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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章 禍為福先 文 / 紀沫

    白俊一看見貝貝,心中的怒火便冒出來,倏地拿出折扇,一扇子就將貝貝捲起來摔在地上,勁力從貝殼的裂縫和「耳朵眼」一起侵進去,冷哼道:「貝貝,你還敢來見我們,膽子不小啊!」

    貝貝的觸手立刻縮回去,呻吟道:「好疼啊!白俊,我是好心來給你們報信的。你不可以這樣對待我!」

    溫敏猛地撲到前面,伸手將貝貝抱起來,道:「白大哥,你先別著急,聽聽貝貝說什麼再動手不遲。」

    白俊冷靜一些,喝道:「說!」

    貝貝的觸手又重新伸出來,作了一個揖,囁嚅道:「白俊,你可不能再打我了。」

    石可欣瞪眼道:「別囉嗦,你快點說!你再不說,我也要開始打你了!」

    貝貝慌忙搖動觸手道:「別打我,我立刻說。鳳凰城的人不願意在蜃樓星公然對付你們,目前在建木洲和扶桑洲大肆搜捕你們,目的是要把你們趕到溟洲來,好讓我們出手對付你們。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你們是住在這裡的,但我們不願意與你們為敵,可鳳凰城一直在逼迫我們,所以我來通知你們一聲,請你們趕快離開溟洲,不然我們就只好來進攻你們了。」

    石可欣大怒道:「貝貝,你這番話想騙誰?鳳凰城一直都在對付我們,有什麼敢不敢的?」

    白俊卻是一愣,冷靜下來道:「我明白貝貝的意思。貝貝是說鳳凰城不願意背負殺害我們的罪名。星熠以前就說過,我們到蜃樓星以後,他們對付我們就像是多了很多顧忌一般。我相信貝貝說的是實話。哼哼,他們不願意我們待在建木洲,我們就偏偏要待在建木洲!」

    米宏介疑惑地問:「貝貝,你們是不是也不願意背負殺害我們的罪名?可是你們在怕什麼?」

    貝貝遲疑一下,道:「不如我告訴你們邰應濟和秋山哲也被關在什麼地方,你們以後都一直不問我這樣的問題,好不好?」

    石可欣立刻道:「好!你快說,應濟他們現在是在哪裡?」

    貝貝道:「鳳凰城在蜃樓星最大的天然衛星酒月上有一個基地。邰應濟和秋山哲也現在就被關在那個基地裡面。只是我從來也沒有去過那裡,具體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石可欣愕然道:「貝貝,你沒有騙我吧?」

    貝貝道:「銀星熠應該可以證明我說的是實話。上次他拿回我們手裡拿回霹靂珠,卻無法拿回一方珠,就因為一方珠根本不在蜃樓星上。酒月上面一定很危險,你們要去那裡的話,最好叫上銀星熠一起去。」

    白俊立刻瞪眼道:「貝貝,我上次見你,你還說不知道霹靂珠是怎麼失蹤的,怎麼現在又知道是星熠拿回來的?還知道他試圖拿回一方珠沒有成功?你到底有沒有說實話?」

    貝貝大叫起來道:「我說的是實話。上次我的確不知道霹靂珠是星熠拿走的,這些都是昨天鳳凰城的人來告訴我們的。你們在溟洲毀滅我們的幻境他們也知道,他們只是不知道你們目前就在這裡罷了,特別來告訴我們,要把你們全部趕到溟洲來,好讓我們報仇。」

    溫敏遲疑道:「貝貝,你為什麼要來告訴我們這些?」

    白俊淡淡道:「這還不好猜麼?貝貝是希望我們出面和鳳凰城鬥,最好是鬥得兩敗俱傷,撿便宜的就是他們了。貝貝,我們立刻就要離開溟洲,你如果不想我們再來找你們的麻煩,最好把卡路爾的魔杖、水晶球和飛天掃帚,還有柳辛的魔戒通通還給我們。」

