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五十六、破風殺意 文 / 青墨
降龍鏈，顧名思義，降伏火龍為座騎時的特殊兵器，不但可以降龍，更可以殺人。龍城中的龍眠洞中是火龍的棲生地帶，漫山遍野長滿火龍最愛吃的金髮草，遠看如遍地黃金，又稱金髮地帶，自從第一位降龍勇士打敗暗之火龍，建立龍城後，降龍就成為龍城戰將一生必須進行的一件壯舉，火龍天生暴虐，無法馴養，只能從金髮地帶去降伏，一旦你降伏火龍，不但是龍城的勇士，更是舉世睹目的英雄，龍城人口數十萬，但真正擁有火龍為座騎的不到百人，而龍城外的武士也有想到龍城降龍為座騎的，但要麼葬身龍腹，要麼無功而返，就是因為龍城的特有的降龍鏈秘不外傳，這種獨門兵器極難打造，上千工匠窮畢生之力也未必能造出一條，是遠程攻擊兵器中極品中的極品，只有真正降過龍的勇士才能得龍城城主恩賜，上千年來一旦出手從無敗績，龍城戰將也因此號稱無敵戰將，縱使當年的天下第一劍擒龍劍客勝龍，以一人之力獨擋十條火龍，最後也在降龍鏈的神威下吃過大虧，好在龍城有祖訓不得外侵，不然整個亞姆大陸只怕會是火龍戰將的天下了。
「據說降龍鏈從無敗績，今天只怕要成歷史了！」韓冰冷笑一聲。石長生氣運全身，也是豪氣勃發：「不錯，讓火龍戰將也明白，以天下之大，誰也別想妄稱無敵。」
這時空中忽忽風響，南北二斗的火龍一左一右分開，隨著火龍的聲聲長嘯，兩人手中降龍鏈揮舞開來，在半空形成一個二十多丈的大圓，刮起地上旋風陣陣，四面觀眾的衣裳都吹得飄飛起來，雙眼都幾乎刮得睜不開。
南北二斗駕駁著火龍，一左一右像兩架直升機一樣向石長生與韓冰俯衝下來，當鐵鏈舞成的大圓剛到二人頭頂，嗖嗖嗖，那鐵鏈在半空中忽然一變四，四變八，如無數道閃電從晴空霹下，煞是壯觀。
「小心！」石長生與韓冰兩側分開，二人身形剛動，轟轟轟，原本二人所站之地被從天而降的鎖鏈擊出幾個一人多深的大洞，那鐵鏈著地後並不像普通的鏈子槍一樣回縮，反而像長了眼睛一般，分頭向二人追去。
石長生與韓冰在大地上奔走如電，降龍鏈在後面如影隨形，石長生嗆啷一聲拔劍在手，向降龍鏈的尖端蕩去。砰地一聲，石長生只覺劍身一股電流從降龍鏈上傳過來，手臂一麻，長劍險些脫手。「好厲害！」石長生手臂生痛，腳下絲毫不敢停留，剛才他長劍一擋，降龍鏈被盪開幾丈遠，他趁機暴退，不料剛脫出降龍鏈的追擊範圍，忽覺頭頂一股熱浪，那火龍居然口噴烈焰，再次向他頭頂襲來，石長生兩面受敵，只好左退一步，這麼短短一停，降龍鏈又如影隨形再次追上。
這時忽聽遠處韓冰大吼一聲：「斷！」只聽當地一聲，南斗的降龍鏈纏在他赤焰寒冰劍上，被他大力一扯，居然斷成兩截。可萬萬沒想到，降龍鏈居然有自我修補的能力，那斷在地上的半截降龍鏈像活的一般一下反彈回南斗的手中，叮！又重新合二為一，韓冰手中的赤焰寒冰劍是魔法兵器，是不會傳電的絕緣體，他本想利用這個特點斬斷降龍鏈，可現在看來此路不通，降龍鏈修復之後，反而威力更大，砰砰砰擊在地面，如一發發炮彈落地，韓冰左躲右閃，狼狽不堪。
