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八十八、金晶石母 文 / 青墨
小藍城郊外，一間豪華的別墅中，石長生與哈比坐在別墅中的花園裡，隔著桌中在數一疊疊的支票，哈比數了半天，手指都酸了，打個哈欠道：「真討厭，這種數錢的活本來應當是會計干的，我們為什麼要動手，累死人了。」
「第一次聽說數錢會累死人的。」石長生笑道：「作為一個商人還會討厭數錢嗎？」
「當然不討厭。」哈比眉開眼笑地將支票全掃進箱中，道：「明天我就去全部兌現，想不到這筆生意比我們預想中要順利多了。嘿嘿，提供分期付款的毒品，這個法子真是聞所未聞，那些癮君子作夢也想不到其實第一次付的錢已經讓我們回本了，呵呵，阿生，這麼高明的主意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
石長生道：「不是我，我沒這個生意頭腦，這是珍珠的主意。」哈比大笑：「哈哈哈，我早說過，你的這個老婆是件寶貝。」
石長生不置可否，哈比又道：「不過我還是不明白，阿生，為什麼你轉變得這麼快，快得叫我感覺好突然。」
石長生端起酒杯，道：「我在看《死亡與戰爭的掮客》這本書時，裡面有一段經典的台詞：『戰場最終會被什麼樣的人統治呢，答案是——軍火商。因為當他們在賺大錢時，別人都在忙著自相殘殺。』所以，我才知道，不管在戰場上多麼威風，你只是炮灰，真正的高手，是靠腦袋吃飯的。」
「不錯，靠腦袋吃飯！」哈比也端起酒杯道：「不過，你與我瞭解的從前的那個石長生實在差別太大了，我真懷疑同我坐在一起的是不是當年的那個你。」
石長生道：「你是個沒有立場的商人，只知道賺錢，也許，你從小到大，都沒想過對或錯，所以你不瞭解人性，這並不奇怪。」
哈比道：「那麼，你的立場改變有什麼直接的原因嗎？」
石長生搖搖頭：「沒有，我甚至懷疑我本來就是一個壞人，我回想我的經歷，如果我當初選擇的學校是死亡掮客訓練營而不是明瓏學院的話，說不定我現在已經像韓冰一樣，成了一代梟雄，好在，一切還來得及。」
「夠率直，想不到還有人會坦誠地說自己是個壞人。」哈比豎起大拇指。石長生道：「因為你也不是好人，我沒有必要在你面前說假話讓你以為我是個好人。」
突然一個聲音從外牆傳來：「那麼在我面前呢？」
「誰？」哈比驚叫一聲站起，忽啦一聲，一個黑衣人影從牆外飄到草坪上。哈比與石長生同時驚叫：「韓冰！」
來者正是韓冰，依舊是冷漠的面孔，那一襲永不更改的黑衣，韓冰立在草地上，望著石長生道：「石長生，真沒想到，你居然一轉眼作了毒梟。」
哈比驚呼一聲，撞倒椅子，連滾帶爬地衝到牆角，面露懼色地盯著韓冰。石長生卻是冷笑一聲，道：「我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查到我就是這些毒品交易的主使者，真不愧是我的宿敵。你怎麼作到的？」
「很簡單，那些掃毒大隊的人個個都不是庸手，能在睡夢中無聲無息地殺死他們，這世上只有兩個人作得到，不是你，就是我。」韓冰上前一步，面上露出不可捉摸的笑容：「石長生，你的變化真的叫我驚詫極了。」
石長生拍拍手掌：「真聰明，不過全世界的人都會以為是你，而不是我，因為一直以來，我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個蠢笨的好人。」
「如今已不再是了，你幹得真漂亮，居然想出殺死巴強，引誘干戈上門在巴強瞳孔中留下影相的方法來嫁禍給我，連小藍城jing長殷凱這種大偵探也被你蒙了，這麼高明的主意，是誰教你的？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
「不全是我的主意，我聰明的妻子珍珠也有啟發我的功勞。」石長生提到珍珠時很得意：「雖然她不像艾薇兒一樣有武功魔法，但她的頭腦勝過艾薇兒十倍。」
「好像用錯地方了。」韓冰道：「而且也用的不是時候。」
「用錯地方？」石長生大笑：「韓冰，不要告訴我你也有什麼他媽的正義感。」
