。
「敵軍行軍速度如此之慢,豈非正給了我們可乘之機?不如我們摧毀大壩,讓洶湧的洪水將來犯敵軍全部捲走,這樣不是大功告成。」凡克副將有些激動的道。
「絕對不行,我之所以使出屯兵於心靈江大壩,並非你們所想的要利用大壩截住的江水來對付敵軍,而是引蛇出洞,讓他們遠道而來攻我,而我軍以逸待勞,這樣才能戰勝遠來的這支疲憊不堪的雄師!」車于飛終於說出了他心中的計劃,讓凡克明白原來從頭到尾車于飛將軍都沒想過要摧毀大壩,讓洪水席捲大地。
「將軍,我起初還以為你肯冒天下之大不韙,為了大敗敵軍而摧毀大壩,根本不顧及到心靈江中下游的百姓們,其實當時我和其他諸將都頗有微詞。如今我方明白主將您的一片苦心。你知道強攻尼斯城我軍定會傷亡慘重,所以才想出這招『調虎離山』,我們大勝可期呀!」凡克感歎萬分的道。
車于飛覺得心中有些歉意,畢竟自己將心中的真實想法隱瞞了如此之久,於是道:「凡克,其實我也不是想瞞著你們大家,不過只有騙過了你們,讓你們老實的執行我下的命令,比如在大壩堤岸兩側拓寬河道,這樣才能讓敵人深信不疑,希望你和其他諸將能夠明白我的苦衷。」
「將軍,我心中沒有絲毫對您的抱怨,反而覺得你用兵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不但騙過了敵人,還騙過了自己統領的大軍,心中只有崇敬之情!」凡克由衷的答道。
「這就好,我也希望你能夠記得『兵不厭詐』四字,並且能活學活用。」車于飛笑道。
「末將受教了。」凡克副將虛心的道。
車于飛走到大帳門前,掀起門簾,看了看天色,轉身對凡克道:「天色已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敵軍已經到達可以隨時對我們發起進攻的位置,但目前他們還不會立刻開始攻擊,半夜時分才是他們進攻的最佳時機,凡克,你下去好好準備一下吧。」
「是,將軍。」凡克應了一聲後便離開了指揮中心,為即將到來的大戰作準備。
天色陰暗,烏雲密佈,太陽的餘輝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夜幕竟提前近一個小時籠罩大地。
狂風呼嘯聲,高空的驚雷聲,讓一些戰馬都不安的嘶叫起來,不知為何,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讓心靈江大壩旁的幾十萬戰士心中生出一絲恐慌,感覺大戰將臨,每個人都提高警惕,隨時準備應戰。
一個小時過去了,不見敵人蹤跡。
二個小時過去了,還是不見敵人蹤跡。
三個小時過去了,依舊沒見到個鬼影。
一些意志不夠頑強的士兵根本無法在繼續如此集中精神,風聲彷彿成了他們的催眠曲,讓他們昏昏欲睡,連手中的兵器滑落到地上都茫然不知。
突然,半空中一聲炸雷響起,讓所幾十萬士兵們的神智都為之一震,恢復了清醒。
瓢潑般的暴雨傾盆而下,天空中電閃雷鳴,狂風一時大作,將一些小樹連根拔起,捲到半空之中。
面對大自然如此神威,幾十萬士兵們不由得面面相覷,隱約覺得大戰之前風雲變色不是什麼好兆頭。
一道刺目的電光閃過,士兵們突然發現從遠方的黑暗處疾駛來一支身披黑甲的騎兵,速度如風,讓人疑是鬼魅。
由於事發突然,黑甲騎兵眨眼間已經殺到還未做好迎戰準備的外圍騎兵面前。
這支在暴風雨中突然出現的黑甲騎兵,正是泰坦手中的王牌軍隊,玄鐵騎兵。
三萬玄鐵騎兵如幽靈般的突然殺到,自然讓猝不及防的魔武國騎兵吃了個大虧。
