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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零三章 調虎離山 文 / 紀沫

    日本人很熱情,和白俊邊吃邊聊,一頓飯竟然足足吃了五六個小時,直到人人都醉得東倒西歪,白俊才脫身出來。一看時間,下午五點半都過了,再過一會兒,天又要黑了,但銀星熠卻還沒有回來。

    白俊很奇怪,回去以後發現小華正在等他,詫異地問:「小華,有情況麼?」

    小華搖頭道:「我看清楚了,奧庫涅夫博士他們是在找東西,不過我還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他們找了一天,還是什麼也沒有找到。我看著沒意思,怕你不清楚,特意過來給你說一聲。銀大哥呢?我今天一天都沒有看見他。」

    白俊疑惑地道:「星熠又去蜃樓星了,我還等著他回來好去接卡路爾他們呢。」

    小華擔心地道:「該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白俊微笑道:「這我倒不是很擔心,任何情況星熠都能應付的。你先回去吧,不然你爸爸又該來找你了。」常友信盼了幾十年,終於見到自己的兒子,只要小華離開得久一些,就一定會出門尋找。

    小華答應一聲,正要離開,又不放心地回頭道:「白大哥,現在這裡又沒有什麼事情,你還是最好去蜃樓星看看。萬一銀大哥要是有事情,你去幫幫他也好。」

    白俊實在也很著急要去見卡路爾,暗忖去一趟蜃樓星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不如去蜃樓星看看,也好早點把范明藍接過來。拿出一個聯繫紙鳶給小華,點頭道:「那你回去給你爸爸說一聲。我去蜃樓星看看,馬上就回來。如果這裡有什麼事情,你就把紙鳶點燃,我自然會知道。」紙鳶在同一個星球上無論遠近都能自動飛去找到白俊,但不在一個星球上,就只有燃燒才能讓白俊知道了。

    小華鄭重其事地收好紙鳶:「好!白大哥,你快去快去快回。」

    白俊還是順著羊崴帶他走過的通道朝酒月的地表走,快到出口的時候,忽然發現王帆的鬼魂鬼鬼祟祟地進入了通道,看來正是要到基地中去。

    兩人正好打了一個照面。王帆大叫一聲,匆匆忙忙地打了白俊一掌,掉頭就跑。白俊看王帆的掌力沒有威力,怕他逃走,避也沒有避,抽出折扇就撲過去。掌力擊中他的身上,果然不過是給他撓癢一般。

    白俊出去以後,便發現王帆又用一招魂魄離體,直接就逃進太空中去了。所有的蜃人當中,白俊最恨的就是王帆,既然遇見他,自然不肯讓他就這樣逃走,當即跟在後面追入太空中。

    王帆的速度比一般的蜃人慢一些,但也相當快,白俊在後面窮追不捨,可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他。兩人一追一逃,漸漸地將酒月和蜃樓星都丟在身後。一艘飛船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正是飛鱘號。白俊大喜,丟下王帆朝飛鱘號靠過去,同時傳音告訴裡面的人自己來了。豈料白俊剛剛接近飛鱘號,就發現飛鱘號的激光跑的炮口微微發紅,正是要發射激光炮的徵兆,大吃一驚下根本不及考慮,提速朝旁邊一閃,正好避過一記激光炮。

    回頭一看,王帆竟然是進入了飛鱘號中。白俊萬分不解,正要跟過去看看,飛鱘號掉轉船頭,又是一記激光炮朝他轟過來。白俊只得又向旁邊逃去,終於明白飛鱘號出事了,更是要進去看看情況了。

    他身經百戰,儘管非常著急,還是十分冷靜,先用一個隱身術把自己藏起來,然後又故技重施,製造出一個幻影送去激光炮的炮口。

    誰知道他這一招用的次數多了一些,飛鱘號卻不上當了。激光炮消滅幻影以後,就像是還能看見白俊一般,依然在連續向他發炮。好在太空中沒有遮擋,激光炮只是一束集中的光線,白俊朝什麼方向躲避都可以,激光炮一時半會兒也打不中他,可也讓他無法接近飛鱘號。

    白俊又頭疼又疑惑,一邊閃避一邊檢查自己的身上,赫然發現在自己的衣襟上多了米粒大的一塊白斑,恍然大悟,意識到這乃是王帆開始的那一掌留下來的,原來王帆竟然是有意來引他離開酒月的。

