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六章 問道 文 / 李白
「鴻鈞那個小娃娃是不是找過你？」麒麟避而不答，反問道。
「是啊，你怎麼知道？」淳風暗暗匝舌。鴻鈞那個小娃娃？看來師父說的沒錯，洪荒九獸得道真的是在鴻鈞之前啊。
「呵呵，我都能算得出的事情她沒有理由算不出的，修真這個方面，人類確實有很大的優勢啊——」麒麟長歎了一聲。
「到底有什麼事？」淳風簡直想打人了。上次鴻鈞也是這樣，說了半截不說了，難不成這位也有這個毛病？
麒麟眨了眨眼：「你那麼心急幹什麼？」轉頭對余峨說道，「你這次出去，有沒有聽到那些老傢伙的消息？」
「沒有」余峨說：「那些前輩們一個個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連個音訊也沒有。」
麒麟甩了甩頭：「哼哼，這麼沉的住氣嗎？也好，到時候再看看誰會贏吧！那個故事你說給他聽沒有？」
「說了。」
「他的回答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沒錯。」
淳風在邊上聽得一頭霧水，這兩位在說什麼？在他開口之前麒麟阻止了他：「先別問，有些東西你到時候就明白了，早知道反而不好。」
「那您找我過來到底要幹什麼？」淳風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他便是泥人，也有了三分土xing，這種再三被人蒙在鼓裡的感覺可不好。
「別發火嘛！有些事情不告訴你可是為你好啊！」看到淳風依然是滿臉不耐煩，麒麟只好明說：「直說吧，就是你現在的程度不夠，有些事情還沒有知道的資格。」
「程度不夠？」淳風這些可是真的火了，他平日雖然為人謙遜，可那股狂傲可是在骨子裡的，要不那次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天惠、天陽頂起來。「既然我程度不夠，前輩把我找來幹什麼？晚輩就此告辭！」
「哈，年輕人，怎麼這麼沉不住氣？」麒麟也不生氣，「找你來，第一是要看看你人到底怎麼樣，第二嘛……」
「第二是什麼？晚輩還很忙，有事請明言。」淳風冷冷的說。
「你好像會一種比較特別的功夫？」麒麟突然說道。
「呃？」淳風吃了一驚。「您怎麼知道？」
「一半是算到的，一半是看出來的。」麒麟淡淡的說。「這種功夫和普通道術很不一樣吧？」
「對。這種功夫和晚輩平日所習道法好像是南轅北轍一般，晚輩將他名之為『魔法』。」淳風說道。
麒麟這下倒是冷笑起來了：「南轅北轍？嘿嘿，是你的功夫未到罷了。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南轅北轍法？」
淳風精神一振，看來這位前輩很有些指點自己功夫的意思啊！當下也不惱了，和聲說道：「晚輩所習道法，均要求以道符為媒，引天地之力為我用。而魔法則不然，乃是通過念動咒語，將自己的思想和天地間一種叫做元素的東西溝通，然後讓元素自己去發生作用。」
「呵呵，先不說你修煉的道法對不對，就這兩個來說，不是一樣嗎？有什麼不同？」麒麟有些好笑。
「一樣？」淳風很有些迷惑了。「一個是引動天地之力然後改變他的運行而為己用，一個是和元素溝通之後讓他自己去完成，怎麼會一樣？」不說修煉的道法對不對？什麼意思？難道天道說的是真的，我們修煉的道法都錯了？
「誰說道法就一定要引動天地之力之後才能去改變？誰又告訴你魔法只能夠老老實實的看著元素去起作用自己什麼都不用干？」麒麟很有些不以為然。「天人合一你聽到過嗎？天人合一啊！」
「天人合一？」淳風腦子裡隱隱有些明白了，天道的那些話又浮了起來「天道有常，天道有常啊！天地自有其運行規律，怎能隨意改動？」，自己上次在聽完了這些話之後不是想到了「天人合一」嗎？
「道法也好，魔法也好，說到底不過都是一個天地之力的馭使問題而已。假使能夠天人合一，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去引動天地之力？假使能夠天人合一，又何必假借什麼『元素』之手來使用魔法？」麒麟怕淳風不懂，解釋道。