這時石長生忽聽韓冰在耳中千里傳音：「石長生，把北斗的鐵鏈引過來。」石長生無瑕多想韓冰打什麼主意，他知道韓冰的作戰經驗遠比他豐富，一定是想出了什麼法子。當下身形一轉，向韓冰疾衝而去，這一下冒險回身當真是險象環生，咚咚咚數聲巨響，降龍鏈在他身側不到一尺遠的地方擊下，連環爆炸，石長生快如閃電從硝煙中衝出，所有觀眾一片驚呼。
「過來！」韓冰的動作比降龍鏈更快，他見石長生已到身前三尺遠時，寒冰劍一頭忽然暴長，一攔一絞，降龍鏈再次纏在劍頭，但這一次他卻不運勁將他震斷，反而赤焰劍那頭一拉，這時正好追隨石長生的鎖鏈已到，光噹一聲，北斗的降龍鏈也被纏在了火焰劍一頭。韓冰怒吼一聲，**一扯，只聽兩條火龍「嗚！」地吟嘯一聲，差點被這大力給扯得跌下半空。
「這小子好大的力氣！」南北二斗驚呼一聲，他二人心意相通，同時抓住火龍的韁繩一提，火龍又狂嘯一聲，振翅向空中飛去，一場精彩的人龍角力開始了。只見兩條火龍一聲接一聲地狂嘯，要將韓冰提上空中，韓冰額頭青筋暴突，扯著兩條降龍鏈步步後退，每退一步，地上就有一個深達半尺的腳印。
石長生雖是第一次與韓冰並肩作戰，卻顯示出良好的默契，他一見火龍被拉在空中不能動彈，立時在韓冰肩頭一踏，身形沖天而起：「看我旋風箭法！」人在半空已彎弓搭箭，嗖嗖兩箭向南北二斗暴she而去。
南北二斗有拳神之稱，拳勁自然非同小可，二人一見石長生手中的精靈強弓拉開，立時蓄勁於拳頭，當飛箭衝到面門前，同時大吼一聲，兩道拳風直衝旋風箭，啪啪兩聲，旋風箭一下撞飛。阿仁哼大叫：「還有什麼法寶？」誰知話音未落，忽聽嗖嗖兩聲，已被彈飛的旋風箭突然在半空打個迴旋，向二人胯下的兩隻火龍的眼睛射到。
「不好！」二人大驚失色，此時發力已來不及了，眼看兩條暗之火龍就要成獨眼龍了，千鈞一髮之際，地面忽然傳來崩崩兩聲，又有兩支飛箭直射過來，正中旋風箭箭身，四支箭空中一撞，同時迸飛。
石長生一低頭，只見原來是黑衣騎士龍克心在馬上彎弓搭箭，緊急關頭救了兩條火龍的雙眼，龍克心的箭術雖不如石長生的旋風箭法一樣奇詭難測，可以在空中轉彎，但也是一等一的好箭法，百步穿楊，例無虛發，居然可以將閃電般飛行的旋風箭射落下來。
「不要托大，仁氏兄弟對付不了這兩小子。」衛彗見韓冰可以以一人之力對抗兩條火龍，知道向來從無敗績的降龍鏈今天只怕要栽跟頭了。身體無聲無息如一縷微風飄出，向正同兩條火龍角力的韓冰飛撲過去，手中四把長刀如風車一樣在四隻四掌中輪換旋轉，炫起一片耀目的雪亮刀光，這正是衛彗的看家本領——披風怒！
「不好！」石長生見龍克心與衛彗一前一後向韓冰衝去，而卡列琳娜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想必也在進行什麼進攻的前奏。石長生立時三箭同時上弦，挾暴火天雷之威，向三人分she而去。飛箭離弦後石長生口中念道：「隨我心，如我願，一切在我掌握之中，請你的輕盈助我一臂之力。」他念的是風系魔法中遠程操控術，如飛箭到了龍克心與衛彗二人跟前時，龍克心與衛彗正要揮動兵器打落，箭身忽然定在半空，待二人手中兵器揮過，才忽然暴進，當真是如鬼魅一般。
