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39章 小梵天 文 / 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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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在弱水邊望穿秋水，不見風行陣身影，正進退為難之際，一艘小船出現了，一個光頭和尚搖著小船從弱水上飄了過來。
「這傢伙竟然能在弱水上划船，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聖。」孫悟空心想，等那人靠近了，他才大吃一驚，原來是個老熟人。
「八戒，嗨！」小梵天喊道，「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從火焰山過來竟然沒變成烤豬？」
「老……老和尚！」孫悟空叫道，原來此人竟然就是唐三藏，這如何不讓他大吃一驚，他們四人西天取經後，三藏後來不知去向，沒想到竟然來到了崑崙。
「好沒道理，叫什麼老和尚？八戒，你該多學點知識才行，我現在壽與天齊，怎麼會老呢？很久很久以前，那些妖怪只要吃我一口肉就長生不老了，你說難道現在的我反而會老嗎？過來，你是要過河嗎？為師送你一程。」小梵天說道，「對了，忘記告訴你，現在我是小梵天，呵呵，輩分又高了許多，你該叫我祖宗了。」
「老和尚，我不是八戒，對了，梵天是你師傅嗎？」孫悟空問道，他搖身變回自身模樣。
「錯了，我是他師傅，俗話說，能者為師，我們辯論了三天三夜，他自拜下風，甘心反拜我為師，本來我還想繼續和他討論這個問題的，因為我覺得其實可以當他的師祖的，可是他借口急著去還俗，跑掉了。」小梵天說道。
「怎麼變得這麼囉嗦了，該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孫悟空疑惑地想道，他跳上小船，那船異常平穩，小梵天掉轉船頭朝對面駛去。
「悟空啊，你本領也不小了啊，我剛才還真以為你是八戒呢，對了，八戒到哪裡去了呢？聽說你們一起去談判，怎麼不見他回來，難道被扣下當人質了？」小梵天問道。
幾句話說得孫悟空眼睛發紅，「死了，梵天死了，八戒也死了，大家都死了。」他說道。
「哦，死了呀，唉，生亦何歡，死亦何哀，豬，你死得好慘啊！梵天啊，你還沒聽我說完第一百二十三萬六千五百個故事呢！」小梵天大哭起來，可是孫悟空看他乾嚎了半天，卻沒擠出一滴眼淚，心中不覺大不是滋味。
「悟空，你別怪我，為師的眼淚已經為別人流盡了，在他那偉大的犧牲面前，任何事情都微不足道。」小梵天說道。
「和尚，我再也不是佛門弟子了，師徒之稱休要再提，天地間只有菩提祖師是我的師尊，他傳授我道術武藝，而你只會嘮嘮叨叨。」孫悟空說道。
「悟空，我知道你心有怨言，其實呢，我早就有先見之明，當初西行路上你知道我為什麼多次阻止你打妖怪嗎？因為我早就算到你的今天了。」小梵天說道，「這就叫做慧根，唉，菩提也真是的，竟然沒跟你說清楚，猴子啊，我先跟你解釋什麼叫慧根。」
「慢著，你到底有多久沒說過話了？」孫悟空問道。
「沒有啊，我天天說，為了以後對付那些不知教化的魔啊，我每天對著天空說，對著弱水說，對著石頭說，最後終於達到了最高境界。」小梵天說道，「可惜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願意聽我說了。」
「好了，別說了，談正事吧，你見到風行陣了嗎？剛才他渡水而過。」孫悟空說道。