玄鐵騎兵還未完全殺入敵陣,已經用弓箭朝密密麻麻的敵軍發動了第一波攻勢。
漫天的箭雨過後,前列的騎兵嘩啦倒下一大片。
雖然後方的魔武國弓箭手也開始了反擊,但由於黑夜之中,根本看不清楚目標的方位,加上玄鐵騎兵那超強的防禦力,根本無法對玄鐵騎兵造成大的威脅。
畢竟普通的弓箭手不具備夜視的能力,想要有如玄鐵騎兵那般漆黑的夜中依舊能夠百步穿楊的神奇箭技,那是絕無可能。
而殺入敵群之中,玄鐵騎兵猶如下山的猛虎,勢不可擋。
一些騎兵甚至還未上馬迎戰便被玄鐵騎兵手中的玄鐵戰矛一矛刺死,雙眼睜的老大,彷彿死不瞑目。
一些魔武國的騎兵雖然早作好迎戰準備,並且一劍刺向玄鐵騎兵的胸口,驚奇的發現對方竟然不閃不避,任由自己那一劍擊中,但手中的長劍接觸到玄鐵騎兵的胸甲便覺得虎口一陣發麻,手中的長劍幾乎脫落,心中頓生不妥感覺。
果然,一支漆黑如墨,矛頭如血的戰矛後發而先至,已經貫穿了自己的身體,立時氣絕。
身穿皮甲,手持長劍的魔武國騎兵根本無法阻擋玄鐵騎兵的可怕攻擊,而魔武國騎兵們死亡時飛濺的鮮血將身披黑色玄鐵戰甲的玄鐵騎兵染成血紅色,讓人觸目驚心。
大雨剛將玄鐵騎兵身上敵人的血跡沖洗乾淨,眨眼間慘死在玄鐵戰矛下的魔武國騎兵的鮮血又將玄鐵騎兵染成一個血人,如此反覆著。
站在大壩上清楚看到這一幕的凡克副將終於知道車于飛將軍絕對沒有言過其實,甚至還低估了眼前這群以寡擊眾的黑甲騎兵。
看到玄鐵騎兵在幾十萬大軍面前不但毫懼色,反而如入無人之境,將前列的騎兵殺的是丟盔棄甲,凡克心中百感交集,畢竟在他的意識之中,從未想像到一支騎兵隊伍竟然有如斯威力,幾乎可以與神族及魔族的戰士們一較高下。
一名探子匆忙跑到凡克跟前,道:「報告凡克將軍,據尼斯城內探子回報,這支黑甲騎兵的名稱為『玄鐵騎兵』,乃是此次泰坦帝國遠征大軍玄鐵兵團中的攻擊主力。」
凡克對那名探子點了點後,道:「好,你退下。」
就在此刻,車于飛也冒著大雨從指揮中心走出,和凡克並肩站在一塊,察看戰況。
「將軍,這支神秘而又強大的黑甲騎兵的名字叫做玄鐵騎兵,這是剛才探子報告的。」凡克立即對身旁的車于飛將軍說道。
「玄鐵騎兵……」車于飛將軍沉吟了小半會,突然道,「我知道了,這支騎兵的盔甲及武器定是用大陸上最堅硬的金屬玄鐵所製,所以他們的戰矛如此鋒利,銳不可擋,而身披的黑色戰甲防禦力如此之強,不懼普通刀劍。」
「但傳說玄鐵數量極少,一般都是用來煉鑄寶劍,怎麼可能如此大規模普及裝備到整個騎兵軍團,這簡直不可思議。並且玄鐵密度極大,如果眼前這支玄鐵騎兵身披的是玄鐵戰甲,手持的是玄鐵戰矛,那麼他們的坐騎怎麼承受的了,即使承受的了,但又怎麼可能速度比輕騎兵還要快上三分,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凡克心中的迷惑更大了。
「這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看來如今對付這群如狼似虎的玄鐵騎兵的最好武器就是紫金神弩車了,凡克,你去準備一下,讓紫金神弩車就位!」車于飛命令道。
「是,將軍。」凡克轉頭離開了,留下車于飛將軍一人繼續關注著戰事的發展。
由於敵人的數量實在太多,而且又是密集xing的防守,即使以玄鐵騎兵的衝擊力及攻擊力都暫時無法突破這裡三層外三層的防禦圈。
罕畢圖見一味的強攻並沒有顯著的效果,於是指揮三萬玄鐵騎兵變幻戰陣,以浪潮陣來侵襲用無數魔武國士兵血肉構築成的防禦圈。
