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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血光魅影 第二十三章 奪回身體(6~12) 文 / 藍冰

    今天偶生日,多解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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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正濃。

    小惠等人到達國內天色已晚,於是在旅館留宿。鑒於小惠與夜的私下戰爭,錢先生毅然決定多出點錢讓大家都住單人間。

    小惠裹著棉被守在夜的房間門外,以女人的直覺發誓,她敢肯定借用藍冰身體的夜今天晚上有不軌圖謀!

    哼!她一定要保護金達,該死的夜,可惡的夜,走著瞧……呼嚕……

    整整一天又開車又乘飛機,小惠早疲憊不堪。即便是緊張不已的監視,小惠還是一不小心陷入沉眠。

    進行雙重監視的經紀人錢先生此時出現,將小惠抱走準備讓她回房間好好休息。可是剛走幾步錢先生聽到夜的房間裡似乎有動靜,類似『嘩啦嘩啦』的聲音。

    錢先生猶豫一下,先將小惠放回她自己的房間然後回來。

    他輕輕一推,夜房間的門開了。

    這些刷卡房間都是自動門,沒有關門著實奇怪。

    錢先生嚥下吐沫,側身貼門框進入——這種姿勢有利於掩蔽身體。因為他之前聽說金達被美軍帶走,所以下意識用上過去反恐時候的習慣動作。

    令他吃驚的是房內空無一人,敞開的窗戶在風的吹動下百葉窗嘩啦作響。

    錢先生想到什麼,立即轉身跑向金達的房間。金達房間的房門是鎖著的,錢先生敲敲門,又貼在門上細聽,門內毫無動靜。這對睡著時常常鼾聲起伏的金達而言是絕無僅有的寧靜。

    「他們去哪兒了?」錢先生奇怪的喃喃自語。

    ****

    濃郁的夜色中,旅館附近的某個住家裡點著暈暗的燈。

    趴在桌上抽泣的女人終於抬起頭,她紅腫的雙眼活像金魚。女人披頭散髮,年齡看起來三十出頭;她左手拿起安眠藥瓶將藥全部倒在右手上;不曉得是因為哭泣還是因為懼怕,接住藥的右手不停的顫抖著。

    老套的故事情節,她被拋棄了。丈夫跟別的女人有一腿,瞞著她發展婚外情。她發現真相,要求丈夫和那女的分手,換來的卻是烙在臉上的鮮紅巴掌。

    「就因為我罵她是賤人你就打我?我算什麼,我到底算什麼!」她哽咽得泣不成聲。

    正當她準備將藥吞入喉中,一隻馨涼的手從她身後捉住她的手。

    她著實嚇一跳驚慌得回頭,卻被人從後面環抱住。背後的奇特觸感告訴她,抱住她的人是個女人。

    「誰?!」她驚叫道。

    深更半夜突然背後出來個人,無論是誰都會被嚇一跳;盜賊或鬼不管是哪一個都是女性所懼怕的。

    「我是你的朋友。」低低略帶中性的嗓音說,謎一樣的聲音裡有股莫名的妖異。

    「你很寂寞,很痛苦,我都知道。」聲音接著說,「為什麼不幸的是你,為什麼被拋棄的是你?神待你太不公平了!」

    女人被說中心傷,她淚如泉湧忘記恐懼:「沒錯!為什麼是我!她才是第三者,為什麼被責罵被打得是我?我做錯了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嗚嗚……」

    「不是你的錯。」耳邊微熱的氣流劃過,刺激著女人纖弱的神經;「錯的人是他們。只要那個奪走他的女人不在,他還是你的。」

    是啊,她怎麼沒想到?只要那賤人不在他一定會回來,回到她身邊……

    「該死的不是你,是她。」

    對,該死的人是那個賤人!憑什麼要我死把丈夫讓給那狐狸精!該死的是她!

