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百零二、魔高一丈 文 / 青墨
韓冰一路駕馭火龍飛行，他覺得內心深處隱隱彷彿有人指路一般，逕直飛往暗堡的怨咒之地，他清楚這是深藍在向他發出召喚。此時，他野心被深藍用腦電波完全催化到極限，一種不顧一切要與天比高的雄心直衝雲霄，他感到有一種力量被完全釋放的快意。
他原本就是個心性冷酷的人，與石長生當年野心激發後的孤獨感不同，他自幼失枯，是個孤兒，除了與胡神開戰以來，身邊從來都是敵多友少，即使貴為明珠國附馬之時，明珠國眾將也瞧不起他這個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臉」，更別提孔雀王與祖瑪等人與他早有間隙，所以身邊也是明槍暗箭防不勝防，而他一向冷傲，從不與人主動接交，他早已習慣了孤獨，否則也不會如此看重石長生這個半是朋友半是對手的人。
所以他不覺得有什麼不適，反而很享受這種野心爆蓬的感覺，只覺天地間再無什麼對他縛手縛腳，自己大可放膽施為，天下事莫不在其掌握之中。
不到一天時間，火龍就飛越河流山脈，來到臨近一片曠野的怨咒之地，韓冰看到下面層層疊疊儘是機甲騎兵的碎片，微微一笑：「就是這裡了！」火龍長嘯一聲，直向下方一個礦洞飛去，那礦洞如同有什麼吸力一般，韓冰一飛到內裡，就滑入一條通道，火龍被硬生生地彈出洞外，望著那奇異的礦洞鳴叫不止。
光當，韓冰不知滑了多久，進入一個大得驚人的巖洞中，只見巖洞下方成千上萬機甲騎兵肅殺排列，但許多身上都是破碎不堪，露出一圈一圈的線路，許多機甲戰馬也是缺胳膊少腿，顯然是與胡神一場大戰後留下的紀念。但是場面仍是大得叫人窒息。
這時，韓冰又聽身後嗚地一聲，一塊巨石移開，露出一個方洞，他步入方洞，發覺裡面漆黑一團，同時身後石門又隆隆關上，嘩啦一聲，裡面一盞燈光亮起，照得內裡如同白晝。韓冰看到這是個十丈見方的石廳，面前是台像人狼城堡頂端一樣一丈多高的電腦，屏幕上有一個人形，韓冰再四周望望，看到不遠處兩張皮椅，上面是爆裂金剛珍珍與阿健在靜靜安睡。
「兩位爆裂金剛前輩果然在此。」韓冰自語了一句。
這時那電腦發出清亮的男聲：「為了不妨礙我們的談話，我讓他們先安睡一會。」
「正合我意。」韓冰望向那屏幕上模糊的臉孔，道：「閣下便是電腦深藍吧？」
「是。歡迎你韓冰。」深藍的臉孔動了一下：「你知道我為何召喚你到此嗎？」
韓冰道：「想必是閣下要與我聯手一起對付胡神……不，應當說，閣下打算讓我玩一場與胡神之間的遊戲吧？」
深藍的臉孔又動了一下：「韓冰，你讓我有點兒吃驚，那你明白你剛才作了些什麼嗎？」
「我明白。」韓冰道：「來此之前我想得很清楚，我背棄了我的朋友，殺害了信任我並於我有提拔之恩的陛下們。我相信，我同當初的石長生一樣，被你用電波干擾了腦子，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你非常聰明，出乎我的意料。」深藍道：「那你心中可曾產生什麼牴觸情緒嗎？」
「有過，但不多。」韓冰眼中微微露出一絲愧疚之色：「畢竟他們並不該死，但是在很久以前，我也有過殺了他們取而代之的念頭，所以，我牴觸得並不厲害。」
「這麼說來，你的野心一直是很大的，只是因為環境的影響，慢慢熄了下去，如今再度被我點燃了。」深藍問道。
韓冰點點頭：「我與石長生不一樣，他是個天生仁善的人，但我七歲就開始殺人，我後來走上正途，並不是因為我心存正義，只是出於一種對索倫的責任感。我雖是惡人，但我從不違背我的諾言，在許多操守問題上，我比一些善良的人遵守得更加嚴格。」
「你是個很坦白的惡人。」深藍道：「你成功後，一定會成為復生世紀通過不擇手段達到成功巔峰的典範，就像狼牙與猴子那個大明時代的朱元璋一樣。」
