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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二章 雷霆震怒 文 / 紀沫

    白俊見對手都聚集在一起,各種不同性質的掌力都朝他轟過來,將他上下左右都封鎖住,無論朝哪一個方向,也不可能逃跑,也不逃跑了,淡然一笑,再次揮舞折扇扇出一道扇形的黃色光芒,然後身體急旋,帶出一個旋風裹在身體的外面,長老們攻擊過來的掌力,遇著旋風以後,全部被他卸掉了。

    這一招叫做「捕風捉影」,不是白俊原創,乃是他的好友雷神人的絕技。雷神人發出的是罡風,本人的身體不用旋轉,白俊卻沒有這樣的本事,自己也必須轉個不停,雖然看著比雷神人的要威風多了,但影響自己後面的攻擊,因此他向來很少使用。(白俊和雷神人的故事詳見《身世》。)

    鳳凰城的長老見白俊又是扇形光芒,卻是速度很慢,都是氣惱,但還是弄不清楚他是實招還是虛招,也沒有人敢掉以輕心,紛紛回力自保。

    白俊要的就在這個效果,猛然停止旋轉,再次**一扇折扇,又一道扇形光芒射出,又快又猛,逐電追風地趕上前面的黃芒,一起散成絲絲光線,黃燦燦地瀰漫在整個天空中,比他開始的時候還要有氣勢。

    長老都嚇一大跳,手忙腳亂地抵擋,但還是有一些黃色光線尋著長他們回力的縫隙,趁勢侵入他們的防禦網,又讓一半的長老受了重傷。

    白俊還不罷休,停止旋轉,飛躍而起,居高臨下,雙手又是一大蓬淬毒的鋼針射出,再讓四名長老掉下半空。天空中只剩下三名長老還沒有受傷,也停止攻擊,都看著白俊說不出話來。

    白俊也不以己甚,倏地停在長老面前,輕輕搖著扇子,冷冷地道:「這是為星熠給你們的一點教訓,不過是讓你們明白,欺負我們地球人的後果。不想再打的話,就滾吧!」

    舒奇望倒抽一口涼氣,喃喃道:「原來羊崴說得一點也不錯,你一點也不比銀星熠遜色!」

    吳葉湘恨恨地瞪白俊一眼,沉默片刻後,沉聲道:「我們之間並不算完。走!」一揮手,帶著眾人離開了。

    白俊抱拳笑道:「不送!」一直目送鳳凰城的人都走遠,才掉頭離開,卻沒有去找銀星熠等人,而是降落在下面的叢林中。看看周圍沒有其他人跟來,白俊松一口長氣,坐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原來白俊的最後兩招「春風化雨」根本也是一虛一實,前面的僅僅是幻象,虛張聲勢的,完全沒有任何攻擊作用。但他開始的時候一直又哄又騙,蜃人又比較實在,還是上當了,不然他絕對不可能取得那麼大的成績。在蜃人攻擊他的時候,他雖然有「捕風捉影」護體,但因怕幻象散掉,心急發出「春風化雨」,根本沒有等掌力全部散掉,就撤掉防禦,當時就受傷了,卻不敢讓蜃人看出來,還咬牙提起發出「春風化雨」之後剩得不多的殘存的真氣,緊接著又射出鋼針,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不堪一擊。當時吳葉湘不撤退的話,他便只有死路一條。

    因此鳳凰城的人走了以後,白俊雖然萬分惦記銀星熠的情況,也只有先找地方調息,好補充空空如也的丹田,恢復一點點功力。

    白俊心思細膩,做事相當謹慎,雖然沒有發現任何被人跟蹤的痕跡,想一想,又還原成狐狸的樣子,才躲在一片灌木的後面開始調息。

    果然,他的措施沒有白費,他才剛剛躲好不久,舒奇望和一個白俊不認識的長老找過來。舒奇望一眼就看見白俊吐出的鮮血,用手指著道:「霍長老,你看,白俊真的像羊崴說的那樣是受傷了。你快點回去多帶一些人來,就是把這片森林翻一遍,我們也要把他找著,千萬不能讓他去和銀星熠匯合。」