    女子顫抖的手攥緊手裡的藥,這一回她是興奮得發抖。

    「正是這樣。只要她死,一切都幸福都會回來。把藥下在她的飲品裡,不會有人發現是誰作的。她勾引那麼多的男人,遭無數人怨恨,誰知道是你幹的呢?大家說不定還認為她是自殺。」

    聲音帶著誘惑,充滿魔力。女子的神志完全陷入魔力中不可自拔,滿腦想著如何下藥才能毒死對方。

    「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對,好孩子。」

    從背後抱著女子的人伸手扭轉女子的頭,正當那人要吻女子的時候忽然有雙手插進來把兩人生硬分開!女子在衝擊下恍惚回神,只見眼前一個灰金色長髮少年怒氣沖沖的狠瞪著一個身材高挑帥氣十足的青年。女子依稀分辨出那青年其實是剛才懷抱她的女人。

    「夜!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麼做?我做了什麼嗎?」夜半閉一隻眼輕描淡寫的笑道,魅惑裡帶著殘酷。

    「我殺了誰嗎?沒有。我傷害了誰?沒有。我只是為迷途的羔羊指名方向,這麼做有什麼不好?」

    夜的手抬起,觸摸到女子的臉;女子覺察出透過手指傳來的涼意。

    「有人關心她嗎?沒有。有人愛她嗎?沒有。我教給她爭取愛的方法,有什麼不對?」

    金達拚命的搖頭:「你在害她!愛情無法勉強,就算她殺了誰她所愛的人心也不會回來。她的手一旦沾上血,就再也無法得到真正的幸福!」

    「噓。」夜將食指置於唇上,「讓她自己來決定,我們不可以干涉人的命運,你忘記了麼?」

    「不干涉命運?你分明在誘惑她誤入歧途!」

    「如果我說她本來應該喝下藥但是沒有死,如果我說在此之後她刺死情婦和丈夫被關入監獄終生監禁呢?用一個人的命換兩個人的命不對?我是被她的痛苦和怨恨吸引來的,是她在呼喚我前來助她。難道你不覺得怨恨與嫉妒的滋味十分美妙?」

    「夜!」金達氣得發抖,他轉而對女子說;「你別相信他,他在騙你!」

    女子此時早清醒過來,對於突然出現在她家裡的兩個外來者她嚇得不停發抖。

    「瞧,她被你嚇到,多可憐。」夜的手即將撫在女子的頭髮上,中途被金達的手抓住腕臂。

    奮力的一捏,幾乎捏碎腕骨。

    「反正早晚都要歸還這具軀體,對我來說有一點損傷不打緊。」

    金達聞言手上力道一洩,夜藉故抽回手。

    「嘖嘖,你生氣了?真是的,自己不進食倒罷了,還不讓我攝取營養。你從未懷疑我們破敗的身體維持到現在的原因?若不是有戰爭和天啟為我們獻上供品,我們早回歸於虛無。現在,這具軀體渴望鮮血,我渴望負面情緒與人魂;你要阻止我攝取能量為一個人類犧牲我們兩個?另一個我!」

    金達扭過頭不敢看夜:「一定有其他的辦法,除傷害別人之外我們一定有其他的方法活下去!」

    夜聳肩:「也許吧!但是現在而言只有一個方法。」

    金達突然醒悟:「不!之前我們也沒有害人,天啟也停止了活人祭,但是我們依舊過得很好!」

    夜用手指向自己的胸口:「那時我們在她的身邊。她一個人的憎恨抵得過數十上百人,她所殺的罪犯中,一部分人的靈魂成為我們的糧食。但是你害怕了,你覺察出在她身邊十分舒服,尤其在她每次殺過人之後。所以你借由尋找身體的理由逃走,我說的對嗎另一個我?」

    作為守護者的藍冰是必需品,因為另一個他過於心軟不忍傷人。

    一旦捨棄藍冰,就是他該自己動手的時候。

    「並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她是特別的,即便殺人無算仍然保持純淨的心靈。我知道一直以來你不像我隨意攝取負面情緒,只有那些憎恨源於她純淨的心你才甘心『取食』。但現在不是挑食的時候,不管多骯髒的心都是重要的能量來源;充分的體味嫉妒與怨恨才能把它們化作能源。」

