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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三章 良藥苦口 文 / 藍冰

    醒來吧,我的夥伴——

    「不!」

    為何拒絕?是因為他們嗎?

    黑暗中浮現出小惠、丁伯父等人的身影,被濃厚的紅霧掩蓋。

    看來只有讓他們消失你才能了無牽掛。

    「住手!」

    放心,這一次不會發生在你眼前。

    「你要是敢碰他們,」金達咬牙切齒道,「我不會放過你!」

    憑仍未覺醒的你?我需要你,卻也並不是非你不可。現在的我有能力獨自完成我們的使命,但你要是做蠢事也別怪我不留情面。

    短黑髮少年逐漸在黑暗中顯露身形,與此同時紅霧退去露出支離破碎的屍體,一個人拎著人頭站著,那張因興奮而扭曲的臉正是金達本人。

    「不——!」

    一身冷汗,他從惡夢中驚醒;急促的喘息著好容易平定下心緒,隨後沮喪的抱住頭。

    「金達,你在嗎?」有人敲敲他的房門,聽聲音應該是丁齊,「小惠剛才來電話,說舞台那邊出了點麻煩。」——

    我不是分割線——

    「真的不是我,警察先生!」

    刑警清清嗓子,「小姐,您最好和我們配合,這樣對你和我們都好。」

    剛剛到來感覺情形不對的金達趕快追問,原來與他們打對手的組合主唱竟然在演出前被殺害,而小惠則因殺人嫌疑即將被拘留。

    「伯父,丁齊!」小惠求救的眼掃過兩人,最後落在金達身上。

    「小惠,我也想幫你,可有人指正你去過現場,你又沒不在場證明。先和我們回警局談談吧!」丁伯父盡量婉轉的回答。

    丁齊沒有說話,只是惋惜的看著小惠。誰都知道即使是拘留對於一個剛起步不久的歌星意味著什麼。

    「伯父,可以等演出結束好嗎?」金達急忙開口道,「在這期間我們找找,說不定能找到其他的線索。」

    丁伯父聞言看看負責案件的刑警,刑警們考慮到在他們監視下人又跑不掉又可以賣丁警官個人情,便答應下來。

    演唱會繼續,出現命案的事對外暫時封鎖,該組合以主唱身體不適搪塞過去換另一個主唱接手。金達拜託丁伯父勘察現場試圖找出蛛絲馬跡。當伯父準備再次詢問證人,丁齊看到被帶過來的證人有些詫異。

    「是你?」

    這是一個短頭髮齊肩的花樣少女,帶著厚厚的鏡片有些怯懦的看著大家,然而在看到丁齊的時候她甜甜的一笑。

    「丁齊大哥。」

    丁齊卻笑不出來。他曾看到這個女孩被流氓糾纏而出手,以為她只不過是普通的學生而已沒多加在意;然而後來沒多久正監視突然出現『賴部冥王』李情的特派員說見她與李情碰面,這個女孩絕對有問題。

    「證明渡邊惠出現在現場的人就是她?」

    丁伯父點點頭。丁齊想了下,問她一連串的問題,她開始答的很順暢,越到後來越結巴,最後索性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不吭聲。丁伯父和丁齊對視,看出彼此眼裡的了悟。

    而中途藉故告退的金達走到沒人的洗手間,忽然開口:「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啪啪的掌聲傳來,一個肌肉突起僱傭兵打扮的外國男人從角落裡走出來。

    「果然名不虛傳,聰明過人。」

    「現場乾淨利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可見是專業人士干的;同時又有專業人士跟蹤,我還能想不到?」

