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 妲己皇后（二） 文 / 飛刺
「混帳東西，不是申道長救駕及時，朕不是要遭了這莽漢的毒手？」紂王看著倒了一地的使女，紅慘慘的血肉四處翻飛，衝著仍在按住姜環的武士們就是一通亂踢。
可憐的武士，還要用力按住姜環，身上受著紂王的踢打，一點不敢閃躲，只是將企求的目光投了飛刺。
「陛下，貧道斗膽，實在不關武士們的事，誰能夠想得這種突發事情呢，還是審問刺客要緊。」飛刺本來不想管這些武士的閒事，但當值的眾武士裡面，有個和武大他們熟悉的人，就著方便，輕輕說了一句。
紂王一聽，果然沒有發怒，到底是被飛刺救過兩次性命的人，心裡多少有些感激，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飛刺的面子還是要給一些的，住腳不踢，衝著飛刺點了點頭，道：「申道長說情，暫且饒了你們。」
「至於這刺客，朕看沒什麼好審的，送出午門，砍了腦袋就是。」
「陛下，這刺客來古怪，前些天，剛剛被人刺殺過，這裡又來一個，不將後面的黑手抓出來，刺客的人數多了，怕是防不勝防啊。」妲己一聽，心裡大急，準備了半天的工夫，姜環一死，豈不是白費！
妲己也是會說話，連飛刺上次的衝動行事，也撿了起來放到了一塊，讓近來疑心重重的紂王一聽，覺得十分的有道理，讚許的瞧了瞧妲己，道：「蘇貴妃所言甚是，快快請武成王黃飛虎上朝。」
在沒有查出刺客的幕後指使之前，別的人，紂王現在已經不放心了，只有向來忠心的武成王黃飛虎，才是信得過的，感覺到刺客不同一般後，紂王立刻想到了要控制朝歌城的局勢。
「陛下，我聽說那臣子中間，費仲也是有名的忠心，此等大事，何不宣過來主審此案？」妲己聽著紂王的吩咐，覺得不能夠少了費仲這個參與大事的人。
「是是是，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妲己娘娘的話沒有聽到，快去請費大夫來。」紂王大聲喝了起來，有侍御官趕緊的應承了一聲，匆匆的出宮而去。
不一會，武成王黃飛虎最早趕了過來，不過，黃飛虎卻不是一個人來的，並排走著的是亞相比干，後面跟著的是總兵魯雄，竟是三人一同前來。
由於杜太師和梅伯的慘事，首相商容，已經告病還鄉，能夠和黃飛虎商量大事的，就只有亞相比干，黃飛虎一聽說是天子被刺的大事，便親自請了比幹過來。
至於總兵魯雄，則是昨天負責守衛宮中的軍中首領，責任在身，不得不趕了過來。
「臣等有罪。」三人走上殿來，立即俯伏在下面，不敢抬頭。
「行了，賜你們無罪平身，要等你們趕過來，朕早就死透了，還好有申道長在，不然你們就替朕發喪吧。」紂王重重的哼一聲，吩咐這幾個心腹大臣起來再說。
總兵魯雄，本來是少不了要受些牽連的，只因為跟著黃飛虎和比幹過來，因為紂王這一句話，無形之中躲過一場大難。
三人才站起來，正要說話，外面腳步聲響，卻是費仲趕到，按理費仲早就知道紂王會來宣召，作好了十足的準備，但為了保險起見，費仲還是刻意的磨蹭了一些時間，這才一臉汗水的趕了過來。
「刺客在哪裡，陛下，讓為臣的親自審問，不將這幕後主指查出來，臣以死相報。」費仲少有的慷慨激昂，說話的聲音，比平日裡高出了好幾倍，倒是將黃飛虎等人嚇了一大跳。
「推刺客上來。」紂王不驚反喜，還是費仲知道體會上意，自己還沒有提出要求呢，便主動的承擔起這樣的重任來，紂王的眼中，看著費仲不知道有多舒服，點了點頭，便答應下來。
費仲也不等著姜環被推上來，乾脆的跟著侍御官到了後頭，接著了姜環，屏退了左右，兩人又是一番密議，將細節口供又對了好幾遍，確認沒有什麼漏洞後，費仲這才慌裡慌張的跑上殿來。
「費大夫如何這樣慌張，難道是刺客還有同黨，被人救走了不成？」總兵魯雄，明明知道這裡沒有自己說話的地方，但瞧著費仲這樣驚惶失措的跑過來，又是一個人，並不見刺客的身影，不由得擔心的詢問。
