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六十二、大軍壓境 文 / 青墨
在軍務研究室，軍容不整的阿輝將軍與眾將士圍著一個沙盤地形圖召開緊急會議：「目前，西北第二集團軍兩個步兵師團兩萬人；didu中央軍十四個騎兵營共一萬二千人，另外第五集團軍三個師團外加四個重裝甲營共三萬六千人，加上我軍七萬人，華天倫守軍總人數，共十三萬八千人。外圍是不下二十萬的魔王軍和風林家族軍隊，對比之下，雖然我們是據險而守，我軍的兵力還略嫌不足，最麻煩的是這次事起倉促，後勤工作難度很大，現在軍中糧草已經不多了，估計只能維持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
後勤部主管休爾馬道：「didu來信，五日內糧草必達，將軍也不必太過擔憂。」
阿輝扔下手中的指揮棒，長歎一聲：「如果光是對付那群魔崽子，我倒是不擔心，他們不會耍陰謀，玩手段，只會硬打硬拚，有華天倫的城牆攔著他們，老子只要三萬人都可以打得他們哭爹叫娘，可風林家族這一摻和，事情就不妙了。風林國秀這隻老狐狸，再加上魔王軍這幫不怕死的豬腦袋，這一仗誰勝誰負……難料呀……」
摩龍道：「到底風林國秀用什麼辦法說服了魔神皇帝把軍隊交給他呢？就算他發現了縹渺劍士莫天剛是臥底，這也沒什麼了不起，魔神皇帝自己不也早有懷疑嗎？」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該不該說。」加謬開口了。阿輝道：「當然得說。只要別瞎扯就行。」
加謬道：「我懷疑現在魔族領袖不是真正的魔神皇帝。」
所有軍官先是一愕，接著轟地一聲笑了，阿輝將軍卻沒笑：「你說下去。」
加謬道：「眾所周知，魔族是沒有家庭觀念的，對他們來說，親人死了跟死個陌生人差不多，當初大魔神把自己的那些王親國戚給風林國秀作人質時，我就奇怪風林國秀怎麼會答應呢？以他的頭腦他難道不知道這幫皇族親戚死了魔神皇帝連眉毛都不會動一下嗎？而莫天剛劫持人質以後，魔神皇帝居然緊張得要命，大家想一想，這符合魔族一貫的作風嗎？這種對血親的關心，更像我們人類。」
加謬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阿輝咬著手指皺眉道：「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時，忽聽外面傳來嗚嗚的號角聲，所有軍官面色大變：「敵人進攻了！」
阿輝與眾將步上城牆，一名通訊官向阿逃等人報告：「魔王軍大軍方陣在前方一里處出現。」
不必說阿輝與眾將士也都看到了，遠遠的，地平線後慢慢出現一條長長的黑線，隨著黑線向前移動，慢慢加寬，原本萬里黃沙的平原如同慢慢被一塊黑地毯覆蓋，隨著這條黑線離城牆越來越近，轟！轟！轟！傳來魔族士兵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近了，近了，眾人可以看到最前排一身漆黑的魔王軍，這些身高兩米的怪物頭頂的觸角都可以看見了，四隻手臂兩手持矛，另兩手分持兩把鋼刀，身上的黑鱗甲在陽光下發出黑幽幽的反光，一排又一排地向前移動。
「拉起吊橋！關閉城門！」一聲令下，在城牆下巡邏的人類騎兵隊伍隨著隆隆的馬蹄聲開始湧入城門，吊橋從護城河上高高拉起，城頭的號角聲此起彼伏，全身披掛的士兵火速進入戰鬥崗位，一隊隊弓箭手衝上城頭，吱吱吱，所有長弓都拉箭上弦，身後隆隆巨響，一排排巨大的投石車被推到城牆弓箭手身後，指揮官揮著皮鞭大聲呼喝：「快！快！磨磨蹭蹭地沒吃飯呀！」紛亂的腳步聲中，手持長矛的步兵在城頭上上下下，城裡的騎兵披掛上馬，不時響起金鐵交鳴與戰馬的嘶吼。大戰前的人類軍隊緊張而有序，所有軍士嚴陣以待，忙亂過後，一切又平靜下來，守候在戰鬥崗位的士兵緊張地盯著前面蟻群一樣的魔王軍鋪天蓋地而來，靜靜地沒有一絲咳嗽聲，只有一陣陣城頭的冷風呼嚎，如同戰神的獰笑。
「天哪，他們有這麼多！」石長生此時已到達了南面城頭，望望前面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魔王大軍，石長生倒吸一口涼氣，真沒想到自己一來就趕上了大場面，首次參戰的他儘管武功了得，仍是緊張得一陣陣手心出汗。