「我是沒有，可是事情扯到我頭上，我想不管都不行了。」韓冰並沒有氣勢洶洶，反而在石長生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可是倒一半瓶子已經空了，韓冰對在一邊發抖的哈比叫道：「喂，拿瓶酒來。」
哈比愣了一下，接著撒開腿跑進房中去了。石長生道：「你不怕那傢伙在你酒裡下毒嗎？你別忘了，我可是百毒不侵的。」
韓冰道：「你不會這樣殺我的，我知道你對我恨之入骨，就這麼毒死我的話，你不覺得太便宜我了嗎？」
石長生搖搖頭：「韓冰，別高估了自己，我對你談不上什麼恨意，我想明白了，你泡妞的本事比我強，艾薇兒選擇你，我輸得心服口服。」
「那你嫁禍我，有其他原因嗎？」
石長生遙望天際道：「還記得我們在didu酒店時，你對我說過的話嗎？你說你需要一個對手，一個不會讓你寂寞的對手。我只是成全你一個心願，同時我也借鑒你的方法，我也要一個對手，一個值得我動腦筋的對手。這樣，我才能成長得更快，更強大。」
「為你的成長乾一杯。」韓冰舉起手中的半杯酒，石長生微笑著與他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這可真是一對奇怪的對手，不論是誰，也看不出這兩人之間有絲毫的殺氣和仇恨。這時，哈比真的提著一瓶酒上來，像僕人一樣，為二人分別倒滿，當他倒酒時，向石長生眨眨眼睛，石長生知道，這是表示酒裡有毒。不由冷笑一聲：「你以為這能騙得了韓冰？」說完將酒奪過嘩啦一去擲碎了：「去拿瓶真正的好酒來。」哈比愣了一下，望望韓冰高深莫測的笑容，急忙又跑開了。
石長生放下酒杯，問道：「聽說你大婚了，我沒去道賀，怎麼樣，新婚燕爾，左擁右抱，享盡了齊人之福吧。」
「還好，她們兩個關係不錯，我的確很享受這種關係。」韓冰冷漠的臉露出一絲微笑：「不過晚上要累一點。」
石長生想到艾薇兒在韓冰身軀下嬌吟的模樣，心中妒火騰起，但他今非昔比，隱忍不發，只是道：「恭喜你了。」韓冰望著石長生面無表情，道：「石長生，看來你果然成熟了，要是從前，你只怕已是雷霆大發了。」
石長生笑笑，不想再提艾薇兒，轉開話題道：「聽說魔神部落和風林家族都在找你，你哪裡招惹他們了？」
韓冰道：「這件事說起來，可有一匹布那麼長，你有興趣聽嗎？」
「當然，我對你一向『關心』。」石長生一語雙關。
韓冰道：「這近一年來，你退隱田園，不知道我幹了多少事情，才得到今天的地位的，我與你不同，我是天生勞碌命，也沒有那麼貴人相助，不過我有一點比你強，就是我運氣始終比你好。」
「我很有興趣，能說來聽聽嗎？」石長生作洗耳恭聽狀。
「你在華天倫打得昏天黑地的時候，我受光明大帝所托，在魔神皇陵盜墓，你還記得吧？」
「當然，我親耳聽光明大帝說的。」
「我在皇陵中發現一件叫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原來，莫天剛居然沒有被關起來，我同他在陵墓裡還達成一個協議……」韓冰將當日在陵墓發生的事說與石長生，石長生微露訝色：「真是難以想像，原來莫天剛也不是個好東西。那你真的去拿那具假大魔神的屍首騙了光明大帝？」
韓冰搖搖頭：「我怎麼可能相信莫天剛這麼一個陰險的野心家呢？一回didu我就把莫天剛的陰謀告訴了光明大帝，光明大帝讓我同莫天剛虛與委蛇，打入魔神部落內部查探真相，但我也知道，莫天剛不會那麼輕易地相信我，所以我作戲作到十足，真的按莫天剛的計劃，帶上卡列琳娜去冒險深入魔族技術中心，莫天剛果然有讓血族變成正常人的靈藥，一番假戲真作的冒險後，拿到這個靈藥的同時我也俘虜了卡列琳娜的芳心。」
「了不起。」石長生嘿嘿冷笑幾聲。
韓冰道：「我也獲得了魔族技術中心的一些情報，不過與此同時，莫天剛安插在didu的眼線已經將消息傳到魔神部落，莫天剛知道了我是光明大帝派來的臥底。於是我與卡列琳娜遭到了魔族的圍攻，最後九死一生逃了出來。這才把情報送到了光明大帝的手中。」
「別說什麼九死一生了，這普天之下，能擋得住你韓冰和卡列琳娜兩人聯手的只怕也沒幾個。」石長生不以為然地道：「那都有些什麼情報呢？」