    霍長老答應一聲,立刻飛走了。

    白俊心中不免一驚,猜到鳳凰城還有其他手段在對付銀星熠。要在平常時候,他並不太擔心銀星熠,但此刻卻忍不住要擔心起來。然而此刻他別無他法,唯一可做的只有盡力先恢復自己的功力。

    霍長老走後,舒奇望便開始搜查這片叢林,好在白俊的狐狸形象就是他的本來面目,沒有用任何法術神通,舒奇望雖然看見他,竟然不知道眼前的狐狸就是白俊,還以為不過是一隻普通的野獸,離開這裡,繼續朝前搜索去了。

    銀星熠一看螢光屏上的影像,再也顧不得自己傷重,更管不了體內翻湧的真氣,輕輕推開柳辛道:「飛機就交給你了!」強行提聚真氣,一伸手,已經將石可欣的一方珠和溫敏的霹靂珠全部拿在自己手中,閃身到了機艙的外面,迎著蝙蝠和那個他估計是陶長淨的人衝過去。

    剛剛清醒過來的米宏介不顧身體的虛弱,掙扎著站起來,道:「柳辛,我們兩人去駕駛飛機。」

    柳辛答應一聲,奔過來,扶著米宏介來到駕駛室。溫敏這時候才有空去檢查班恩·金的情況,發現班恩·金的症狀和米宏介一模一樣,也是被病菌感染了。原來駕駛室和機艙的門並不是密封的,門雖然一直是關著的,但班恩·金也沒有逃脫此劫。

    石可欣上飛船以前,根本連宇航員的訓練也沒有完成,而卡路爾·杜巴戈也是半路出家當的宇航員,駕駛飛船和駕駛飛機又不是一回事,兩個女孩只是勉強能把飛機開動而已,失掉一個發動機以後,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看見米宏介和柳辛進來,如遇皇恩大赦,忙不迭地起身讓開了。

    米宏介一看高度表,駭然發現他們此刻已經從一萬米以上的高空,跌落到離地面僅僅一千米的高度。而下面是一條湍急的河流,掉下去肯定是機毀人亡的後果,猛拉操縱桿,把飛機又拉起來一點點,從一千米漸漸爬升到五千米的高度。米宏介稍微鬆一口氣,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可就在此刻,另一個發動機忽然也停下來,高度表的指針快速滑落。

    柳辛看一眼油箱表,慘叫道:「船長,這下完了!我們沒油了!」

    跟在蝙蝠後面的正是陶長淨,他停王帆說過白俊離開後,轟炸機中剩下的人都不足為害,忽然看見轟炸機中出來一個人,正感覺奇怪的是時候,銀星熠已經來到他面前。

    銀星熠雖然離開飛機,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本錢和人纏鬥,所以出去以後片刻也沒有耽擱,不僅僅是二十四顆霹靂珠和一方珠同時飛出去,他的「萬紫千紅」也緊隨其後。但見空中十二道黑芒和十二道紅芒裹在漫天紅花之中,瞬間便包圍住那群蝙蝠和它們後面的陶長淨。

    陶長淨並不擅長打鬥,何時見過如此威勢,又多次聽說銀星熠的威名,嚇一大跳,哪裡還敢與他對抗,雙手噴出一大股的白色煙霧,返身就跑。可他的身法也不夠迅速,還是被幾朵紅花擊中,慘叫一聲掉下去。不過像所有的蜃人一樣,他的魂魄也可以隨意離體,風馳電掣地跑了。

    空中的蝙蝠卻沒有這樣的本領,在蔦蘿花和霹靂珠、一方珠的夾擊下,吱吱亂叫,血肉紛飛,有不少還化成白色的粉末,四處飄舞。

    銀星熠估計自己又闖禍了,可卻沒有餘力來分解這些粉末,長歎一聲,收回一方珠和霹靂珠,回頭瞥見轟炸機似乎是失去控制,正從半空中急速墜落。心中一急,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展開身法,將速度猛然提升到光速,流星追月般追上轟炸機,運用起御物術,控制飛機平安降落在一個長滿青草的山坡上。