「哦，見過，當然見過了，他正在弱水淵下呢，不知現在是否沉到底了，據說弱水淵根本沒底，無論什麼東西掉下去，就一直在掉落的過程中，一直到天荒地老，世界不在，不過根據我的考證，這個說法站不住腳。」小梵天說道。
「什麼？掉下去了！那還能浮起來嗎？」孫悟空驚叫道。
「能啊，經過我長期以來的觀察和推測，最簡單的方式是在下落的過程中趕緊自殺，然後靈魂就可以飄出水面，這樣別人就可以把靈魂打撈起來，重新復活。」小梵天說道。
「這個……完了，和尚，你能變成他的模樣嗎？」孫悟空說道，「我們三人一塊伏魔，如今只有我一個安全歸來，那可如何是好？」
「哦，當然可以，你這個建議不錯，唉，那個藍衣啊，殺氣太重，崑崙山上的靈獸啊，經常被她抓來玩耍，上次拔光了最美麗的鳳凰的羽毛，據說要幫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編織一件衣服，我這次冒充風行陣去跟她好好講講做人的道理。」小梵天說道，「知道嗎？我是唯一經受盤古之心考驗的人，悟空，你想知道那是什麼樣的考驗嗎？」
「什麼考驗？」孫悟空好奇地問道。
「嗯，等你聽完我的第十萬八千個故事後，就會明白了，唉，偉大的盤古啊，世界上所有的不快與他的犧牲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小梵天說道。
「你能不能不說這些無關的東西？」孫悟空說道，「現在八戒死了，風行陣也落入了弱水淵下，梵天死了，可是你一定也不關心，還在嘮叨什麼早就死透了的盤古。」
「既然如此，那就不說那些了，談有關的事，悟空啊，你離開佛門後，成家了嗎？」小梵天問道。
孫悟空驚得跳起來，「竟然問起這個來了！」他叫道。
「是啊，你不知道崑崙仙山有多少母猴子關心這件事啊，聽說你是菩提的弟子後，很多美麗可愛的猴子都想著要嫁給你呢，美猴王的畫像在她們當中非常暢銷。」小梵天說道。
「誰畫的？」孫悟空問道。
「還有誰！就是女媧大神的那兩個小狐狸啊，悟空，你也老大不下了，現在又不受什麼天條管制……」
孫悟空惱怒起來，抽出擎天柱便朝小梵天腦袋敲去，卻一下敲了個空。
「哦，忘記提醒了，悟空啊，自從和盤古之心交流後，我現在已經變成半死不活了，有時候我以為自己已經死去，但有時候又以為自己是活的。」小梵天說道，「你看到的我其實只是一個精神上的幻覺。」
「精神上的幻覺？」孫悟空好奇地問道。
「具體說是神經過敏所產生的強迫妄想症發作，而且是相對的，簡單來說呢，就是我相對於你來說是不存在的，而你相對於我來說也是不存在的，所以大家都是不存在的。」小梵天說道。
孫悟空抱緊腦袋，可是小梵天的話不停地傳入耳內。
「其實這才是道的最高境界，一般人我不告訴他，如來說，空既是se，se既是空，那太淺薄了，遠沒達到空既是空、雙手空空、腦袋空空等真正空的境界。」小梵天說道。
孫悟空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總之，相對你們來說，我是盤古之心擬化出來的一個因神經過敏而產生強迫妄想症發作產生的一個幻象，而且大家都是相對的，這正是盤古的偉大之處，他死了，其實這個世界也死了，為了不讓大家產生無聊的恐慌，他就創造了一個夢，於是大家都生活在他的夢裡，所以一切都是幻覺。」小梵天說道。
「和尚，祖宗，爺爺，你再說我就要從這裡跳下去了。」孫悟空呻吟道。
「跳就是不跳，不跳就是跳，既然都是幻象，你跳與不跳其實一個樣……」
話沒說完，孫悟空果然跳了下去，一下子就落到了河岸上，原來是已經到對岸了，這時候只見風行陣正狼狽地抱著一個七零八落的人在岸上拼來拼去。
「風兄，原來你沒事，我還以為你真的掉下去了呢！」孫悟空驚喜叫道。
「嗯，真是掉下去了，下面根本不見底，你不知道有多慘，幸虧我看到懸崖上露出的一個平台，然後猛地跳上平台，腳下那古怪的蓮花可就沒這麼幸運了，它一邊唱著什麼『下掉的感覺像在飛』一邊快樂地掉到了誰也不知道有多深的下面去了。」風行陣說道。