「定住！」龍克心與衛彗同時大吼，一人伸出一隻手掌，掌心出現一團火紅的鬥氣，叮地一聲，旋風箭本來眼看要穿破他們掌心，卻被鬥氣所阻，卡住在空中，但是由於石長生強大的玄罡鬥氣在後面催動，也不落地，就這麼在空中一會前一會後，與龍克心與衛彗同時鬥力起來。而飛向卡列琳娜的旋風箭被她的水晶之牆攔住，也是卡在了空中，此時卡列琳娜動作最為怪異，一直在水晶之牆的保護下默默唸咒，好像場中劇烈的打鬥與她無關似的。
「火！」南北二斗忽然同時大吼，兩條火龍猛地再次口吐烈火，但這次的火居然不是紅色，而是碧綠色。「是毒火！躲開！」韓冰向半空中還在指揮旋風箭與龍克心與衛彗鬥力的石長生大叫道。石長生此時感到自己的鬥氣與二人相比略佔上風，旋風箭在一寸寸向前挪，哪裡甘心此時放手，反正身體定在空中，玄罡鬥氣在全身形成一個巨大的保護膜，試圖擋住暗之火龍的毒火，同時手中源源不斷地催動鬥氣。
「笨蛋！鬥氣只能擋住火，那是有毒的。」韓冰見石長生不知道這毒火的厲害，不由驚叫起來，但來不及了，轟地一聲，兩條火焰全噴在石長生的鬥氣護膜上，鬥氣護膜本是一個看不見的氣球，石長生正處在氣球當中，烈火噴過，那氣球居然變了顏色，成了碧油油的一個半透明大圓，韓冰心底一涼：「完了，暗之火龍的毒火奇毒無比，石長生這下不死也要脫層皮。」
轟隆隆，火焰在碧油油的保護膜上撞得火焰四射，裕仁王大叫道：「小子，這回你還不趴下。」然而，火焰散盡，石長生卻依舊立在那保護膜之中，完好無損。
「這是怎麼回事？」南北二斗大驚失色，他們不知道石長生誤喝毒藥笑哈哈，早已百毒不侵，石長生其實自己並不知道，但此刻他知道一旦讓龍克心與衛彗衝到韓冰面前，那麼二人先前的努力就會前功盡棄，拼著一死要擋住二人，他也以為自己被毒火一噴要立時週身劇疼，可是除了感到一點熱外，毫無疼感。
「技止此耳！」石長生見這毒火對自己沒用，信心大增，大吼一聲，手中力道大增，龍克心本來是可以支撐的，但腳下的戰馬卻是支撐不住這泰山壓頂般的力道。悲鳴一聲，仆倒在地。龍克心大驚失色，手中勁力一鬆，嗤的一聲，飛箭立時穿過他的掌心，龍克心到底身經百戰，劇疼之下不忘反擊，左手長矛一甩，向半空中的石長生電射過去。
「拼了！」衛彗見己方落了下風，孤注一擲，四把長刀忽然脫手，在原地形成一個團刀光，旋風箭當地一聲射入刀光之中，只聽砰砰啪啪，四把鋼刀居然打得四面迸射開來，但旋風箭也勁道衰弱，啪噠一聲跌地。衛彗兵器脫手，身形拔地而起，追著龍克心的長矛，向空中的石長生四掌齊出：「群山拱衛！」
石長生一手扣住飛來的長矛，這飛來的長矛勁道奇大，居然將他手掌擦出血來。另一手運起全身力道，一掌向衛彗劈落：「暴火天雷！」
半空中一聲大震，二人硬碰硬地對接一掌，衛彗只覺石長生的內力如排山倒海般壓來，心中一涼，知道自己無疑是在以卵擊石，但忽覺背心一緊，原來龍克心早料到衛彗不是石長生的對手，來到他身後以內氣助他禦敵。兩大高手同時發力，石長生只覺威力陡增，三人在半空中相持不下。
這時還在駕馭火龍與韓冰角力的仁氏兄弟見狀，同時大喝：「先幹掉這小子。」反正與韓力角力的是火龍，他們手中的降龍鏈一鬆，套在火龍頸上，自己從龍背上一躍而下，向石長生左側飛撲而上：「七星逐月！」一聲大喝，全身真氣暴漲，石長生此時力抗兩大高手已是極為吃力，如今又上來兩個，眼看要被南北二斗的神拳打個正著。