    說著夜看向坐在地上快嚇暈過去的女人,女人嚇得往後爬兩下停下,不敢再作其他動作。

    金達走到女人面前,蹲下來輕輕摟住女人。女人本想逃開,卻感覺到一股溫暖的熱流於是一動不動貪婪的汲取著對方給予的溫暖。

    「我不覺得她骯髒,也不覺得嫉妒與怨恨能給我能量。」金達輕輕說,「我只是想說,能夠愛一個人真好。」

    暖暖的淚珠從金達臉上滾落,滴在女子的身上。女子鼻子一酸,抱著金達放聲嚎哭。

    「哭吧。然後珍藏這份感情,明天又會有一個好的開始。」金達柔聲道。

    夜歎口氣,無奈至極。

    『偏食的傢伙。竟然不肯吃怨恨和嫉妒,而是吃掉絕望?另一個我似乎逐漸和我成為不同種類的生物,越來越無法想像他將變得怎樣。』

    ~~~~

    此時的藍冰十分失禮的盯著林鈴的高聳胸部。

    「奇怪,怎麼沒有感覺?」

    『嗯?』羅素不解其意。

    「這具身軀是男性,但是我對她的感覺只是普通程度的興奮,沒有那種想要一邊上她一邊剮去她眼睛的衝動。」

    難道說以前她想要林鈴的眼睛和迷人軀體並非她自己想要,而是她原先的身體想要?她原先的身體明明是女性,怎麼比男性的軀體還慾求不滿?

    胸上的傷被林鈴踹一腳,藍冰疼得抱成一團,這才記起不該當著當事人的面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還不快滾。」林鈴冷聲道。

    藍冰大概解釋一下自己的現狀,請求林鈴告訴她自己的身體所在。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我的消息有誤,你現在本來應該與渡邊惠和錢學仁住在旅館裡,還想你怎麼突然瞬間移動到我這兒來。」

    「哪所旅館?」

    沉默。

    「錢像往常一樣打到你帳戶上。」瞭解林鈴沉默原因的藍冰連忙補充。

    林鈴吐出一個地址,藍冰默記下來準備明日趕往;今天實在——不行了。她疲憊的睡過去。

    「醫藥費和住宿費我會加收。」

    林鈴踢一腳昏睡過去的藍冰,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條毛毯丟到她身上。於是藍冰席地而睡,度過又一個寧靜的夜晚。

    次日她與羅素踏上行程,羅素苦思冥想一夜後終於說:「我發現,你似乎有點……變態。」

    「老詞兒,許多人都這麼誇我,不新鮮。」

    羅素怒:『你不能謙虛點嗎?你這樣下去將完全與普通人脫節,將來前景可危嫁不出去得可能性高達99.9%。』

    「很遺憾你猜錯了。」藍冰笑道,「我已經結婚,請稱呼我藍夫人。」(原來聖者還是入贅^_^)

    『……那個倒霉的男人是誰?』低於0.1%的幾率還能碰上,真點背到極限。

    「等我取回身體你就能見到他,不過估計可能有麻煩要處理。在生死交界的時候我已有不好的預感,他似乎出事了。」

    羅素問:『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先去找他?』

    「我答應過你先找回自己的身體。況且,以現在的身體恐怕不能幫他擺脫麻煩。」藍冰看著自己張開的手掌攥成拳。

    『要是你總能這麼冷靜就好了,下次不要自殺性找比自己強得多的人挑釁。』羅素歎息道。他還以為她是那種聰明懂得避其鋒芒的人,結果只為義氣之爭她就敢玩命。

    而且羅素總覺得藍冰不大對勁兒。一般而言好容易『復活』的人首先想要見的就是自己的親朋,可是藍冰從始到終都不曾提及他們,羅素還以為她是孤兒無親無友呢!如果要不是他剛才提起來,估計藍冰也不會主動提起她有愛人。奇怪,好像她一點都不在乎她的親朋好友;而且似乎不是逃避去見他們,而是根本沒想過去見他們!就好似她一生無愛無恨,沒有人在她心中留下痕跡。

    「畜牲,下次一定要殺了那怪物,就算是要我放棄與敵人正面交鋒的原則!」藍冰咬牙切齒道,略為乾裂的唇隨她的動作出血。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昨天的男人有這麼強烈的敵意,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樣。』

    羅素不知道藍冰之前和金恩已經結怨深厚(金恩乃阻礙她非禮大人的一大障礙),昨天的交手催化他們的矛盾。更何況,藍冰發現一件令她鬱悶且怒火沖天的事!