    白俊又急又怒又擔心卡路爾等人的情況,沒心思再和飛鱘號糾纏了,用手撣掉衣襟上的白斑,掉頭就朝回飛。可是飛鱘號竟然在他後面緊追不捨,可見光是撣掉白斑根本就沒有太大的用處。白俊連變無數身法,也沒有能擺脫身後的飛鱘號。而且飛鱘號分明是看出他的意圖,激光炮發射的頻率比開始的時候還要高,大大阻礙了白俊回去的速度。

    白俊眼看這樣下去根本就無法擺脫追兵,眉頭一皺,將原本帶著白斑的衣襟撕下,又製造出一個幻影出來,使用御物術控制著衣襟和幻影重疊在一起,又讓幻影像他自己一樣,東躲xizang地與飛鱘號糾纏好一陣子,最後才讓激光炮擊中。

    這次飛鱘號終於上當了,放棄白俊,掉頭飛走了。白俊眼看飛鱘號越飛越遠,長長地鬆一口氣,正要回酒月去看看,忽然覺得情況不對。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追逃,他們已經到達蜃樓星和酒月的附近,但白俊卻赫然發現飛鱘號並不是朝著酒月開的,而是朝太空中飛去了,速度卻一點也不快,目的地很可能不遠。

    白俊疑雲大起,更是擔心起卡路爾·杜巴戈等人的安全來,又一直沒有收到小華的信號,知道酒月目前還算是平靜,沉吟片刻,還是咬咬牙,追著飛鱘號去了。

    眼看柳辛都快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了,卡路爾·杜巴戈急得不行,扭動身體,手腳並用,在太空中爬行起來。可惜周圍連空氣都欠奉,她這樣做除了耗費掉自己的一些體力以外,並無多大的用處。但隨著她的賣力扭動,一根短棒忽然從她身上掉下來。卡路爾·杜巴戈定睛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原來短棒就是她的魔杖。

    卡路爾·杜巴戈急忙伸手去抓魔杖,可她的手臂伸到極限,也不過剛剛能夠著魔杖的邊緣,無論她再如何努力,她想要抓住魔杖,始終就差那麼一點點。

    卡路爾·杜巴戈深深地吸一口氣,喃喃地對自己道:「冷靜,卡路爾,冷靜,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了。上帝保佑,也許我可以用腳試試。」

    卡路爾·杜巴戈緊緊地盯著魔杖,在太空中費力地翻一個身,但魔杖卻也跟著她也移動了一些,離她的距離似乎還變得遠一些。卡路爾·杜巴戈不甘心,**用腳夠夠,換成手又夠夠,還是沒有夠著。急得她渾身上下出了一身大汗,連頭盔的面罩也被她呼吸的水汽模糊了,美麗的太空立刻變成模糊的一團。

    卡路爾·杜巴戈心中暗罵,蜃人不是科技發達麼,何以宇航服的頭盔面罩玻璃都不處理一下,竟然會被水汽模糊!真是豈有此理!又急又氣之下她的眼淚又流出來。過了片刻,她稍微平靜一些,再深深地吸幾口氣,暗忖剛才上帝沒有保佑她,不如換一個神試試。默念幾聲聖母瑪利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被迫等了好一會兒,頭盔中的水汽漸漸散去,她才重新看清楚周圍的情況。魔杖還是有點模糊的影子雖然離她更遠了,但總算還在她是視線中,離開她不過1.5m的樣子。她多少放心一些,可問題是,她怎樣才能把魔杖拿到手裡呢?

    卡路爾·杜巴戈現在已經知道知道掙扎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低頭在自己身上尋找,正好看見她用來裝毒粉的口袋還掛在腰上。心中一動,解下口袋,默默計算一下魔杖飄離自己的速度和角度,在心口畫了一個十字,**拋出口袋。

    口袋輕飄飄地劃出一道拋物線,不負期望地正好打中魔杖,再繼續飄遠了。魔杖果然如卡路爾·杜巴戈所願改變方向,朝著卡路爾·杜巴戈緩緩地飛過來。可是卡路爾·杜巴戈的投擲技術顯然不夠過硬,太空中又似乎並不是沒有一點摩擦力的,魔杖在到達離卡路爾·杜巴戈僅僅不到一米的距離以後,就再也不肯再靠近一些了。

    卡路爾·杜巴戈**招手,大聲地叫道:「寶貝,再過來一點,我們就可以擁抱了!寶貝,親愛的,你再過來一點點啊!」

    可惜魔杖就是不聽她的話,始終不即不離地離她不到一米的距離,氣得她忍耐不住,學著班恩·金最近的口頭禪,大聲罵起來:「bitch!bitch!bitch!」隨即想到班恩·金已經永遠離開了,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又流出來。

    卡路爾·杜巴戈高聲喊道:「help!help!白俊,你在哪裡,快來救我啊!」四處看看,廣袤無垠的宇宙一片寂靜,無邊無際的巨大空間似乎只剩下她一個人了,不管是酒月還是蜃樓星都顯得十分渺小,在遙遠的天邊反射著迷夢太陽微弱的光芒,而她熟悉的地球更不知道在那個角落中睡覺呢!

