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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六章 雞飛狗跳 文 / 紀沫

    白俊的目光在格拉農場的周圍巡視,想找出一種可以幫他靠近農場的東西,但格拉農場後面就是格拉山,除一條大路以外,甚至看不出人類活動的痕跡,他什麼也沒有找著。

    此刻姚慶已經進入養殖棚中,正在努力尋找「銀星熠」,白俊知道他不可能發現什麼,但卻擔心很他什麼也發現不了就要離開,心裡很著急,焦急地搜尋農場,目光掠過一座座的養殖棚,停留在獸捨的門口,心中一動,要是他用原形正大光明的進去,不知道裡面的人會不會識破?如果有獸捨中的大批動物做掩護,成功的機會應該還是很大的。

    白俊對自己的身份一直感到自卑,能幻化人形以後,除非受傷無法維持人形,平時從來也不主動恢復原形的,雖然想到這個辦法,卻還是很猶豫。

    這時候白俊又看見他認識的另一個長老常秋華來到吳長老的面前,小聲嘀咕著什麼。常秋華是主持抓捕邰應濟和秋山哲也的長老,白俊對他也是氣得要命,更想聽聽他在說些什麼,一咬牙,又把「銀星熠」從另外一個養殖棚中變出來,然後控制「銀星熠」在農場轉了半圈,吸引所有長老的注意力以後,才有些驚慌失措地奔到獸捨前,幾掌就將所有的獸捨房屋打得完全散架了,把裡面的動物頓時全部被放出來後自己又消失掉。

    蜃樓星地廣人稀,生活富庶,格拉農場的佔地很寬廣,設備齊全,只是獸捨這一部分,佔地就近一公頃。裡面豢養了各種動物近萬頭,其中老虎、獅子、狗熊、大象、梅花鹿、羚羊……什麼都有,光是狐狸就有二十多隻。這些動物衝進各個養殖棚,齊心合力大肆破壞。格拉農場一下子全部亂套了。

    白俊注意到那些長老全部都很是驚慌失措,什麼高手的氣度姿態都沒有了,和普通人也差不多,近乎瘋狂地去抓那些動物。原本躲起來的傀儡人也離開他們的宿舍,全體出動來捕捉動物。還把自己的宿舍臨時騰出來關他們抓住的動物。

    讓白俊非常迷惑的是,這些身懷絕技的長老們竟然沒有一個使用法術的,最多不過使用一些騰挪之術,但攻擊性的法術是一個人也沒有用,似乎是怕無意中傷害那些動物。而那些動物又出乎白俊意料的靈活,長老們雖然身手矯捷,捕捉的效率依然很低,那些傀儡人就更沒有用處了,動物跑得到處都是,真正被捉住的卻沒有幾隻。

    白俊儘管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卻知道這樣的情況對他是十分有利的,也不再猶豫了,抓住機會,還原成一隻紅毛的狐狸,衝進農場,先在外圍轉了一圈,見果然沒有長老發現他的身份,心中大定,卻也又是奇怪又是驚詫。

    白俊見沒有人注意自己,衝進農場後,先去大棚採集幾朵榛菇帶在身上,出來的時候,無巧不巧地正看見姚慶正和常秋華在一起。目前他最想瞭解的長老首推姚慶,其次就算是常秋華了,所以白俊一點猶豫也沒有就朝他們衝過去。

    姚慶首先注意到白俊,叫道:「這裡有一隻狐狸,常長老,你堵在那邊,防止他逃跑,我們合力捉住他!」

    他們兩人沒有用法術,自然不可能抓住白俊。白俊左彎右饒,不時還要去撲一撲野雞,嚇一嚇野狗,有意無意地朝農場外面跑去。氣得姚慶和常秋華直跺腳,跟在白俊的身後,漸漸地竟然被白俊引得離開了農場的範圍。

    白俊心中竊喜,迅速朝格拉山跑去。到了格拉山的密林深處,他說不定可以抓兩個俘虜回去。

    常秋華首先發現情況特別,一邊追一邊道:「姚長老,你有沒有注意到,這隻狐狸特別靈活?」

    姚慶疑惑地道:「莫非陶長淨的試驗終於有了眉目?」

    常秋華搖頭道:「沒有聽他提過,但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隻狐狸跑掉,真要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就算是用法術也要把它抓住。」

