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百三十二、血族的禮物 文 / 青墨
而在光明大帝的會議室中，以光明大帝為首，霍真，雷絲，干戈等中心城的核心人物，正靜靜地伶聽珍珍與石長生講述對血族的分析結果，對於強大的血族突然出現，所有人都沒有一驚一乍，在這新事物層出不窮的歲月裡，人類似乎已經習慣了各種不可思議的事情突如其來，在經歷層層波折後，人類對自己的命運都有了信心，不管多大困難，人類都會有解決的一天。」大家今天都累了，這個問題一時三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不如先休息吧。或者大家先私下去研究研究，明天我們再碰頭看看如何應對。」光明大帝沉著冷靜地向眾人道，光明大帝的冷靜對眾人是莫大的鼓舞，珍珍也道：」是呀，現在情況雖然不明確，但大家也不必擔心，先養足精神再說。」眾人依言離席，一路上，三三兩兩地竊竊私語。光明大帝對正要回房的石長生叫道：」石……阿生。」石長生心裡一抖，他再次聽到光明大帝叫自己的暱稱，一瞬間，他想起了許多，摩龍、索倫、珍珠、艾薇兒、肖小龍……這些人的影子如電光一樣在他心頭一閃而過，他感覺到眼角一瞬間似乎有點濕。石長生回過頭，恭順地答道：」陛下，有什麼吩咐嗎？」光明大帝道：」我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還沒解決，想同你商量一下。」石長生道：」請父皇儘管吩咐。」他打定主意，不管光明大帝出什麼難題，他會隨時挽起袖子為光明大帝上天撈月下五洋抓鱉。
光明大帝道：」你說我那小外孫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好呢？」石長生差點一跤跌倒，他愣了半晌，終於道：」這個……只要孩子的爺爺或外公在世的話，這取名字一般是他們的責任。」光明大帝歎口氣：」這責任太重大了，我想了幾天都沒能想出個好名字來，我想，這責任還是由你來承擔吧。」石長生忽然心底感覺一陣溫暖，他抬起頭，望著光明大帝兩鬢的斑斑白髮：」陛下，你真的……當我是一家人嗎？」光明大帝略帶哀傷地回望著石長生：」是誰當誰是外人呢？你沒聽到自己叫我什麼嗎？你叫的是-陛下-，不是-父皇.」石長生垂下了頭：」我不敢。」」不敢？」光明大帝道：」為什麼不敢？因為你從前犯下的過失？還是覺得你一個窮小子配不起我們這帝皇之家。」石長生道：」一想到院長和師父他們，我心裡就……」石長生的手在微微發抖，他拚命抑制著難過，不讓他們表現出來，不知為何，他此時明明已經心如止水，但在這位蓋世帝皇的面前，依舊如孩子一般，感到光明大帝恩威並重，自己唯有仰視。
光明大帝重重歎了一聲：」其實，我並沒有原諒你，你知道嗎？在我年青的時候，我也受過壞的影響，那時我被奸臣迷惑，遠重臣，親小人，只知玩耍取樂，不思國事，結果弄得奸臣篡位，舉國動盪，幸得明瓏將軍為我討逆平天下，我才能將這大帝之位坐到今天。如果沒有明瓏將軍，誰又知道我會不會成為一個亡國的昏君呢？」石長生對於光明大帝年青時的荒唐故事也略有耳聞，但世人對這位大帝無不敬重有加，誰也不曾提起，今日光明大帝自暴其短，石長生感到光明大帝似乎在在告訴他，他沒有原諒他，但是卻能理解他。
光明大帝道：」誰沒有年青過呢？我受那些奸臣的影響與你受深藍的影響雖然方式不一樣，但本質上，卻沒有差別。但是，我們兩個都很幸運，我們最終都能迷途知返。」光明大帝上前，撫著石長生的肩頭：」我這幾天細細觀察你，從你身上，我再也找不到當年那個石長生……不論是明瓏學院中任性懵懂的學員，還是稱王稱霸時的魔頭，在你身上，都消失了，你經歷了人生重重考驗，站在我面前，沉穩堅毅，又恬淡沖和，我可以肯定，在與命運的較量中，你雖然失去了很多，可終於還是度過艱難，百煉成鋼了。」」父皇！」石長生終於撲通跪下，撲進光明大帝的懷中，像孩子一樣唔唔地哭了：」我……我好後悔，我真的好後悔呀！」光明大帝輕柔地撫著石長生的頭髮，眼中無盡的慈愛：」這由不得你呀，孩子，人生不如意者十之**，不管如何，你總算還活著，從你的身上，我能看到希望，不是因為，你是我女兒的丈夫，而是我從你一生坎坷的命運中看到，你，就是接受這個最終使命的戰士，你完全值得我信任。」石長生抬起淚眼，他看到光明大帝的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芒，他隱隱感覺到，光明大帝一定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對他說。」跟我來，孩子。」光明大帝攜著石長生的手，走到會議室的窗口，光明大帝對著黑暗的夜空，輕聲吟道：」乘載我神聖的軀體，是你的榮幸，速速聽我調遣吧。」只見黑暗中一團光芒一閃，魔法門悄然開啟，石長生恍然大悟：」原來您不光武功高強，也是魔法高手！」光明大帝微微一笑，這時，一頭身長雙翼的黑色異界召喚獸從魔法門中飛出，光明大帝拉著石長生踏上召喚獸的後背，召喚獸長嘯一聲，向天際飛去。
