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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九章 恩仇並近 文 / 藍冰

    在那位大人面臨危機的緊急時刻,藍冰正在做什麼?

    她正在yy(什麼是yy不用解釋了吧,天下色狼都知道)。

    儘管此時那位大人命在旦夕,儘管藍冰已經趕到現場,儘管現在是個英雄救美的絕佳時機……但是!她唯一的舉動是躲在樹後吞口水。不是她不夠忠心護主,實在是那位大人被頭痛折磨得樣子過於誘人。散亂的青金髮絲,掛著淚水的長長睫毛,嬌吟的聲音(明明是痛苦的哀號)和媚人的掙扎姿態(只有你個bt覺得媚-_-lll)都讓人忍不住遐想聯翩。

    所以,當林鈴的手刃以極快的速度襲向金達時,藍冰由於過度興奮處於顫抖中導致錯過阻止致命一擊的時。眼看金達即將身首異處,一隻手以垂直向上的角度握住化作兵器的手的腕處。

    眾人不由一驚,均未想到痛苦不堪到失聲慘叫的金達居然能伸手抓住林鈴來襲的手。反倒是被他抓住的林鈴毫不意外的冷笑一聲,以極度厭惡的眼神俯視跪坐在地的金達。

    「終於忍不住露出本來面目了?妖魔!」

    「繩索……」

    喃喃的嘟囔聲令大家莫名其妙。

    「我不會放開登山的繩索!」

    曹婆婆說過他們都是登山人,如果放開繩索摔下去的不止一個。他不能放棄希望,他要救自己和小惠!

    金達氣喘吁吁的抬起頭,直直的看著林鈴;他的眼神堅定不移,絲毫看不出之前他面對林鈴時的恐慌與懊悔。

    「我不知道你說的過去,我也不知道我身體內的那人傷害過多少人,破壞過多少家庭;我更不知道他將來要做什麼。但是,我會竭盡全力彌補他所做過的惡行,阻止他去做壞事!所以請你——請你多愛自己一點。」

    他在說什麼胡話!林鈴撤步想抽出手,卻仍被金達牢牢地捉著。

    「我喜歡惠。」他說。

    一句簡單話語,在緊繃的空氣中釋放出鬆軟的柔情。小惠張大嘴驚得不知作何反應,樹後的藍冰眼神深沉。藍冰嘴角一勾,手探向胸口放著金達頭髮的香囊。

    『原來如此,即使早知道答案,親耳聽到還是不太舒服。我是在吃醋麼,自己的神氏被搶走了……』

    金達接著說:「我喜歡丁齊。」

    咦,咦?眾人嚇得差點咬到舌頭。

    「我喜歡丁伯父、伯母;我喜歡茉莉,曹婆婆,恩人,還有樂團的夥伴們。」

    原來他說的是這種程度的喜歡!小惠鬆口氣,心裡卻酸酸的。

    「我喜歡林鈴。」

    吐字清晰、有力,金達用炯炯有神的大眼盯住林鈴,不知情的外人看起來這場面像是男生對女生告白,因為他的目光過於真誠堅持。此時此刻,林鈴有充足的機會使用另一隻手給金達致命一擊,可是連她剛才一直試圖掙脫的那隻手都一動不動。

    「我和小惠,丁齊,還有大家都非常喜歡林鈴!所以,請把失去親人想要復仇等等的傷心煩惱事暫時忘記一下,只有一會兒也好,想想快樂的事,想想你自己的幸福。暫時忘記你死去的親人,多愛你自己一點,哪怕只有一點點。」

    為什麼每個臨近死神的人都怯懦瘋狂?身患絕症的李情,親人慘死的林鈴,還有可笑的自己,為何將活下去的勇氣,追逐幸福的權利都喪失殆盡?