    「你沒發現昨天照顧我的女孩子脖子上有傷嗎?」

    羅素一開始就發現林鈴的脖子上有一大塊青黑的淤血,她似乎試圖用高領衣服掩蓋但是淤血的面積過大仍露出痕跡。他不明白這和藍冰憤怒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昨天的女孩是藍冰非常重要的人,所以藍冰很心疼?怎麼看都不像啊!

    「羅素你對人間的骯髒不瞭解。據說有種人**的時候只有窒息才能達到**——其中有的喜歡自己窒息,有的則勒緊對方的咽喉讓對方窒息。人體缺氧時的昏暈和身體緊繃對後一種人來說美妙至極,儘管他們的伴侶不這麼認為。尤其是女人,我曾經查過的此類案件裡因此被勒死的受害者大都是女人!林鈴頸子上的痕跡幾乎要了她的命。肯定是那畜牲幹的,他不懂得惜香憐玉,差點把我重要的獵物弄死!可惡,我一定要報復!」

    羅素聽完她的話第一感覺是他想錯了,她並不是無情人,在她冰冷的外表下其實燃燒著燎原之火。

    「我都還沒嘗著鮮就被那傢伙蹂躪成這樣,氣死我了!」

    羅素:……他是否可以撤回前言?

    ****

    某處暈暗的房間內,一個身體遍佈傷痕的男子四肢被岩石狀物嵌在牆壁裡。他垂著頭,進氣多出氣少。

    坐在男子不遠處的另一個男人悠閒的觀望。

    「繼續。」

    隨著男人下達指示,兩個打手模樣的人將電擊棒暴打一頓男子,有的時候電擊棒都插入男子身上較大的傷口裡,強大的電流使男子痛苦的呻吟。

    「她失蹤了,藍項擇為找她傾其人馬。你對她的去向心裡可有底?」男人冰冷的聲音問道。

    被拷問的人仍清醒的瞇著雙眼,卻執拗一言不發。

    男人冷笑:「看來是個皮糙肉厚的小白臉呢。本來想乾脆把你埋在花崗岩裡,但是一想到這樣你就看不到我如何得到她,我就心痛得寢食難安。繼續。」

    又是一陣電擊加毆打。一般人早該昏過去,被審問的男子卻死扛住不肯失去意識。

    男人再次問:「她在哪兒?」

    仍是沉默。又是一陣拷問。最終男人開始不耐煩地站起身準備離開,臨走前他低笑不止。

    「呵呵,不說也好,對我來說沒任何損失。反正你在我手上,姨母早晚都會來見我;雖然這樣等於承認你在她心中很重要。繼續。注意別把他弄死。」

    拷打繼續進行,男人已經離去。也許在男人回來再下命令前拷打不會停止,也許男人根本不會再回來。

    早晨,欣欣向榮的一天開始。令錢先生驚訝的是不知何時金達和夜已經回到房間。夜的房門依舊沒關,錢先生推門進入後發現被褥下似乎有人。他掀開鼓鼓囊囊的被褥,金達和夜兩人像一對雙胞胎半蜷身子對稱側臥;兩人的手在中間十指交疊,彷彿在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

    首先睜開眼的並非警覺地夜而是金達,金達打個招呼然後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由於金達身體不好時常貧血,像這樣沒等錢先生叫他便自己起來實屬罕見。錢先生仔細一看發現金達面色紅潤,氣死不錯。再看夜非但沒起身,仍一動不動的繼續躺著。

    「夜!早上啦!」金達推推夜,夜身子一歪沒有動靜。

    金達疑惑的將手指往夜鼻尖一探,驚叫一聲撲到夜身上嚎哭:「夜!快醒醒!嗚嗚嗚都是我不好,我下次再也不阻止你『進食』了,你別死啊~~!!!」

    夜突然張開眼,著實把金達嚇一跳。

    「咦?你不是沒氣了?詐屍啊!!!!」

    「別吵。」夜揉揉耳朵,他剛醒來精神狀態不好,受不了魔音穿耳的蹂躪。

    錢先生頓悟:「龜息?」有種練武方式杜絕氣息精神統一,後來多被庸才們用作裝假死。

    夜意外的看一眼錢先生。

    「算是一種龜息吧。其實我剛才和一個好友進行精神交流,為保持精神高度集中這具容器的呼吸和心跳都減緩。」

    「好友?誰啊?我能不能見見他?」

    一邊問金達一邊納悶,夜能有什麼好友呢?夜認識的人他都認識,除去金恩和藍冰與夜走的近其他人根本不怎麼和夜接觸。但是聽夜的口吻好像不是他們,否則夜就該直說他們的名字而不是用『好友』這個詞。金達非常清楚對夜而言金恩和藍冰只算是僕人兼下屬,絕對不算朋友——雖然這個事實很傷人。

