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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 不速之客 文 / 藍冰

    身處縱靈集團中國分公司的泰若伯此時正怒火中燒。

    「是你下令殺死偷渡回國的青?」

    他用手扯著女子的頭髮提起她的頭——這是一個柔媚動人的少女,金色的直發亮麗如瀑披散在她背後,淺藍的雙眼嵌在東方特徵的臉龐上晶瑩閃動著淚花,使人忍不住想擁她入懷。

    「我怕她會對您不利,我想幫您!」

    女子輕柔聲音換來的是一聲冷笑。

    「托你的福將計劃全盤打亂!你似乎忘記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放過青就是準備等這個想為愛人報仇的她去取磁碟,現在那盤磁碟恐怕已經借由美軍轉交於中國政府的手裡。想不到他泰若伯不得不親自動手!嘖,真是可惜,原先的身份行事方便,卻要為這個蠢女人捨棄。

    泰若伯甩開女子要逕自離去竟被癱坐在地上的女子緊抱住腿。

    「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求求您不要走!」

    「任何事?」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用手指抬起女子的頭,女子下意識想躲沒有躲開。

    「我正好有些私事要處理,雖然布魯特利不是好管閒事的人,不過以防萬一你去纏住他。」

    僅僅聽到名字女子就心顫不已。他們這種階層的人與幾個分部部長間的差距卻不可逾越,更何況是傳聞中最為凶殘的布魯特利!

    「我……我沒有能力……」

    她柔弱無力的聲音更引起泰若伯的反感,再次將她甩開。

    「用不著能力,女人本身就是武器。你不是說願意為我去做任何事,那就去做啊!」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可憐的女子暗自傷神。

    ****

    一個身材魁梧體格強健的青年坐在桌前認真的讀書,一邊閱讀一邊用筆認真的做筆記,有時還停頓下來查閱身旁其他的書籍。

    非常平凡的場面,如果他手裡正閱讀的書不是一本言情小說的話。

    「乖兒子,你沒發燒吧!」

    丁伯父用手摸摸青年的額頭,一副憂心重重好氣又好笑的模樣。丁齊終於抬頭看一眼自己的老爸,又低下頭。丁伯父好像小孩子一樣用手臂從後面勾住他的脖子嚷嚷道:「發現什麼?快告訴我吧!」說著他的胳膊勒得更加緊。顯然他並不覺得自己玩笑般的行動會出人命(汗)。

    「一本絕版的小說。」

    不管老爹絕倒丁齊繼續道:「這是根據古書改編試印的**小說。有人故意打壓這部書的大量出版,限量版的擁有者也有很多人『意外』身亡。非常有趣的是,世界第二大跨國財團縱靈竟然在底下秘密花高價收購這本書的版權,並嚴令禁止它繼續發行。」

    「喔?那可真是有趣,從沒聽過有書商花高價收購版權壟斷卻禁止書發行的。會不會藏有武林秘籍?」

    「爸,現在的年代哪來什麼秘籍。」

    對於自己父親的天真丁齊只能無奈的歎口氣。

    「這本書講的是一個女子愛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可是這兩人其實是源自同一個體的兩個靈魂,由於差錯投胎成兩個人。本來他們是為毀滅世界而存在,卻因分裂成兩人而持有不同觀點。有一個想奪取他們力量統治世界的人挑撥他們的關係,最終兩人同歸於盡,脫離身體的靈魂融合為一等待下次醒來的時機。」

    「這——聽起來像是神話。」丁伯父打個哈欠拍拍兒子的肩膀,丁齊卻微微一震。

    「神話?沒錯,是神話!這本書一定是據神話改編!這樣一來書中兵器和它們擁有者之間的關係都可以解釋通!」

    擁有鋼杖xing喜嬉鬧的『泰拉』(terra)代表大地之神,手持鋒利長劍的『思彤』(storm)代表大氣與風暴之神,喜愛彈奏豎琴的睨箬(nereus)是海洋之神,追隨毀滅者忠誠且冷酷帶著鳳凰的男子則暗喻火神,擁有『法則』的力量意圖掌控世界而且最後成功的『昱』是**與生命之神!而最終被眾神召喚擁有革新和破滅兩種力量的毀滅者是——印度神話中傳說的濕婆!