    貝貝尷尬地道:「那些東西我都帶來了,但你們要放了我,我才會告訴你們我放在什麼地方。」

    東西只要不是放在地底深處,地面即便是有些幻術隱藏也難不住白俊。白俊略微搜查一下,便發現那些東西都放在一邊的樹枝上,立刻用一個搬運法,將所有東西都拿回來,然後對驚慌失措地貝貝道:「滾!」

    得回柳辛的魔戒以後,尋找柳辛等人的工作就變得簡單了。白俊呼喚出戒指神一問,戒指神就告訴他們,柳辛等人沒有在建木洲,此刻正在扶桑洲波舒市西北郊區外的阿舒山上的一個山洞中。

    白俊完全沒有想到柳辛等人沒有在建木洲,而是來到波舒市,也難怪他昨天在建木洲找了一整天,也沒有找到柳辛等人。

    半個小時後,大家就在山洞中匯合。一番欣喜過後,卡路爾·杜巴戈拿著自己的東西,愛不釋手,驚奇地問:「白俊,這些東西不是被貝貝拿走了麼?怎麼會在你的手裡?」只是十幾天不見,她的漢語說得更加流利,聲調也沒以前怪異,可見她這些日子一定很勤奮。

    白俊說明情況後,冷然道:「我看貝貝把東西還給我們,也沒有安什麼好心,不過是希望我們的力量大一些,和鳳凰城斗的時候,能夠多消耗他們一些力量。」

    班恩·金搖頭道:「我看不見得。我們這次要不是有貝貝暗中維護,也沒那麼容易逃出來。」

    原來貝貝並沒有說謊,他們能夠脫險,的確是卡路爾·杜巴戈製作出一種藥粉,撒在珠珠的身上,制住珠珠才得以逃脫的。但卡路爾·杜巴戈手頭缺少材料,勉強製作的藥粉效果其實並不理想,要不是有貝貝在一旁幫忙,製造恐怖氣氛,嚇住珠珠,自己也沒有認真阻止卡路爾·杜巴戈他們的逃亡,他們絕對不可能順利逃走。班恩·金三人都是傑出的人才,雖然沒有明白貝貝的態度,還是知道是他在暗中維護。

    逃脫之後,他們悄悄地到達一個小市鎮,打聽一下才知道,他們當時的確是在建木洲的,乃是離蜃樓星首都經南城不遠的地方。

    他們脫險後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聯絡其他人,但此刻他們也知道手機無法使用,也不敢用手機聯絡,一時又沒有辦法,班恩·金只得冒險又去網絡上查詢。

    班恩·金乃是網絡高手,最開始不過是想查一查蜃人的動態,沒想到卻查出白俊給銀星熠在製造身份的那些假信息。三人都覺得這些消息不合理,不敢肯定此消息的真假,猶豫很久,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才決定去扶桑洲的波舒市看看情況,於是在前天下午到達波舒市。

    他們上過一次當以後,行事要小心很多,到達之後沒有直接去波舒市察看,而是先在阿舒山找到目前的山洞安頓下來,白白錯過與銀星熠見面的機會。

    到了昨天,他們一切準備妥當,要去波舒市察看的時候,整個蜃樓星風雲突變,到處都搜尋他們的警察,他們變得寸步難行,卻沒辦法去波舒市察看了。不然他們搶先一步在昨天的白天找到銀星熠和溫敏的話,銀星熠也不可能還去專心練功,說不定就沒有目前的牢獄之災,一切都將不同。

    在瞭解到銀星熠目前的情況後,卡路爾·杜巴戈猶豫一下,還是囁嚅道:「俊,說不定我可以幫星熠解毒。」重逢之後,她就對白俊改變稱呼,由原來叫白俊的姓改為叫白俊的名。

    白俊大喜道:「卡路爾,你有把握?」

    卡路爾·杜巴戈小聲道:「我也沒有很大把握,但我從前研究過很多藥物,要是知道那種咖啡的配方,可以試試。」

    溫敏道:「那種咖啡據說是用箬竹的種子製造的。但我們現在連星熠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即便是找到了解藥,也無法給星熠服用啊!」