    卡路爾·杜巴戈深深地絕望了!她只能是靠自己!可是她還能有什麼辦法呢?想到幾乎每次危難的時候,都是銀星熠救了大家,她下意識地又叫起銀星熠的名字:「星熠,你還不快來救救你好朋友的老婆!難道你要我變成一個幽靈,也躲進你的項鏈中?可是現在蔡紫芙還在項鏈中啊!」

    想到這裡,卡路爾·杜巴戈又擔心起米宏介來,把一直掛在手臂上的項鏈取下來,大聲叫道:「米船長,你還好麼?」可是,項鏈中一片死寂,不管是米宏介還是蔡紫芙,都沒有絲毫聲音傳出來。

    卡路爾·杜巴戈更是絕望,幾乎想就這樣把項鏈丟了,都舉起了手,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好辦法。朝一邊的魔杖看了看,魔杖還是在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漂浮著。

    卡路爾·杜巴戈抓住項鏈的墜子,盡力伸長手臂,輕輕用項鏈去套魔杖。這個辦法很好,她一下子就成功了,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興奮,剛剛要把魔杖朝自己的面前拉的時候,愕然發現魔杖受力以後,突然間旋轉90-,又從項鏈中掉了出去。

    卡路爾·杜巴戈喘息幾下,惡狠狠地道:「bitch!看來這裡是中國人的地方,耶穌和瑪利亞都不管事了,我還是求一求中國的菩薩好了。」雙手合十,喃喃地念幾聲「阿彌陀佛」以後,再次小心翼翼地用項鏈去套魔杖。

    由於她這次生怕用大力氣,又讓魔杖滑出去,她只用了一點點的力量。可她用的力量顯然又太小了一些,項鏈的鏈子雖然被她拋起來,但行程不夠,只擦著魔杖的邊兒,不僅沒有套住魔杖,還由於推力的作用,又讓魔杖飄遠了一些。

    卡路爾·杜巴戈幾乎想要放棄,閉著眼睛對自己道:「我數一、二、三,要是睜眼還能看見魔杖的話,就說明上帝不要魔杖離開我。」她又睜開眼睛,魔杖的的確確還在那裡,並沒有飄得更遠,卡路爾·杜巴戈又興奮起來,皺著眉頭問自己,難道要念一唸咒語,魔杖才肯回來?可是念什麼咒語呢?她會的咒語顯然是沒有用處,對了,應該是……她扯著嗓子大吼:「芝麻開門。」剛吼完自己就否定了,「這應該是柳辛念的咒語才對,這裡是中國的地方,要念中國的咒語。就用秋山的咒語吧……」前面的她也記不完全,只是再次大聲叫道:「……急急如律令!」她算是豁出去了,抓著項鏈的墜子,把項鏈的鏈子**拋出去,看也沒有看就朝回一拉,竟然一下子就把魔杖成功地拉了回來。

    卡路爾·杜巴戈抓住失而復得的魔杖,心花怒放,嘟囔道:「寶貝,你什麼時候也和我一樣,開始喜歡中國的東西了?非要要用中國的咒語才肯回來。」把項鏈又套回手臂上,抓起魔杖正要揮動,赫然發現魔杖上面竟然連著一根黑色的,比頭髮還細的細絲線,總的長度大約1.5m的樣子。一頭拴在魔杖上,另外一頭就拴在她背上背著的扁長方體的氧氣發生器上。

    卡路爾·杜巴戈目瞪口呆,啼笑皆非,原來她剛才所有的努力都是做的無用功,她只要輕輕地拉一拉這根細細的絲線,魔杖就會回來。這下她算是明白魔杖為何一直沒有離開她,卻又更糊塗了,是誰把魔杖拴在她身上,又沒有告訴她呢?