韓冰並不知道誰是朱元璋，但他知道深藍的意思，他將成為一代梟雄。但韓冰訕訕一笑：「很可惜，當我知道這個世界只不過是你打造的遊戲世界後，任何的成功對我來說都變得索然無味了，因為不管如何，你都對這個世界有絕對的控制權，高高在上，不可逾越，沒有人想作一枚遊戲中的棋子。」
「我能理解，但請你相信，我會給你很多快樂的機會，你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深藍道。
韓冰心底冷笑一聲：「你是人嗎？」但他沒有說出口，道：「感謝閣下，我願意為閣下的完美遊戲世界盡我的能力，請閣下賜於我打敗胡神的力量吧。」
「我把你召來，正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認為如何才能打敗胡神呢？他是外星人，有著永遠不死的思想，除了爆裂金剛的力量沒有什麼可以殺死他，他無法打敗我，但我也無法打敗吸收了爆裂金剛力量的他。你有什麼高見嗎？」深藍誠懇地發問。
韓冰想了想，彎腰在地上劃了一條線，問道：「深藍閣下，請問你如果不拭擦，有什麼方法把這條線變短呢？」
深藍似乎在思考，在計算，一會兒後道：「方法有很多，比如在四維空間內扭曲空間，或者利用粒子炮的原理縮短它粒子之間的距離，還有……」
「哈哈哈……」韓冰大笑起來，道：「您說的這些方法當真讓我大開眼界，可惜我一樣也聽不懂，我的方法其實很簡單。」
韓冰彎下腰來，在那條線的旁邊畫了一條更長的線，道：「這樣，這條線與這條更長的線相比，不就短了嗎？」
「這有什麼象徵意義嗎？」深藍的計算機開始高速運轉起來，它雖然有著近乎人的智能，但是，對於像人一樣具備模糊推理的能力和哲學角度的思維，始終還是有差距，他無法理解韓冰此舉象徵著什麼，他強大的計算能力第一次感到運行時很吃力。
「原來這鐵傢伙也不是無所不知。」韓冰心頭暗暗冷笑，但還是很恭敬地答道：「很簡單，要打敗強大的對手，與其苦心地去尋找對手的破綻，不如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強，剛才閣下說胡神有著兩大爆裂金剛的強大力量，如果我也能擁有比他更強大的爆裂金剛的力量，打敗他不就輕而易舉了嗎？」
「理論是這樣。」深藍道：「但是，你們復生世紀的新人類身體與史前人類身體的差異使你們注定不能成為完美的爆裂金剛，何況，就算是成了爆裂金剛，你也無法與已將兩股力量陰陽合一的胡神相比，除非是珍珍和阿健再次煉成金剛之身，攜手對抗，否則，胡神便是世上最強的戰士。」
「我不這樣認為。」韓冰道：「胡神畢竟不是地球人，他吸收了爆裂金剛的力量，但沒有地球人身體的他也必定無法將這種威力真正發揮出來，我在didu陷落時，見過阿健在神智不清時與珍珍打鬥的場面，也見過胡神吸收二人威力後毀滅明珠都城的場面，我覺得，不管是從氣勢上，力量上，還是靈敏度上，胡神都遠遠比不上兩位爆裂金剛前輩，他雖然將力量合二為一，但頂多只能作到比其中一人強一點。」
深藍道：「這個問題我也留意到了，但是儘管如此，胡神依然還是強大得不可思議，你能依靠什麼來打敗他呢？」
韓冰舉起雙手，手心釋放一團亮晶晶的光芒：「玄罡鬥氣。」
「哦？玄罡鬥氣？」深藍盯著韓冰手心的亮光，發出驚訝的聲音。韓冰道：「據我所知，鬥氣，是我們復生世紀新人類特有的產物，史前人類的高手有內勁外氣，但沒有這種可以催動魔法力的鬥氣，而且我發現，玄罡鬥氣可以修補復生世紀人類體內的『風洞』，讓我們也能練成爆裂金剛，雖然威力遠不如珍珍和阿健這些史前人類，但也有著不可小看的力量，所以我當年才費盡心思要騙取石長生的玄罡鬥氣。」
深藍道：「的確，這玄罡鬥氣算得上是復生世紀中最強的武技，看起為，它與爆裂金剛那種力量有著同源的地方。」