    飛機總算是安全著陸。銀星熠鬆一口氣,又是一口血噴出,雙腿也疼得厲害,再也無力支持,摔倒在草地上。

    此刻轟炸機的慣性還沒有完全消失,又失去控制,搖搖擺擺地朝山坡下滑落。銀星熠一看又急了,卻發現自己不剩一點力氣,一點阻止的能力也沒有,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高大的大鬍子阿拉伯男人出現在轟炸機的前面,擋住飛機的繼續下滑的勢頭。卻是柳辛在最後關頭,終於成功呼喚出戒指神。

    銀星熠知道他們這回是真的暫時安全了,癱軟在草地上,疲憊地閉上眼睛,沒有注意到轟炸機的下層裂開一條口子,洩露出裡面的白色粉末。

    在轟炸機終於停穩以後,溫敏首先打開轟炸機的門,抱著班恩·金跳下飛機。一眼就看見銀星熠倒一邊的草地上,抱著班恩·金來到銀星熠身邊,沒有把班恩·金放下,就急忙問:「星熠,你怎麼了?」

    銀星熠睜開眼睛,勉強笑笑道:「別擔心,我只是太累了。班恩怎麼樣,一直沒有醒麼?」

    溫敏將班恩·金安置在銀星熠的身邊,擔心地道:「他一直沒有醒。我聽卡路爾說過,班恩體內的機械裝置都是靠生物電提供能量的,不知道他生病以後,生理功能紊亂,這些裝置會不會出問題。」

    銀星熠現在也沒精力去照顧別人,聽後更增煩憂,苦笑著又道:「米船長呢,是不是要好一些了?」

    頭重腳輕的米宏介正好在柳辛的扶持下走過來,坐在銀星熠身邊,同樣苦笑道:「我很不好,但你還是先顧你自己要緊。柳辛,可不可以讓你的戒指神去城市中弄一些藥品回來。」

    柳辛歎息道:「可是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是得的什麼病,要弄什麼藥回來。我看不如讓戒指神去弄一個醫生回來的好。」來到銀星熠身前,檢查一下銀星熠的雙腿,皺眉道,「星熠,我看我們真的必須要弄一個醫生來,你的腿傷太嚴重!靠我是沒辦法接好的。」

    石可欣和卡路爾·杜巴戈也走過來,異口同聲道:「那你還等什麼,趕快讓戒指神去啊!」

    銀星熠搖搖頭,緩緩道:「我的傷勢我清楚,一般的醫生根本就治不了。大家的病我雖然不清楚,但從我上次感冒的經驗看來,也絕對不是一般醫生能治療的。目前我知道的,只有一個人能救我們大家。」

    溫敏遲疑道:「你是說羅妙瑩?」

    銀星熠點點頭,道:「就是她。據我所知,只有她才瞭解陶長淨的病菌。我們必須把她給弄來。」

    米宏介沉吟道:「可是,羅醫生目前很可能是在鳳凰城的手中,戒指神根本就不敢招惹他們,我們怎麼去把她弄來?」

    銀星熠又疲憊地閉上眼睛,淡淡道:「白大哥也出去好長時間了。柳辛,你讓戒指神去把白大哥找回來,他會有辦法的。」

    戒指神的確是不敢招惹這裡的蜃人,所以柳辛好說歹說,他都不肯去找白俊,不過他倒是施展神力,輕易幫銀星熠把腿骨給接好,讓銀星熠的疼痛緩解很多。

    指望不上戒指神,只有卡路爾·杜巴戈帶病披掛上陣,騎著她的飛天掃帚,朝著原來的方向去找白俊。

    暫時無事,銀星熠囑咐大家不要打擾他以後,又開始調息。他的外傷雖然得到戒指神的救治,可翻湧的真氣卻一點也沒有平息,始作俑者依然是他自己依靠電力練出來的一點微薄真氣。