「費大夫，有什麼話就說吧，一切都有朕在呢。」紂王坐在龍座上，也瞧到了費仲的模樣，不過和魯雄想的不同，身邊有個厲害的道長，紂王並不擔心刺客的逃跑中，紂王本來就是個心思靈巧的人，費仲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之下，紂王不由得想到了別的方面。
「陛下聖明，臣大膽了。」狠狠的瞪了一眼魯雄之後，費仲也不管黃飛虎和比干還站立在旁邊，衝著紂王好一通馬屁過後，這才揭開了正題，道：「陛下，查出刺客乃是姜皇后指使，預備謀害了陛下，好讓父親東伯侯姜桓楚稱帝。」
「刺客的身份，便是姜桓楚那廝的家將，通過姜皇后的關係，前些天潛入宮中，終於在今天發作出來。」黃飛虎和比干二人，一聽竟然是這樣的結果，才想說話替姜皇后及東伯侯分辨兩句，就被費仲這句話堵在當場。
家將在此，任憑東伯侯有千百張嘴巴都講不清楚了，他們兩個都是屬於方直的人，自然不知道費仲的這句話裡，其實是隱含了許多的意思在其中。
姜環是東伯侯的家將沒錯，但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被東伯侯親自趕了出來，已經和東伯侯沒有半點關係，可惜在費仲的一面之詞下，連他們都信以為真，何況紂王。
「哇呀呀，好賤人，怪不是前幾日還曾數說朕呢，原來是有這個心思，來人，快請西宮黃貴妃，細細調查此事。」紂王氣得牙根癢癢的，恨不得直接衝進東宮，將姜皇后拖出來，讓武士金瓜打死。
礙於黃飛虎和比干在場，紂王也不好說得太過直接，派出侍御官出去傳旨，要東宮姜皇后，到西宮黃貴妃處說明情況。
本來，宮中大小事情，都是歸皇后處置，但現在皇后有了嫌疑，自然沒有自己審理自己的道理，眾妃中間，除了姜皇后外，就以西宮黃貴妃威望最高，至於妲己，目前還只是得寵於紂王，硬要說在後宮有些威望，還為時過早。
那姜皇后哪裡知道，坐在家中遭這樣的塌天大禍，她可是個明白的人，如果去了西宮，肯定沒有個好結果，坐實了罪名不說，還要連累父親東伯侯，因此，姜皇后，只是一番哭訴，怎麼也不肯前往西宮。
這黃貴妃可是性情淑良之人，聽得姜皇后不肯奉旨，趕緊的跑到東宮勸說，自然也聽了姜皇后的哭訴，當著紂王的面，便複述了一些緊要的話，道：「陛下，皇后說，世上只有母憑子貴，皇后的親生兒子，正是陛下親封的太子，將來皇后貴為太后，怎麼也比著幫父親東伯侯謀反，最多當個公主榮耀多了，又何必這樣辛苦的費這個心思呢？」
紂王此時的火氣，早消退了不少，聽著黃貴妃回復的話，想想也有道理，不由得有些猶豫起來。
紂王這一猶豫可不要緊，真正急壞了妲己和費仲兩人，兩個人各懷心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急切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如此，不若……」過了一會，紂王一個人抬起了話頭，那意思竟是有替姜皇后開脫的味道了。
「陛下，謀叛之事，非同小可，怎麼不可能事先料到失敗的後果，這個時候，當時是有什麼好話就說什麼好話，巧奪辭令，誰不會做？」妲己瞧著不站出來也不行，想要靠費仲一人獨自完成對姜皇后的攻擊，已經是不可能。
「哦，妲己也說的是，姜皇后矢口否認，應該如何辦呢？」紂王被妲己這樣一說，感受到皇位受著看不見的威脅，就像一根大刺紮在背上，不徹底解決，怎麼也放心不了。
至於黃飛虎，比乾等人，完全插不上嘴，這種事情，一個說錯，便是株連全家的罪過，都是有老有小的人，誰也冒這個風險，難道扯著嗓子和紂王爭論，你別抓那些意圖謀反的人不成？
「這個簡單，凡屬奸猾之輩，必受不住重刑，先剜掉皇后一隻眼睛，看看招不招？」妲己眼睛一寒，露出殺氣，一字一頓了說出來。
紂王一聽，袖子一甩，道：「傳旨，姜皇后不招的話，剜掉皇后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