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八十二、唇槍舌劍 文 / 青墨
龍靜戴上眼鏡，繼續道：「根據調查，珍寶島對紅海艦隊的不滿由來已久，我訪問了明思克省通往didu必經之路的小藍城地方官，根據當地警方的檔案記載，此地先後三次發生珍寶國居民在此地被殺事件，而這幾個人經身份確認，無一例外，全都是珍寶國的傳訊兵，是珍寶國向奧國didu派去的信使。小藍城jing長還送來證詞一份，上面有他確認這幾名傳令兵身份的調查經過。」
達庫查冷汗涔涔而下，他萬沒想到這個叫龍靜的女人這麼厲害，短短三天居然就拿到與軍費漏洞相關的第一手資料，最讓他意外的是，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從調查小藍城珍寶國居民被殺案入手，這幾件事他作得十分隱秘，怎麼會被人知道了呢？他痛恨小藍城的jing長盡職盡責，更恨這個多管閒事的女人，他感到事情要大大不妙了。
「雖然這幾起案件沒有被偵破，但我想問一下各位，為什麼往didu報信的傳令兵會被殺死？他們報的是什麼信？誰想阻止他們？」
石長生聞言腦中一亮，大叫道：「是達庫查，一定是他，他逼得珍寶國走投無路，珍寶國想向didu求救，他就殺人滅口。」
石長生話音剛落，旁聽席一片大嘩，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望向達庫查，達庫查鎮定自若，他知道自己此時萬萬不能露出緊張神色，反而冷笑道：「血口噴人。」這時檢方又起身道：「這種猜測是毫無根據的，既然連小藍城jing長在證詞上說明這是件懸案，又怎麼能肯定他會是紅海艦隊的官兵所為。」
達庫查心裡並不驚慌，他知道自己的手腳乾淨，雖然還是出乎意料地被小藍城警方發現，還查到對方身份，但他相信絕對無法查到是什麼人幹的，他派出的都是極為老練的殺手，而且是親自佈置的謀殺方案，他確信毫無破綻。
「我並沒有肯定。」龍靜道：「我只是陳敘這件懸案，可以肯定的是，在珍寶國一定發生很緊迫的危機，他們才不得不向didu求救，而迫害他們的人不惜一切要阻止他們，所以才會出現傳訊兵接連被害的情況。」
「那也未必，說不定是攔路打劫的強盜所為。」
「您可以去到小藍城打聽一下，小藍城jing長殷凱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自他上任三年後，小藍城就沒發生過一起劫案，所有百姓均可作證，他本人還得到過光明大帝本人的嘉獎和接見，被稱之為罪惡剋星。」
眾人望向光明大帝，光明大帝點了點頭，殷凱這位jing長是個傳奇人物，到他手上的案子幾乎沒有破不出來的，像這次珍寶國傳訊兵被殺一案，如果他的對手不是奧**方中的大人物，兇手也早已成擒。他在證詞中也提到了他認為最大的嫌疑對像便是紅海艦隊的官兵，但只是沒有證據，無法進行逮捕。
龍靜又道：「雖然殷凱jing長沒能偵破珍寶國傳訊兵被殺一案，但是，他屢次在從珍寶國回來的遊客身上查獲一種名叫『極樂』的毒品，這種毒品比海洛因和冰毒還要勁，對人體危害極大，經過反覆盤查，他確認這種毒品的發源地就在珍寶島，他曾想到珍寶島調查，可是卻被紅海艦隊攔阻，聲稱珍寶島已被軍管。」
說到這裡，龍靜向石長生發問：「石少校，你為什麼要殺卡休特派員。」石長生心中一陣難過，道：「我……我不想殺他，他像發了瘋一樣地像我進攻，我與他打鬥時，他失足落下了山崖，我……我……」
「你在撒謊！」檢方起身道：「據與你們隨行的軍醫和護衛聲稱，卡休特派員在質問你為何要火燒紅海之星，你與他一言不和就引發打鬥，卡休特派員是不是說過這樣一句話：『你為什麼要燒紅海之星？』請你回答，有是沒有。」
「是有，可是……」
「有就行了，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你不是同意了的嗎？」
「那卡休特派員的確同意過你燒紅海之星嗎？」
「他說過……敢犯我大國之威者，格殺勿論！」
「侵略者當然是可以殺，可這句話並不表示他同意你燒紅海之星對嗎？」
「可是他當時的表情……」