    這些真氣經過他的轉換,明明和他體內原有的真氣性質相同,可就是不能彼此融合,渾然一體,卻像一石激起千層浪一般,平時蟄伏體表還沒有什麼,只要他一運用真氣,就跑出來掀起軒然大波。

    銀星熠在飛機上努力很久,也沒有融合,所以他現在也不融合了,而是在想辦法洩掉這些討厭的東西。然而真氣並不是一件物品,在練出來以後,實際上已經是他體內的一個組成,他想要融合固然不容易,想要去掉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銀星熠費了很大的力氣,也沒有去掉那些他費盡心力才練出來的真氣,心中不覺有些焦慮,忍不住想,果然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也。正復為奇,善復為妖。當時他努力練功的時候,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些真氣會成為日後的禍胎。

    卡路爾·杜巴戈和銀星熠不同,剛剛離開大家不久,就異常順利地找到白俊。原來霍長老雖然帶來大批人馬,但除幾個是沒有受傷的長老外,其他都不過是些傀儡人,根本無法對白俊構成威脅。白俊是受了一些傷,但最主要的還是他連續發出「春風化雨」後,真氣枯竭脫力,調息一段時間以後,便恢復得差不多了。

    白俊十分惦記銀星熠的情況,大概恢復以後,沒心思再與舒奇望和霍長老糾纏,也尋跡找過來,正好遇見卡路爾·杜巴戈。見著卡路爾·杜巴戈憔悴的面色後,大吃一驚,急忙問道:「你們遇見了什麼?你怎麼會是一臉病容?」

    卡路爾·杜巴戈見著白俊以後一塊石頭落了地,拉著白俊就把情況說一遍。白俊聽後震怒異常,先給卡路爾·杜巴戈檢查一下。她的病看來果然就像是普通的感冒,但白俊知道這一定不是普通的感冒,因為卡路爾·杜巴戈雖然吃自己煉製的藥物,顯然並不是很對症,病情還是在不斷加重,也像米宏介開始時那樣,鼻涕眼淚不斷地流下來。

    為節約時間,白俊也沒顧得上去看看銀星熠等人的情況,帶著卡路爾·杜巴戈就去找羅妙瑩。此刻天色已經接近黃昏,白俊一時也不知道應該去什麼地方尋找羅妙瑩,下意識地帶著卡路爾·杜巴戈朝波舒市飛去。

    片刻後,他們便到達波舒市的上空,白俊先在早上看見羅妙瑩的公路上搜索一遍,什麼也沒有看見。很不甘心,習慣性地又去察看羅妙瑩的家、醫院以及銀星熠以前的住處。卻在銀星熠從前居住的院落中,愕然發現一個女郎正站在院子中的蔦蘿架下。上次米宏介和柳辛遭遇鳳凰城埋伏的時候,蔦蘿架下已經倒塌一半,但蔦蘿柔弱的細莖依然纏繞在架子上,又發出幾片細細的新葉來,比前兩天還長大了一些。

    白俊沒有注意蔦蘿架,看見那女郎後,渾身一震,驚得呆了。那女郎黑色的長髮,大大的眼鼻,神情冷艷,穿一件質地輕薄的黑紗製成的連衣裙,整個人都輕飄飄地似一團煙霧。人明明就站在那裡,可卻霧濛濛得顯得很不真實,縹緲得像一個隨時都會消失的幻影,分明是銀星熠以前的戀人云淡煙。

    白俊頓時忘記自己的目的,也完全忘記身邊的卡路爾·杜巴戈,甚至連鳳凰城都忘記掉,俯衝而下,在女郎面前倏地站定,這下他看得更是清楚,女郎的眉眼樣貌的確是和從前的雲淡煙一模一樣,就是神態也十分逼真,白俊禁不住後退一步,失聲道:「雲姑娘?」

    卡路爾·杜巴戈不明就裡,只是覺得十分不妥當,拉住白俊大聲問:「俊,你怎麼了?」

    同時那女郎也瞪大雙眼,大聲道:「白俊!是你來就太好了!趕快救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星熠說!」聲音和雲淡煙一點也不一樣,卻和白俊要找的羅妙瑩一樣。