    姚慶歎息道:「這銀星熠讓人頭疼也就罷了,白俊也是如此讓人頭疼,竟然懂得來這樣一手,此刻還不知道他是躲在什麼地方弄鬼呢!」

    姚慶輕輕道來,白俊卻聽得著實一驚,難道他們知道是自己來了?那他們剛才對付「銀星熠」也是在裝樣子?此刻他已經上了格拉山,本來是想找機會活捉姚慶和常秋華的,聽過姚慶的這番話,決定多聽聽再動手,又沒那麼著急了,只是在格拉山上到處亂跑。

    常秋華也歎息道:「可不就是麼?他們一個比一個難弄,這麼多天過去了,我好不容易才對邰應濟有了一點眉目,要想瞭解秋山哲也,基本上還屬於是癡心妄想。要是我們能完全瞭解他們兩個,對付起銀星熠和白俊來就要簡單多了。」

    姚慶道:「這也怨不得你,羊崴一回來就告訴我們,開拓九號上的人和以往的不同,還提到銀星熠所學的功夫似乎和宗主同宗同源,他能力出眾原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羊崴一直勸吳長老把他們當客人,是吳長老一意孤行,才弄成現在這樣騎虎難下的局面。幸好這幾年宗主都不在,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常秋華道:「話卻不是這樣說,我也很想擺脫宗主的控制呢。自從得到人類的基因後,我總有一種征服的**,尤其是想征服地球,對於有一個宗主壓在我們頭頂很不習慣。但我研究過那麼多的地球人,也無法瞭解他們,他們每一個都不一樣,思想duli,沒有任何兩個是相同的,又讓我覺得他們是不可能被征服的。」

    姚慶道:「我瞭解。其實很多時候,我也有這樣的**,但宗主就是一個地球人,很維護地球,我們真要做出對不起地球的事情,後果一定非常嚴重,所以羊崴提出和地球做朋友,也不無道理啊。只是他們一個比一個能幹,要是讓他們瞭解了我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攻擊我們?」

    偷聽的白俊又大吃一驚,心情激盪,忽然想起自己在太空中聽見的那個女子聲音,忍不住要想,她是不是也是一個地球人呢?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把眼前的這兩個長老活捉回去。只是他知道,嚴刑拷打不一定就能知道秘密,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一定準確,遠沒有偷聽來得輕鬆高明,雖然已經鬧了很久,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但還是決定要多聽一會兒。

    就聽常秋華接著道:「所以我們目前還不能把他們當朋友。即便是要把他們當朋友,也要等我們完全瞭解地球人,找出克制地球人的方法,有把握了才行。」

    姚慶點頭道:「這話也對,難怪你這段日子一直都在酒月基地沒有回來,吳長老也不派任務給你,今天要不是為了對付銀星熠,恐怕還不會把你給招回來呢。除邰應濟和秋山哲也外,其他人你研究得如何了?」

    常秋華洩氣地道:「還是老樣子,他們看來什麼也沒有隱藏了,可是我還是弄不懂他們地球人。對了,姚長老,你能不能在空閒的時候,幫我研究一種藥物出來,可以控制地球人的思想的。」

    姚慶道:「要控制他們的行為我還勉強可以做到,控制思想我可一點沒有把握,既然你提出來了,我就盡力試試看吧。但這一段時間白俊天天都要帶人給我製造一大堆麻煩,我恐怕是沒有時間。你急不急?」

    常秋華道:「我本來其實也不太急的,也就是因為白俊一直在四處搗蛋,才有點急的。我現在也不知道吳長老走的這一步棋算是高明還是不高明?沒有讓那些大貝殼出手不說,反是弄得我們自己焦頭爛額的。要是不抓住白俊和銀星熠,蜃樓星看來是沒有辦法重新得到安寧了。要不,我和吳長老說一聲,讓羊崴負責救人的工作,你到酒月基地來,我們一起合作。」

    姚慶歎息道:「要是我們這次行動能抓住白俊或者銀星熠就好了。」

    常秋華點點頭,忽然道:「姚長老,我怎麼覺得這麼古怪呢!為何這隻狐狸如此難抓,我們兩個人追了他幾個小時,還是沒有抓住?按說白俊炸壞獸捨以後,不可能沒有後續動作的。」