「馭使天地之力……」淳風低低的念著。
「是啊，天人合一，天地就是你，你就是天地，無分彼此，那是就根本沒有什麼『馭使』的問題了。一個人使用自己的手腳還叫『馭使』嗎？」
淳風整個人一震，自己不也這麼想過嗎？「那麼怎麼樣才能夠天人合一呢？」
「天人合一？呵呵，要是能夠講出來，那也就不會這麼神秘了。道可道，非常道啊！」麒麟歎了一口氣。「這種境界，你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不明白怎麼講也不會明白的。」
淳風一口氣頓時洩了下去，這位前輩感情在玩人啊？當下也不多說，一拱手，轉身就走。
「呵呵，你在使用道術的時候能使用魔法嗎？」麒麟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讓他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應該是不能吧！」淳風漫聲應到。
「為什麼？」麒麟問道。
「不管使使用道法還是使用魔法，都要求精神集中，無法一心二用。此其一。第二，一個範圍裡的能量能兩不足以支撐兩個法術，就算勉強發出來了也會互相傾軋，最後不會有多大威力。」淳風回答。
「錯了！剛剛和你說了，道法和魔法不都是一回事嗎？你不能做到天人合一，難道連分心二用都做不到嗎？「麒麟反問。
「分心二用，分心二用。」淳風眼前一亮，可是馬上又黯淡了下來，「那能量的問題怎麼解決呢？」
「哈，能量？」麒麟有些嗤之以鼻，像是對淳風這麼笨很有些不解，「既然你做不到天人合一，能量的事根本就不歸你管，如果你能夠做到天人合一，還要擔心什麼能量的問題？」
淳風雄軀一震（哈哈，雄軀一震，黃易筆法），思索良久。終於回過神來，轉身就是一拜：「多謝前輩指點，淳風明白了！」
「明白了？呵呵，現在你覺得明白了，可能到時候你會發覺自己什麼也沒有明白。」麒麟好像在說繞口令一般。「算了，這個只能等你到時候再去慢慢領會了。」
麒麟話鋒一轉：「你學了你們天青門的劍法沒有？」
淳風現在可不會發火了，趕緊恭恭敬敬的回答：「學過一點。」
「學過一點是多少？」麒麟語氣不太好，看來不喜歡這種拐彎抹角的話：「有沒有學過『天劍』？」
「天劍？」淳風匝了匝舌頭。「沒有。」呵呵，那玩意早就失傳了。
「沒有學過天劍？那還叫學過一點？天青門劍術除了天劍之外還有什麼值得學的？」到底是上古異獸，雖然一直一副和藹的樣子，說到這個方面頓時狂態畢露。
「本門上千年來，還沒有人能學會『天劍』，非淳風不肯學，實無人能教。」淳風抗聲道。從懂事以來，還沒有人在這個方面用這麼不屑的口氣和他說過話，麒麟的話讓他很不舒服。
「天劍還要教？」麒麟好像在故意刺激淳風。「所謂天劍者，天地之劍也。以身為劍，天地御之，是為天劍。不是你使劍，而是劍使你！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教？」
淳風再也顧不得他的語氣，趕緊追問：「什麼叫不是我使劍，而是劍使我？」
「呵呵，你天青門的築基功法你大概已經到了大成境界了吧？」麒麟沒有正面回答他，反問道。
「沒錯。」現在對麒麟的無所不知淳風已經見怪不怪了。
「氣能御人啊！好像要修到這個程度才算大成吧？」麒麟說道。
「可是這個『氣能御人』指的乃是體內真氣，而非天地之氣啊！」淳風還是不明白。
「咄！與天地神交，與萬物通靈，那體內之氣與天地之氣有什麼兩樣？」麒麟一幅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多謝前輩賜教！只是如何才能與天地神交呢？」淳風心中納悶，這個不就是天人合一嗎？明知道做不到說來幹什麼？
「呵呵，你使用魔法時不是要用那個勞什子咒語來與什麼元素溝通嗎？元素難道不是天地萬物的一部分？」麒麟呵呵的笑了。