    白俊呆若木雞,指著女郎再次失聲道:「你是羅妙瑩?」

    卡路爾·杜巴戈一愣,難以置信地叫起來:「她是羅妙瑩?可羅妙瑩不是這個樣子的啊!」說完便是一陣頭暈,大聲咳嗽起來。

    羅妙瑩大聲道:「我被逼著換了一個身體。白俊,你快救我啊,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星熠!」

    白俊終於反應過來,原來是羅妙瑩被鳳凰城的人逼著「穿上」雲淡煙模樣的身體。心中凜然,這才注意到羅妙瑩一直都沒有動過,卻是被人用定身術定在這裡的,冷靜下來,猜到這又是鳳凰城針對銀星熠的一個陰謀,但他們現在的確是非常需要羅妙瑩,明明知道不妥當,白俊還是揮手給羅妙瑩解開定身術,沉聲問:「羅醫生,你被定在這裡多久了?」

    羅妙瑩道:「最多不過十幾分鐘而已。他們去找人了,我們必須趕快離開。

    白俊剛才太激動沒有注意,聽羅妙瑩這樣一說,虎目一掃,果然發現周圍埋伏著十幾個功夫不怎麼樣的行者。但他們都被白俊嚇破膽,還沒等白俊動手,看見來的是他,就已經在自動撤退了。

    原來鳳凰城的長老行者在與白俊一戰之後損失慘重,沒受傷的又在叢林中搜捕白俊,根本沒有多餘的人手佈置這裡的陷阱。這個陷阱原本是對付銀星熠的,他們也沒有想到要用多餘的人手。他們現在早通過劉儀彪的口知道銀星熠一直是空架子,滿心以為只要有幾個行者,就能把銀星熠手到擒來,卻不料來的竟然會是白俊,那還不嚇得立刻逃走。

    羅妙瑩剛一恢復行動能力,就扶住卡路爾·杜巴戈,吃驚地道:「白俊,她和星熠上次的病一樣,是感染了陶長淨的病菌。我要去醫院中拿一些藥來。」

    白俊此刻沒心情去管鳳凰城的行者,見他們逃走了,也不去招惹他們,一把拉著羅妙瑩道:「你告訴我你的藥是在什麼地方,我去取,你趕快換回你原來的樣子。」

    羅妙瑩苦笑道:「我換不回去了,我的魂魄被鎖在這副軀殼中了!」

    白俊一愣道:「什麼意思?」

    羅妙瑩道:「這說來話長,等我見著星熠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們。現在還是趕快去醫院中取藥,先離開這裡重要。」

    白俊點點頭,帶著羅妙瑩和卡路爾·杜巴戈來到醫院中。注意到這裡並沒有埋伏,陪著羅妙瑩去拿藥,又利用搬運法把從前羅妙瑩的衣服攝一套過來,遞給羅妙瑩道:「拿完藥以後,把你的衣服換一換。」

    羅妙瑩也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接過衣服,愕然道:「怎麼,我現在的身體是你們以前認識的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白俊黯然道:「是星熠從前的戀人云姑娘。所以等一會兒,你見著星熠,要把臉遮起來。他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宜激動。」

    羅妙瑩不以為意地道:「你放心,他是一個魔鬼,根本就沒有感情,想讓他激動簡直比登天還難。」

    白俊一點也不放心,人的容貌可以相同,但神態卻難以如此逼真,分明就是羅妙瑩在刻意模仿的結果,羅妙瑩卻說得萬不得已似的。羅妙瑩並非易與之人,不知道她此刻心中到底是打的什麼算盤?就這樣帶她回去,究竟是禍還是福?