    柳辛**在戒指上擦一下,道:「也許我們可以問問戒指伸。」

    白俊黯然長歎道:「要是星熠不願意我們知道他的行蹤,戒指伸也沒辦法知道他在哪裡。」

    果然,戒指伸對銀星熠的狀況是一問三不知。柳辛還道是戒指伸記仇,不相信的一再追問。最後戒指伸急了,氣沖沖地道:「主人,我是真的不知道銀星熠的下落,但我知道他目前被困住了。困住他的能量和天龍四號行星上的能量非常相似。我對抗不了,但是銀星熠自己可以對抗。」說完以後,戒指伸又化成青煙消失掉。

    班恩·金疑惑地道:「和天龍四號行星非常相似的能量,不就是指生活在這裡的貝殼蜃人麼?那星熠也是被貝貝他們抓住了?」

    卡路爾·杜巴戈拿出水晶球道:「讓我看看星熠目前的境況再說。」嘰裡咕嚕地念一串咒語後,水晶球裡升起一團所有人都不陌生的紅色煙霧來。卡路爾·杜巴戈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失聲道:「原來星熠目前真的很危險!」

    米宏介指著水晶球,心存萬一地問:「這不是代表我們有危險麼?怎麼會指星熠?」

    卡路爾·杜巴戈解釋道:「我的水晶球實際是一個危險球,能顯示危險。但它一般都是顯示我有沒有危險。以前我們大家在一起,水晶球中的紅色煙霧雖然只是證明我有危險,但也代表大家都有危險。剛才我念的咒語是讓水晶球顯示星熠情況的。」

    溫敏看一眼白俊,憂心忡忡地道:「原來星熠也是被這裡的貝殼蜃人困住了!早知道剛才就不放貝貝離開。白大哥,我們趕快去救他呀!星熠現在還怎麼和他們對抗?煙霧的顏色那麼深,星熠一定非常危險。」

    石可欣也道:「就是不應該讓貝貝離開。他還假惺惺地讓我們和星熠一起去救應濟,卻原來就是他們把星熠抓起來的,故意在那裡說風涼話呢!」

    米宏介也迷惑起來,遲疑道:「那貝貝是不是用的調虎離山之計,要騙我們都離開蜃樓星,讓他們好專心對付星熠?他說的那些話,我們還要不要相信?」

    柳辛道:「要不然,我讓戒指神去酒月上調查一下?」

    白俊一時也別無善策,點頭道:「也好。」

    石可欣抬頭望著山洞頂,彷彿能透過大山,望見外面的明月,幽幽地道:「就算是知道他們在那裡又怎麼樣?沒有飛船,只是靠白俊一個人,我們也無法去營救他們。」

    白俊環顧眾人,眼中射出森寒的光芒,冷然道:「可欣,你別擔心,只要證實應濟是在酒月上,我立刻就去他們的宇航站,不管是偷還是搶,都會弄到一艘飛船來。我們一起飛到酒月上,救出應濟和秋山。我們不能像前段時間那樣窩囊!」

    米宏介遲疑道:「白俊,你計劃怎麼做?」

    白俊淡然道:「當然是謀定而後動。我們的人雖然少,可人才濟濟,各有所長,人人以一當百,況且又是在暗處,不一定輸給蜃人的。貝貝他們的地底城在沙漠的底下,目前我們誰也沒辦法去那裡。聽貝貝的口氣,他們似乎很忌憚鳳凰城似的,我們還是不能放棄對鳳凰城的調查。我看就按照我原來的設想,從普通人那裡著手,一定要把鳳凰城和地底城的人全部都逼出來。」

    班恩·金興奮地道:「就是,把他們逼出來以後,我們看情況再來各個擊破。白俊,我們好好計劃一下,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大一些,讓蜃人不出來也不行!」

