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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二百二十、月是故鄉明 文 / 青墨

    石長生又道:"那光明大帝與霍真老師他們怎麼樣?"那塔夏道:"很抱歉,他們我已經無能為力了,不過,我想韓冰不會傷害他們的。"玲瓏擔憂地問道:"真的嗎?我父皇在韓冰手中安全嗎?"石長生扶住玲瓏的肩道:"放心,我想韓冰不會傷害他們,這些人對韓冰來說,都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何況,我們現在沒能力保護他們,強行把他們帶走的話,可能讓他們更不安全。"玲瓏咬咬嘴唇,終於**地點點頭,那塔夏魔術般從袖袍下摸出幾套普通士兵的軍服:"好了,事不宜遲,大家快點離開這裡吧。"眾人換上士兵的衣裳,在那塔夏的帶領下,大搖大擺從城堡中穿過,一直走出城堡大門,外面的守衛的士兵非但沒有阻攔,反而齊齊向那塔夏行禮。

    終於,行了約半小時,眾人到了人狼國度的邊境,石長生道:"你們先走,我斷後。"因為他極靈的耳力已經聽到人狼城堡那邊傳來陣陣呼喝聲,眾人遠遠看到城堡方向煙塵湧起,一匹匹人馬向這邊趕來。

    "壞了,看來韓冰還是發現了。"那塔夏叫道:"一定是來抓我們的,快逃!"眾人邁開大步,衝進了亞姆大陸在人狼國度邊境的密林中,石長生與蕭秋水在最後面斷後,眾人奔跑一陣,沒有再聽到人馬追趕的聲音。

    "趴下!"石長生忽然大喝一聲,眾人一驚齊齊伏下,只聽天空嗚嗚幾聲,幾隻機甲人狼從空中一掠而過,正在全面對這區進行偵察,但他們在周圍打了一個圈,沒什麼發現,便返回了城堡,遠遠傳來飛行時的隆隆聲。

    "好險。"那塔夏站起身來,道:"我們快走,去精靈部落花的森林,那裡的密林可以隱藏我們。"所有人急速奔跑起來,石長生與阿健在後面警戒。

    當阿健與石長生落後時,阿健低聲對石長生道:"阿生,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次逃跑的過程會不會太順利了一點?"石長生道:"先逃出去再說吧。"但石長生心裡有個聲音在冷笑道:"不順利才怪呢?"那塔夏為眾人設想得十分周到,一出亞姆密林,便來到一個山谷之中,那塔夏居然在這裡已準備了幾匹快馬,眾人跨上馬匹,快速奔向精靈部落的森林地帶,其他人對馬匹的操控十分熟練,倒是阿健與珍珍這兩位史前人類卻是不善騎馬,幾次差點被馬匹顛了下來,看在眾人眼裡,暗暗好笑。

    精靈部落離人狼國度約兩百多里,對於這片森林,石長生再熟悉不過了,那裡每一棵樹都高聳入雲,每一種動物他都懷著童心為它們取為自己喜歡的名字,他在那裡度過了艱難而天真的童年,森林的另一頭,就是他曾經與母親相依為命的家。

    "那塔夏老師。"石長生轉頭對那塔夏道:"我想去我母親墳前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那塔夏與眾人對視了一眼,見眾人都沒意見,便點了點頭,於是一行人穿過森林,如今這片森林已經面目全非,一棵棵參天大樹斷折倒地,燒成了焦炭,遍地可見各種小動物的屍骸,中間還偶爾夾著一些精靈的屍體,這都是機甲人狼掃蕩人類世界時留下的痕跡,現在枯木上正在努力地綻放著新芽,鬱鬱蔥蔥的新生命不屈地尋求生命的出路,這片森林正在重新變得枝繁葉茂。

    在森林中行走了兩天,石長生等人終於抵達了銀華國的邊境,再往前走就東江行省了,而那條林中小徑就是精靈部落與銀華國的分界線,石長生遠遠看到,自己當年與母親住的那間茅屋已變成一片白地,只留下幾根殘樁斷木在慢慢腐爛。