    羅妙瑩的確對陶長淨的病菌有深入的研究,找到藥以後,立刻給卡路爾·杜巴戈吃下一些,卡路爾·杜巴戈便不流眼淚了,但要痊癒,卻還要在過一段時間。

    銀星熠想到福禍相倚以後,忽然想到他目前真氣亂成一團的狀態雖然說是禍,但也可能轉化成福,放下心事,也不硬要強求去掉體表的真氣,甚至連真氣的翻湧也不在意,只是按照練功的口訣慢慢收束真氣,真氣竟然漸漸平靜下來,重新回到以前的狀態,與體表的那一點點涇渭分明,卻相安無事,只是禍根始終沒有清除。

    銀星熠回神睜開雙眼,發現天早已到了深夜時分。一場大戰之後,蜃樓星的月亮還像以往一樣明亮,周圍的景色倒也相當清晰。

    月光中,白俊和一個女人一起在給大家餵藥。那女人看來卻不是羅妙瑩的樣子,體態銀星熠又十分熟悉,讓他心中沒來由地一緊,叫道:「白大哥,你回來了,沒找著羅醫生?怎麼不帶大家找一個能遮風蔽雨的地方休息?」

    白俊回頭,一見銀星熠的氣色,就知道他已經成功平息真氣。快步走過來,欣然道:「我們是在等你。我找著羅醫生了,給船長他們餵藥的就是。只是羅醫生又換了一個身體,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銀星熠莫名其妙地覺得很緊張,笑道:「是麼?羅醫生,你回頭讓我看看,比以前是漂亮了,還是難看了!你們蜃人就有這個便利,永遠也不會老,還都是千面人。」

    白俊急忙道:「也沒什麼好看的,她不習慣自己的新樣子,所以帶著面紗呢。」

    羅妙瑩回頭道:「沒漂亮也沒丑,還不就是一個平常的女人,你是沒必要看。」

    但銀星熠卻覺得她的身影更是熟悉,一呆道:「白大哥,你有事情瞞著我。羅醫生自己又看不見自己的樣子,怎麼會需要帶著面紗?」閃電般地發出一道勁力,讓早有準備的白俊也來不及阻止,就把羅妙瑩臉上的面紗摘下來。

    銀星熠只看一眼便雷霆震怒,血色上湧,一張本來沒有一點血色的俊臉突然間漲得通紅,鳳目中射出寒光,探手凌空一抓,像老鷹抓小雞一般把羅妙瑩抓到自己身邊。羅妙瑩怎能抵擋住他?連叫也沒有來得及叫一聲,便已經昏死過去。

    白俊一把拉住銀星熠的手,大吼道:「星熠,她只是羅醫生!我們現在還要靠她治病!」

    銀星熠的手猛地哆嗦一下,臉色血色盡退,又變得一片慘白。忽然放下羅妙瑩,大吼一聲,猶如一個霹靂在眾人的耳畔炸響。大家都嚇一大跳,全體下意識地回頭去看銀星熠。就見他已經衝上半空,一記劈空掌力擊在旁邊的無人山丘上。掌聲隆隆作響,掀起漫天泥沙,煞時就將一座小山丘變成一個深坑,連需要幾人才能合抱的大樹,大塊的岩石也被掀上天空中飛舞起來。他猶不解恨,抬手還要出掌,可他剛剛平息是真氣又翻湧起來,忍不住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渾身脫力,從半空中掉下來。

    其他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大腦都不會思考了,全部瞪大雙眼,傻乎乎地看著銀星熠掉下來,只有白俊急忙飛過去接住他,駭然叫道:「星熠,你冷靜一點!你可是答應過你的煙兒要愛惜自己身體的,不要嚇唬我!」

    銀星熠面色慘白地直搖頭,抓著白俊,嘶啞著聲音道:「白大哥,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我跟他們沒完!」

    白俊順著銀星熠的口氣勸慰道:「我們當然會去找他們算賬,但眼下大家傷的傷,病的病。我還要靠你幫我照顧大家呢,你可不能出狀況啊!」

    銀星熠還是搖頭:「不,我立刻就要去找他們!白大哥,這是貝貝做的!只有他知道我和煙兒的事情,我現在就要去找貝貝!」說完還不等有動作,竟然暈倒在白俊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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