    傭兵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說。有人想見你,希望你能賞光。」

    金達聞言大怒:「就為這個你們殺害無辜的人?!」

    「是以防萬一。正巧安裝在房間***的錄像在我這裡,想救那位小姐脫離牢獄之災的話得跟我走一趟。」

    說著傭兵掏出一盤盒帶。金達突然飛起一腳踢向傭兵的手,誰知傭兵竟然用盒帶迎上去!來不及躲避帶子在金達腳下碎裂飛散。金達先是一愣,隨即又被對方後面的話氣得漲紅臉。

    「好可惜,你也太不小心,這是我手頭唯一的一盤。還好母帶在你來之前已經放好,否則那姑娘的歌手生涯可就被你毀啦!」

    懷疑金達在幹什麼勾而當跟上來,大氣不敢喘躲在牆角的蓉兒,雙腿一軟靠著牆慢慢坐到地上。等金達跟隨傭兵走遠蓉兒這才返過神來,連忙爬起跌跌撞撞的往回跑。

    「對不起,我不能說,求求你們放過我!」

    女孩無助的甩著頭淚如雨下。發覺來硬的不行,丁齊雙手扶住她的雙肩開始溫和的勸說。

    「你不說,真相早晚也會揭曉。我們現在只想幫你和惠,真有什麼事情我會保護你。為什麼要做偽證?」

    女孩繼續抽泣很久,安靜好一陣才開口:「我、我要是違背,他,他就會……」

    丁齊追問:「是李情?」

    女孩微微搖頭,「我不知道他是誰,一個短頭髮很恐怖的男人。」

    忽然李蓉氣喘吁吁的衝進來,有氣無力道:「金達他為取惠姐無罪的證據,被奇怪的人帶走了!」說完她心中告誡自己並不是為救殺兄仇人,是為還惠姐清白才通風報信。

    「帶走他的是什麼樣的人?」

    「一個豎直短髮的外國人。」

    在街巷裡穿過沒有掛牌車的車窗映出一張蒼白的臉,窗外倒退的風景飛逝好像流失的生命。傭兵瞄一眼面孔失去血色的金達沒有言語,將車掛到低一檔放慢速度。

    『看起來連呼吸都會斷氣,真不知道頭兒為什麼找這個病秧子。他可千萬別在中途掛了!』

    傭兵正想著忽然一陣震盪從車頂傳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車頂上。傭兵急忙打轉向試圖將其甩出去,沒想到那東西仍緊緊扒在車頂。一踩油門車以更快的馬力在原地高速旋轉,到最後膠皮連輪胎都蹭出一股黑煙;終於有黑影從車頂甩到地上,竟然是一個人。不等那人站穩傭兵將車挑頭衝著他要直碾過去,卻被旁坐的金達搶過方向盤避開該人,車衝著旁邊的樓道直撞過去!

    「轟!」

    一聲巨響捲起濃煙和火焰,傭兵早在撞擊前從方向盤上滾落直接跳出車門,金達雖被磕到頭也順利逃脫。從車頂上跳下來的人也已經走過來,他站在半爬在地上的傭兵面前揪起領子抬手就是一拳,打得彪肥體壯的傭兵鼻子嘴巴一起流血。

    「我的獵物也敢碰,有膽。」

    說完又是狠狠一拳,傭兵一掌抵擋一掌還擊,卻不曾想到還擊落空,用來抵擋的手竟然指骨盡斷被對方的拳頭帶著擊在自己身上,甚至能清晰的聽到清脆的肋骨裂斷聲。實力相差太懸殊,不出一分鐘傭兵已被揍的奄奄一息。再次高舉的拳準備落下忽然被拽住,一隻修長細白看起來**就會被擰碎的手竟然以超乎其外表的力量抓住他的手腕。

    「停下來,再打下去他會死!」

    「哦?你在跟我說話?」笑聲聽起來的有些猙獰,「命令我布魯特例?」

    銀藍的髮梢在晚風中抖散,戴爾yin晦的看著額頭正流著血的金達;青金色的秀髮被紅色沾染貼在白得透明的皮膚分外扎眼,明亮清澈的眼中蒙著淡淡水霧,頻繁卻輕微的喘息在空氣中摩擦出迴響分外清晰誘人。