韓冰忽然手中鐵鏈一鬆，也向空中撲來，那兩條火龍只覺頸部力道鬆脫，也向韓冰撲去，同時口中毒火狂噴。說時遲那時快。六大高手與兩條火龍同時撞進了石長生的保護膜中，韓冰頂住石長生的背心，石長生得韓冰之助，分抗四大高手。頓時一團藍光砰然炸開，所有人只覺天空如同亮起兩個太陽，同時手捂雙眼，驚叫出聲。
天地間隆隆巨響，彷彿天庭震怒，嘩啦一聲，大地被炸開一個十丈的大洞，沒有人看得清戰場中戰況如何，良久，這巨震聲才緩緩消失，藍光形成的光環在半空嗚地一聲四面散射，終於所有人鬥氣耗盡，消失無蹤。
塵埃落地，所有人終於看到，六人兩龍一馬在硝煙中已分開了，南北二斗與龍克心衛彗四人已仆倒在地，生死未卜，看來四大高手終於沒能對抗得了石長生與韓冰的聯手。兩條暗之火龍與龍克心的戰馬被鬥氣震傷，躺在地上不住哀鳴，無法動彈，奄奄一息。而石長生與韓冰還站著。
「他們兩個贏了？」所有人見此情景正要大聲叫好，又見石長生撲通一聲倒地，接著韓冰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也是單膝跪下。原來石長生在前面拒敵，四大高手的巨大的力道震得他四肢百骸險些碎裂，韓冰在背後雖沒受到力量的正面衝擊，但內力損耗比石長生還要大，而且他冒險進擊，助石長生一臂之力，無瑕顧及兩條火龍，眼睛也被毒火的餘氣所傷。
「奶奶的，火龍都震暈了，那毒氣卻不散去，暗之火龍的毒火真是名不虛傳。」韓冰慢慢起身，身體搖搖欲墜。他望向石長生：「你怎麼樣？」
「我四肢都動不了了，要調息幾天才行。」石長生勉力在地上坐起，這時他忽然想到卡列琳娜：「還有一個血族的女人呢？」
「就算我們重傷之下，聯起手來總能對付得了一個女人吧。」韓冰試提真氣，可胸口空蕩蕩地沒有了感覺，而且他發現眼中被毒火所傷，雖然被自己的內氣逼走了毒氣，可一時之間，還是朦朦朧朧看不真切，看來也是急需調養。
「天怎麼暗下來了？」石長生忽然注意到本來是萬里晴空忽然一下子烏雲蔽日，而且轉眼間越來越濃，所有的觀眾剛才沒留意，此時才抬起頭：「怎麼回事？天空怎麼暗下來了？要下雨了嗎？」
只覺天空越來越黑，就在二人說話之間，居然完全擋住了太陽，一下子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這不像是要下雨……」韓冰朦朧中還是看見了前方的卡列琳娜還在低聲唸咒：「好像是那個血族女人在搞鬼。」
就在眾人驚訝天空突然變黑，又聽到一個聲音從半空中響起：「破風……殺意……破風……殺意……破風……殺意……」
這聲音如魔鬼的詛咒在所有人耳邊迴盪，石長生看見了是從那血族女人那邊傳來的，可是聲音到了半空卻發射開來，震得四面回音陣陣。
「是黑暗天幕。」韓冰的聲音顫抖起來：「破風殺意，血族最強的魔法結界。」
「黑暗天幕？破風殺意？」石長生大惑不解。韓冰遠遠望著慢慢隱入黑暗的卡列琳娜，道：「血族是不可以見陽光的，但要使出威力強大的破風殺意結界，只有血族真正的吸血鬼才作得到。這個女人一直在陽光下同我們打，我就懷疑她會不會是借來的一個人類的身體好讓自己面對陽光，現在為對了使出破風殺意來對付我們，她召喚了黑暗天幕，擋住了陽光，如今，要現出她吸血鬼的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