    金達像孩子一般哭了,水流盛況與茉莉的眼淚有一拼。

    林鈴深望他一眼,突然開口:

    「你有資格教訓我嗎?」

    趁金達一愣,林鈴甩開他的手,又恢復之前冷漠的模樣。她宛如一尊凝固的冰凌塑成的雕像,既美麗又殘酷,彷彿從內到外都凍結似的滲透著徹骨的寒意。

    「別以為用眼淚能打動我!告訴你,唯一能讓我感到幸福的時刻就是在殺你之時!」

    「住手!二姐!」

    呼喚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一位神父打扮的年輕人踏足草坪匆匆朝他們趕來。金達看清來人,半天還沒反應過來這是誰(他的老毛病了);反倒是樹後的藍冰似是心虛,將她的身形全部隱藏在樹木的陰影下。

    辛特在離林鈴不遠的地方站住,他的眼神裡有著焦急、惱悔以及驚喜。他為金達的安危焦急,為自己差點來遲惱悔,為再見失散多年的姐姐驚喜;複雜的感情編織在一起,令他居然忘記接下去該說什麼。

    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姐姐!許多年來他們曾多次照面甚至並肩工作過,可他並不喜歡探索他人的**,從未想過面具下的泰若伯有著怎樣一張臉。想不到她居然是二姐!若不是肅殺之影告訴他,他還被蒙在鼓裡。

    發覺所有人的視線都注視自己,辛特馬上從傷感中醒覺。

    「二姐,金達是我的救命恩人,請不要傷害他!」

    相對辛特的悲喜交加,林鈴對姐弟相認似乎不大感興趣,她只是微微顰眉算作對他所說的話表示質疑。

    「五年前他從火中救出我和大姐,後來大姐被人口販捉走賣到九龍失去蹤跡,你和四弟下落不明,但我一直相信我們有一天能團聚。」

    暗處的藍冰嘴角上揚,心說看不出聖者挺會吹得嘛,當初誰哭得梨花帶雨說再也見不到親人,還不是我發善心(其實是色心)勸解你(參見:死神的約會)。

    「他?不可能!」林鈴不信,明明是他指使人放火,怎麼轉眼又成救命恩人。

    「是真的,雖然他忘記了我,我卻記著他的樣子。當時他的金髮和臉被煙熏得灰黑,所以之前金恩派人捉拿他的時候我看到檔案上的照片只覺得面熟,直到前幾天再見他的時候我才確定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即便他真的救了你們也是有所圖謀。」

    「如果他有所圖,為什麼在救出我和大姐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二姐,他要想害我們便不會救我們,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林鈴猶豫的看向金達,莫非——

    金達垂下眼簾,輕輕一笑:「沒錯,正如你所想的那樣。」

    林鈴和小惠不由一震,她們都曾聽過這種妖異的聲音!小惠的臉刷的一下變白,因為她聽出這與金達不久前在電話裡刻意的模仿不同,這個充滿邪惡氣息聲調是不久前手臂被折斷時的金達的聲音。

    『金達』再次張眼,他原先單純的黑眸變得深邃猶如鑽石。

    「另一個我總喜歡亂來,當年居然為救作為活祭的你們衝入火場,幸好沒有傷到我們的『容器』。」說著他憐惜的看著自己的手——晶瑩白嫩沒有焦灼的痕跡,多虧他們的恢復力好。

    林鈴倒吸口氣,她隱約記得有人救她出來,想不到那人竟然是金達!林鈴不由躊躇,指使人放火的罪魁禍首與金達共用一個身體,她該怎麼辦?殺金達報仇雪恨,她等於恩將仇報;放過金達,難道她能不管血海深仇,讓眼前的妖魔繼續行惡?而眼前的這個人正是……