    白俊沉聲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卡路爾,你既然熟悉藥物,就負責製造一些毒藥出來,要對魂魄也有影響的那種藥性最烈的毒藥。班恩,你是網絡高手,就負責研究他們的網絡,所有的重要部門都不能放過,多製造一些病毒出來,最好能讓他們的網絡癱瘓掉,弄挎整個蜃樓星的經濟。柳辛就負責讓戒指伸探聽情況,以保障我們所有人的安全。溫敏,你的任務就是靜坐冥想,努力聯絡星熠。可欣和船長暫時先幫幫卡路爾,帶著卡路爾的水晶球,在這附近找一找可以用的材料。我和班恩立刻進城去,先弄一部能無線上網的電腦回來,再給卡路爾弄一個大坩堝來。」

    因為疼痛,銀星熠知道自己即便是要睡覺也不可能睡著,而晚上不會有人打擾,便乾脆像以前一樣,用入靜練功來度過漫漫長夜。

    他怕羅妙瑩察覺,也因為膝關節的傷,他沒有用平時盤膝靜坐的姿勢,而是像白天一樣平躺在地板上。好在像他這樣修為高深之士,早已經脫離一切形式上的東西,什麼姿勢對他練功都沒有絲毫影響。

    入靜後無人無我,無知無覺,他膝蓋上的疼痛感覺也消失了,銀星熠反倒覺得輕鬆很多。而這樣練功的效果果然要好很多,早上的時候,銀星熠察覺到他的真氣終於有了增長,只是增長的速度非常緩慢,他的這些真氣還是非常微弱。此刻的銀星熠就像一個剛剛開始修道之人,什麼也做不了。

    回神後,疼痛一陣一陣地襲來,又把銀星熠疼出一身大汗來。銀星熠看一下時間,估計羅妙瑩快給他送早餐來了,咬牙去了一次衛生間,剛剛才出來,羅妙瑩就和王帆一起來了。

    經過一晚上的修煉,銀星熠的精神其實比昨天要好多了,但他卻裝得比昨天還憔悴的樣子,招呼羅妙瑩和王帆一聲,扶著牆努力打算要坐起來。

    羅妙瑩連忙放下手中的食盒,過來幫忙,王帆卻面無表情地站著一動也沒有動。

    銀星熠在羅妙瑩的幫助下,靠牆坐著,拿著毛巾擦擦汗,才笑笑道:「謝謝你,羅醫生。我現在實在是太沒用了!」

    羅妙瑩神色一黯,低聲道:「星熠,你別這樣說。」過去把食盒拿過來。打開後,先拿出一個藥瓶給銀星熠,道:「這是止痛片。你要是覺得辛苦,就自己吃一顆,但一天最多不能超過五顆。」

    銀星熠見王帆進來以後就一直沒有出聲,心裡很詫異,接過藥瓶後立刻吃下一顆,微笑道:「好像真的輕鬆很多。謝謝你,羅醫生。」

    羅妙瑩把食盒中的飯菜端出來,搖頭道:「都是我害你這樣的的,你以後別再說什麼謝謝之類的話。對了,我白天都待在醫院中,白天的兩頓飯王帆會給你送來。你有什麼要求,告訴他也可以。」

    銀星熠開始吃早餐,很隨意地笑笑道:「方便的話,我想要一些牙籤,不知道可不可以?」

    羅妙瑩連忙道:「當然可以。王帆,你快點去拿。」王帆猶豫片刻,才有些不情願地離開了。

    銀星熠邊吃邊問:「王警官似乎不太高興?」

    羅妙瑩道:「別理他,他這幾天的心情不好。」

    銀星熠聽了,不知何故,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預感很是不好。

    王帆很快拿來一盒牙籤。然後等銀星熠吃完早餐以後,就和羅妙瑩一起離開了。

    銀星熠閒著也是閒著,又去地中間躺著開始練功。他發現自己又有真氣以後一直有點興奮,一心一意地專注練功;加上又非常習慣一個人獨處,一百多年來浪跡星空,遇見的所有問題都是自己解決的;更由於他一貫爭強好勝,從心底裡不願意自己此刻狼狽的樣子被同伴看見,竟然忘記嘗試聯絡一下溫敏,不知道溫敏一直在試圖聯絡他。