    「我可以放過他,不過你得先告訴我金在哪裡。」

    「金?什麼金?」

    「叫做金的女孩,你一定見過。」一著急戴爾反手抓住金達的胳膊追問。

    「我不知道。疼!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認識。」

    「不可能!」

    戴爾有些失控的吼道,空氣隨著他的聲音緊縮,危險的氣味從身上瀰散開一觸即發。

    「冷靜下來!不要緊張慢慢的呼吸,呼氣,吸氣,呼氣,吸氣……」

    捂著戴爾的手傳來熱度冰冷的身體中擴散,原先鬱悶凝結在胸口的氣從激盪中漸漸平穩,暴怒與煩躁失去原先的銳利。

    「雖然我從前沒見過,但我一定會盡力幫你找到她。她長得什麼樣?」

    她?她有著金色的長髮,從高高的樹枝垂落到地上宛如月光碎片一般的發。她還有……什麼……?

    為什麼想不起來金的長相?明明是那樣的重要,魂牽夢繞著的人,為何想不起她的樣貌!怎麼會!剛剛才在天啟見過,十一年來從未忘記過的人,為何會忘記她的臉!

    戴爾用手撫住腦袋**一攥,幾乎將自己的頭髮帶著頭皮扯掉。一個被埋沒在意識深層的片斷一閃而過,金恩的聲音瀝瀝在耳。

    「找到那個人,你對我就不再有用處。若不是因為你持有風神短劍我也不會留你到現在。」

    那句話莫非是說他在很久以前已經找到金,卻不想讓我和金相見?

    那個男人在我身上動過手腳!

    可恨的傢伙!該死!一定要想起來,金!

    「停下,請不要再傷害自己!」金達按住戴爾拉扯頭髮的手,熟悉的話語在戴爾的心湖擊起一縷波瀾。

    『請不要再傷害別人,傷害自己……』

    十一年前當戴爾的柴刀要落在欺負妹妹的混蛋身上時,金抓住他的手說著同樣的話。

    沒有救起落水的小妹,無法幫助唯一的知交,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於眼際。他好恨!恨世間人情冷暖,恨自己無能為力,其實真正痛恨的是明知她不可能生還,卻借由那個男人的謊言苟且偷生的自己。你恨我嗎,金?

    他承認自己的懦弱,只要一思及起這個名字就無法控制鼻腔的酸楚和眼角的迷霧。

    很奇妙,從眼角滑落的水珠晶瑩剔透。

    儘管被稱為惡魔之子憎恨著人類,他也只是個普通人。會憤怒,會悲傷,會懊悔,活生生的人。

    看著剛剛還怒髮衝冠一轉眼喃喃中落淚的男子,金達欲言又止。其實當初失去記憶的他被小惠問起名字的時候,隱約間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著一個音節,受到聯想式啟發的他便自稱為金達。在空白的記憶力也許自己真的認識叫做金的女孩子也說不定,可是現在他一點線索也沒有,告訴這位先生(註:患有面孔遺忘症的某人根本沒認出僅見過幾次面的戴爾)也是徒增煩惱。況且要是被誤以為我第三者插足什麼的就麻煩了。

    忽然傳來『噗哧』的一聲竊笑,優雅的身影款款走來。

    「我不是有幸撞到這種鏡頭特地來嘲笑你出醜,絕對不是。」

    藍冰一邊故作嚴肅的解釋,一邊用手指按摩面部大笑過度而抽搐的肌肉。戴爾難得的尷尬,面色微紅的回瞪過去。

    「恩人!你怎麼在這裡?」金達驚奇的問道。

    「您的朋友在找您,我只是順便跟過來等待執行您委託的時機。」您真的要我抉擇,我自然是選擇服從您的旨意,即使您的命令是要我殺死您自己!

    聞言金達的臉色變了變:「我想親眼看到樂團的演出,請再等等好嗎?」

    眼見藍冰將手置於胸前做了個僕人遵從命令的禮儀,戴爾心中的訝異不是用筆墨可以形容。他非常清楚自己這個小弟有多麼狂傲妄為,可謂天生的變態魔頭。失蹤的藍冰忽然出現,還對風一吹都能飄走的金達俯首稱臣,實在是畏疑所思!

