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百二十四、精神分裂 文 / 青墨
"你們的意思是說，只要突然想像力的瓶頸，就可以將異界的召喚獸全部召喚出來？這可能嗎？"韓冰與石長生以及阿健和珍珍圍著一個圓桌坐在一起，討論著這個驚人的結論。
"我們在研究時也覺得不可思議。"珍珍道："想不到存在於人頭腦中的一種形象居然可以轉變為一種在現實中可以觸摸的具體物質，實在太神奇了。"阿健道："結論就是，復生世紀的新人類，如果能完全相信意念力的話，那麼就可以具備這種統領所有異獸的能力。"石長生道："也就是當年聖西姆法師提出的進入異界這個理論的延伸。""完全相信意念力，不再依靠身體？"韓冰皺眉道："聽起來蠻簡單的。""但作起來就難了。"石長生道："當別人一刀向你砍來，你一定會本能地伸出手來擋，像你我這樣的高手就會不由自主地施放鬥氣保護膜，這時你會想到用念力召喚出異獸或是運用魔法形成結界來抵擋住進攻嗎？"韓冰點點頭："哪怕是像那塔夏這樣純粹的魔法師，對魔法的運用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只怕也作不到，他可能會首先想到用魔杖舞動鬥氣來抵抗，人們對使用身體四肢實在是太習慣了，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何況是運用這麼複雜的意念力。""的確複雜！"阿健點點頭："在作戰短短的一瞬間，要想像出完整的魔法結界，在頭腦中印射出異獸的形象並召喚到現實世界中來，這個流程如果不是心中沒有絲毫雜念，是絕對作不到的。""而且……"珍珍道："恐怕突破想像的瓶頸不是僅僅消除懷疑和恐懼那麼簡單，它要求你顛覆一切以前你頭腦中固有的概念，甚至意味著你放棄任何可能對你產生影響的東西，比如感情、脾氣、思想等等，因為只要有任何一個雜念產生，你都不可能完全地擺脫干擾，意念力同體力可以說是一對生死冤家，你運用身體時，就根本不可能運用意念力。"石長生接口道："不過也不是完全做不到，只要長時間地訓練，慢慢將所有的習慣動作一一改過來，除了魔法什麼都不要用，也許能作到這一點。""這對我們這種人來說實在是太難了。"韓冰歎息一聲："反而是心地單純的人訓練起來容易一些。""不！"阿健道："你以為愚蠢的，想法少的人就好修煉嗎？正好相反，愚人太容易受到外界影響了，也許一開始他們能作到，但只要有一個新想法進駐他們腦子，馬上就前功盡棄了，要達到這個境界，一定要聰明人，洞悉世情，大徹大悟，意志堅定才作得到。""大徹大悟？"韓冰笑了，他望向石長生："石長生，你經歷這麼多事情，你現在該大徹大悟了吧？"石長生搖頭："我想應當沒有，因為我還是有脾氣，有感情。其實也不難理解，你像聖西姆**師在黑暗的時空隧道中獨自呆了兩千年也還是有想不通的事情，何況是我們呢？"韓冰苦笑："如此說來，要做到這一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這比要成為一個得道高僧好像還難得多了。"石長生冷笑道："終於碰到一件連韓冰也說不可能的事情，難得呀。"珍珍道："其實我倒是有個辦法。"眾人同時回過頭望向珍珍："說來聽聽。"珍珍道："既然這種空間是存在於體外的但又與人的大腦有聯繫，那麼如果一個人的大腦一分為二，一半保留原狀，一半則完全聽從於意念呢？"阿健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說，精神分裂？""就是精神分裂。"珍珍道："深藍電腦可以通過腦電波瞬間改變一個人的想法，使一個好人成為一個壞人，但一旦他的遊戲結束，人又會慢慢回復從前的想法，我認為這是個很好的例子，證明人是可以有兩面性的。""具體情況只怕就有些不同了。"石長生道："我當初受了影響變壞，在失敗以後醒悟了自己的過失，就像一個被人帶壞了的孩子，經過重重磨難終於明白了事理一樣，實際上，這算不上是精神分裂。""但我覺得可行。"韓冰道："人的確有兩面性，在人受到相當的刺激後，就會不顧自己受過的教育，完全展露獸性的一面，忘記人性，比如我殺死蕭秋水時，不就是獸念啟動嗎？""我操！"阿健罵了一句："你明白是獸念居然還做得出來？"韓冰道："事後我才想到，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現在，我是有些小小後悔。"珍珍道："是的，我也覺得可行，人有左右兩半大腦，一般是同時工作的，有些動物就可以將大腦一分為二，例如海豚，當左半腦運作時，它的右半腦就休息，而右邊休息時，左邊就開始工作，所以海豚可以永遠不休息地在海浪中搏擊。"