「這個死人又是誰呢？」孫悟空好奇地問道。
「王子夜，過去的那個大英雄共工的手下，沒想到被人砍成七零八落了還不曾死，他的身體就在那個平台上，東一塊西一塊地，我把這些收集起來後，他才驅動亡靈把我送上來。」風行陣說道。
「呵呵，猴子，你好啊，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拼好後可比你要好看得多。」被砍落的那只嘴巴開口說道。
「其實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才好看，」小梵天走上前來說道，「你就是在水下唱歌的那個人啊，沒想到這個幻覺仍然還沒有消失，並且變得越來越真實了。」
「你是……」風行陣問道。
「嗨，神經病發作的傢伙，我是小梵天啊，大家夢裡相會一場，真是三生有幸啊，來來，我告訴你一個關於弱水淵的故事。」小梵天熱情地拉起風行陣，「我無所不知，你想問什麼我都知道。」
「小梵天，你是梵天的弟子？」風行陣問道。
「嗨，別提那個傢伙了，就算是做夢，他也已經死透了，哦，我知道你又想說什麼八戒的事了，就算他是后羿，也死了，沒關係，死就死吧，反正是一個夢，又何必當真呢？」小梵天說道。
風行陣聽了大怒，抓起他揮拳便打，說來奇怪，孫悟空怎麼也打不著，彷彿一個幻影一樣的小梵天這次被打得喊叫連天，「別打了，別打了！自己人，自己人！大家都是演正派的，何必要自相殘殺呢？」他喊道。
「好了，別費力氣了，其實打就不是打！」小梵天繼續喊道。
……
「痛就是不痛！」風行陣說道，然後終於放開了小梵天，口中長長鬆了一口氣。
「好了，我知道你們的煩惱，現在我就出去幫你們解決掉心魔，讓他改邪為正。」小梵天說著跳入弱水淵中，竟然踏著弱水朝前迅速飛走了。
「哪裡跑出來一個瘋子，不過倒也有些能耐，竟然可以在弱水上行走。」風行陣說道。
「他就是我們當初送上西天取經的老和尚唐三藏，不知道怎麼搞的，可能是走火入魔了，變得瘋瘋癲癲的，不過奇怪的是我無法打到他，如同一個幻影。」孫悟空說道。
「原來是唐僧啊，沒想到！」風行陣驚歎道。
他好不容易將那具身體拼湊起來，這時候王子夜開口了，「呵呵，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對了，你們到底又是何方神聖，我從沒見過。」他問道。
「你沒見過的事多得很呢，你不是要去找西王母要什麼不死神藥嗎？那就快去，順便幫我討一些，我們也有事要走了，外面的萬魔還在等著我們呢。」風行陣說道。
「魔？難道魔出來了嗎？哈哈，這個世界熱鬧了。」王子夜笑道，絲毫不擔心這個世界的安危，「我現在就找西王母去，她可是個的啊好人，對了，你們知道這路怎麼走嗎？」
「我們又沒來過，怎麼知道？」風行陣說道。
「這可就麻煩了，你們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到底在哪裡，又不知道崑崙山上的路，這樣吧，不如我先帶你們走一趟。」王子夜說道。
風行陣搖搖頭，說道：「免了，我們還是自己走好了。」
「咳，既然如此，就不強求了，對了，以後我會在弱水淵等你們，不過等你們從崑崙轉了一趟回來後，可能不需要我的幫助就能渡過弱水了。」王子夜說道，然後離開了。
孫悟空還是變成豬八戒的模樣，兩人從東面登山，沒走多久，便碰到一座大城，守門的兩個仙人正在下棋，見他們走近後，開口說道：「道兄，哪裡來的呀？面生得很，是避難而來的嗎？」
「不是，找人，你們知道花果山來的人現在都住在哪裡嗎？」風行陣問道。
「來的人太多了，我們哪裡記得那麼多，你們自己找，別打擾我們下棋。」兩個仙人說完將路讓開，放他們入內，並不加以查問。
「沒想到這裡管得如此稀鬆平常，如果群魔殺上來，他們如何抵擋？」孫悟空說道。