    「你是為奪取地契而指殺死我的家人的上神=夜!」她臉色青白的低吼。

    「其實選中你家並非有意,我只是想要負面的情緒作為能量,你的家僅僅是隨機選擇用來產生人心黑暗的祭壇。土地只是順帶的禮品,說我是為佔有地契才放火殺人實在是冤枉。」

    悲傷,憎恨和憤怒都十分美味,實在難以取捨,最佳選擇是一次全部吞下。所以同時引發人心的這些感情真是再好不過,正如現在他所做的。**的感覺,好甜美的味道。

    無比舒暢的夜空靈一笑,輕柔的笑聲在林鈴聽來卻顯得格外刺耳。林鈴朝夜襲去,夜輕易的躲過後很無辜的眨眨眼。

    「我們不是好朋友麼,林鈴?」

    「為朋友該兩肋插刀,所以你為我去死!」

    林鈴一指直逼要害,再次被夜閃過。兩人相戰不到數回合,都是林鈴主攻夜躲閃。察覺到夜的腳步始終停在原地,林鈴認定這是他的刻意羞辱出手更加狠辣。

    「二姐,不可以!」

    辛特沒有料到,小惠沒有想到,連藍冰都沒有猜到狼狽的被打倒在地的人竟是林鈴!按道理講林鈴的功力高深而夜無法使出內力,林鈴的實戰經驗技巧也應該遠遠高出自幼被拘禁的夜,可是夜輕而易舉的放倒林鈴,用的是他們誰都說不上的招式:毫無準備動作與攻擊節拍,乾淨利落出其不意。

    這一招的殺傷力不大只是將林鈴擱倒罷了,但夜在擱倒她的同時對她的**位上下一點,林鈴便動彈不得。林鈴試圖用內力充**未果,她意識到這種從未見過的封**手法恐怕只有夜能解開。

    「作為一個人類,這麼年輕有如此修為很不簡單呢。」夜微笑著對林鈴說,「只是你太容易被激怒,需要繼續修行。」

    他的語氣與其說是對敵人的宣告,更不如說是對部下的勸解更為貼切,這種怪異的感覺使眾人更為迷茫。

    「你——!」林鈴氣得說不出話。

    「對不起。」他收起笑容真誠的說,眼裡收藏著歉意和哀慈。

    正當林鈴疑惑的盯住他的雙眼,似乎想分辯出眼前衝她道歉的是夜還是金達。突然一個人出現在夜的正前方擋住夜的身影,抬手橫過槍身擋在自己胸前,伴隨一聲悶響槍支支離破碎,該人摀住胸口倒退幾步才站穩。

    「穿甲彈!」辛特驚詫不已,穿甲彈是一種特殊製造用來穿透防彈鐵板等特殊防具的子彈,防彈衣對它而言只是片無用的布料。但在郊野狙擊時除非已知目標有防彈服,否則一般人不會使用穿甲彈。因為與它的穿透力相對應的是價格昂貴,彈道痕跡特殊(容易被查出槍支來源),後座力強,殺傷力相對同類特攻子彈——爆榴彈弱很多。爆榴彈打入人體將會開出至少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中彈者即便避開要害也難逃失血過多致死。比起來穿甲彈雖然穿透力強,殺傷力卻相對小。

    是誰要狙擊夜,又為何使用穿甲彈?

    辛特看清救下夜的人,心中又是一驚。雖然他知道現在不是吃驚的時候,他應該找出剛才射擊的人,但是他的腳邁不出一步,雙眼緊鎖摀住胸口的那人。

    胸口上的手移開,一枚黑黝發亮的子彈『叮』的一聲掉在地上。透過胸口部位破碎的布料可以看到裡層同一位置的襯衫口袋上也開出個洞,洞裡透出黑色帶金屬光澤的硬物。

    藍冰取出襯衣口袋裡的黑卡輕輕一吻,「幸好你夠結實,救了我一命。」

    她轉即一扭頭伸手一把拎過辛特,扯開他的衣服從他袍衣的內兜掏出槍搶走。

    「替我保護好夜大人。」

    說完她朝剛才子彈射來的方向追去,辛特呆呆的看著她消失,喃喃自語;

    「要我保護他,把我唯一的武器拿走要我用什麼保護?(暈一下,藍冰也有神經大條的時候,難道是金達傳染的?)而且她怎麼知道我的槍藏在內兜?」

    其實別說是槍藏在哪裡,藍冰連他星期一穿的內褲什麼顏色都一清二楚。可憐的辛特,被變態盯上只有節哀順變吧,嘿嘿~~(藍冰:冤枉啊!這是正常的情報收集,對殺手來說是必修。陳若新:真的嗎,觀察別人內褲顏色的必修課?藍冰:若新今天天氣不錯,我請你吃飯……)