    夜上下打量一番金達,嘖嘖兩聲:「他最喜歡你這一型美少年,而且喜歡把珍愛的東西做成標本;你一見到他估計就被他放干血做成人體標本。別說現在只有你一個人,當初我和你同使用一具軀體的時候都不敢和他直接見面,和他的交流僅僅建立在精神聯絡的基礎上。畢竟被他糾纏上多多少少有點可怕。」

    被夜稱做可怕的人?!金達大腦裡立即出現怪物哥吉拉的影像。

    夜接著吐出令人驚訝的話:「為避免被他纏上的悲劇發生,只好將這具容器早點還給死神。真是的,本來我還想多為難她一下呢。」

    獅子是肉食性動物,鯊魚也是。但他們生存的環境不同,物種也不同。夜和藍人一樣取食靈魂,不同的是他以此為主食,這只是進化的同一xing。但即便是百獸之王雄獅,在深海裡也不是鯊魚的對手。要是這位『朋友』真要與夜為敵,在實體化世界夜恐怕都不是對手。

    金達實在好奇極了,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夜都作出讓步?他好像見識一下夜的這位朋友!可是哥吉拉又十分恐怖~~矛盾啊!

    夜看出金達的好奇,微微一笑。

    「你還記得我們去尋找墮天使身體時在東非裂谷遇到的許多陷阱嗎?」

    金達連連點頭,怎麼能不記得?那些陷阱令他幾次差點痛不欲生。錢先生若有所思,他也去過那裡,他當時就很奇怪陷阱中只有十分之一類似古代的機關,剩下十分之九的機關都十分現代而且凶險。他還以為那些是美軍布下的陷阱,不過後來在前進路上他看到陷阱中有不少美軍也死於非命,於是究竟是誰布下陷阱這個疑惑深埋他的心底。

    「陷阱有九成是他所布下的。他是最早發現我們軀體的人,甚至比美軍還早。全因他所放出的消息後來美軍和我們才知道墮天使的軀體仍在人間。可是他竟然說他想要將那具軀體收藏起來,故意不告訴我軀體在哪裡,還布下許多陷阱。我想之前美軍的科技水平已經能從那裡帶走人體大小的冰晶,卻無法帶走我們軀體的結晶,恐怕也是拜他所賜。」

    不過,連夜也不得不承認,墮天使的軀體實在是一具藝術品,而且只有在那結滿寒冰被古代戰士屍體包圍的裂谷中異樣的美才得以呈現。想必這就是他的朋友寧可將墮天使留在原處也不捨得帶走的原因吧!錢先生和金達則驚疑不定,他們怎能想到世上還有這號古怪厲害的人物,而且還是能被夜稱作朋友的人!

    「現在那具軀體不見了,他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情不大好,我又搶他孫女的軀體做容器他正鬱悶著呢。我自己倒不在意,要是他真的把我們現在的容器做成標可就傷腦筋了。」

    夜抬手揉搓起來金達的頭髮,金達張大嘴巴愕然中——

    「『真的作成標本』?莫非……」

    「對,他威脅我要把你做標本,我怎麼捨得~只好乖乖就範。」夜輕吻一下金達的額頭。

    等一下,夜剛剛說……『孫女』?!

    還未等金達和錢先生反過味兒,此時剛起床的惠正好走到門前看到夜『非禮』金達的一幕。大家見狀均嚇一跳正準備承受暴風雨來襲,小惠卻一聲不吭扭頭走了。在金達和錢先生不解+鬆口氣之時,小惠又回來,而且她手上端著被錢先生藏在床底下的機關鎗(老錢,你怎麼隨身帶這麼狠的武器,這不明擺著要製造悲劇嘛!)。

    金達和錢先生急忙阻攔暴走的惠。

    錢先生一面大叫一面阻攔:「小惠!冷靜啊冷靜!!」

    夜一笑:「沒關係,反正這具軀體不是我自己的。」

    金達:「你別再火上澆油!」

    「小惠,別生氣,我請大家一起去喝酒!」錢先生祭出殺手鑭。

    「真的?」小惠一頓,別看她身材嬌小她可是個超級酒桶,曾有一連喝倒四十大漢的光輝歷史。

    「真的,讓你喝到飽。」

    小惠立即兩眼笑成月牙:「不許反悔!」為保重嗓子她許久沒沾到酒啦!酒呀~親愛的酒呀~偶來也!!!

