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八十六、黑吃黑 文 / 青墨
紅海集團主席哈比坐在書桌前，惴惴不安地翻看著當天的報紙，報紙上連篇累牘地報道著關於最近奧國帝國下禁嚴查毒品「極樂」，嚴打毒販的消息。哈比撫著額頭的汗珠，心中不住地求神拜佛。自從珍寶島危機爆發後，光明大帝下令嚴查極樂的來源，對於所有販賣「極樂」的毒梟，一律嚴辦。哈比就沒睡過一個好覺，他以前在紅海販毒已經是天下皆知的秘密，但那時didu還不知道這「極樂」的背後居然隱藏著魔族的陰謀，如今情形已大不一樣，不到一年的時間，先後有近百名毒販已被梟首示眾，在奧國境內查獲近萬公斤「極樂」。
其實嚴格說起來，哈比並不知道「極樂」會與魔族有關，他只是覺得這東西能賺錢，早知道危及國家安全，他也不敢冒這天下之大不諱。但如今他畢竟是沾手了，如果不是他任著自己金錢外交攻勢和自己父親當年在didu官員中遺留下的交情，躲過一次又一次的搜捕，如今早也同那些掛在didu城門口的人頭一樣了，但哈比也很清楚，天網恢恢，這次風暴終會刮到他的頭頂。
「哈比先生，有位石先生想見您。」一位僕人進來向哈比報告說。哈比煩燥地揮揮手：「什麼石先生瓦先生，我不見！」
僕人又道：「可是這位先生有您親手簽名的名片。」
哈比心中一驚，忽然想起了一個久未與自己聯絡的人來，問道：「這個石先生是不是一個叫石長生的年青人？」
「是的。」僕人恭敬答道。哈比猛地跳起：「快快有請！」
石長生大步走進哈比的金碧輝煌的客廳時，哈比從樓上匆匆奔下，張開懷抱：「哎呀，老朋友，你終於來看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嗎？」
石長生冷笑一下，但還是接受了哈比的擁抱，哈比抱著石長生僵硬的身軀時，感到石長生似乎同當年那個傻乎乎的小子不太一樣了，當他看到石長生冷冷的眼神，心道：「士別三日，這小子好像變得不大一樣了。」
「久違了，哈比先生。」石長生禮節性地點了一下頭。哈比擠出一絲笑容：「阿生，怎麼變得這麼見外了？」
石長生道：「沒有什麼見不見外，反正我來這裡本來也是同哈比先生談樁生意，並不是來敘舊的。」
哈比微微一笑：「一段時間不見，阿生，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看來，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同你說話了，你好像長大了不少。」
「是呀，我不再是當年那個可以隨便受人利用的傻小子了。」石長生回應道。哈比想起當年利用石長生打假拳的事，再看看石長生現在的神情，知道石長生已徹底明白了當初是受了自己利用。不由尷尬地笑笑，不再同石長生假親熱，伸手道：「那麼石長生先生，請坐吧。」他不再稱石長生為阿生了。這時有侍從送來兩杯紅酒，哈比揮揮手，侍從退走了，剩下二人獨處。
石長生坐下後，開門見山地道：「哈比先生，聽說你最近過得不怎麼樣呀？」
哈比並不諱言：「是呀，為了紅海毒品案，最近didu一直在查我，石先生，你今天來是來揭我的短，還是來表示慰問的？」
石長生搖搖頭：「都不是，我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請講！」
石長生端起紅酒喝了一口，道：「你聽說過我的事情嗎？」
哈比道：「當然，你搞出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我想不知道都不行，何況我對你的所作所為一直都非常關注的。你知道嗎？前段時間我去參加明珠同盟國艾薇兒公主的婚禮時，明珠皇帝還在婚禮上提到了你，對你沒有能完成你的承諾殺死人狼而表示惋惜呢。」
石長生聽了，心中如被刀刺了一下，臉上抽搐，但轉瞬又恢復正常，引開話題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直說了，我今天來，只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究竟什麼問題？」
「如何才能打敗韓冰？」
哈比一愣，繼而道：「我知道你同韓冰是情敵，可是現在你才想到要打敗他，未免為時過晚了吧，他現在已是明珠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又因娶了血族的卡列琳娜成為血族的伯爵，如今手下兵強馬壯，加上他本身又武功蓋世，足智多謀，就算是光明大帝要同他作對，也要掂量掂量……」