    姚慶一愣,猛提真氣道:「你說這隻狐狸是白俊控制的?」

    白俊眼看常秋華和姚慶已經起疑,正要搶先發動攻勢,一舉將他們拿下,卻見兩人一起丟下他,驚慌地飛走了。白俊不清楚又發生了什麼變故,尾隨其後,隔得老遠便發現竟然是卡路爾·杜巴戈帶著銀星熠到了,還正中鳳凰城布下的圈套,連忙救了他們,引開追兵。

    只是這樣一來,他由暗轉明,自己成為被追逐的目標,沒有抓著俘虜不說,還差點成為別人的俘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擺脫追兵,脫身回來。

    白俊是越想越氣,他近段日子心力交瘁,就沒有舒心過,一回去便忍不住沖銀星熠發作出來。

    銀星熠雖然不知道自己破壞了白俊的好事,但也知道白俊肯定是會生氣的,所以一看見白俊進來,就放心大膽地,心安理得地,老奸巨猾地睡著了,而且還睡得十分香甜。

    一覺醒來,銀星熠覺得非常餓,房間中非常安靜,也沒有其他人。山洞中看不見天光,僅亮著一盞電燈,銀星熠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只是從飢餓的程度判斷,他知道自己這一覺睡的時間一定是不短。

    他想去一趟衛生間。這裡是在山洞之中,房間中的傢俱雖然不缺,但卻沒有連著衛生間,銀星熠必須要離開房間才行。可是他還不知道白俊的氣消了沒有,也不叫人,試一試,他的三成功力還在,便從床上飄起來,利用御物術打開房門。

    房門剛剛打開,溫敏便探進頭來道:「星熠,你終於睡醒了?你怎麼起來了?快回去躺著,有事情叫我一聲就可以了。你是不是餓了?你等一會兒,我立刻去把粥給你熱一熱。」

    銀星熠兩頭看看,沒有看見其他人,才笑著問道:「白大哥的氣消了沒有?我還真的餓了。你去熱粥吧。我去一趟洗手間就回來。」

    溫敏立刻道:「你還是回去躺著吧,我來幫你。你雖然能飛了,但白大哥說你現在活動多了,會影響恢復,說不定就會有殘疾。」推了銀星熠一把,紅著臉拿過一把夜壺來,小聲道,「白大哥昨夜發了好大的脾氣,你還是不要再惹他的好。」

    銀星熠頓時有點傻眼,尷尬地道:「這個……溫敏……稍微活動一點點,又有石膏固定,不會有影響的。」

    銀星熠說完就要強行離開房間,白俊突然走過來,寒著臉道:「星熠,我看你還是回去躺著好!」

    這下溫敏也有點尷尬,放下夜壺便跑了。白俊怕溫敏聽見,特意利用傳音術,哈哈大笑道:「星熠,現在你可以去洗手間了!」氣得銀星熠瞪著白俊不知道說什麼好。白俊卻彷彿報了仇一般,笑得更是痛快。

    洗手間在山洞的外面,等銀星熠從洗手間回來,溫敏已經把粥熱好端過來了,正在對白俊道:「白大哥,你好不正經!」銀星熠聽後又有些尷尬,在門外乾咳一聲,才飄進屋裡,回到床上坐下。

    白俊搖頭笑道:「我這個白大哥是最正經的。你來餵他吃飯吧,他手還不能用,用御物術吃飯可是不太美觀。」

    溫敏白了白俊一眼道:「白大哥自己不可以餵他麼?」話雖如此,她還是在床頭坐下,端起碗來,先細心地試一試溫度,才舀一勺給銀星熠。銀星熠倒是平靜下來,若無其事地把飯吃了。

    吃過飯,溫敏收拾碗出去了。銀星熠一直等她走遠,才歎息一聲道:「白大哥,你不是答應我不再開這樣的玩笑麼,又去招惹溫敏幹什麼?」

    白俊眨巴眨巴眼睛道:「我這不是開玩笑啊,我是正正經經地想做月老呢。」

    銀星熠沒好氣地道:「白大哥越說還越來勁了!」

    白俊正色道:「你知道你這一覺睡了多長時間?整整一天一夜,三十多個小時,現在又快天亮了!溫敏一直在門口守著你,但知道你對她無意,卻不敢進來打擾你。這段時間那個女醫生羅妙瑩肯定也為你做過很多事情,你有沒有不好意思?可見你心裡還是有溫敏的一席之地。還記得你的煙兒念念不忘的是什麼嗎?酒宴歌席莫辭頻。不如憐取眼前人。她要的不僅僅是你活著,還要你快樂的活著!你問問你自己,做到沒有?你是不是對得起她?」