    夜一皺眉:「酒?那是什麼?」

    金達拍拍夜的肩膀:「好東西,走吧,現在就帶你去嘗嘗!說不定你的性格壓抑就是沒有好的消遣造成,人都說一醉解百愁,嘗嘗不會有害處。」

    不等夜考慮清楚,小惠盡棄前嫌左手拉夜右手拉金達:「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

    一夥人興致沖衝奔往酒巴,他們都沒有想到夜現在使用的可是藍冰的軀體,很有可能發生某種悲劇。

    好容易盡快找到旅館,四處打聽自己身體去向下藍冰追往某酒吧。結果她看到『她自己』坐在吧檯前如夜魅的帝王正在四處放電。

    金達不敢多喝,有上次宿醉經歷他大概瞭解自己的飲酒底線;錢先生性格謹慎,小惠又是酒量超人,所以三人幾杯酒下肚都無大礙。但是他們之中有個潛在炸彈——借用藍冰身體的夜只喝了幾口愛爾蘭咖啡(含酒精的一種咖啡)立即變得古怪起來。

    據說酒能釋放人壓抑的本性,每個人酒醉都有不同反應,有的人喝醉愛唱歌說胡話,有的人則一覺睡到天明。像藍冰就是不能沾酒的危險人物,一旦喝醉離她距離最近的人可要遭殃了。藍冰喝醉程度和殺人殘忍級別成正比,連她自己都受不了醉酒後失控進而戒酒。可惜關於這一點,非常不幸的是包括夜在內的金達等人毫不知曉。於是更不幸得悲劇發生,夜才沾到幾滴酒精就喝醉了。

    平常,就連當夜沒有實體的時候他都不忘將自己的特殊氣質隱藏起來,即便如此仍令不少人為他瘋狂。現在他借用藍冰的身體體驗到喝酒的樂趣,酒精對神經的麻痺作用使他忘記隱藏,將他超越神靈絕對而至高無上的本色展露無遺。有著男性俊朗與女性精細,藍冰的軀體作為兩者的柔和體本身剔透中性美。更何況使用這具軀體的夜擁有深邃的目光和妖異高貴的氣質,散發出一種令人血液沸騰的瘋狂魅力;卻又似縹緲不可及清凌凌的夜晚,清明而深不可測。

    更罪惡的是夜開始對周圍的人無差別放電!僅僅是略為偏首唇線挑起,在場人都屏息凝視他,心臟隨他的呼吸跳動。至於小惠等人包括金達在內早都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言語,想要趕緊拉著夜逃之夭夭偏又被他震住心魂動彈不得。

    藍冰進入酒吧後見就是這樣一幕景象。她摀住自己流淌鮮血的鼻子,狼狽至極。

    「我知道現在不是對自己的身體發情的時候,可是……實在太媚了!噢!天!我不行了!怎麼就這麼媚!為什麼同樣一具軀體別人穿起來就這麼令人受不了?」

    羅素:『拜託,身體又不是衣服好不好。佔據你軀體的傢伙氣質比你好,沒什麼可難過的。』明著是勸說其實是諷刺她沒氣質。

    「我不是難過,是激動!」確切說是興奮。

    『這樣下去可不妙啊!』羅素歎息。

    藍冰起初不解,很快她明白羅素的意思;周圍的人盯著夜的目光越來越狂熱,肅穆而緊繃的氣氛越來越濃郁。

    「怎麼回事?他們看起來好像是要把我的軀體撕成肉塊吞入腹中!」藍冰見機不妙小聲問。

    羅素:『人類本來就是種狂熱的生物,他們容易依戀其他的東西作為心靈憑依,為諸如信仰之類的變得狂亂暴躁。崇拜和熱戀下的人是沒有理智的,你最好快點把身體取回來,否則真要被瘋狂的人們撕成肉片。』