    前面的神大多是希臘神話傳說,只有最後的濕婆神來源印度?

    「既然是根據印度神話為原型為什麼不採用同樣體系的神命名,卻用英文偏譯來暗喻?」

    丁伯父隨口插嘴:「歐美和亞洲神話的體系不同,或許作者並不知道印度神話。」

    不對,這本書中融入的知識涵括古今而且行文緊密,這樣的作者不可能沒有考慮這個問題,他(或『她』)是故意設定為此。那麼,這個人想表達的是什麼?莫非是借不同的體系暗示毀滅之神和其他的神本質不同?縱靈集團不惜代價想掩飾的又是什麼?

    合上書一個個問號在丁齊頭頂上打轉,忽然丁伯父咳嗽一聲。

    「差點忘掉正事。茉莉身上戴著的項鏈似乎是前一陣子在大英博物館失竊女王的耳飾『海之淚』中的一個,據她說是從金達那裡得來。依我看這個金達恐怕來路不正,儘管是渡邊jing督介紹的人也要格外小心。我不想懷疑老朋友,但只怕他也是被懷有特殊目的別有用心的人利用。」

    「嗯,我會留意。」

    『天啟』的教訓丁齊仍記憶猶新。如果當時他對以探親為由回到中國,擁有一半日本血統的李情(賴部冥王)接近自己的目的稍微有所懷疑,邪教的勢力不會擴展到難以想像的地步,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局面。

    他想著想著心煩意亂,和父親打聲招呼後準備回工作崗位。想不到沒等到他的車開進情報局的確大門已可聽到雜亂的槍聲。丁齊走下車剛準備掏槍,一根細炭纖絲迅速絞住他的脖頸。

    「這位帥哥,」有人在他耳邊低語,「搭個車不介意吧?」

    車毫無阻礙的行駛出去,透過後鏡反射丁齊在看到剛才感覺貼近他臉側的冰涼硬物是對方臉上的面具。這人的詭異使丁齊從心底不舒服。

    「你是什麼人?」

    「我?呵呵,我和你是同事。只是剛被老闆辭退,取點退休金罷了。」那人訕笑兩聲回答。丁齊自然沒有相信他,儘管這些話部分屬實。

    「去哪兒?」

    「唔——這真是值得深思的問題。後面有追兵,我又受了點小傷……直接把我拉你家就成,看我們同事一場的份上不必客氣。」

    這傢伙是傻瓜嗎?在敵人面前暴露自己受傷。丁齊剛準備踩剎車卻看到車後鏡中的『傻瓜』正用槍指著他——恐怕是在勒他脖子的時候偷走的。

    「這位帥哥,我是能源節約主義者,喜歡一槍解決再用刀將子彈挖出來回收利用。即便如此,讓我做在你身上開個洞之類浪費火藥的事還是很令我為難啊!可不可以不要逼我?」

    戲謔的話語富有磁性的聲調卻用惡鬼吃人的語氣來陳述,連向來穩重的丁齊都有點毛骨悚然。他確信背後帶著鬼面淫笑著的傢伙沒有開玩笑,絕對說到做到!丁齊毫不猶豫將腳換踩到油門上加速行駛。

    坐在後座的假面人絲毫沒有因慣性而傾動,還沖反光鏡裡的丁齊笑了笑。車沒有在家門口停下而是開往一幢偏僻的小樓——丁齊可不想把這個危險的傢伙真帶回家,便直接把人帶到他自己在外面租住的房子。此處環境優雅,人跡罕至,乃是殺人放火毀屍滅跡絕佳場所……咳,跑題了。

    「想不到市區裡也有這樣幽靜清雅的好地方,真是難為帥哥你。」

    假面人大大方方的下車往樓裡走,丁齊用手按住他的肩:「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還我車鑰匙。」