浪潮陣類似於車輪戰法,一波接一波的攻擊,永不停歇,直到浪潮將敵人徹底淹沒為止。
由於玄鐵騎兵來去如風,輪番上陣威力依舊不減。
玄鐵騎兵這股黑色巨浪一波高過一波,每次席捲而來,總有無數的魔武國士兵被捲入洶湧的波濤之中,命喪黃泉。
雖然四周的魔武國士兵想將玄鐵騎兵包圍住,但靈活無比的玄鐵騎兵怎會如此輕易的讓那些行動如烏龜慢爬的步兵給包圍,在魔武國的幾個兵團的圍追堵截下,依然游刃有餘,反而是牽著那幾個步兵團的鼻子跑,讓步兵團的戰士們疲於奔命,勞累不堪。
無懈可擊的完美防禦圈在玄鐵騎兵的巧攻及強攻下,終於有些鬆動,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些縫隙。
心靈江大壩上觀戰的車于飛眼下卻並不擔心,雖然他知道玄鐵騎兵很可能可以突破重兵把守的防禦陣線,但目前來說,還不大可能,畢竟守衛在大壩前的士兵的數量實在太多,簡直是殺之不絕。如果不是玄鐵騎兵機動性太高,幾十萬大軍隨時都有可能反撲,一口將玄鐵騎兵吞噬。
此刻幾十萬士兵雖然士氣已經有些低迷,陣形渙散,但依舊可以頑抗相當長一段時間。
而車于飛心中盤算的是在什麼時機讓大軍讓開一條路,讓玄鐵騎兵直奔大壩,最後坐看這支無敵騎兵覆滅在紫金神弩車發射的標槍之下。
而那些少數逃生的騎兵也會因為後路被自己的幾十萬大軍多斷,依舊難逃一死。
車于飛深思熟濾想出了這個完美作戰計劃後,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為了能夠讓可以死守尼斯城的敵人離城而出,來到自己佈置好一切的環境中與自己決一死戰,自己不犧連一眾將領及全體士兵都欺騙了,摧毀大壩來大破敵軍,即使勝利了,那也難以向陛下交代,能夠保住項上人頭已經不錯,當今的魔武王可不是一位昏君暴君。
車于飛依舊不敢太早誘敵深入,怕引起指揮玄鐵騎兵將領的懷疑,在幾十萬大軍中如果太過輕易的殺處一條血路,恐怕無人相信,即使是這支戰鬥力超強的玄鐵騎兵,也是絕無可能。
車于飛依舊在等待,等待最適當的那一刻的到來。
就在車于飛耐心等待之際,原本朝防禦圈狂轟亂炸的玄鐵騎兵突然全軍撤退,退到了一里之外,似乎在等待什麼,又似乎準備開始最後的全力一擊。
車于飛猛然發現原本傾盆的暴雨突然停止,甚至呼嘯的狂風都變成輕拂過臉龐的微風,沒有變化的是空中的炸雷依舊不絕於耳。
如果不是依舊有雷聲轟鳴,車于飛甚至有些懷疑這自然界的暴雨、狂風、閃電都是魔法所為。
不斷安慰自己,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的車于飛將軍終於覺得一切並不在他的掌握與算計之中。
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交戰的雙方。
車于飛隱約看見玄鐵騎兵陣前走出一位身穿金色戰甲的男子,手中捧著一個瓦罐類的事物,朝空中拋去。
又一道電光閃過,車于飛又見到空中的那個瓦罐被一道劍氣擊中,立時炸開,綠色粉末飄散在半空之中。
就在此刻,狂風大作,似乎玄鐵騎兵後方有一個巨大的風**,不斷的製造著狂風。
狂風捲著綠色的粉末朝大壩方向襲來,雖然由墨綠色的粉末不斷變淡,成了草綠色的細小顆粒,但覆蓋範圍卻更廣,幾乎將五十萬大軍盡數籠罩。
車于飛大呼不好,莫非是殺傷力恐怖的毒氣?