「你不必說他有厲害，他有多少本事我比你更清楚，我只是問你，如果我要贏他，我該怎麼作？」石長生不耐煩地揮揮手。
「你該不會是想暗殺韓冰吧？要知道他的身手不在你之下……」
「不！我不會殺他，那太便宜他了，我要他像狗一樣趴在我面前，才能消我心頭之恨。」石長生說這話時面無表情，沒有咬牙切齒，也沒有怒火中燒，彷彿憎恨韓冰是件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只是問你，我要作到這一點，要些什麼樣的條件。」
哈比倒吸了一口涼氣，但他想想後，還是認真地回答了石長生的問題：「首先，你至少要有一支比十字黑旗軍更強大的軍隊，要知道，韓冰作了附馬後已經成了十字黑旗軍的統領；其次，你要有比他更高的武功和智慧；最後，你應當在天下人面前堂堂正正地打敗他，讓他威風掃地。作到這三點，我想應當算是實現你的願望了。」
「的確，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石長生笑笑：「那麼你認為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首先應當有什麼呢？」
哈比道：「當然是錢……」哈比說到這裡，忽然面色一變，因為他隱隱猜到石長生想幹什麼了：「你……你該不會是想……」
望著哈比緊張的神情，石長生笑了：「別害怕，我只是來同你商量一下，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同我合作的嗎？怎麼我現在來了，你反而害怕了？」
哈比站起身來，退了幾步，道：「阿生，看在我們認識一場的份上，你不要拖我下水，以前算我對不起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石長生緊緊盯著哈比：「你已經作了那麼多年了，怎麼到老了反而臨陣退縮起來了，你以為你現在不作了，didu就會放過你嗎？哈比先生，你應當清楚，你已經沒有選擇了，你要麼等著didu的掃毒大隊找上門來，要麼同我轟轟烈烈地大幹一場，我們賺夠了錢，就可以像明珠皇帝一樣，到南部去建立一個自己的國家，到時，誰也管不了你。」
哈比面色大變：「你……你真的是石長生嗎？你怎麼變得這麼……」
「野心勃勃是吧？」石長生仰天大笑，繼而望著杯中的紅酒道：「因為我覺得你當年那句話說得非常對，『這世上，有錢，有地位，那你就什麼都有，怎麼來錢來地位，你就得學會鑽營，作人別那麼老實，有道是人善被人欺……』我回想你這句話，終於知道，我之所以失敗，就是我沒能像你們一樣，懂得鑽營，太不看重名利這個東西了，從現在起，我不再作老實人了，我會像你教我的那樣，作個聰明人，而且是個萬萬人之上的聰明人！」
石長生手指微微**，酒杯啪地捏得粉碎：「哈比先生，你能想像到我們倆如果合作的話能產生什麼樣的意義嗎？」
哈比像天外來客般望著石長生，良久，終於長吁了一口氣：「阿生，你應當知道，這是非常冒險的，弄不好，連我這條老命都要搭進去呀！」
石長生道：「如果你不作，我會找第二個人作，不過，你已經知道我的計劃了，所以，為了防止走漏風聲，我只好……」說到這裡，石長生陰冷地盯了哈比一眼。
哈比額頭冒出冷汗，他清楚石長生的言下之意，如果他不答應，頃刻就會是殺身之禍，哈比顫聲道：「你……你能讓我考慮一會嗎？」
「好！我給你十秒針。」石長生抱胸望著哈比，如同哈比是一頭待宰羔羊。哈比面上肌肉抽動幾下，終於軟軟地垂下了頭：「好吧，我干！」
「很好，以後，你販賣極樂所得，我們四六分成，你四我六，我會幫你掃清所有對咱們毒品生意不利的障礙，不過你別忘了，你那四成你也別亂動，他們將全部用作我建立一支私人軍隊的軍費，但我不會忘了你，我現在就封你為我的財政大臣，到時，我同你一起，共享榮華富貴。」
哈比張張口，想說什麼，但他終於沒說出口，他知道自己如今是強盜碰上了賊爺爺，他怎麼也想不通，以前那個老實巴交的石長生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終於他問了一句：「你不怕摩龍院長和你的老師們責怪你嗎？」
石長生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沒有實力，你是沒辦法作任何事情的，等我有權勢的那一天，我再為天下伸張正義，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有時為了成功，不得不用一些自己也不願意的手段，等我達成目標，他們會稱讚我的。」