    卡路爾·杜巴戈搖搖頭,實在是想不明白,乾脆也不想了,為防止魔杖不小心丟失,她也不把那根細絲線解開,就這樣揮動魔杖,念一個飛來咒。咒語和以前一樣效驗如神,她只等了片刻時間,她的飛天掃帚和水晶球一起,無聲無息地飛到她的身邊。

    卡路爾·杜巴戈歡呼一聲,沮喪一掃而空,所有的信心全部恢復,收好水晶球,跨上飛天掃帚,雄赳赳地找她現在已經看不見的柳辛去也。

    飛鱘號一直都在減速,此刻的速度只不過才11.2km/s,絕對速度和行星差不多,說明它降落的地點離蜃樓星並不遠。果然,隨著飛鱘號速度的進一步降低,一個有黃有白,漂亮悅目的小星球出現在飛鱘號的正前方,乃是蜃樓星最漂亮的一顆衛星花月,黃的是大面積的雄黃,白的是由液態的金屬鎵形成的金屬湖泊。讓白俊驚奇的是,花月本來是沒有大氣層的,可此時看來卻是煙氣繚繞,分明是有了自己微薄的大氣。

    白俊也聽銀星熠提過當初安倍想把所有的飛船都開到花月來,不免極是驚詫,但知道鎵對蜃貝有極強的腐蝕作用,一旦讓飛鱘號在花月上降落,飛鱘號就等於是報廢了。白俊拿出折扇,一提自己的速度,追上飛鱘號,直接從艙壁進入飛船的控制室中。

    裡面的情形又讓他大吃一驚,米宏介等人是一個也不見,除王帆又有了身體以外,這裡就只有三個沒有身體的蜃人鬼魂,另外就是貨艙中有兩個蜃人的大貝殼。

    看見已經「死了」的白俊又出現在控制室中,王帆狡詐,知道自己不是白俊的對手,照著控制台就是一掌。白俊急忙提起扇子**扇。一道黃芒裹著王帆朝後一拖,王帆掌力只擊中控制室的天花板,自己掉在地上摔成了一灘軟泥,魂魄招呼常秋華一聲,一起逃出飛鱘號。

    白俊知道自己追不上他們,也不追趕,又扇出兩道黃芒,分別朝還留在控制室中的舒奇望和桑昀過去,卻不料沒有遇見任何抵抗,黃芒輕而易舉地就將他們裹起來。

    白俊覺得非常奇怪,控制黃芒的力量收而不放,雖將他們裹住,卻沒有傷害他們。桑昀抱拳道:「白先生,還認得我麼?我就是上次在天鮑星系附近給你們報信的桑昀。我旁邊的是舒奇望長老。我們都是羊崴的好朋友,與你不是敵人。」

    白俊點點頭,撤掉黃芒,卻還是不敢完全相信他們,皺眉問:「飛鱘號中我們的人呢?」

    舒奇望道:「飛鱘號先攻擊我們的,我們的飛船毀了,也是在常秋華的逼迫下,不得已才會來這裡的。柳辛被他的戒指神救了出去,卡路爾·杜巴戈是被我丟出去的……」

    白俊一聽就急了,一把抓住舒奇望,喝道:「什麼?你把卡路爾丟到太空中去了?」

    桑昀急忙道:「白先生別急,他們都穿著宇航服,在太空中待一段時間並沒有危險。舒長老又是等我把卡路爾的魔杖拴在她背後,才特意把她送到了柳辛的身邊。我們把她是飛天掃帚和水晶球也丟出了飛船,她只要拿著魔杖,念一個飛來咒,她的東西就都會回到她的身邊。而且常秋華還以為我們已經殺了卡路爾呢,柳辛的戒指神又天生不能抵抗我們的蜃人,常秋華對在太空站連行動能力也沒有的柳辛也不是很在意,肯定不會派人去找他們。他們暫時都是安全的。」

    白俊鬆一口氣,鬆手放開舒奇望,惡狠狠地道:「要是卡路爾和柳辛有個三長兩短的,我絕對饒不了你們!米船長和班恩呢?」

    桑昀來到駕駛台,控制飛船改變航向,朝著蜃樓星飛去,黯然道:「班恩被常長老消滅了,已經魂飛魄散,再也沒有辦法救活了。米船長也死了,不過魂魄躲進銀星熠的項鏈中,只要再培養一個身體就沒有關係了。」一邊說一邊又操縱機械手臂,把貨艙中的兩個大貝殼丟棄在太空中。

    白俊又聽得怒火上衝,也沒有想桑昀的古怪舉動,咬牙切齒地道:「常秋華!」

    舒奇望很擔心,急忙表白道:「你要相信我們,如果不是有常長老逼著,我們的飛船又壞了,我們是絕對不會去攻擊你們的人的。」

    白俊打量舒奇望一眼,冷笑道:「我看舒長老的能力不在常秋華之下,恐怕他並不能逼著你做什麼吧?蔡紫芙不是和你們在一起的麼?我怎麼一直沒有看見她?」

    桑昀氣憤地叫道:「蔡紫芙也在銀星熠的項鏈墜子中。白先生,是飛鱘號先來攻擊我們的,我們也不可能不反擊。常長老曾經好幾次提議要奪取飛鱘號,都因我們三人的強力反對而沒有實施。既然你們和羊崴說好要大家合作,你們的人又沒有受人脅迫,卻先來攻擊我們,怎麼還能怪我們反擊?」