    集體xing歇斯底里?藍冰惡寒,她終於明白現在不是為眼前美景動心的時候,再不快點動手她的身體不保。藍冰自從一進來之後雙眼直勾勾盯著自己的軀體,根本未注意到小惠和金達等人。雖然之前林鈴提及她的軀體和金達在一起,但是藍冰根本沒有聯想到佔用她身體的人是她所崇敬的夜。但是熟悉的癡迷感令她希望能更加接近佔用她軀體的人,她準備先想辦法把『自己』擒拿住再要回身體。至於擒拿以後她要對佔用她身體的人做什麼?呵呵,這個十分值得深思吶……她學戴爾大哥的樣子舔下唇,顯得邪惡至極。

    意想不到反而是夜目光流轉看向她,衝她送來一波迷人的笑容攻擊。藍冰當場中招沉迷在他幽深的眸子裡,無法再做出任何行動。

    『糟糕,精神攻擊!』

    羅素大叫,他立即發動他的力量幫助藍冰擺脫精神控制。瘋狂壓抑的氣氛一滯,所有圍觀的人如夢方醒大驚失措,錯愕得再次望向夜顯然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什麼。

    『我已經發動我的力場,在半徑三十米範圍內他的精神攻擊和其他超能力無效。我只能堅持半小時,藍冰,動作要快!』羅素催促道。

    「嗯。」藍冰應一聲後竄身而出,衝向她的軀體。

    呀!似乎忘記告訴藍冰佔用她軀體的人是之前曾到生死交界來找她的偉大意識之分身!羅素暗想:沒關係吧?既然他們是熟人應該不會大打出手。

    還未等藍冰衝到夜面前,夜伸出一根手指指屋頂。藍冰一瞬間猶豫,洶湧大水從空而降全淋到她頭上,再加上這裡是一個地下酒吧通道都在樓上一層,無法宣洩的大水水位高達成年人的胸口。

    「——你不是說他不能使用超能力!」藍冰狼狽的從水澤中站定,周圍的其他人已經被水沖走。

    羅素:『沒辦法,他剛才使用的不是超能力,而是利用強大的思維波產生磁場打開連接某個空間的通道,對他來說和伸伸胳膊登登腿一樣簡單。』

    藍冰當機立斷一頭扎入水中潛游至夜身旁想抱住他的腰,卻被夜一抬膝蓋頂住喉嚨嗆進不少水。夜順手按住藍冰的腦袋壓入水中顯然想淹死她,在他們附近的金達慌忙踩水過來試圖阻止,卻被漂浮的桌椅撞倒入水中。錢先生手疾將金達一把撈起,又踏出幾步將被衝到不遠處正拍打水面試圖站起來的小惠拉住,幫助兩人暫借擺脫困境。

    此時藍冰伸手抓住夜按著她腦袋的手突然往水下猛得一拽,夜猝不及防被拉入水中,兩人在水中糾纏在一起沉入水底。

    「咳!好髒的泥水!」小惠眼睛,鼻子和嘴巴裡全是泥,好容易站穩又吐個不停。

    說是泥水一點不假,水中能見度低於一米。也虧藍冰敢潛入這麼混濁的水還能準確找到夜的位置,如果在這種水裡遇溺肯定非常難過。

    忽然慘叫傳來,一個泡在水中的男人周圍鮮血染紅水面,隱隱看的除水面下蠕動的一群黑影正在攻擊那男人。其他人嚇得發呆的發呆,見叫得尖叫。不一會男人沉如水裡再也沒露出頭。

    「食人鯧!」看清紅水翻騰中黑影的真面目,錢先生失聲驚叫。

    食人鯧,就是人們常說的食人魚,原產亞馬遜河的凶暴食肉類魚。它們體型小巧,一般為25公分左右,色彩美麗,性格卻極為殘暴。一旦聞到獵物的血腥就會瘋狂無比,用其鋒利的尖齒撕咬獵物直到剩下骸骨。傳聞它們連水中動物身上的蚊蟲叮咬這種微小血腥都能聞到!群起攻擊周圍的非同類活物似乎是它們的殘暴天性,很快一個又一個人的慘叫聲傳來,被水淹沒的酒吧充滿哀號和絕望。

    錢先生立即帶著金達和惠爬到附近位置較高的吧檯上,巴台周圍的人互相推攘為求生爭執著;水中哭嚎試圖尋得生路的人們一個又一個沒入水中,放眼望去一片血海。

    羅素急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藍冰受傷的話立即會變成一具屍骨!他停止釋放力場,立即打通另一個空間通道將水引走。龐然大水來勢兇猛去的也快,很快地面上只剩下用尾巴拍打地面翻滾身子的食人魚和幾具白骨。其中有一具白骨上仍剩下大半個人體,許多魚的鋒利尖齒還插在肉上!

