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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六章 下山 文 / 李白

    「怎麼可能?」淳風忍不住嚷了起來。「天道師叔都幾千年道行了,怎麼這麼快……」

    「沒什麼,這種事情說不清楚的。他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啊!」天璣臉上隱隱有了一絲痛苦之色。「你就不要多問了。」

    「他?誰?是不是天風師叔?」淳風有些刨根問底。天道那天的話讓他的修行之路有了一個很大的轉折,他一直都是很感激的。聽到天道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去了,心裡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天風?嘿嘿,他只不過是一個食古不化的老頭子罷了!謀害一脈主事,就算是掌門也沒這種功夫。」天璣冷笑道。「你就不要亂猜了,這不是你現在能明白的。」

    「可是師父……」淳風還想說什麼,被天璣一下打斷了:「沒什麼可是了,你還是想想自己吧!修真之人耳目本就較常人聰穎,你弄出這麼大個場面來,想不驚動別人是不可能的。你陳摶師父正在為這事煩著呢,虧你還有閒心問東問西的!」

    「驚動了就驚動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淳風有些奇怪。

    「嘿嘿,驚動了就驚動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論道大會聽到天道說了那一席話就暈倒已經很讓人疑惑了,回來沒多久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看在有心人眼裡別人會怎麼想?天道一脈主事,就是因為說錯了幾句話就落得這麼個下場,何況你什麼都不是啊!」天璣看著淳風,有些無可奈何。

    「那怎麼辦?我一時貪玩,沒想那麼多啊!」淳風很是鬱悶,現在已經這樣了,難道還能讓時光倒流不成?

    「唉——,算了,先回去再說吧!」天璣長歎了一口氣。

    道藏大廳裡,道藏一脈五個人加上一個陳摶,六個人都皺著眉頭,沒有一個說話。

    「依我看,為今之計,淳風只有下山一途。」良久,陳摶終於打破了寂靜。

    「下山?出了這麼個事,馬上就下山,這不是明擺著讓人起疑嗎?」天璇不同意。

    「你以為還能瞞得住?」陳摶瞪了天璇一眼,「留在山上別人就不起疑了?現在不走,到時候走不了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嗯,我同意老睡蟲的看法。」天璣這時候也出聲了。「下了山總比留在山上安全得多。而且前次不是說要各脈弟子下山降妖除魔嗎?就用這個由頭下山好了!」

    「師父,師祖,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一頭霧水的無心終於忍不住了。淳風師叔不就是練了幾個不常見的道法嘛,用得著緊張成這樣嗎?

    「這些你現在不明白是好事,以後你就知道了。」淳志愛憐的看了徒弟一眼。「對了,這次下山,你也和淳風師叔一起去吧!」

    「不好!」天璣說道:「我們道藏一脈現在就他們兩個希望了,萬一真的有什麼事,那……」天璣沒有說下去,可是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時間,誰也沒有心思說話,大廳中又冷了下來。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這樣吧?」說話的是淳風這個事件的主角。「說不定大家只是在杞人憂天,事情還沒有想像的那麼糟呢!」

    「是啊,大家不要這麼悲觀啊,說不定什麼事情都沒有呢!」淳志也在一旁說。

    「但願如此吧!」天璣仰天長歎。「不管怎麼樣,淳風,你明天就下山!早上的事情,我盡量幫你壓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好的,師父。」儘管淳風心裡還是有些不以為然,但是既然師父看得這麼嚴重,自然有他的道理在。下山就下山吧!

    天青山下。

    桂華流瓦,明月如霜,把本應黑漆漆的山道竟照得如白晝一般。蛙鳴蟲唱之下,更顯得陰森幽靜。

    突然,遠遠地傳來一陣清亮的歌聲。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前邊山路上,月下狂歌者,不是淳風是誰?

    本來天璣是要淳風明日再走的,幾個人一商量還是逞門中因為天道之死亂成一團的時候趕快離開,免得夜長夢多。是以當夜淳風便下山了。

    淳風本就是飛揚跳脫之人,加上也沒有把什麼危險太放在心上,——他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要不那時候也不會一個人就跑到長白山去找藥了。天璣陳摶他們是要他趕快離開的,結果一出山門他就拋到了腦後——他自己美其名曰「認路」。上次是和天璇用歸藏符回來的,就看見個山門,連天青山在哪裡都不知道呢!

    下得山來,淳風骨子裡的豪邁之氣又漸漸升起來了,憶起小時候看過的一首詩,心中頗有所感,不由得高聲吟了起來(鬼知道是不是走夜路唱歌壯膽哦)。記得這首詩作者好像叫李白吧,他很多詩都寫得仙氣十足的樣子,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同道中人啊!

    「何方狂徒,深更半夜的鬼喊鬼叫?不知道這裡是天青山嗎?」猛然一聲大喝,讓淳風最後一句「白首太玄經」硬生生的吞到了肚子裡。

    隨著聲音,一道白光閃過,眼前落下了一個人。

    「你是誰?」淳風也有些火了。怎麼,到了天青山就不能高聲說話了?自己在山門裡怎麼沒有聽說過這種規矩?