    白俊聽桑昀說得理直氣壯,也不好再追究了,岔開道:「那你們現在怎麼又肯和常秋華反目了?」

    舒奇望道:「我們開始的確不想和常長老反目,但我們來到飛鱘號以後不久,王帆也來到飛鱘號,與常長老背著我們嘀咕一陣子之後,飛鱘號就改變原來的計劃,不在蜃樓星降落,而要改去酒月引誘你出來。後來在我們以為消滅你以後,飛鱘號還是不肯去蜃樓星降落,竟然要改道去花月。飛鱘號裡面裝的全部都是蜃樓星等著救命的火藻,花月會破壞飛船的反應爐,就算是火藻不會壞,飛鱘號降落在花月以後,我們又拿什麼把火藻送回蜃樓星呢?不與常長老反目也不行了。」

    白俊又是一愣,沉吟道:「難道安倍又不想救蜃樓星的人了?」

    桑昀愕然問:「安倍是誰?她又和我們蜃樓星有什麼關係?」

    白俊一呆道:「你們不知道安倍?她是一隻九尾妖狐,現在正寄居在你們的皇上身上。常秋華和王帆都是她的親信。」把關於安倍光枝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舒奇望恍然道:「難怪這次皇上的病好了以後,性情大變,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了。這次又把所有的飛船都開到花月上銷毀了,原來他是妖怪,想把我們全部弄死。」

    白俊卻知道事情覺得不會如此簡單,就算安倍光枝十惡不赦,也要給自己留一些部下,絕對不會想把所有的蜃人都消滅,皺眉道:「蜃樓星的飛船都開來了花月?莫非蜃樓星又出什麼事情了?」

    舒奇望指著顯現出花月地貌的螢光屏,沉痛地道:「你看,花月上這些大氣,就是鎵腐蝕蜃貝以後形成的。如果只有一兩艘飛船的話,絕對不可能形成這樣大面積的煙氣。我們這次去天鮑星系,皇上還特意要我們盡可能的帶一些蜃貝回來。我開始還不知道有什麼用處,現在才知道是安倍特意要製造這種煙氣的。」

    白俊感覺很是不妙,莫名其妙地問:「這些煙氣有什麼特別的工效麼?」

    舒奇望多少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白俊,想了想才道:「知道此事的人極少。我來這裡之前,羊崴也曾經問過我關於花月和蜃貝的事情。聽我說完以後,就反覆叮囑我一定要與你們搞好關係。白先生,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安倍要把飛船送來花月?為什麼不事前阻止她呢?」

    白俊以前一直就覺得羊崴僅僅是看了范明藍的留書,態度就轉變得如此徹底還是很勉強,到了此刻才明白,花月才是導致羊崴投向他們的最根本原因。但羊崴還一直瞞著他們此事,就說明此事一定是對蜃人性命交關。友好地笑笑道:「安倍以前曾經和羊崴提過,被星熠偷聽到了,不過我們一直不明白。舒長老要是不方便說,就不用說了。」

    舒奇望反是有些不好不說了,又沉吟片刻,終於緩緩道:「我們從前還在天鮑星系的時候,就曾經派人踏查過迷夢星系,也曾來過花月上。花月的成因至今對我們來說也仍然是一個謎,類似花月這樣的地貌天體我們還沒有在宇宙中的其他星球上見過。鎵在大多數星球上,含量都非常低,只有花月上有很多。鎵的熔點還不到30c,放在手心中就能融化,在花月很多地方都是以液態的形式存在的。蜃貝極為堅固,少量的鎵對它並沒有腐蝕作用,只有在花月這樣特殊的環境中,鎵才能腐蝕蜃貝形成這種煙氣。我們當初把這種煙氣叫做烏托。烏托對我們蜃人來說,非常少的數量就有強烈的致幻和麻醉用,和你們地球上的海洛因有點類似,也可以讓人上癮,一但上癮,就無法擺脫。就是因為有花月,我們才把這個星系叫做迷夢星系的。」

    雖然舒奇望還是沒有說得很明白,白俊還是瞭解了,安倍光枝一定可以憑借烏托控制住蜃人。

    桑昀道:「白先生,我們就快到達蜃樓星了,你是和我們一起降落,還是自己去找杜巴戈小姐和柳先生?」

    白俊道:「我就不和你們一起降落了。」轉身離開了飛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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