當魔王軍的方陣到達城前三百米弓箭she不到的範圍停下了，阿輝將軍驚道：「反常！反常！」而與有魔王軍有對戰經驗的老兵也都大吃一驚，因為在他們的印像中，魔王軍一旦開始進攻從來不停步的，他們的作戰慣例是，先是形成方陣移動到城牆不遠處，接著狂奔向城牆開始攀爬，魔王軍每一萬人一個指揮官，其實他們也沒有什麼所謂的指揮，只是負責舉一面旗幟象徵該支部隊到達的地點，還有就是大喝一聲：「進攻！」然後魔神就開始進攻。像人類軍隊的什麼戰前動員，鼓舞士氣，制定作戰計劃，步署行動方略……這些魔王軍都不需要，他們的士兵天生悍不畏死，對於上級的指揮絕對服從，哪怕戰至一兵一卒，也絕不會投降或撤退，他們在攻城時，不用雲梯，不用手腳架，每個魔族士兵都能像螞蟻一樣徒手攀上高高的城頭，四手兩腳爬得又快又穩，因為有四隻手，兩手爬牆兩手還可以騰出來與城頭的人類士兵作戰。而一對一的作戰中，普通人類士兵不會是魔族的對手。
可惜如此強悍的軍隊從來沒有個像樣的指揮，魔族士兵最大的優勢也是他們最致命的弱點，因為不怕死，所以魔族不懂什麼敵強我退，敵疲我打，明明看到前面的軍隊數倍於自己，也不懂先行撤退保存實力，一個勁地向前衝，常常被人類士兵小股軍隊將方陣吸引得四五分裂，再被人類軍隊分隔包圍，逐一消滅，進攻城堡除了手中的刀槍，也從來沒什麼其它配套的器械，常常是以血肉之軀與人類的投石車和燃燒瓶對抗，甚至連弓箭也沒有，哪怕是再小的陷阱他們也看不出來，所以先前阿輝將軍才口出狂言，三萬人就可以打敗二十萬魔王軍，就是因為魔族都沒腦子。
可這次就意外了，魔王軍第一次懂得在弓箭she不到範圍停下來，而沒有發狂似的往前衝。阿輝驚道：「壞了，莫非魔王軍的指揮官是風林堡的人類？」
事實證明阿輝將軍猜對了，只見在魔王軍兩側號角四起，數百名身穿白衣戰甲的風林堡騎兵從側翼飛奔至魔王軍的兩側，每個騎兵手中都揮舞著一面不同顏色的旗幟，遠遠聽到前名一名百騎長叫道：「南！」另一邊也叫道：「北！」
轟！轟！轟！魔王軍開始向兩側移動，所有人再一次大驚，有了人類的指軍，這場戰鬥魔王軍的勝算更大了，他們現在往兩側移動，正是因為正面的城牆前有一大片泥濘地，在泥濘地中行進太慢，必會被城頭弓箭手she得傷亡慘重，而且兩側的城牆因很少被攻擊，所以年久失修，已經微微有點傾斜，更容易攀爬上去。
阿輝道：「看來對方料到我們按照魔王軍進攻的慣例在正面佈置了重兵，所以他們這次一反常規地攻兩側的城牆，快吩咐下去，讓後備梯隊立即到兩側的城樓下集合。」頓時城內又一陣忙亂，已經佈置好的二梯隊三梯隊火速往兩側奔去。
這時又看到魔王軍兩側分開後，幾十輛遠程投石車隆隆填補了魔王軍移開的空間，其中一輛的頂部站著一個手持魔杖的白衣人，阿輝將軍在望遠鏡中細看這人的面容，大罵道：「該死的，風林家族的魔法師赫拉，這個敗類，居然倒戈幫魔神辦事。」
攻守兩方此時都已佈置好了，華天倫城內的士兵們驚恐地望著前面與平時大不一樣的魔王軍，又是驚訝又是恐懼，都知道今天會是一場惡戰，而城外層層疊疊的魔王軍士兵靜靜立在南北兩側，中央是大批投石車，還有無數風林家族的白衣弓箭手一批又一批湧上來，他們手持風林家族特有的十字弓，拉成滿月，寒光閃閃的箭尖對準了城頭的奧克帝國士兵。
還在城頭張望的石長生忽聽身後一聲大喝：「那是誰呀？騎兵怎麼跑到城樓上來了？還不下去！」
石長生與阿拉貢同時回過頭，只見一個一臉傷疤的軍官大步迎上來。阿拉貢連忙行禮：「戈瓦少校。」戈瓦一看，一把扶住阿拉貢的肩膀：「老夥計，你回來了！」
阿拉貢笑笑，接著向戈瓦介紹：「我替你介紹，這位是光明大帝御筆親點石長生少校，此時受命來與少校會合，一同對抗魔王軍與風林堡的。」
「這麼年輕就當少校了，了不起呀。」戈瓦向石長生行了一禮，石長生連忙還禮，謙虛道：「戈瓦少校，在下年輕識淺，很多事情還望少校能多加提點。」
「好說好說。」戈瓦說完又憂心地望了一下城下雲集的大軍，苦笑一下低聲道：「咱們能活過這一關，什麼都好說。」
石長生與戈瓦會面後，匆匆下得城樓，看到雲騎營裡的新兵都在竊竊私語，似乎都對此次戰鬥充滿了恐懼。阿拉貢大聲道：「弟兄們，大家不要怕，魔王軍沒什麼了不起的，風林家族更不用說了，我們可要精神一點，打出咱們didu中央軍的威風來，不要讓邊防的兄弟部隊們看扁了。」
「石少校。」一名騎兵向石長生發問：「請問咱們這次能贏嗎？能活著回didu嗎？」所有的人都望向石長生，石長生望著面前一雙雙不安的眼睛，這時才感到一個指揮官肩頭的擔子，但他還是堅定地點點頭：「一定能贏的，人類是不可戰勝的。」
阿拉貢接口道：「好好幹！小伙子們，雖然打仗很危險，但更加是光宗耀祖，建功立業的好機會。」阿拉貢因為**上司的老婆被從高層踢了下來，一直指望能打個翻身仗，面對這大軍壓境，他非但沒有恐懼，反而熱血沸騰摩拳擦掌，急不可待地要打個漂亮的勝仗。
這時，忽聽城外轟隆巨響，接著城頭砰地一聲，一大片碎石從上方雨點般落下，眾人一抬頭，只見城頭崩出一個缺口，同時外面轟轟之聲開始接連響起，城頭的守衛驚聲一片。
「敵人進攻了！」石長生心頭一緊，大戰終於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