車于飛立即發號施令,讓全體士兵們憋住呼吸。
命令還未傳達下去,幾十萬士兵已經亂成一片。
綠色的粉末顆粒有著相當強的吸附xing,而雨水淋濕的戰士們更成了這些粉末顆粒吸附的首選對象。
「哎呀,**……」
「我的天啊,這是什麼鬼東西,癢死我了!」
「***,他們實在太卑鄙了,竟然……哎喲!」
「我不行了,癢到骨頭裡去了,怎麼抓都不起作用!」
……
車于飛見到幾十萬士兵們哀號一片,幾乎都將手中的兵器拋到地上,在地上翻滾著,顯然不堪忍受綠色粉末顆粒帶來的奇癢。
車于飛做夢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用如此卑鄙的伎倆,心中雖然有些鄙夷對方的將領,但也於事無補。
風力雖然逐漸減弱,但如果再不撤離大壩,大壩上的精銳部隊恐怕也要重蹈覆轍,在地上發出陣陣哀號。
車于飛知道大勢已去,不得不發出全軍撤退的號令。
為了盡快撤離,大壩上的戰士們甚至連無比珍貴的紫金神弩車都沒有帶走,便從大壩的另一側逃逸,惟恐被那可怕之極的綠色煙霧追上。
半小時過後,車于飛率領的二十萬大軍逃的無影無蹤,只餘下躺在地上發出陣陣慘嚎的近三十萬士兵。
三萬玄鐵騎兵得到了指示,為敵人徹底解除痛苦。
玄鐵騎兵們高速朝那些沒有絲毫戰力的殘兵敗將衝去,高舉著黑色的戰矛,面色無比冷酷,眼中儘是殺氣。
兩個小時的屠殺過後,三十萬魔武國士兵已無一生者。
三萬玄鐵騎兵不折不扣的成了血紅色的騎兵,渾身上下散發著妖異的紅芒,讓人疑是九幽冥界的騎兵,無比血腥。
而三十萬魔武國士兵的鮮血將整個心靈江的江水都染成血紅色,紅色的浪濤拍打著堤岸,讓神經堅韌的如老竹般的玄鐵騎兵們也有些心寒,彷彿置身於修羅魔界,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血海。
看著這漫山遍野的屍體,泰坦心中也感到一陣噁心,於是對身旁的罕畢圖道:「還是將他們拋入江中,便宜心靈江中的魚蝦吧。」
到此,這場被後世稱為『心靈江之役』的戰爭宣告結束,而此戰中泰坦王大獲全勝,雖然泰坦王的敵手車于飛將軍智謀出眾,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神龍王酷寶寶及卑鄙將軍布爾的協助下,泰坦王輕易取得了勝利,重創想坐收漁人之利的車于飛所統率的五十萬大軍。
但面對三十萬俘虜,泰坦王並未手軟,一個簡單明瞭的命令『殺』字,便結束了三十萬條性命。
而血紅色心靈江水順流而下,並且江面上漂浮著無數屍體,將心靈江畔生活人們嚇了個半死,而泰坦王的名字並未在這些人們口中流傳,而是給泰坦王的稱號中加了一個字:泰坦魔王!