    銀星熠一陣傷神,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又回到多年前的深秋,聽見蔦蘿架前的雲淡煙正在一遍又一遍地叮囑他,要好好保重,不要辜負她的一番心血,輕聲問:「白大哥,你是不是把我和煙兒的往事都告訴溫敏了?」

    白俊瞪眼道:「怎麼,你要和我算賬?我還沒有和你算賬呢!第一,你明明可以和溫敏聯絡,為什麼被羅妙瑩抓住那麼多天,一直不肯和她聯絡?最後弄得自己是遍體鱗傷。第二,你前天為什麼要逞強去破壞我的好事?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把姚慶和常秋華抓回來了。第三,你記好了,在你沒有恢復以前,我已經讓溫敏負責照顧你,你不許又出花樣。」

    銀星熠苦笑道:「有你在一邊監視著,我敢出花樣麼?但你不覺得我根本就不可能忘記煙兒,對溫敏很不公平。她和柳辛在一起肯定要比跟我幸福一些。你不是也就因為這樣,連可欣都放棄了麼?」

    白俊搖頭道:「這根本就不一樣,可欣心裡有應濟,溫敏心裡可沒有柳辛。」

    銀星熠說不過白俊,想一想道:「這樣吧,白大哥,我們也不要爭了。我出一個上聯,你要是對出下聯來,我以後就聽你的,試著看能不能接納溫敏。但你如果對不出來,以後就不要讓溫敏來照顧我。其實我現在已經恢復很多,不用指定一個人專門照顧。」

    白俊失笑道:「星熠,你又有什麼花招?要說道**夫,我肯定是沒有你行,但這楹聯詩詞麼,我可是你的祖師級的。我精通這些東西的時候,你都還沒有投胎呢!」

    銀星熠朝屋外看一眼,沒有看見溫敏過來,才道:「我現在也打不贏你,只好和你比比文采了。你可要守信用,對不出來的話,一定要換一個人來照顧我。」

    白俊自負地笑道:「得了吧,你的對子我會對不出來?快說吧!你放心,我也正想和你好好談談,溫敏昨天一夜沒睡,我讓她去休息了。」

    銀星熠胸有成竹地微笑道:「溫敏是四川人,而我在四川生活了一段時間,勉強也算是一個四川人。你知道四川人把道士叫道道,而我們修煉的很多東西也是從一部《道德經》中來的,其實也算是道士,所以我的上聯就是:道道道道道道德。」

    白俊一愣,隨即嘖嘖地道:「果然好聯。星熠,不錯啊!你的文采也大有進步,難怪敢和我比文采。你這上聯中一連用了六個『道』字,前面的兩個是指道士,中間的兩個又是每次的意思,接著來一個動詞,最後一個又是指《道德經》。你是在罵我囉嗦吧?」

    銀星熠洋洋得意地道:「難道你不囉嗦?我要是沒兩下子,怎麼敢在魯班門前耍大刀?怎麼樣,你對不出來可要守信用。」

    白俊搖搖頭,哈哈大笑道:「可是你遇見的是我白俊。你的這個對聯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既然我們是說溫敏的事情,那這下聯就從柳辛身上來,你聽好了:回回回回回回京。你不能否認柳辛算是一個回回吧?那他只有自己回老家了。哈哈!星熠,你說話可是要算數才行哦!」