    銀星熠的預感相當靈驗,他剛剛練了一會兒功,門就再次響了。銀星熠收功一看,是警察王帆手裡拿著一條皮鞭去而復返。銀星熠知道接下來的時間一定很難捱,不禁在心裡歎一口氣,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王帆。

    王帆蹲在銀星熠的身邊,將一疊紙和一隻筆放在銀星熠的頭旁邊,道:「把你的練功口訣寫出來。」

    銀星熠很是詫異,羅妙瑩明明對修道很不屑一顧的樣子,王帆也是一個普通人,為何會要他的練功口訣?銀星熠當然不可能答應這樣的要求,沒理會王帆,乾脆閉上眼睛。

    王帆又說兩遍,見銀星熠一直沒有反應,怒道:「你不要以為小羅肯維護你,以為我就不能處置你,你不要忘記,你現在僅僅是一個俘虜!」

    銀星熠一直沒有弄清楚羅妙瑩和王帆的關係,聽王帆的口氣,很顧忌羅妙瑩似的,心裡越發迷惑,歎道:「羅醫生要真的肯維護我,就不會把我弄殘廢關在這裡面。王警官,我是不會答應你那樣的要求。你要做什麼,儘管做好了。」

    王帆頓時就變了臉色,氣急敗壞地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小羅也怨不得我!」提起鞭子就是一頓猛抽。

    銀星熠便似沒有感覺一樣,動也沒有動一下,任憑王帆抽打。但他身上的衣服卻很快就被王帆的鞭子打爛,現出皮膚上縱橫交錯的道道鞭痕。

    王帆還從來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更是生氣,大吼道:「叫啊!你死人啊!叫都不會叫!」見銀星熠還是沒有反應,忽然一鞭子朝銀星熠的臉上抽過來,頓時在銀星熠的臉上也添一道血痕。

    王帆的鞭子力量非常大,銀星熠怕他傷害到眼睛,冷冷地道:「王警官,你不怕做得實在太過分,羅醫生回來看見後不肯罷休麼?」

    王帆停下來,喘著氣道:「看見又怎樣?你只是一個地球人,小羅畢竟還是向著我多一些,最多是說我兩句罷了。」話雖然如此,他還是沒有再打銀星熠的臉了。

    銀星熠疑惑地發現,王帆竟然真的很顧忌羅妙瑩。

    王帆又抽打一陣子,見沒有一點效果,撿起地板上的紙和筆,丟下遍體鱗傷的銀星熠,氣哼哼地離開了。銀星熠估計白天不可能有人給自己送飯了,歎息一聲,又開始入靜練功,好減輕一些身上的疼痛。

    果然,一直等到晚上,羅妙瑩才來給他送飯。羅妙瑩進來後,一看見看見銀星熠的樣子就大為生氣,怒道:「是王帆做的麼?」

    銀星熠苦笑道:「你這裡還有別人可以來麼?」

    羅妙瑩蹲在銀星熠的身邊,迅速給他檢查一下傷勢,愕然皺眉問:「為什麼所有的鞭痕都是在前面,你的後背沒有一點傷痕?」

    銀星熠淡然道:「我起不來,後背沒有傷痕躺著要舒服一些。」

    羅妙瑩一呆道:「王帆的力氣很大的。難道他打你的時候,你就沒有躲一下?」

    銀星熠笑笑,道:「王警官似乎是練過武,身手看來還不錯,技巧也滿高的。我現在整天睡在地板上起不來,已經是夠窩囊的,不願意再被別人打得滿地亂滾。羅醫生,你如果真的肯維護我,就去幫我拿一些藥來吧。」