「你不必多作解釋，事情很明顯，你為了向黑旗軍報復你的情敵明珠國附馬韓冰，在情報未明的情況下，誤以為對方是黑旗艦隊以後，不顧一切地向根本只是珍寶國百姓的和平市民展開屠殺，發洩你心中的怒火，為了滿足你的貪慾，你又在紅海之星燒殺搶掠，事後還在珍寶國與一群妓女每日尋歡作樂……」
「混蛋！」石長生勃然大怒：「我是恨韓冰，可我根本沒想過要拿普通百姓來出氣，我更不會去燒殺搶掠，這全是達庫查的主意，他一步一步引我上當，他才是主謀！」石長生怒極之下，錚錚兩聲，被告席上鐵欄杆被扭斷。他身邊的法警大驚，立時退後幾步抽出兵器。石長生衝出鐵籠後，恨不得一掌打死這個油嘴滑舌的傢伙。
「阿生！」眼見法庭上弓張弩拔，光明大帝起身斥道：「別衝動，你因為衝動犯的錯還不夠嗎？」
石長生望了一眼光明大帝慈祥而威嚴的面孔，緩緩垂下了手臂，回到了被告欄。
這時法官見到法庭上氣氛緊張，便想宣佈休庭，忽然一個法庭辦事員匆匆來到龍靜的身邊，在龍靜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龍靜立時站起身來大聲道：「法官大人，我方來了一個相當重要的證人，懇請讓他馬上出庭作證。」
法官道：「被告方確認這名證人能在短時間內產生對本案結論有決定性影響的陳詞嗎？」
龍靜道：「一定可以。」
法官想了想道：「准！」這時法庭後面的大門洞開，一個身形碩長，面目俊美的金髮男子走了進來，所有人一見這個俊美脫俗的男子，全都大吃一驚，石長生與達庫查更是目瞪口呆，原來這個美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們以為早已掉落海中喪命的卡休。
達庫查立時額頭冒出冷汗，而石長生興奮地大叫：「卡休老師，你沒死？」卡休含笑點點頭，這時石長生又看到卡休身後站著一個人，正是自己的師父索倫。卡休進來後，先向光明大帝與法官分別行禮，進到了證人席上，並宣誓自己所作證詞完全真實，絕無虛假。
龍靜走到卡休面前道：「卡休先生，想必這裡有許多人對您的死百復生感到意外，在我詢問您有關本案的問題時，您最好能滿足一下所有人的好奇心。」
卡休道：「我這次死裡逃生，全都要感謝明瓏學院的索倫大叔，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我必死無疑。」
原來，索倫消息靈通，當他得知石長生被派往珍寶島執行任務時，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從江湖朋友口中得知在珍寶島近年來不斷有一種罕見的毒品從珍寶島流入沿海城市，知道有關珍寶島危機肯定不是摩龍與光明大帝所想像的那麼簡單，而讓石長生這麼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去那個連他也情況不明的地方，肯定要出事。於是他一得到消息就馬不停蹄趕往紅海。可惜最終還是慢了一步，石長生已經受了達庫查的煽風點火，燒了紅海之星。
當索倫趕到時，石長生已經與卡休踏上了回didu的路程，索倫快要追上二人時，正好看到石長生將卡休打下了海中，他立時從遠處一個山崖跳下海中，在萬分危急的關頭救起了卡休，由於那觀chao崖下的水流實在太急了，他和卡休都被衝到了海岸的另一頭，九死一生才爬上岸來，所以後來跳海救人的石長生也沒能發現他們。
龍靜聽完後點點頭，石長生長長吐了一口氣，望望索倫，索倫卻漫不在乎地望著天花板，如同事不關己。龍靜問道：「恭喜您大難不死，那麼您是否能將您在紅海艦隊的遭遇重敘一遍給我們所有人聽一聽？」
「當然可以。」卡休將自己在紅海艦隊的見聞，以及他夜探珍寶國皇宮，面見了皇帝愛佳，以及後來與被達庫查注射了極樂這種毒品的珍寶島居民大打出手，從頭到尾細細說了一次，儘管卡休的語調平和，但聽眾席上所有人一片嘩然。達庫查臉色鎮定自若，但手指關節已經捏得發白，所有人眼睛直向他射來時，達庫查直覺如一陣陣針芒在背。
石長生更是吃驚不已，他這才知道自己睡著時卡休居然作了那麼多事，他終於明白原來自己的頭腦何等簡單，心中不由又驚又愧。
龍靜問完後，控方站起來問卡休：「卡休先生，對於你剛才說的這一切叫人吃驚的事情，你可有什麼證據嗎？」
卡休道：「我有，我本人就是個證據，我體內還有極樂的毒素，如果不是索倫大叔用玄罡鬥氣幫我壓住他們，我依然會狂性大發。」
控方道：「那我想問，你同被告石長生是什麼關係？」
卡休道：「我們是師生關係，眾所周知。」