這下淳風算是徹底的明白了，當即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前輩指點，淳風感激不盡！」
「起來！」麒麟跳到一旁，沒有受這個禮。「我幫你也是有私心的，以後你就明白了。」然後不等淳風開口，接著道：「其實依靠咒語終歸是小道，等到有一天你能夠馭氣於蒼穹之間，一動念便可神遊物外，那時才算是登堂入室。若是到了那一步，天道可期了！」
「在下與前輩素無淵源，前輩能如此教我，不管什麼原因，淳風依然感激！」淳風說道。「只是前輩找我來的原因，難道真的不能透露一點嗎？」
「這個——」麒麟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只能說，你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一個關係到整個修真界甚至是仙界命運的人。我，只不過是給你鋪路的一塊石頭而已。其它的，有些現在你不能知道，有些我也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我可以算到的，鴻鈞知道的可能比我多一點，但是也不可能強多少。你就不要再問了。」
淳風比剛才更疑惑了，這麼沒頭沒腦的說明還不如不說呢！只不過現在比原來知道得又多了一點了：原來自己不但與道門的命運有關，甚至和整個修真界，仙界的命運都有關係。自己真的是這麼重要的人嗎？
淳風思考著，一個聲音突然浮了上來：「和平相處？除非是你掌了權來制訂規則！」嘿嘿，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天？
「並不是所有的人和妖都有作鋪路石的覺悟的，你的前面的路，會很艱難啊！」麒麟像是看透了淳風在想什麼。
「哦？此話怎講？」淳風問道。
「呵呵，我們九個老不死，現在除了我都沒動靜，你知道他們心裡怎麼想？你現在的實力，別說我們這八個，就是排在最末的那條小蛇你都應付不來。而且，那麼多修真者，就算他們本事不夠算不到，那些成仙的人多少也能算到一點吧！仙界隨便下來一兩個人，你就只有跑路的分了。這條路，你真的要小心啊！」麒麟說。
「多謝前輩關心！嘿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真的有人欺上門來，淳風也不見得會怕事！」淳風傲氣也起來了。
「算啦！我們八個老傢伙我很清楚，他們就算是不幫你，大概也不會為難你的。至於八歧，聽說他與那個小島上的什麼天照大神拼過一次之後元氣大傷，你就算打不贏自保的能力總會有的。你要小心的，是那些仙界下來的人啊！」麒麟囑咐道。「這些仙人高高在上已經許久了，要是得知有你這麼個可能動搖他們地位的人存在，你想他們會怎麼樣？」
「嗯。」淳風隨口應到。仙人也是人類修真而成，難道會比這些異類還急著對付自己不成？淳風有些不以為然。
麒麟看在眼裡，也沒有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好了，今日會面，也是有緣。我送你一句話吧：『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還有事，就先走吧！」
這麼一說，淳風倒是不好意思了：「對不起，剛才晚輩說得是氣話，倒是真的沒什麼要緊的事。」
「你沒事你師父有事啊！你趕快回天青門去看看吧，再晚可能就遲了！」麒麟對淳風說道。
淳風一聽，不由得大急：「我師父出什麼事了？是天璣師父還是陳摶師父？」
麒麟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兩個師父都出事了！一下子說不明白，你還是趕快回去吧！」
淳風不敢耽擱，一拱手：「前輩，大哥，那淳風就告辭了！」
「兄弟，你去吧！過一陣我會來找你的！」余峨也拱了拱手。
「小子，好好保重，日後我們還會再有相見之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