    羅妙瑩又是一呆,沒接銀星熠的話,只是看著他喃喃問:「什麼時候你才會笑不出來?」

    銀星熠微笑道:「你希望我笑不出來麼?我倒是希望我自己永遠都能笑得出來。」

    羅妙瑩搖搖頭道:「為什麼你竟然會是一個地球人?」離開房間去拿藥。銀星熠掙扎著坐起來,開始吃夜宵。

    片刻後,羅妙瑩拿著一套乾淨的衣服和藥物回來,看見銀星熠居然在津津有味地吃東西,不免又是一愣。

    銀星熠抬頭笑道:「我沒答應王警官的條件,他大概是很生氣,白天都沒有送飯來。我實在是有些餓了,吃相一定很難看,讓你都不願意看了。」

    羅妙瑩急忙搖頭道:「不是,我只是沒有想到你還有胃口而已。」

    銀星熠哈哈大笑,卻牽動臉上的鞭痕,疼得他吸一口涼氣,搖頭道:「我餓了,當然有胃口,難道讓自己餓死麼?」

    羅妙瑩歉然笑笑,在銀星熠身前坐下,皺眉岔開問:「王帆要你做什麼,你沒有答應他?」

    銀星熠看羅妙瑩一眼,埋頭繼續吃飯,輕描淡寫地道:「不過是練功的心法口訣。只有練武的人才會對這個感興趣。羅醫生一定不感興趣。」

    羅妙瑩還是沒提王帆是不是會武,臉色卻是一變,柳眉倒豎,寒聲道:「他竟然要你的心法口訣?」

    銀星熠完全沒有料到羅妙瑩會有這樣強烈的反應,不免又在心裡打上一個大問號,道:「也許王警官只是好奇而已,但我卻不能答應他這樣的事情。」說完又去看羅妙瑩的反應。

    羅妙瑩的臉色顯得更難看,卻沒有再說什麼。等銀星熠吃完飯後,先細心地幫他清洗完傷口,上了藥,然後又要幫銀星熠換下被打壞的衣服。

    銀星熠搶過衣服,尷尬地苦笑道:「羅醫生,雖然我身上所有的地方都被你看了,可你畢竟是女人,我畢竟是男人,這樣的事情還是讓我自己來好一些。我在攝像頭裡被你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面對面還真是很不習慣。」

    說得一晚上都心情鬱悶的羅妙瑩也笑了,搖頭道:「被人看看有什麼關係?你什麼都不怕,卻計較這樣的事情,難怪一直躺著幾乎都不動,原來是怕出醜。好,你不願意讓我看,我以後不看就是。反正你關在這裡也不可能跑得出去,我立刻把那些攝像頭都拆掉,你以後也可以隨意一些。」

    她說到做到,而且方法甚是奇特,乃是從身上拿出一把手槍來,對著天花板上的攝像頭連射幾槍。她顯然曾經練習過槍法,一槍一個,彈無虛發。

    銀星熠也是看得一呆,越發覺得羅妙瑩不簡單,忽然有些明白為何羅妙瑩一直很忌憚自己,卻依然敢單獨來見自己,更知道她上次說的劫持也不全是開玩笑,搖頭道:「羅醫生,謝謝你。你不怕我弄鬼麼?」

    羅妙瑩道:「你真能弄鬼,那也是你的本事!這裡幾乎什麼都沒有,深入地下達一百五十米,而且出口還有好幾層法術的保護,你的行動又不方便,你以為你能逃得出去麼?」

    說得銀星熠又是一呆,難道羅妙瑩一直提到的劉儀彪也在這裡,但為什麼一直沒有看見他呢?他不可能對一個地球人俘虜一點興趣也沒有的。

    羅妙瑩做事情很徹底,起身又去衛生間也she一槍。出來以後,想了想,又把銀星熠膝蓋的紗布拆開,將上面的藥膏全部都洗掉,然後給他上了一些她帶來治療鞭傷的傷藥後,才重新包紮起來。

    銀星熠很是莫名其妙,暗忖果然是禍為福先,捱一頓鞭子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附帶的福利待遇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對他的計劃是大大地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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