阿健道："但人的左右兩半大腦有著明確的分工，左右半腦各司其職，比如左半腦負責語言功能，而右半腦解決空間問題。在結構上與海豚有很大的差異的。"珍珍道："所以如果有一種手術可以改變人的大腦的結構，讓兩半大腦工作平均分配的話，那就方便了。我們可以讓一半大腦完全處於無意識狀態，抹去裡面所有的記憶，重新培養，讓它完全為意念服務，不再擔任操控身體的工作，當這一半開始工作時，另一半保留著從前記憶的大腦則處於休眠狀態，那麼相信很快就能培養出一個擁有超能力的魔法高手。"韓冰點點頭："珍珍前輩真聰明，這個想法是不錯，我可以先找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出來，從現在起開始培養，讓他與世隔絕，想什麼我就給他什麼，不讓他受一點外來影響，不讓他知道世上有痛苦而影響他的意念力，來證實一下你的想法對不對。""你這個想法我們早就想過了。"阿健道："很遺憾，如果人沒有一個在現實生活中生存的過程，沒有感情交流與痛苦的經驗，大腦是無法成熟的，而且在毫無痛苦的環境中，人很快會死亡，這在當年獨角獸建立實驗基地時已經證實了，人必須在痛苦中成長，這是必要的，而他只要有一點想靠雙手來解決困境的想法，那多年的培養就前功盡棄了。"韓冰道："那我一出生就把他四肢砍了呢？""你！"珍珍大怒站起："你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簡直是禽獸！"阿健拉拉珍珍，對韓冰道："那你儘管試試吧，他的五官感覺還有第六感直覺依然還在起作用，別忘了，好動是孩子的天性，在他們幼小的時候，你如果告訴他們，他們可以利用意念飛起來時，他們就開始用耳朵在聆聽你了。"石長生道："我倒覺得，身體與意念並不矛盾，如果完全放棄身體活動只靠意念的話，那麼又怎麼獲得身體上的快感呢？比如你用意念怎麼作愛？"韓冰道："我同意石長生的話，精神與**完美統一，才能算得上是個成功的人，如果，光有精神而沒有**，這樣不就成了像天狼星人一樣是個沒軀殼的靈魂了嗎？如果變成那個樣子，我還寧願不要這能力了。連天狼星人也都羨慕我們地球人有**，你沒看到神猴要找個猴子的外殼，獨角獸找個半透明的外殼，胡神也找個人狼的外殼嗎？"阿健道："問句題外話，你抓到大長老時有沒有看到他搞了個什麼外殼？"韓冰笑了："說出來你們一定不相信，居然是頭豬。""什麼？"其他人以為聽錯了。韓冰道："是頭豬，一個人的身體上面頂著個豬腦袋，真是笑死我了。""我明白了，是豬八戒的造型。"阿健與珍珍都笑了："這天狼星人的審美觀也真是千奇百怪，怎麼沒一個想作帥哥美女的呢？"韓冰道："據胡神說是因為他們發現人的命運好壞與相貌是成反比的，醜的人命反而要好，也就是說紅顏命薄，所以他們才讓自己越醜越好，很奇怪的想法吧。""命相書也是這麼說的，醜的人反而命要好。"阿健歎了口氣："難怪我們這裡的人不是勞碌命就是整天出生入死，因為我們這些人都長得不是帥哥就是美女。"四人互相對望一下，接著爆發出一陣震天的大笑聲。
笑聲漸止，韓冰起身道："今天先討論到這裡吧，我腦子有點亂，需要想想，大家先去休息吧。"阿健與珍珍牽手站起，向石長生點點頭，轉身離去了。
石長生對韓冰道："韓冰，我想見見玲瓏。""想她了嗎？才兩天不見而已。"韓冰道。
石長生道："一方面吧，再說玲瓏的腦子你也知道，同她交流一下，也許有新想法也不一定。"韓冰想了想，點頭道："好吧，不過可別聊出什麼花樣出來。"石長生轉身向鐵門走去，玲瓏與光明大帝就住在這研究室的隔壁，石長生手拉到門栓時，轉頭對坐在桌前沉思的韓冰道："韓冰，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大家在一起研究這些問題時氣氛很好嗎？開心的程度比你爭霸天下少了多少呢？""行了吧你……"韓冰不耐煩地閉上眼："還變著法來勸我是吧，走開走開，我正想事情呢！"石長生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拉開門進入了玲瓏的房間，一進門就看到玲瓏正細心地為光明大帝梳理著頭髮，經過玲瓏這兩天的照顧，光明大帝的神采恢復了許多，不再像當初看到那麼狼狽邋遢了。