「呵呵，仙人們自在慣了，況且這又是在崑崙，他們哪裡有什麼危機感。」風行陣說道。
沒走多久，在路面碰到了一種樹，形狀像海棠，開著黃花，也有些已經長出紅色的果實，孫悟空禁不住摘下幾個吃起來，這果實無核，味道非常鮮美，原來崑崙山仙靈之氣旺盛，在這裡長出來的東西自然不是人間多能比擬得了的。
「其實在這裡佔山為王也不錯，這些東西比蟠桃還好吃。」孫悟空說道。
繼續往上走，他們看到了美麗的玉樹，枝條，樹葉都是美麗的玉，清風吹過，玉相互碰撞所發之聲，清脆銳耳。
「據說崑崙山上有琅軒玉樹，看來就是此樹了。」風行陣說道，他伸手想要摘一片樹葉，這時候突然有人大叫一聲，緊接著從樹林邊跳出一個怪物。
只見他身高丈餘，三頭六眼，火紅的頭髮，牙齒暴露，屁股後面長了一條長長的獅子尾，腰上圍了一塊不知什麼野獸的皮子，口中大叫：「哪裡來的野人，崑崙山上的東西豈是你胡亂碰得的麼？」
風行陣心想：就算天帝見了我，也不敢如此說話，你算什麼東西！不過剛來此地，卻也不想多事，「不碰就不碰，有什麼了不起，哪天老子一把火把它全部燒光。」他說道。
那怪物擋在路中，朝他們伸出手來，說道：「剛才我已經看見你們偷吃外面的沙棠仙果，犯下的罪，哼，外來的仙神不知規矩，這次暫且放過你們，不過要把身上的東西交出來。」
「什麼東西？」風行陣說道，「外面又沒寫著不能吃，你既然看到了為什麼又不禁止？」
「我做事哪輪到你來指手畫腳？別囉嗦，這個豬頭把身上的那個破爛黃金大弓交出來，至於你，如果沒有什麼，吃我三拳。」怪物說道。
「豈有此理，眼看天下大亂，群魔就要攻上來了，你們這裡竟然還敢如此待客，真是不知死活，你知道我們是誰嗎？這是九天玄女的sheri神弓，你也敢要？」風行陣問道。
「哈哈，就是因為像你們這樣的野仙野神太多了，到處惹事，因此崑崙不得不嚴起來，別囉嗦，這幾天連五大天didu有人冒充，更別說什麼九天玄女的客人了，有我離朱在此，哪能任由你胡為，你們有預約嗎？」怪物問道。
「我是花果山的風行陣，這位是英雄后羿，你再不讓開，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孫悟空說道。
「哈哈，不客氣又能怎麼樣？原來是小小的花果山那群畜生的人啊，哈哈，崑崙能收下你們，給你們避難的地方，就已經是很不錯，竟然還敢口出狂言，一頭豬竟然也敢自稱后羿，別說你不是，就算你是真的后羿，也不得在此放肆。」離朱說道，「崑崙都是被你們這些邪魔歪道給搞得烏煙瘴氣的。」
「豈有此理，」風行陣大怒，「崑崙又有什麼了不起，如果不請，我還不想來呢。」他說著抓住離朱一把甩在地上，孫悟空早就氣癢癢地了，一見風行陣動手，他立刻取出擎天柱所化的九齒釘耙往離朱脖子上便是狠狠地一下。
「且慢……」風行陣還來不及開口，孫悟空早已一耙將那三個腦袋挖下來，然後一腳踢飛。
這時候天上飛過一群鳳凰、青鳥，它們驚叫起來：「不好了，不好了，離朱被人打死了！」
「唉，猴子……算了，不就是打死一個天神嗎，這也是他自找的，這樣也好，我正愁沒人領路的。」風行陣說道。
只聽得亂烘烘地四處大響，然後殺出一群神仙，他們口中大叫：「什麼魔攻上來了？怎麼混沌乾坤大陣沒有反應？」
「難道要在這裡打一架嗎？悟空，身份是打出來的，我們也別洩露自己的身份，就先和他們打一架，注意了，千萬不要駕雲飛到空中，否則會被崑崙上空的大陣攻擊。」風行陣說道。
「這群傢伙就是賤骨頭髮氧，既然崑崙山上有不死神藥，他們一定都吃過了，那老孫下手可不客氣了。」孫悟空說道。
一群人衝上前來，風行陣一看，原來是騎著黑色麒麟獸的聞太師率領一干天神，他不由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場架又打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