韓冰道：「原來莫天剛已經知道了關於史前人類寶藏的秘密，那些技術中心的神秘技術，什麼可以控制大腦的『極樂』、炸毀華天倫城堡的水下**，什麼『再生細菌』……就是他從史前人類寶藏中得來的。」
石長生不由吃驚道：「什麼，原來史前人類的秘密已經被莫天剛解開了？他怎麼解開的？」
韓冰道：「就同你無意中煉成暴火天雷一樣，莫天剛在加入魔族技術中心本來是受光明大帝之命，去作臥底的，後來事情敗露，在被風林家族的眾多高手追殺時落入一個懸崖……」
「然後在懸崖的某個洞裡發現了史前人類寶藏是吧？」石長生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韓冰，你編故事也編得像樣一點，你這情節從哪本八流武俠小說中抄來的呀？」
「的確是八流小說的情節，不過，這是事實。」韓冰並不理會石長生的訕笑，道：「莫天剛就在魔神部落的某個山崖下發現了真正的史前人類寶藏，原來史前人類寶藏不是在怨咒之地，而是在魔神部落境內。我師父冰山老人鐵戰的確沒有猜錯，那付地圖就是史前人類寶藏的地圖，但是被他想錯的就是，由於地質的變化，史前人類寶藏的位置被偏移了很遠。」
「那莫天剛沒有在史前人類寶藏中發現諸如你發現的那些什麼《爆裂金剛經》一類的秘籍嗎？」石長生問道。
韓冰道：「如果有這種東西，莫天剛早就滅了奧克帝國甚至全人類了，不過在史前人類寶藏中發現的東西也足以讓他輕而易舉地控制了原本就沒有什麼頭腦的魔族皇帝，有了魔族大軍在手，狡猾的風林國秀也不得不向莫天剛俯首稱臣，所以他才敢向全人類叫板，不過現在他在華天倫發動的進攻只是牛刀小試，估計到了後面他還會有些大動作。」
「傳說莫天剛本來也是個俠義為先的人，他又不像我年紀不大，心性未定，怎麼名利誘惑下也走上稱霸的道路了？」石長生有點不解地問道。
韓冰道：「我在魔族技術中心與莫天剛攀談時，瞭解到他是個有點兒變態的傢伙，他有一個心願，就是世界和平，可是這世界一直以來，一代代皇朝更替，一場場浴血奮戰，雖然了有短暫的和平年代，可戰爭看起來永遠都沒有消亡的跡象。他在史前人類寶藏裡，看到一個故事，那就是曾有一群來自一個叫『天狼星』的神，曾試圖用奪走人類野心的方法來給予人類永久的和平，可是被人類拒絕了，還與天神打了一場大戰，將天神都趕跑了。莫天剛可能是從這個故事裡得到了什麼啟發，似乎找到什麼方法可以實現自己的心願，我想，可能同當初那些『天狼星』的神一樣，也是用什麼奪走人類野心的法子。」
石長生道：「你剛才不是說過莫天剛真正的願望是要打敗人狼嗎？」
「是的，莫天剛也認為這個世上，人狼是最強的戰士，他們不可理喻又戰力超凡，是不可改造的，所以他認為只有打敗人狼，改造其他生物的計劃才可以順利進行。可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計劃，我不太清楚。」
石長生聽到這裡，不由問道：「韓冰，如果你剛才說的這些是真的，那我想，這些因為是最高的軍事機密，你為什麼還這麼放心地把這些事情告訴我這個可能是你敵人的人呢？」
韓冰道：「因為如今你也不能置身事外了，你知道魔族和風林家族為什麼一直在找我嗎？」
「請講。」
「為了這個。」韓冰手一晃，獨門兵器赤焰寒冰劍亮在手上，接著火光與冰刃一閃，同時消失，手掌上是一顆亮晶晶的鑽石。
「他們要你的赤焰寒冰劍幹什麼？」石長生迷惑不解。
韓冰道：「你還記得嗎？我們在演武大會上，當雷霆戰甲的威力施放在赤焰寒冰劍上，威力突然暴漲，一下擊倒了卡列琳娜。在我倆第一次在明瓏學院的秘室交手時，赤焰寒冰劍與雷霆戰甲相碰時，爆出的威力驚天動地。」
「當然記得。」石長生回想當初與韓冰並肩作戰的情景，忽然心中一陣溫暖，但面不改色地道：「那又如何？」
「我一直沒告訴你，能施放了寒冰與赤焰的這顆魔法鑽石，就是當年失蹤的從暗堡冰山挖出的兩件寶物之一——金晶石母。」
「什麼？」石長生面色一變，盯著韓冰手中的鑽石：「原來它就是金晶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