石長生這幾句話倒是說到哈比心坎裡去了，哈比本身對於創業者敢作敢為也是相當認同的，雖然石長生現在不是好人，但他自己又何嘗是個好東西。他覺得自己如今同石長生這種人合作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算得上是老虎與赤練蛇的組合。哈比沉默良久，重重一點頭道：「好！難道你開了竅，我果然沒看錯人，阿生，你的確是個真正的大人物，我就同你精誠合作，我們一道，發財到底！」
石長生得意地笑了，舉起酒瓶向哈比一敬：「合作愉快！」哈比與石長生一杯一瓶這麼一碰，紅酒蕩出血色的酒花。
兩天後的一個深夜，紅海海灣小藍城城門口，一隊身穿警服的警察在急急奔走，他們得到情報，在紅海灣有一批在城內藏匿已久的「極樂」今晚要運出城去，他們要趕在毒品出城之前，抓獲毒販，查繳毒品。這些警察為首的是個高大英武的中年人，正是警界的傳奇人物，小藍城jing長殷凱。
然而就在他們奔走到海邊的小道上時，jing長殷凱忽然感到一股濃郁的殺氣撲面而來，同時又聽到空氣中破風之聲，立時開聲示警：「小心！有埋伏！」
話音剛落，只聽撲通撲通，身後七八名警察無聲無息地相繼倒地，連哼聲都沒有一句，殷凱回過頭來，看到每個警察的喉頭都插著一支長箭，在月光下閃著白森森的光芒。
「好快的箭法！」殷凱又驚又怒，嗆地一聲拔刀在手怒道：「誰！」
一聲輕響，殷凱只覺手腕一痛，長刀墜地，他慘叫一聲，看到手腕上釘著一支長箭，透腕而過，同時聽到空中傳來嘿嘿幾聲輕笑，一個陰森的聲音道：「留你一命，回去告訴didu的掃毒大隊，叫他們小心他們的腦袋！」
殷凱朦朧中看到一個身影在月光中一滑而過，轉瞬便在數十丈開外，不由心中驚呼：「天哪！這個傢伙是什麼人？」
而殷凱與眾警察被這神秘殺手狙殺時，紅海灣碼頭一箱箱的「極樂」已被一群黑衣人搬上船隻，一個頭領模樣的黑衣人淌著海水來到船艙口道：「哈比先生，貨已齊了，那我們的錢？」
「問上帝去要吧？」哈比的聲音在船艙中冷冷地傳了出來，那黑衣人身軀一抖：「你想黑吃黑！」
「說對了！」哈比嘿嘿一聲冷笑，那黑衣人大吼一聲抽出刀來大叫道：「弟兄們小心……」但他話音未落，便慘叫一聲，被船頭一名殺手一刀砍倒在海水中，這人正是哈比的貼身保鏢柯尼。
那黑衣人的手下大驚失色，紛紛抽出刀來，但刀未拿穩，只聽風中一陣長劍破空的聲音，哧哧哧……十幾名黑衣人不約而同地悶哼一聲，撲通撲通紛紛栽倒在海裡，鮮血瞬時染紅一大片海水。一個白衣蒙面人長劍挺立，飄飄落在哈比乘坐的船上，將長劍浸入海中，清洗劍上鮮血。
那被柯尼砍倒在海水中的黑衣人大驚失色，急忙求饒道：「哈比先生饒命，我不敢要錢了，貨全給你！」
「哈哈哈！」哈比大笑著從船艙中走出來，對船上的白衣殺手道：「你看要不要饒了他，收為咱們的人，要知道，怕死的人通常都是好奴才。」
那黑衣人磕頭如搗蒜：「饒命饒命，我一定給二位作牛作馬，忠心服侍……」
白衣殺手冷冷看了那黑衣人一眼，對哈比道：「你作主！」那黑衣人見白衣殺手口氣鬆動，急忙道：「只要饒了我，以後黑龍幫一定為紅海集團效犬馬之勞，求求您給個機會……」
「行了，以後沒有黑龍幫了，你明天起到我那兒上班！」哈比向那黑衣人揮揮手，哈比的兩名手下跳下船來，將黑衣人拉上了船。那白衣殺手走到船上裝極樂的箱子邊，從中取出一支裝極樂的玻璃瓶，望著裡面血紅的液體，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第二天，小藍城jing長帶傷回警局想向didu掃毒大隊報知此事，卻發現警局中的掃毒大隊成員全都橫死床上，身首分家，看來是在睡夢中就被人一刀斃命，望著滿床的屍體，滿地鮮血淋漓，見慣血案的殷凱也臉孔發白，再次驚呼：「天哪！這殺手到底是什麼人呀？」
第三天，大量毒品流入奧國國境，本已掃清毒品的沿海三大城市販毒行業又死灰復燃，癮君子成倍增加……
第四天，毒販公開向警方挑釁，殺死十幾名警察的血案被飛報didu，didu作出的第一個反應是：「看來魔族與風林家族為了加緊極樂在奧國的傳播，已經動用了一流殺手潛入我國，協助毒販。」
第五天，江湖上傳出消息，小藍城原本常與紅海艦隊有販毒行為的幾個毒販離奇暴死，而貯藏的毒品也被人一掃而空，與他們買毒品的癮君子被新的賣家接手，他們的地盤也被人強佔。
第六天，試圖在紅海邊界圍剿一夥毒販的掃毒大隊在行動前被神秘殺手再次伏擊，全部戰死無一倖存，而江湖上傳聞這次掃毒大隊圍剿失敗的毒品交易成交數額高達十億金幣。
第七天，亞姆大陸矮人族軍火商接到大筆訂購軍火物資的訂單。
第八天，亞姆大陸南部，一個神秘的財團發出通告，長期重金招募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