    "這就是你曾經住過的地方嗎?"玲瓏小聲地問道。石長生點點頭,他撫摸著地上幾根木樁,緩緩地垂下了頭。石長生在已經消失的家園呆了一會,逕直向森林中走去,不久他便來到了當初雷絲救他時所呆的那個大洞中,穿過大洞,他進入一口天井中,一座小小的墳墓進入他的視線,同時他也看到,這個墳墓的石碑上,依舊沒有碑文。

    "媽媽,我來看您了。"石長生在墳前跪下,輕輕拭擦著石碑上的綠苔,其他人在後面靜靜望著石長生的一舉一動,都沉默著。

    石長生沒有像他們想像地那樣流淚或是訴說自己的思念之情,他只是用一種平和的目光望著石碑,小心地將石碑擦得一塵不染,玲瓏望了很久,也走上前,清除著墳上的雜草,阿健與珍珍對視一眼,也走上前,開始在墳墓四周清理起來,蕭秋水與那塔夏沒有動,只是望著前面幾名年輕人細心打掃的動作,一言不發。

    不久,這個墓室變得整潔清亮,玲瓏扶著石長生的肩膀,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說什麼好,只好垂下頭。其他人在墳前也都鞠了三躬,石長生回過身來,代母親向眾人回禮。

    "祭拜自己的母親,有什麼感想嗎?"蕭秋水終於發問了。

    石長生沉默良久,才道:"很開心。"眾人聽不出石長生這話是真的開心,還是暗藏著深沉的悲傷,因為現在的石長生,已經如一泓平靜的秋水,莫測高深。

    "大家都累了,今天先休息吧。"那塔夏上前拍拍石長生的肩。石長生道:"你們先休息吧,我想在這兒陪陪我媽媽。"眾人齊齊點點頭,悄悄退出了,只有玲瓏還靜靜陪在石長生的身邊。

    天色慢慢黑了,天井上方,出現一輪明月,在無雲的天空顯得格外高潔。石長生回過頭,對身後的玲瓏道:"你陪我很久了,也去休息吧。"玲瓏搖搖頭:"我沒有享受過母愛,就讓我也多呆一會吧。"石長生輕輕抱住玲瓏:"我的媽媽就是你的媽媽,好嗎?"玲瓏點點頭,靠在石長生肩頭,輕聲道:"你還記得你媽媽的樣子嗎?"石長生微笑了:"媽媽的樣子,怎麼能忘得了呢?"玲瓏道:"雖然……你和你媽媽住過的房子很小,但是我相信,那裡面一定很溫暖。對嗎?"石長生點點頭:"家的感覺都是一樣的。"玲瓏歎息一聲:"我父皇很疼我,可是他總是很忙,我從來沒同他在一個房間裡呆過哪怕一小時,我真的好羨慕你。"石長生指指洞外那條小路:"將來,如果你願意,我們就在那兒開一間小飯館,讓光明大帝早點退休,一起過過寧靜的日子好嗎?"玲瓏道:"當然好,但是,像這樣寧靜的日子,不知離我們還有多遠。"石長生道:"總有一天會到來的。"玲瓏仰望天空:"真的嗎?你看,天始終是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石長生親吻了一下玲瓏的面頰:"放心吧,天亮了,一切就都看得見了,很漂亮的,你看,即使是晚上,不也有月亮在照明嗎?"兩人望向天空,那一輪明月似乎在含笑望著二人,靜靜灑下銀色的光輝,天地寂靜,流淌著無限的溫馨。石長生收回手指:"多美呀,這是故鄉的月亮。"玲瓏在石長生懷中偎得更緊了,不知不覺,她在石長生懷中睡著了,石長生輕輕抱起玲瓏,放進了洞中一張石床上,接著又走回墳前,輕輕靠在墳上,閉上眼睛,如同自己又躺回母親的懷抱。

    "阿生。"石長生聽到一聲輕喚,他抬起頭,看到阿健與珍珍站在前方,阿健上前道:"打擾一下,不過我們倆有些問題想問你。"石長生道:"我也有事正想同兩位商量。"三人席地而坐,靜靜地商議著什麼,聲音越來越低,彷彿怕人聽見一般,一直談到天色微明,這才分頭離去。