    藍冰追出很遠直到進入一片樹木深叢,一個原本站在樹上的人從葉間露出身形。他是一個大約三十左右的男子,金色頭髮短短的束成一撮蹺在腦後。因為他帶著茶se鏡片,從藍冰的角度看不到他眼睛的顏色,但從他的黃皮膚與高鼻樑可以看出是個有亞洲血統的混血兒。他旋轉手中的槍,槍口時而有意無意的對準藍冰。

    「佩服,這種狙擊距離你居然還能追上來。」

    「我不能放過打我獵物主意的人。」藍冰手上的槍已上膛,她不熟悉這支槍,但作為對對手的尊重她決定使用這支槍,畢竟對一個槍手死在槍下比較沒有遺憾。

    樹上的人聞言一愣,手上的槍停止轉動。

    「抱歉,肅殺之影,我不知道他是你的目標。」

    「等一下,我可不記得自己認識你。」藍冰頗為不爽,她不喜歡一直被耍,怎麼連個不知從哪裡跑來的狙擊手都一副對她瞭解的樣子。

    樹上的人笑道:「殺手行業裡女子不多,有味道身手好的美女更少,其中擅用卡片又是藍發的我只知道你一個。」

    藍冰這才錯訛的發覺她的右手拿著槍,左手則夾著黑卡下意識找尋著攻擊角度。汗,原來是她的條件xing反射暴露身份。

    「我是瑞德卡.唐。犯下重複接單的錯誤是我的疏忽,這次我退出。不過,沒有下一次。」

    說完瑞德卡.唐從藍冰眼前消失,藍冰只覺得微風拂過,她伸手一摸,臉上被子彈擦傷的痕跡開始滲血。藍冰鼻尖前飄落的葉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洞,葉片非但沒有被衝擊飛散反而像本來就如此繼續的飄然下落,只不過下落的速度比從前快很多。

    她不知道瑞德卡什麼時候,從什麼角度擊穿她面前的葉子;在臉頰被擦傷前她對瑞德卡已開槍的事實根本毫無察覺。一個熟練的槍手習慣與人拉開狙擊距離,剛才他站在樹上是為了拉長兩人間的直線距離,只要他想剛才隨時都可以轟掉藍冰的腦袋,這才是瑞德卡的真正實力!她太小看他了,以為他的程度僅僅是剛才狙擊夜大人時所發揮的水平,妄想用她不怎麼擅長的槍技與他交手。

    等一下,瑞德卡.唐?

    藍冰驚出一身冷汗。

    世界s級殺手,排行no.1的狙擊手瑞德卡.唐!

    和辛特一樣他是個一流槍手,但辛特對敵人過於仁慈,在射殺人的時候有時會有所猶豫失去先機,以速度而言藍冰佔優勢。但瑞德卡不同,他是一柄槍,一個真正的槍手;難怪他有自信使用穿甲彈,不需要額外的殺傷力,他有絕對的把握使子彈正好在心臟上開洞!他怎會在此,是誰僱傭他狙擊那位大人?如果要與他面對面衝突她有勝算麼?

    傷腦筋,厲害的人物越來越多,她是不是該找人幫她特訓下,曹婆婆似乎是不錯的人選。

    「瑞德卡.唐,真期待下次見面,呵呵。」

    說著藍冰用黑卡刮去臉頰的血滴,小心地用舌頭承接這滴血,將血水均勻的舔舐在黑卡上。黑卡很快像吸墨紙將血水蘸干,看不出任何痕跡。黑卡微微的震動,似乎是在壓抑得顫抖;它渴望著下一次能痛快的飲個夠,不論是瑞德卡.唐,還是它主人的血。

    不過,被稱為美女可是頭一遭。這個,她沒有暗自竊喜,真的沒,哦呵呵呵呵……(明目張膽的狂笑ing)

    哎喲!呸、呸,割到舌頭了——

    大家新年快樂!感謝各位的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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