    一個絕對就這樣被白俊輕描淡寫連削帶打地解決掉,銀星熠在佩服白俊的同時又傻眼了,小聲嘟囔道:「我看我是被你氣糊塗了,竟然會想到和你對對子!」

    白俊得意地笑道:「這叫惡有惡報。你氣?我比你更氣!你知道你昨天夜裡壞了我什麼好事麼?回來想出出氣吧,你居然睡著了!」

    銀星熠正好也不想與白俊瞎扯,連忙轉到正題上來:「對了,昨天……應該是前天,你在格拉農場都發現了什麼?」

    白俊卻還不想放過銀星熠:「我還沒有說完呢,你不要轉移話題。星熠,雲姑娘已經走了很多年,你也真的應該認真考慮一下溫敏了。」

    銀星熠一愣,傷感地道:「白大哥,你今天是怎麼了?一直不肯放過我?你還不瞭解我?這些塵世的情感早就已經離我很遠了。」

    白俊淡淡地道:「那你還記得不記得,我們到達這裡的那天,溫敏說的話,淡到溪雲亦是崖。這些情感真的是離你很遠麼?我看不見得。老實說,我修道的時間可比你長多了,對感情也比你看得透,修道要摒棄情感根本就是一種誤解。不要說你現在還不是神仙,即便你做了神仙又怎麼樣?玉皇大帝還有一個王母娘娘陪著,牛郎和織女千方百計地一年也要見一次呢!」

    銀星熠又被觸動情懷,很是傷感,疑惑地看看白俊的臉色,遲疑道:「白大哥,你受什麼刺激了?說話都顛三倒四的。」

    白俊深深地歎息一聲,道:「我前天探聽出應濟和秋山的下落了,他們的確是在酒月上,可我昨天去酒月上轉了一天,也沒有找著他們。可欣嘴上說沒什麼,昨夜卻在自己的房間裡哭了整整一個晚上,剛剛才安靜下來。原來失去了,真的就永遠失去了,不管怎麼努力,都再也找不回來。星熠,雲姑娘已經是過去式了!」

    銀星熠更是傷感,黯然長歎一聲道:「煙兒的情況本來就和可欣不一樣,我當時就知道她是再也不可能回來的。白大哥,原來你還在想著可欣!那你可要多等她一段日子,下輩子在她小的時候就找到她。」

    白俊搖搖頭,惆悵地道:「星熠,你知道是誰告訴我可欣是夏琴的?」

    銀星熠不禁一呆,萬分疑惑地道:「難道不是你自己找著她的?」

    白俊幽幽地歎息道:「轉世的人什麼都不一樣了,我怎麼可能自己找著她呢?我要真能自己找著她,老早就找著她了,還會有邰應濟的機會?是小姐告訴我的。」

    銀星熠又是一呆,看著白俊,喃喃道:「師母不是和師傅一起成仙,去天庭了麼?怎麼會告訴你這個?我記得老爺和以前的黑白無常都對此諱莫如深。」

    白俊黯然道:「小姐和公子的性情原本就和一般人不同,他們大約是看我可憐,就來告訴我了。可我還是失去了夏琴。現在的可欣是屬於邰應濟的,以後可能是屬於張應濟的,劉應濟的,總之是不屬於我的。我知道了這些本不該我知道的情況,不管是對我自己還是對可欣而言,都是一種極大的困擾,這大約就是黑白無常對轉世的事情始終諱莫如深的道理。可欣不是夏琴,她與我再沒有關係。星熠,我知道你的道行比我深很多,早達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意動念隨的境界,可你不是還沒有成仙麼?為什麼不試著接受溫敏呢?何況我看你和公子小姐一樣,並不是真的很看重成仙永生這回事。其實你心裡也明白,情感和成仙也不矛盾,公子和小姐一直恩恩愛愛的,不照樣做了神仙!」忽然看見銀星熠似乎在發呆,白俊不悅地大聲道,「星熠,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銀星熠一醒,興奮地叫起來:「三花聚頂!白大哥,我知道了,為什麼一定要jing、氣、神三花聚頂!我以前那根本就不叫三花聚頂!」

    白俊的心直冷下去,銀星熠居然在此刻還一心想著練功的事情,溫敏看來是一點希望也沒有,原來他又全部都白說了,沉下臉,冷冷道:「為什麼?」

    銀星熠還趁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一點也沒有注意白俊的神色,喜滋滋地嚷道:「為了身意合一啊!身與心合,心與意合,意與神合!三花聚頂不是把jing、氣、神都匯聚到玄關一竅中就完事,而是要使它們在天宮內院中混而為一,以便進一步煉jing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白大哥,你先出去一下可不可以?我想練一會兒功。」(「天宮」指腦部,「內院」就是以印堂**與百會**垂直線為中心點的腦部內空間。)

    白俊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瞪銀星熠一眼,再深深地歎息一聲,還是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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