    「哼,小氣鬼。」被捉包,555~~~(暈,明明是你打人家車的主意還好意思說)

    進入屋中假面人更加囂張,儼然一副主人的樣子倒茶喝水躺在椅子上休息,絲毫不把警惕觀察他的丁齊放在眼裡。

    「你不包紮傷口不要緊,請不要弄髒我的書。」

    假面人低頭一看,原來血順著臂膀已經留滿他的手心眼看就要滴到書桌上。他麻利的用手指隔著衣服插入湧血的傷口夾出一顆子彈。丁齊感到疑惑,因為這人的起手式與他所學習的中國古武術流派『雲水流』所用的起手很相似。

    「你是什麼人?」

    「嗯,很多人都說我不是人,認識我的人稱我『泰若伯』。奇怪,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不就打打架殺殺人倒賣兩下情報敲詐幾次錢財,怎麼就烙上這麼個不名譽的稱號?」

    說完還擺出委屈的姿態,看得丁齊直反胃;誰知剛出完洋相他竟然毫無預兆突然爬倒在桌上!丁齊快步上前將他翻起,一大灘血水流滿桌子,泰若伯胸前的傷口還不住湧血。

    「白癡!拉緊肌肉雖能短時間強迫止血,但最終傷口會惡化!」

    「我知道,」泰若伯的聲音聽不出一絲變化,「子彈嵌入太深從前面取不出來我也沒轍,只可惜了你的書。事先聲明我蓋不予賠純屬你自己倒霉。」

    「從後面取。」

    不等泰若伯抗議丁齊撕掉與他胸前傷口對應處背部的衣物,卻為眼前的景象大吃一驚;一道駭人的傷疤下的肌膚全部是死肉。與明顯為利器所割的狹長傷疤不同,這些死肉深及腠理。丁齊曾在一個被開水燙傷的同事身上見過這種死肉;來不及處理化膿後腐蝕肌肉,及至骨骼甚至差一點殘廢產生的死肉,連整形外科都無可奈何。

    丁齊一咬牙將手指插入泰若伯的背部,取出子彈後麻利點住止血的**道。若趁機點泰若伯睡**一定不會遭到反抗,但他做不到趁人之危。要麼人常說君子和傻瓜只一線之隔,其實能被稱作君子的都是些可愛的大傻瓜。

    「你會後悔救我,丁齊。」

    「少囉嗦。」

    剛罵完他又有些納悶對方怎麼知道他名字,回頭一想或許是桌上的書上有署名也沒多在意。忽然『啪』的一聲有樣東西從泰若伯身上滑落掉在地上,丁齊剛想伸手撿起卻被一隻手卡住喉嚨。

    「別碰,如果你還想要命。」

    「什麼意思?」

    丁齊不動聲色的反問,此時泰若伯已用另一隻手揀起地上的東西——一張激光磁碟。

    「字面上的意思。凡碰過它的人都家破人亡,即使你不想要命也要為你的家人考慮考慮。」

    「可笑,你不也碰了它?還真當自己不是人。」丁齊嗤之以鼻的嘲笑道。

    聞言泰若伯嘴角上挑露出微笑,雙眼卻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悲哀,面具下的那張臉不知是什麼表情。

    「家已破,活著的皆生不如死。」

    話畢靈巧的手在丁齊背部的麻**一點,泰若伯精神飽滿的站起身。

    「你太天真了。我走的獨木橋都比你走的路長,多學著點吧小子!」

    目送泰若伯從窗戶翻出去,丁齊站直身趕快也跳窗追出。房內無人,忽然從外面的窗戶上倒吊下來一個腦袋,某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盡情搜刮值錢的東西。

    「就曉得你會移**,說你嫩你還不信。哦~!這個是絕版的xx書,按市價估上百萬;哎呀!這個是純檀木筆架……家裡的紗布和藥水正巧用完,剛才喝得龍井味道也不錯……」

    可憐的丁齊,為他默哀兩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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