    金達沖藍冰鞠一躬,這才朝遠處此起彼伏的呼喚聲奔去。目送金達走遠,藍冰轉向戴爾。

    「忍到現在沒問出口,大哥是在等我自己解釋?」

    戴爾白了她一眼像是在怪她明知故問。

    「簡而言之我有一段時間失去記憶,現在仍受制於人,至於是何人——恐怕說出來你會生氣。剛才你所見的是我的主子,他很可愛吧?」藍冰吻著手中的紙牌輕笑道。

    「是那個男人的意思?」

    「你是說我認主子的事?呵呵,算是吧。」

    挾帶鋼針的手衝她的直刺來,如果隨便抵擋針會依慣性插入藍冰的太陽**!在藍冰右手立起剛才所持的撲克牌切斷鋼針進攻路線之前,左手已經從大哥的脖頸處抽回,在極快速度下挑起一屢血線的指尖仍保持著乾爽。雖成功截住攻擊,紙牌已在硬氣功的作**下被震得粉碎。

    「你以為我還是當初和你交手時的我?為提升一點點力量徹夜不眠的苦練,像大哥這種怪物不懂我這種普通人的煩惱,自然也不懂在原有基礎上進取的重要性。我在受制於人的期間稍微得了點小恩小惠,那個比你還怪物的傢伙為提升我的戰鬥係數曾經傳內力給我,所以你輸得不算丟人。還有啊,大哥你最好別和金達走太近。」

    「多管閒事。」

    戴爾甩出一句後冷冷的轉身離去,藍冰看著他的背影露出正中下懷的笑容。伴隨著輕微的摩擦聲,她從後脊附近拔出一根細長鋼針。

    她是憑直覺奪過要害,卻沒有看清戴爾的攻擊,甚至不知道他何時出手!

    「本來只是想刺激他一下,絕對沒有報復他把我一人丟家裡害我被金恩抓的意思。但——該不會是引狼入室吧?」

    戴爾經此一遭似更加深對金達的興趣。

    那個人是藥,能夠止住痛苦治療創傷的靈藥,

    越是接近,越是依賴,越是被毀滅得徹底。

    大哥,你的身心是否強壯到有資格站在那人身旁?

    期待著——能親手殺死你!』

    「這種事情只能隨便想想而已,真要是再打起來我也只有趕快落跑的份。呵呵,呵呵呵呵。」話雖這麼說,她的笑聲卻越來越詭異。血腥的殺意氾濫,鋼針在掌中扭曲變形。(鑒於鋼針的下場,大家就別抬頭看她bt扭曲的笑容——啊!又一名代理旁白壯烈)——

    不寒而慄的分割線——

    「小惠?」金達驚喜的抱住衝到他懷裡的人,再轉頭看到丁家父子。

    「林玲小姐承認自己做偽證,驗屍結果也顯示犯人是身材高大的男子,女孩子不可能留下那種深度的向上傾斜的勒痕。」丁伯父解釋道。

    丁齊帶著人走向不遠處的殘骸,將被打得七暈八素的外國人拷起拘捕。丁伯父疑惑的看看外國人的豬頭臉,再看看金達,似乎在說看不出你出手也夠狠吶!

    「剛才和你一起的人是誰?」小惠抬頭問道。她可是兩眼視力1.5,金達用手摟(只是搭搭肩而已)的長髮男子難道是個玻璃?可惡,才一眼沒看著又招蜂引蝶,男人長得太美是罪惡。

    「是剛剛遇到的一位心臟不好的先生,還好跟奶奶學習治療身體痙攣的方法有效。說起來那位姑娘,林玲小姐不要緊吧?」

    「不用擔心,中國的法律很講人情味;她及時承認錯誤,頂多接受點思想教育。」丁伯父重重的拍金達的肩笑道,拍得他骨頭都快散了。

    大家返回演出現場,小惠的演唱也非常成功,得到觀眾熱烈的呼聲;結束後有幾家公司希望與她簽約,也有人問及詞曲的作者終在金達暗示下被小惠擋回。大家都以為事件就此結束,沒想到又有意外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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