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五十九、放棄永生 文 / 青墨
第二日午後，在宮中侍衛的帶領下，石長生與韓冰向皇宮內議事廳走去，進入宏偉華麗的皇宮，石長生東張西望，感歎不止，當走到議事廳前面時，幾人忽見一群深黃服飾的士兵，韓冰訝然道：「奇怪，這不是銀華國的總統府衛士嗎？」
石長生雖然來自銀華國，但總統府的衛士卻是不曾見過，只聽帶路的侍衛道：「今天會議，銀華國總統何昊華親自來參加了。」
韓冰道：「這何昊華從明珠進攻人狼國開始都當了四十年總統了，還沒退位呀？」
那侍衛笑道：「名議上銀華國是議會制國家，實際上我看還是君主制，新瓶裝舊酒罷了。不過這也證明何昊華還真是有點本事，居然坐了這麼久的總統寶座也沒有人反對過。」
說話之間，二人已進了會議室，他二人來得最晚，除光明大帝外，各地武士代表都已到齊，分別是龍城代表仁氏兄弟，鬼面黨代表衛彗，血族代表卡列琳娜，明珠國代表黑衣騎士龍克心，銀華國總統何昊華親自前來，他坐在離主席最近的位置，雖然他頭髮花白，滿臉皺紋，但精神矍爍，目光炯炯，草根層出身的何昊華與光明大帝與生俱來的威嚴不同，很有親和力，時刻是笑瞇瞇的。
石長生與韓冰作為本次演武大會冠軍，屬特邀嘉賓，望到一屋子的手下敗將，韓冰與石長生不禁想昨天還打得要生要死的對頭今天又要在一起開會，這氣氛恐怕對會議不利呀。
但兩人都多慮了，他們一進步，門口的仁氏兄弟立時起身致意：「兩位，多謝你們那天手下留情，我們輸得心服口服。」石長生與韓冰連忙還禮，的確在比賽中他們在二人昏迷時是可以殺死對方的，但與光明大帝有言在先才沒殺人。
韓冰望向龍克心，龍克心向韓冰行禮道：「明珠陛下指定的接班人果然身手不凡，屬下忠心佩服。」明珠皇帝將艾薇兒許配給韓冰的事已召告天下，作為明珠麾下的黑衣騎士當然不會不知，所以龍克心對於自己敗在韓冰手下毫無怨言，反而為自己將來有個這麼出色的領導人為榮。
卡列琳娜微笑點頭，雖沒說話，看來對昨天的落敗也不在意。衛彗向石長生表示了欽佩，但沒有理韓冰，雖說光明大帝已經將韓冰與鬼面黨的大仇壓下了，可畢竟還是心有芥蒂，韓冰也一直沒想明白，光明大帝給了鬼面黨什麼好處，居然可以讓他們放棄這段血海深仇。
何昊華也上前向二人道賀，當得知石長生是出生銀華國時，大歎自己有眼無珠，沒發現本國有這樣的人才，倒讓光明大帝給挖走了，可惜之極。石長生很想問問何昊華他當年在銀華國殺了那老闆這件案子怎麼樣了，可想了半天不知如何開口，只得作罷了。
「光明大帝駕到！」隨著傳令官一聲高喊，光明大帝邁進了會議室，向眾人問候幾句後便請大家落座。而眾人注意到有兩個人也跟著光明大帝一起進來落座，其中一個石長生認識，正是那個瘋狂博士梅利亞，另一個卻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子，眉清目秀，身材姣好，天生貴氣，韓冰道：「那就是光明大帝的女兒，玲瓏公主，據說還是梅利亞的學生。」石長生點點頭。
「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光明大帝似乎也很心急：「有關今天會議的議題，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不過會前我還有一個小問題。」
光明大帝轉向來自血族的卡列琳娜：「卡列琳娜小姐，我是否可以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們血族冒著被陽光照射的風險來參加本次關於史前文明的研討會，史前文明對於你們的吸引力到底在哪裡？你也應當知道，我們人類同你們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大部份人類都對你們那種吸人血的嗜好非常恐懼，雖然傳聞你們只吸食惡人的鮮血，可畢竟在行為方式上我們接受不了，對於是否接受你們參加本次會議，我是考慮良久，最後還是抱著盡量聽取更廣泛意見的態度接納了你們，所以，也希望對你們此行的目的，你們能坦誠相告。」
卡列琳娜向光明大帝低頭致意後，道：「對於陛下的大度心胸，我們非常讚賞，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是出於血族變革的需要。千百年了，其實不止是人類，我們血族本身對於我們這種吸血的陋習也是非常煩惱，這一次威米斯男爵大膽向我們內閣建議與人類合作，就是希望能改變我們的習慣，從此不需要靠吸血來維持生命，而且我們也厭倦了永生不死，厭倦了外族看我們時那怪異而不信任的目光。我們更希望血族能成為人類的一份子，過普通人的生活。」
卡列琳娜的發言令得所有人都動容，永生不死可以說是每個人都嚮往的，可是沒想到真正擁有這份能力的人卻聲稱要拒絕這個天賦，令人難以理解。卡列琳娜道：「也許在一般人看來永生是一個令人嚮往的神跡，可實際上，沒有了死亡的威脅，就沒有了生存的樂趣，所有的工作都變得毫無價值，沒有生氣，沒有靈性，沒有成就感，這種悲哀，沒有經歷過的人很難體會。」