韓冰道：「雖然我們復生世紀新人類與史前人類有些不一樣，但還是繼承了史前人類許多特點，我相信玄罡鬥氣想必就是爆裂金剛力量在我們身上一種不完整的體現，在我修煉爆裂心經的過程中，我發現，爆裂金剛力量是可以與玄罡鬥氣合二為一的……」
「你的意思是……」深藍似乎明白了韓冰想說什麼，但它的計算機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韓冰的思維跳躍太快了，深藍發覺在這個人類面前，它的知識庫有些不夠用，計算能力也有些滯後了。
韓冰道：「試想一下，如果一個阿健再加一個韓冰，是否能打敗胡神呢？」
深藍的聲音興奮起來：「完全有可能，韓冰，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如果你能擁有史前人類的身體練成爆裂心經，再加上你頭腦中只需靠意念就可以催動的玄罡鬥氣，就如同一個史前人類中最強的戰士與一個復生世紀最頂尖的高手合二為一一樣……」
「不光是這兩樣。」韓冰打斷深藍，聲音驕傲地道：「我們還要加上武技招式，魔法兵器，戰術頭腦，機關陷阱……我認為這些方面我們都要比胡神強。」
「韓冰，你是個天才！」深藍的聲音興奮了一下卻又低沉了下來：「可問題是，怎樣才能讓你有一具史前人類的身體呢？」
韓冰道：「聽說石長生被我打碎後在人狼國度中可以重造**，為什麼你不能試試為我作一個史前人類的身體呢？」
深藍道：「真抱歉，史前人類的基因庫在我一億年的打造遊戲世界的經過中，產生了一些連我也不能理解的變異，從前的基因庫已經丟了，我可以為你重造**，但也還是復生世紀人類的，所以……」
韓冰一聽，不由有些沮喪，這時，他忽然一眼瞄到在旁邊熟睡的阿健，好像想到了什麼，又問道：「我不知道這可不可能，但我想問一下，能利用現成的身體嗎？」
深藍道：「你的意思，是說對你和阿健進行換頭手術？」韓冰點點頭，深藍嗶一聲射出一道紅光，在阿健和韓冰身上同時掃瞄起來，忽然他發出一個興奮的聲音：「妙極了，你同阿健的身體完全屬於同一類型，不但體格，血型，皮膚反應等十分相似，就連神經脈衝的頻率也都相差無幾，這種換頭手術的成功率可以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
「別九了。」韓冰聽到深藍念了一長串九還不停，道：「如果可以的話，請快點開始吧。」
「這將是人類有史以來最神奇的手術！」深藍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只聽忽地一聲，地面裂開，兩塊潔白床板從地面升上來，七八隻機械手從天花板上伸出，不停地左右扭動，機械手中的各種手術工具發出銀白色的光芒。
韓冰走到阿健的身體旁，鞠了一躬：「非常抱歉，請相信我，一定會妥善地利用您的身體，比您當年在公元紀年時更加威風！」沉睡中的阿健似乎眉毛動了一下，望著阿健與珍珍孩子般的睡容，韓冰想到珍珍以後抱的將是自己的身體而不再是阿健的身體，忽然有種褻瀆神聖愛情的感覺，不由沉吟了一聲：「罪過呀……」
半個小時後……
「準備好了嗎？韓冰？」深藍發出最後一聲詢問。
此時，與阿健各躺一張手術台的韓冰點點頭：「可以開始了。」
深藍道：「韓冰，你要清楚一點，就算你所說的計劃成功了，胡神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真的打算為了野心而不惜丟棄你的身體嗎？」
韓冰摸摸自己的手，最後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想到從此此身不再屬自己所有，忽然有點恐懼感，也有一絲留戀，但是這感覺一閃即逝，尋求所向無敵的野心讓他不惜一切代價，不擇一切手段。
韓冰長長吸了口氣：「胡神是很強，不過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