    當玲瓏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石長生坐在石床上,深情地注視著她。玲瓏面色微微一紅:"你怎麼可以進來?我……我們還沒結婚呢?"石長生笑道:"那我現在向你求婚好嗎?正好我母親也在,她幫我們作證婚。"玲瓏哼了一聲,道:"什麼?就這樣就算求婚呀?鬼才嫁給你,又沒花又沒戒指。"石長生執起玲瓏的手,從背後擎起一大把從外面採來的野玫瑰,鮮紅嬌艷,芬芳撲鼻,上面還盈盈地滴著露珠:"喜歡這花嗎?"玲瓏露出驚喜的表情:"好漂亮!"石長生望著玲瓏如花笑靨,道:"將來我可以在這裡為你建一座花園,你來作園丁,好嗎?"玲瓏想了想道:"不好,你作園丁,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石長生問道:"什麼事?"玲瓏扳著指頭道:"比如說,作飯啦,洗衣服啦,帶小孩啦……好多好多事呢?""帶小孩?"石長生搔搔腦袋:"這件事是不是可以以後再說?現在沒那麼快吧?"玲瓏忽然雙頰飛上紅霞,低頭輕聲道:"還以後再說?說不定……說不定……已經有了……"到後面聲音幾乎細不可聞。

    "什麼?"石長生再怎麼心如止水也大吃一驚,他扶著玲瓏的肩:"你是說……你……你……你有身孕了?""哎呀小聲點呀!羞死人了!"玲瓏打了石長生一下,說完別過臉嘟起嘴道:"都怪你了,在礦洞時欺負人家……搞到現在……現在……都三個月了……"石長生嘴裡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鴨蛋,他低下頭,果然發現玲瓏的腰身已略有臃腫,石長生站起身來:"這……這……這太叫人意外了。""意外什麼?"玲瓏生氣地說道:"怎麼?想不認帳呀?你想始亂終棄呀?""只是太突然了一點。"石長生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怎麼會一炮就打響了?""你怎麼說得這麼難聽!"玲瓏一把捏住石長生的耳朵,怒聲道:"難道你懷疑不是你的嗎?""哪敢哪敢!"石長生被玲瓏擰得眥牙裂嘴地叫道:"我認帳!我認帳!""諒你也不敢!"玲瓏拍拍石長生的臉道:"以後,要乖乖地聽話,把本公主伺候舒服了,自然會賞你幾頓飽飯吃,否則,哼哼……"石長生白眼一翻,差點暈倒。這時洞外傳來幾聲咳嗽聲,石長生轉過頭,只見一臉不正經的蕭秋水走了進來,對石長生道:"恭喜附馬爺了。"石長生知道剛才二人對話一定被蕭秋水聽去了,只好回禮道:"哪裡哪裡。"玲瓏羞得無地自容,捂著石長生的衣裳遮住了臉。石長生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問道:"那塔夏老師他們呢?"蕭秋水道:"他們三位正在為你們準備禮物道喜。"石長生訝然道:"不會吧,連我都才剛剛知道,他們怎麼可能……"蕭秋水道:"呵呵,別忘了珍珍前輩也是女人,她早已經看出來公主殿下有了身孕了,一早就在同我們商量是不是該送點什麼給你們,怎麼樣,要不要去看看?"二人好奇之下,隨蕭秋水來到洞外,不由眼前一亮,原來,那塔夏和珍珍等人,居然採集了一些木材樹枝,把石長生從前那已經消失的小屋又蓋了起來,雖然簡陋,但是顯得精緻而溫馨,石長生與玲瓏看到阿健在用石塊敲打著房梁,珍珍在安置裡面的床鋪,那塔夏則運起魔法,草地上的鮮花像跳舞一樣在房屋內四處裝點著。