「如此說來，當年蘭廷伯爵對於自己『為了永生，見不到陽光又如何？』這句話已經產生了懷疑？」光明大帝問道。
卡列琳娜笑了：「不是懷疑，蘭廷伯爵這句話實際上是對自己無奈的人生一句諷刺，或者說自我安慰。」
這時瘋狂博士梅利亞插口道：「我相信你們，永生實際上就是死亡，因為從理論上講，絕對化的東西都沒有存在的價值。」
「謝謝您的信任，梅利亞博士，這句話也是家父說過的。」卡列琳娜道。梅利亞道：「不知令尊大人是……」
卡列琳娜道：「正是蘭廷伯爵，當年從陛下手中買下天廬城堡後，家父與城堡外一名知識女性相愛，此後有了我哥哥和我。」
「哦？」所有人又吃了一驚，光明大帝問道：「難怪你不怕太陽，原來你有一半人的血統，那不知令兄是……」
卡列琳娜道：「正是威米斯男爵。」
眾恍然大悟：「難怪威米斯男爵提議和人類合作了，這裡面還是有血緣關係的原因，卡列琳娜小姐，我們完全信任你，並且一定會誠意地與你們合作，希望你們良好的願意早日實現。」
「多謝！」卡列琳娜彬彬有禮地點點頭。石長生聽了卡列琳娜的話不禁心想：「會死的人想長生不老，長生不老的人變著法子想死，這世界真矛盾。」
梅利亞道：「照此說來，我對你們此行的意圖也有了個大概的瞭解，你們多上嘗試改變自我，但沒有成功，你們一定是從某些渠道得知史前人類的寶藏中存在這種改造血族的方法，所以才不惜代價來參加本次會議，還付出兩億金幣來購買與軍方合作的開發史前人類寶藏的工程權。」（傑克特考慮到血族參與此事非同小可，已經將自己利用史前人類寶藏騙取軍費的事向光明大帝坦白了，光明大帝哭笑不得，得知血族來臨，索性將錯就錯，同意了傑克特與民間財團合作開發史前人類寶藏的建議。）
卡列琳娜點點頭：「我們也得到一份由剛索撰寫的有關史前人類的故事，裡面提到一男一女在夢中教授一套奇特的武功，經過我們的研究發現，這套不光是武功那麼簡單，它還有一套神秘的內功心法，我們的研究員已經肯定，配合這套心法，可以從根本改變一個人的生理結構，當然這一切只是推理，不過我們不想放棄這唯一的機會，我們相信在史前人類文明中，一定有合適的方法可以改造生物的生理機能，使一切按照既定的路線發展，這無疑對我們血族的自我改造有重大的借鑒價值，所以我們才會對此事如此關注。」
說到這裡時，石長生不禁望了韓冰一眼，韓冰此時是唯一擁有《爆裂訓練手冊》的人，他此時在想什麼呢？他會願意把這個秘密在這個會上說出來嗎？但韓冰表情一如既往地冰冷，只是認真聽著其他人的發言。
「實在是太妙了。」坐在光明大帝右側的玲瓏公主忽然拍手道：「卡列琳娜小姐的想法與我們真是不謀而合，我們也在試圖進行一項生物體生理改造工程，這個計劃一旦成功，對於人類的意義，無疑是不可估計的。」
「那麼能請明示嗎？」卡列琳娜雙眼放光，玲瓏公主的話令她興奮得有點失態。
「稍等一下。」光明大帝止住要說話的玲瓏公主，轉而對來自鬼面堂的衛彗道：「衛彗將軍，在我們繼續討論之前，我想問一下，對於魔族和人類的關係，您有什麼樣的看法？」
衛彗沒想到光明大帝問到這個問題，沉吟片刻後道：「魔族和人類是千年的世仇，這已有公認，我不明白陛下為何有此一問？」
光明大帝道：「那麼請恕我冒昧唐突地問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也請您務必要回答，如果人類與魔族開戰，您主張站在哪一邊呢？」
衛彗苦笑：「一面是父邦，一面母國，就好像父母吵架一樣，你叫孩子能怎麼辦？他只能勸架，勸不和，也只好兩不相幫。」眾所周知，鬼面黨是魔族與人類的混血兒的後代，他們在魔神部落被排斥，在人類世界也不受歡迎，一直處在一個尬尷的地位，光明大帝的問題實在是難為他了。
光明大帝道：「我們接下來討論的問題，很可能會傷害到你對於父邦的感情，雖然魔族沒有善待你們，可畢竟也是你們半個同類，我想提醒閣下一句，待會我們的議題，完全是基於學術上的討論，絕對沒有任何侮辱任何人或其它生物的意思，所以，一會如果你聽到一些可能引起不愉快的話，能以客觀的眼光來看待，您能保證作到嗎？」
衛彗和與會人員不禁都很奇怪，光明大帝到底要說些什麼話？這麼慎之又慎地叫人冷靜，會場的氣氛變得神秘起來，衛彗點頭道：「陛下放心，如果不是對您充分的信任，我們鬼面黨也不會對聖壇的血海深仇那麼輕易地罷手了。」說這話時，眼中還恨恨盯了韓冰一眼。
光明大帝微笑點頭：「我們相信閣下是非常明理且睿智的。」
「父皇，我可以開始了嗎？」看到一桌子人都迫切瞭解真相的目光，玲瓏公主似乎有點急不可待要表現一下，雖然她看起來少年老成，但孩兒心性還是不可揭止地流露出來。
「一定要注意你的措辭。」光明大帝似乎還有點擔心，再度叮囑玲瓏公主。玲瓏公主點點頭：「我會的。」說著從身後的一個包裡掏出兩幅圖畫，掛上了牆壁。
眾人一看不禁莫名其妙：「螞蟻？」接著何昊華總統道：「這我就不明白了，我們今天的議題居然同螞蟻有關嗎？」
玲瓏公主道：「不但有關，而且它還是解決整個問題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