    眼前這人,身上裝扮倒是不錯。頭戴八寶沖天冠,身著杏黃八卦天師袍,腳著青絲躡雲履,腰懸一塊「寧心玦」,長得也是劍眉星目,氣宇不凡。可惜眉宇之間透出一股傲氣與一絲邪氣,讓人一看就覺得不舒服,只想敬而遠之。

    「我乃天青門下掌門一支嫡傳弟子淳玉,你這狂徒,還不認錯嗎?」這人被淳風的話氣壞了,整個道門年輕一代中,有誰敢對他如此不客氣?

    「淳玉?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聽說是同門,淳風話也客氣了些。抬頭不見低頭見,沒有必要鬧得那麼僵。

    「你也是本門中人?那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天青山周圍十里都是禁區,不准高聲喧嘩。你是那一支的,你師父沒有告訴過你嗎?」淳玉的口氣比剛才更沖了。

    「小弟乃是道藏一脈的李淳風。這個規矩,我確實不知道。還請師兄諒解,我下次一定注意。」淳風忍氣吞聲的說。沒辦法,誰叫錯在自己呢!

    「哈,原來是天璣的弟子,難怪這麼不懂規矩!你那個師父不也是個沒規矩的人嘛!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什麼樣的師父就教出什麼樣的徒弟啊!」淳玉一臉的不屑。

    「淳玉師兄,說話請客氣一點!」事關自己師父,淳風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住了。「見山又是山」的境界畢竟還沒能做到「太上忘情」。

    「怎麼著,我幾年沒有回山,這個天青門就變天了不成?道藏一脈的都敢和我們掌門一支的叫板了?」淳玉冷笑著,身形一動,一股沛然的氣勢猛地瀰漫開來。

    「不敢。只是尊師重道,這個規矩是人都懂。師兄對徒責師,況且還是自己的師門長輩,不免有些太過分了吧!」淳風寸土不讓,一任淳玉的氣勢撲面而來,只如清風拂面一般。開玩笑,大成期的修為,天風都不一定奈何得了他,更何況只是天風的徒弟?

    「哼哼,功力不錯啊,難怪敢這麼囂張!」淳玉冷笑著,「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囂張的本錢吧!」

    話音剛落,淳玉氣勢一收,手中一道火光閃過。淳風看得真切,那分明是燃起了一道符。

    道門法術,大部分是要靠符咒來施展的,符咒是一個引子,用來引動天地之力。威力越大的道術符咒就越複雜,燃燒時間也就越長。使用者先將符咒畫在黃紙上,使用時燃起便可施展。各人功力不同,所畫符咒也有很大區別,自然同一個道術所用符咒不同威力也不同。有些頂級道術的符咒功力不夠者根本就畫不出來,要使用的話就只能請別人畫了。而且使用的道術和自己的功力不能相差太多——要不就算是用出來也無法控制。

    當然,這是對於功力不高者而言,功力足夠的話根本就無需這麼麻煩,隨用隨畫,也不用黃紙做載體——當年餘峨使用「縮地成寸」,就是隨手畫了一個符。

    不要符咒也可以施展的道術不是沒有,威力就不怎麼好說了,比如說掌心雷什麼的,威力大概也就比炮仗大一些而已。

    淳風看到淳玉手中的符咒,錯綜複雜,燒了半天才燒了一小半,便知道這是個威力頗大的道術——這種符咒估計淳玉是做不住來的,**是天風做的。天風做的東西他可不敢怠慢——他只是有點火氣而已,並沒有氣昏了頭。

    當下他便架起御風術搶了上去,想在符咒燃盡之前將它奪下來(御風術是個小道術,增加速度的,不用符咒也可以使用)。可惜淳玉雖然功力不如淳風,掌門嫡傳弟子的名聲也不是假的,加上淳風從來沒有跟人真正動過手,游鬥之下,竟然一下拾掇不下來。

    眼見淳玉手上的符咒越燒越少,淳風也越發著急起來。本來萬里無雲的夜空中開始出現翻滾的烏雲,漸漸遮住雪白的月光。他已經隱約感到了空氣中的危險的氣息,這個道術的威力應該是很驚人。

    轉眼間,只聽見淳玉一聲冷笑:「狂徒,去死吧!狂雷天降!」手一揚,天空中「轟」然一聲巨響,無數道閃電從雲層中探出來,合併成一股巨大的電柱,朝淳風直劈而下。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畫面讓淳風很有些熟悉的感覺,好像經歷過這種場面似的。來不及細想,一聲大喝,隨手畫出一道符咒,一道火龍沖天而起,搖頭擺尾的向閃電迎了上去,卻是淳風能使出的威力最大的火部道術「炎龍咒」。

    本來根據五行相剋,火能克金,淳風的應對方法並沒有什麼不妥。可惜這張符咒是天風精心製作,豈是他倉卒之間隨手畫出來的可以比?而且他雖然築基功法已經到了大成境界,但就本身功力而言,比天風可差遠了。要是他聰明點躲開也就得了,偏偏他還要去硬碰硬,兩種道術一接之下,結果不問可知。

    「砰」的一聲悶響,淳風被擊得遠遠的飛了出去。躺在地上半天沒有動彈。

    「小子,我要殺了你!」淳玉吐出了一口血,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比淳風好不了多少,本來他的功力就比不上淳風,所以才特意選了張威力最大的符咒,結果自己也被反嚙之力震傷了內腑。

    淳玉手一翻,亮出一把金光閃閃的飛劍,隨手一甩,只見一道金虹直奔淳風頂門而去。那處乃是泥丸所在,若是被擊個正著,除非是不死之身的大羅金仙,否則任你多厲害,都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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