    "兩位,我們商量過了,擇日不如撞ri,以後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參加兩位的婚禮,所以送……"阿健在房頂上大聲道。珍珍在下面一下打斷阿健的話:"胡說什麼,什麼叫還有沒有機會?烏鴉嘴,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阿健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對不起,我吐口水重新說過。"玲瓏道:"這……這,我父皇還身陷危機中,這不太合適吧!"那塔夏一揮手,一大把鮮花鋪灑在二人面前,如天女散花,亮麗無比,那塔夏道:"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何況陛下是什麼人公主殿下應當清楚,他肯定不會反對的。"阿健又道:"何況我們也沒說是為你二人舉行婚禮,只是為有了新生命慶賀一下而已,阿生,看看我們佈置的洞房怎麼樣?"石長生與玲瓏相視一笑,石長生挽住玲瓏的手:"沒事,別拂了大家一番好意。"房屋佈置完畢,石長生挽起袖子,開始為眾人生火烤食捕來的獵物,當眾人興高采烈地吃著石長生親手作的美味佳餚時,珍珍碰碰玲瓏,小聲問道:"公主,你喜歡石長生什麼呀?當初你認識他時他不是個大魔頭嗎?"玲瓏反問道:"那珍珍前輩又喜歡阿健前輩什麼?我在史前戰場上聽說阿健前輩以前是個**蘿蔔哦?對不對?"阿健一邊大嚼一邊道:"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我長得帥啦!""你去死!"珍珍佯怒地將一塊骨頭擲向阿健,正中阿健的額頭,阿健誇張地大叫著倒地:"哎呀!謀殺親夫呀!""喂,你們兩個,大喜的日子說什麼死呀殺呀!吉不吉利呀?"蕭秋水喝止阿健大喊大叫,但轉而又促狹地問道:"阿生,說真的,你怎麼泡上公主的,我現在還想不明白。"石長生苦笑道:"我真不知道,無緣無故就泡上了……"阿健接口道:"什麼?這麼容易,改天我也去泡個公主……"話沒說完,已被珍珍一把扭住耳朵:"你想死了是吧?"阿健急忙道:"大喜日子不能說死!"珍珍道:"那你是不想活了!"說完手上一**,阿健疼得大叫:"不敢了不敢了!""哈哈哈……"所有人齊聲大笑,笑語聲飄得很遠很遠。快活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又到了晚間,在眾人連推帶拉下,石長生與玲瓏進了簡陋而溫馨的洞房。阿健與蕭秋水想在外面偷聽,被珍珍抄起棍子像趕狗一樣趕回那石洞中,那塔夏坐在樹杈上呵呵大笑,因為他在這裡可以從窗口看到裡面的情景,誰知一隻鳥被他笑聲驚起,啄了他一口,那塔夏身體一震,樹杈斷了,他一頭辟哩啪啦栽進灌木叢中,還沒來得及慘叫,珍珍的棍子已經敲得他雞飛狗跳似地進了石洞,待所有人打退後,珍珍這才回到房邊,一個人得意地聽牆根。

    石長生與玲瓏兩人靜靜躺在床上,床邊燃著兩支代替紅燭的小火把。聽到外面再無動靜,石長生才輕輕擁住玲瓏,柔情無限地吻著玲瓏的嘴唇,情到濃時,石長生抱住玲瓏微微發燙的身軀,問道:"可以嗎?"玲瓏含羞點頭,輕解羅衫,露出雪白的肌膚,石長生看到上面傷痕道道,痛惜地道:"你都跟著我吃了許多苦,我真沒用。"玲瓏撫著石長生的胸膛:"阿生,你為什麼愛我?""沒有理由的。"石長生道。玲瓏輕輕偎進石長生懷中:"我也是……"這一夜,雖然明知道外面有人聽牆根,情濃如蜜的情人還是燃燒起如火春情,充滿愛意的呻吟迴盪在整個叢林之中。

    一夜過去,清晨,當玲瓏醒來時,發覺石長生在親吻著她,玲瓏在石長生懷中溫存了一會,道:"有這麼一晚,我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別這麼說。"石長生道:"深藍的地下城塌了都沒能傷到你,以後的劫難,你也一定能躲過的,我們會有美好的將來。"石長生一提到深藍,玲瓏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深藍臨死前有些奇怪的話我覺得應當告訴你。"石長生道:"深藍的遺言?他說了些什麼?"玲瓏道:"他說……絲……絲……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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