石長生掩上門時，光明大帝閉上眼問道："你來幹什麼？"不等石長生答話，玲瓏嗔怪地推了一下光明大帝："父皇啊……"光明大帝道："我知道我沒法改變你倆在一起的事實，但我還是討厭他，他在我心裡始終是那個殺人無數的劊子手。""那是因為深藍呀。"玲瓏道："我這兩天同您解釋了那麼久您還不明白嗎？您看看現在的韓冰就知道。""我沒那麼偉大，老是為你們犯的錯去找原因，錯了就要負責。"光明大帝轉過臉："石長生和韓冰都是該死的人。"玲瓏還想說什麼，石長生已止住了玲瓏："算了，陛下生氣是應該的。"玲瓏望了一眼在一邊生悶氣的光明大帝，問道："你還好嗎？韓冰沒為難你吧。"石長生道："我沒事，你們呢？"玲瓏道："一切都好，父皇的身體也好多了。韓冰怎麼會同意你來看我呢？"石長生道："意念的力量之謎出現了難題，他也希望我能同你交流一下，聽聽你的想法，阿健和珍珍前輩應當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吧。"玲瓏點頭："是的，但我們三人討論後，也覺得要做到這一點太難了，幾乎不可能，我這兩天也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有什麼能讓一個人整天躺著不動，只憑想法做人做事，那樣也太無趣了，只要是有思想的人，誰也受不了這種寂寞的。可沒有思想，又怎麼能產生意念力呢？"石長生道："我想這其中可能還有什麼問題沒解決，韓冰說得對，**與精神完美統一才是成功的人。所以光有意識或是光有行動都是不行的，我猜我們也許還差什麼東西。""差什麼呢？"玲瓏低頭苦思著："我們已經沒有任何提示了。"石長生長歎一聲在床沿坐下："想得到我也就不會問了。"玲瓏忽然抬起頭："我想到一個問題，你看像天狼星人他們，在沒有軀殼的情況下，他們**裸的靈魂是怎麼生存的呢？""也許他們的環境有著他們的特殊性。"石長生道："怎麼會想到這個呢？"玲瓏道："如果天狼星人的思想能在沒有軀體的情況下這樣生存，那我們人是不是也能做到呢？""這個，只怕要問問天狼星才知道。"石長生道。
玲瓏道："我覺得珍珍前輩提到的那個精神分裂的方法應當是可行的，而且我相信，天狼星人一定能進行這方面的大腦改造手術，他們甚至可以在人在體外重造一個這樣的不需要**的大腦來生存，這樣，我們可以親眼看到自己思想的運行方式，不就可以根據需要來進行改造了嗎？""真是大膽的想法。"石長生道："如果你說的天狼星人真做得到，那問題就簡單了。不過這種手術十分冒險，恐怕韓冰未必敢做。如果他換回自己從前的身體，萬一手術失敗的話，沒有了爆裂金剛的力量，那他最多就能同我打個平手，他雖然喜歡冒險，但這麼大的險他應當還是不敢的。"當玲瓏與石長生談談說說時，韓冰一直在外面靜思，良久，他站起身來回到城堡塔尖的總控室，他打開對面的大型中央電腦，按下一個按鈕，剛才監聽器錄到的石長生與玲瓏的對話傳到了他耳中，當他聽到石長生說："這麼冒險……他還是不敢。"這句話時，韓冰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真的不敢嗎？我只是不想作無謂的冒險罷了。"韓冰站起身來，獨自沿著螺旋型的鋼鐵台階向地下室走去，巨大的人狼城堡傳來他清晰的腳步回音，他望著四面鋼架上和樓梯上層層把守的衛兵紛紛向他行禮，心中冒出個異樣的想法："其實我是不是太貪了一點，以我現在的能力和地位，我是不是該滿足了呢？"韓冰沒想得很明白時，已經走到底層，他打開一扇鐵門，進到一個房間，這個房間的中央有一個玻璃罩正發射出五彩的光芒，映照得四面鋼牆閃爍著絢麗而詭異的影像，韓冰在這些光線的照射下，面孔與身體也變得花花綠綠閃爍起來。這玻璃罩中是個不停旋轉的小宇宙，正是天狼星大長老的靈魂。
"你好嗎？大長老，我來看您了。"韓冰在玻璃罩對面坐下，望著變幻不定的小宇宙。
大長老的靈魂扭動了一下，發出一個宏亮的聲音，在四面牆壁震得嗡嗡作響："你好，韓冰，你用玄罡鬥氣讓我從催眠中醒過來，我還一直沒有好好謝謝你。""我只是想利用你罷了，你不必謝我。"韓冰道："你這人還真是一點脾氣也沒有。"大長老道："能作你們的囚犯我很開心，一想到我們來到地球後給你們帶來那麼多的災難我就非常痛心，我受任何地球人的責難，我都會高興地承受的。""恐怕其他地球人不這麼想。"韓冰道："他們認為我是個另類，是個霸權主義者，正在處心積慮地消滅我呢。""爭鬥是地球人最顯著的特徵，我們已經坦然接受了這一點，也許對你的某些同類來講你是可恨的，但在我們看來，是地球人生存發展時的一種正常現象。希望你挑起的戰爭又能為地球人的科技發展帶來新一輪的契機。"大長老語調平和，彷彿深藏著無盡的智慧。
"不愧是最有智慧的天狼星人。"韓冰道："居然能從壞事中看到好事，了不起。難怪天狼星人服從你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