    四散奪門而出的人,遍地污濁的桌椅,破敗狼狽景象不再細表。

    『她在哪兒?人呢?』羅素驚心察找,卻不見夜和藍冰。

    突然貌似吧檯的桌子底下傳來這種聲音——

    「不要緊,我馬上給你做人工呼吸。反正是我自己的身體,絕對沒有藉機揩油的意思……」

    某人正色迷迷的抱著『自己』的身軀準備送上狼吻!(為什麼是狼吻?靠,誰見過有人用a片裡色狼撲向美女的動作做人工呼吸!呀!偶不敢啦!!!——血腥四濺某旁白屍體被拖走)在她的唇離她自己軀體的唇還有頭髮絲大小的距離時,她的軀體突然伸手扼住她喉嚨!

    『該死,他想擰斷我脖子!真不該一時間髮色心~』藍冰心中悲鳴。

    「夜!住手!」金達的喊聲出傳來。

    夜。夜?藍冰一面用手抓住自己身體的雙手意圖制止對方**,一面仔細打量身下的人。

    「夜大銀(人)?」她擠出一句話。

    夜雙手鬆弛,居然合眼睡過去!

    聰明的藍冰立即聯想出前因後果,夜大人+她的軀體在酒吧=喝酒=醉酒……原來夜大人在發酒瘋。她回頭再看看無辜化作白骨的死者忍不住打個冷顫,夜大人發酒瘋的威力實在恐怖!(還好意思說別人,你自己根本和他一丘之貉!)

    既然如此——立即人工呼吸!

    逮到便宜的藍冰把夜為什麼借用她身體的原因拋在腦後,把握時機俯身吻上去。

    在吻到自己的一瞬間藍冰感覺自己『摔』了一下又翻個身,一睜眼已經回到她自己的身體中。再看她原先所借用的帥哥身體昏倒在她身上,帥哥猛一睜眼面露驚恐從她身上爬起。

    莫名其妙驚恐萬分的帥哥試圖爬走,結果被她抬腿一腳踢飛。

    夜的影像浮現在金達身旁,正用手揉著頭。他將軀體還給藍冰後清醒過來擺脫醉酒的困擾。夜並不記得喝醉後發生的事情,但是看眼前的景像他也知道肯定是他造成的破壞。

    「真是,想不到效果這麼強。但是喝酒的確感覺不錯。下次再喝好了。」夜得出如此結論。

    小惠和錢先生一齊聯想用金達身體喝醉的夜可能將會有多麼的媚人,但考慮食人魚從空而降的恐怖災難兩人連忙擺手勸阻。奇怪的是此時藍冰沒有流著口水攛掇夜多喝酒。

    嗯?大家這才注意不對勁,慢慢,慢慢的轉過頭。只見藍冰醉醺醺的垂著頭,並且氣息暴增。她慢慢,慢慢的抬起頭……

    『別抬頭!』大家忍不住這麼祈求上蒼,可惜蒼天無眼,上帝他老人家打瞌睡。

    ……藍冰問起後來發生什麼(她沒有記憶),小惠等人絕口不提。後來連夜大人都鄭重其事的對藍冰如是勸說:「以後希望你盡量少喝酒。」

    據說酒吧裡倖免於難得以逃生的人100%都戒了酒,其中一位酒保因此得上嚴重恐酒症,而酒吧老闆改行賣快餐。連身經百戰的錢先生都身負重傷,小惠每次見到藍冰都繞著走。

    在淒慘到不能再淒慘的酒吧到底發生什麼悲劇以至於夜大人都對藍冰的喝酒問題如此關注,成為不解之謎——

    後文待vip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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