雖然如此,但泰坦王在龍之大陸的人們心目中的威懾力又上升了許多,沒有人敢在公共場合對泰坦王出言不遜,畢竟,人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泰坦王會率領大軍攻打自己所在的城鎮。
而潰敗的車于飛將軍也並未受到魔武王哈沙克的嚴厲懲罰,反而繼續任用,讓車于飛將軍堅守在泰坦西進的必經之路上的城池之中。
車于飛也原本以為泰坦會乘勝追擊,一鼓作氣的拿下心靈江西岸的幾座重要城池,但幾個月過去了,依舊不見玄鐵兵團的蹤跡。
車于飛將軍只能在迷惑的日子中經常長噓短歎,無比鬱悶。
大獲全勝的玄鐵兵團帶著戰利品,八輛紫金神弩車,踏上了回師尼斯城的旅途。
一天,天色灰朦朦,空中飄著細雨,泰坦和夢可雅二人合騎著一匹馬,混在玄鐵騎兵之中飛速前行。
「泰坦,你是不是對付那些俘虜的手段太過殘忍了,為什麼不能放他們一條生路呢?」夢可雅有些埋怨泰坦處決三十萬戰俘時的心狠手辣。
「雅兒,你要知道,如果我將他們放走,那我未來的征戰天下的路上又多了三十萬個敵人,我們的玄鐵兵團可是最精銳的軍隊,每一個戰士的傷亡我都很心痛呀。」泰坦解釋道。
「我也明白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而且你答應我的不傷及無辜的平民百姓也做的很好,但我眼看著三十萬人就這麼死去,我真的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現實。恐怕你殺了三十萬毫無反抗之力的俘虜,會讓你背上罵名啊。」夢可雅輕聲歎道。
「罵名?哈哈,古往今來哪個君主沒有背負過罵名。那些民間流傳的故事幾百年後根本無人知曉,最多成為野史,根本不可能記載入正史。什麼是歷史,歷史都是當朝者自己編寫出來愚弄百姓的書籍。如果雅兒你怕我背負罵名,那我一統四海後,將史書篡改一番,不就一切都解決了。」泰坦豪氣的道。
看著泰坦這不將世間一切放在眼裡的豪邁神勇之態,夢可雅心中充滿了愛意,心知人無完人,有泰坦這種疼愛自己的丈夫相伴一生,已經再無任何遺憾。
夢可雅將頭靠入泰坦那寬闊的胸膛,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幸福甜蜜之感。
而泰坦一手扯著戰馬的韁繩,另一隻手緊緊摟住夢可雅的不堪一握的細腰,二人相互依偎,沒再談話,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就在泰坦和夢可雅二人的無聲勝有聲的旖旎之中,異變發生了。
在泰坦身旁不遠處的一名玄鐵騎兵身體突然發出可怕的颶風,將方圓幾百平方米的其他玄鐵騎兵吹的是東倒西歪,甚至是人仰馬翻。
與此同時一片可怕的黑光籠罩在泰坦和夢可雅的上空,而泰坦的靈覺早就感受到這片黑光中蘊藏著極為可怕詭異的能量。
那名玄鐵騎兵手中的兵器竟然不是黑色的玄鐵戰矛,而是一把漆黑如墨的死神鐮刀,發出凌厲無比的刀氣,朝泰坦和夢可雅二人迫來。
泰坦心道不好,是叮噹。
雖然事起突然,但泰坦的反應卻是一等一的快。
電光火石的瞬間,泰坦已經施展出一個四系中級混合防禦魔法,將自己和夢可雅甚至坐下的戰馬都保護在其中,後背上的妖魄偃月刀也早已經握在手中。
畢竟,面對叮噹這個擁有可怕的九幽能量的人間的死神使者,即使以泰坦的自負,也不敢絲毫掉以輕心,上回的大戰如果不是夢可雅的天使之杖增幅的『生命之光』能夠意外的擊暈叮噹,恐怕此刻自己已經在冥界和死神聊天了。
黑色詭異的刀氣正面撞擊在魔法防護罩上,發出『辟啪』聲,九幽能量和魔法元素能量這兩股能量僅僅相持了三秒,魔法防護罩便破裂。
而泰坦和夢可雅上空的烏雲般的黑光和黑色的刀氣聯合起來,將泰坦和夢可雅二人完全籠罩,以鋪天蓋地之勢朝泰坦和夢可雅襲去。
泰坦原本想以攻破攻,但坐下的戰馬感受到九幽能量那可怕的死亡氣息不安的直立起來,泰坦只好變攻為防,期望能夠抵擋這從未見過的可怕攻擊。