控方道：「據我們所知，在明瓏學院的時候，你與被告名義是師生，但感情深厚，堪比手足。我有另一個假設的說法，不知道你是否認為有道理。」
「請講。」卡休面不改色，他已經猜到這位檢控官想要說什麼了。檢控官道：「卡休先生能證明你體內的極樂的毒素是紅海艦隊的官兵為你注射的嗎？」
卡休道：「他們的手腳很乾淨，我想要我一時拿出證據還作不到。」
檢控官大聲道：「那我能不能懷疑，是因為卡休先生你自己惹上了毒癮，無法向明瓏學院的高層交代，同時又顧念同被告石長生的交情，所以才編出這麼個故事，企圖一石二鳥，同時為你二人一起開脫罪行。」
石長生聞言又激動起來：「你胡說八道，卡休老師根本就不是這種人！」
卡休並不激動，道：「雖然我並不能證明極樂是由紅海艦隊官兵注射的，但我有另一個證據，證明我那晚的確是與達庫查交過手。」
達庫查聞言心頭大震，他知道卡休為人精明，那晚他與卡休接觸時，情形混亂，當時的情況下，卡休要抓到什麼證據並不難，但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卡休在那種情況下拿抓到什麼證據，但心裡卻是一陣陣惴惴不安，心臟緊張得快要從口腔裡跳出來。
「那麼能不能出示你的證據？」控方道。
卡休道：「我們精靈有一種特製的藥粉，只要一粘上某樣東西，就會在那東西上染上去不掉的一種顏色。那晚我與達庫查交手時，在他的兵器上就染上這種去不掉的黃顏色。」
所有人的眼睛再一次齊刷刷地望向達庫查，達庫查本來就已經緊張得頭皮直炸，聞言幾乎蹦了起來：「胡說八道，我那晚根本沒有用兵……」
話剛到這裡，達庫查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因為這時所有人的眼睛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索倫在一邊哈哈大笑起來，而檢控官則一陣陣臉色發白，光明大帝霍然一下站起身來：「達庫查，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次！」
達庫查額頭冷汗暴下，他明白自己中了卡休的拋磚引玉之計。卡休笑道：「是的，我是胡說，我們精靈沒有那種所謂的藥粉，而你剛才也沒說錯，你那晚的確是沒有用兵器，我在法庭上說了謊，願意受罰，可惜的是達庫查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自己承認了你那晚……哼哼……你沒聽到嗎？陛下要你重複一次！」
「王八蛋！你敢陰我！」達庫查見事情敗露，忽地一下飛身而起，向光明大帝撲去，他知道自己這時已瞞不下去了，要抓住光明大帝作人質，逃出didu。
誰料他身形剛起，光明大帝身側一個金甲衛士已嗆啷長劍出鞘：「好大的狗膽！」一朵金黃的劍花一閃，達庫查只覺眼前金光一閃，連劍勢怎麼來的都沒看清楚，就覺肩膀與雙腿同時一疼，撲通一聲從半空中跌下，四肢鮮血四濺，剛剛倒地，光明大帝身周衛士的七八支長劍已齊齊指住了他。
「好個比爾，果然不愧是御前侍衛中第一高手，幾年不見，武藝又精進了。」索倫與卡休見到這名護衛身手快如閃電，同時認出了這是光明大帝的御前侍衛統領比爾，石長生在明瓏學院時也聽過他的名字，他曾與鬼面黨的鬼面魔人打成平手，現在看來，他的武功又有大進，與索倫相比，也不遑多讓。
達庫查見自己不到一招就敗在比爾手中，心如死灰，他原本也只是想垂死掙扎，如今見大勢已去，不由長歎一聲，不說他在紅海艦隊那些罪行，就憑他剛才意圖冒犯光明大帝，就已經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達庫查咬牙道：「你們不要得意，總有一天，你們全都會死，死得比我慘過百倍！」說完忽然身體往後一倒，七竅流血，氣絕身亡。比爾連忙一伸手探他心脈道：「他自絕經脈了。」
光明大帝閉上了眼睛：「萬萬沒有想到，就連達庫查這樣的高級軍官，居然也受魔族的利誘。傳我命令，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可向外透露一星半點。」
所有人立時領命：「遵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