泰坦手中的妖魄偃月刀揮舞成風,撒出一片紅光,形成一個橢圓形的紅色真氣防護罩,將他和夢可雅完全保護在其中。
鏗鏘一聲巨響。
泰坦和夢可雅被震的倒飛了十餘米,而他們的坐騎則未來得及發出臨死前的慘叫便七竅出血而死。
泰坦知道自己猝不及防下吃了個暗虧,但好在將與叮噹間的距離拉開,正好可以緩上一口氣,準備再次大戰叮噹。
不料後方一陣熱浪襲來,泰坦回頭一看,正是他兒時的玩伴克瑪手吃冥火神劍,揮灑出一片霞光,朝自己疾衝過來。
儘管上次克瑪與泰坦交手不過一個照面,但泰坦也已經心知克瑪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視,眼下克瑪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就是他記憶中的泰坦,無奈之下泰坦只好反擊。
泰坦意念一動,克瑪的前方出現了一堵淡藍色的水晶之牆,而克瑪突然發現自己腳下一軟,原本堅實的土地變成了流沙,自己的身體正逐漸下陷。
克瑪沒想到泰坦的魔法來的如此沒有任何先兆,讓人防不勝防,不免有些心慌。
克瑪畢竟身手不凡,雖慌但卻不亂,手中的冥火神劍擊在流沙之上,借力騰空而起,不但免除了被流沙吞噬的危險,還從五米高的水晶之牆上越過,直撲向泰坦。
泰坦此刻已與叮噹戰在一塊,難分彼此,即使以克瑪的修為,想要插手其中恐怕也要大費周折。
「你是不是叫克瑪呀?」一旁夢可雅突然對克瑪道。
克瑪看了看夢可雅這位比叮噹還要美上三分的絕代佳人,終於徹底明白叮噹胸中那團嫉妒的火焰為何永不熄滅,要殺夢可雅而後快。
只要有夢可雅存在的一天,她叮噹就永遠只能屈居第二。
只要夢可雅和叮噹同時出現在任何場合,她叮噹就要黯然失色。
而這些正是心高氣傲的叮噹無法忍受的,她與夢可雅注定只能有一人存活在這個世上。
克瑪雖然覺得夢可雅給他的感覺是如此驚艷,但心中卻十分迷惑,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姓名?」
克瑪心知自己的來歷,即使是叮噹的那一眾手下也不甚知曉。
「我不但知道你叫克瑪,而且知道你自小一直生活在一個名叫赫裡的石礦中,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夢可雅淺笑著說道。
夢可雅這淺淺一笑,猶如白花同時綻放,幾乎可以將任何人心中的陰雲一掃而空,但克瑪聞言後卻不為所動,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怎麼可能,眼前的夢可雅怎麼可能知道我的來歷。
克瑪望著眼前的這個泰坦帝國的美麗無比的皇后,臉上的迷惑之色更濃。
「你怎麼知道?」克瑪說話的音調都有些微顫。
「因為很早開始,泰坦就時常和我提起你和他小時的趣事,我想你應該還記得你的兄弟泰坦吧。」夢可雅道。
「泰坦……」克瑪有些不知所措了。
「沒錯,眼下這個與叮噹戰的難解難分的巨人就是你的兄弟,泰坦!」夢可雅突然大聲說道。
夢可雅這句話猶如晴空霹靂,將克瑪轟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克瑪看著與叮噹激鬥著的泰坦,心中百感交集,終於明白當日自己為何能夠一招重創泰坦,原來當時泰坦就認出了自己。
一邊是自己最敬重的大哥,另一邊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克瑪彷徨了,心中委實難以取捨。
冰雪聰明的夢可雅早從泰坦的口中得知那日的幫叮噹的年輕猛將就是泰坦常提到的少年時的玩伴克瑪,此刻叮噹和克瑪前來偷襲,夢可雅自然知道如果把克瑪爭取到己方,那就勝卷在握了。
可惜夢可雅沒有想到的是,克瑪跟隨叮噹的這段日子裡,已經深深的被叮噹那美麗的**迷戀住,幾乎無力自拔,再非當初那個質樸的少年克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