不知飛了多久，召喚獸飛速下降，下面是昔日奧克帝國南部的高原，這裡，數百內只有光禿禿的岩石，沒有人煙，一股夜風吹過，伴著天空禿雕的鳴叫聲，石長生只覺一陣寒氣逼人，同時心頭也是疑問重重。
光明大帝與石長生站在一塊大石上，四面怪石嶙峋，如一頭頭怪獸在黑暗中四面環伺著二人，一直延伸到遠方，天空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荒涼中透著陣陣叫人毛骨悚然的風嚎。
光明大帝一揮手，召喚獸消失在魔法門中，光明大帝面色凝重地對石長生道：」你好好看清楚，我只做一次。」石長生心頭正在不解，光明大帝已舉起了手中的權杖，他昂起鬚髮皆白的頭顱，對著黑暗發出低沉的吼叫：」陰陽合一，天下第一，無形無相，所向無敵！」石長生渾身一震，當光明大帝吼出這十六字時，只見光明大帝頭頂的皇冠放射出金黃的光輝，白色的風衣猛然鼓起，在黑暗中放射出一團純白的光芒，照得方圓十丈都是亮如白晝，那些怪石在光照下現出黑暗中的原貌，本來在黑暗中他們如怪獸一樣恐怖，當光芒照下時，石長生看到這些恐怖的怪石居然像受了什麼驚嚇似的矮了下去，當然這只是心理作用，因為這團光芒衝破黑暗，帶著橫掃一下恐怖與陰暗的威勢，向整個大地四面延伸。
這一瞬間，石長生想到了迷失在時空隧道中的聖西姆，聖西姆在放射千年鬥氣時，不也是有這麼一團純白的光芒射向天際嗎？但是，光明大帝似乎比聖西姆**師更勝一籌，因為光明大帝渾身放射的光芒簡直如同一輪白亮的太陽，聖西姆法師的光芒與此一比，簡直如螢火一般不值一提。
光芒中，光明大帝鬚髮飄飛，白袍舞動，全身籠罩在神聖與莊嚴之中，如天神降臨凡間，石長生居然不由自主地拜倒下去，怔怔地說不出話來。」知道……我為什麼叫光明大帝了吧。」光明大帝微笑著望著拜倒的石長生，他望著還在延伸的無盡光芒：」這個名字，就是當年同我交易的蘭廷伯爵贈於我的名字，他還有句名言，你知道嗎？」」知道。」石長生點點頭，當年威米斯男爵向傑克特元帥購買史前人類寶藏的開採權的事，他也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知道了蘭廷伯爵向光明大帝購買天廬城堡時說過的那句叫人慧解而又感慨不已的名言：」為了永生，見不到陽光又如何？」光明大帝微笑點頭，他指指天空：」你聽！」石長生抬起頭，他緩緩站起了身體，因為他聽到天空中傳來蹄聲如雷，如天庭中千軍萬馬向大地隆隆奔來，同時遙遙感覺到濃濃的殺氣如黑暗天幕一般向大地重重撲至，這殺氣中，遙遙傳來千軍萬馬衝鋒的吶喊，刀槍相撞的金鐵交鳴，奔騰的腳步、沸騰的熱血、雄壯的號角，廝殺的呼嚎……石長生抬起頭，他驚恐地叫道：」軍隊……是一支無比龐大的軍隊呀！」轟隆巨響，白光直射九霄，穿透黑暗，如同打開天堂的大門，只見空中烏雲左右讓道，兩扇白色的大門隆隆開啟，一支黑壓壓的大軍迎著白光從天空如銀河倒洩，鋪天蓋地奔湧而來。近了……近了……石長生看清楚了，那是手提大刀的骷髏兵，躍馬揚戈的黑騎士，張牙舞爪的蠍獅，面目猙獰的比蒙獸，身高數丈的泰坦巨人……」魔法門……異界的魔法門完全打開了！」石長生無法抑制自己的驚奇，失聲大叫，他一生也沒有見過一支如此龐大的軍隊，各種凶悍的生物交錯排列，如一道瀑布從天空傾洩而下，到達地面後，大地立時震顫，那些巨大的怪獸樣的石塊驚恐地抖動起來，上面裂開道道縫隙，碎石滾滾而下，瀑布在地面轉折，平平向光明大帝奔湧而來，石長生連骷髏兵裸露的牙床都可以看得見時，軍隊一分為二，在光明大帝所在的巨石兩側奔行而過，地面碎石飛濺，硝煙滾滾，這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軍每一種生物數量都有數千之眾，一支名副其實的百萬大軍，但從這氣勢看來，他們的戰力，絕對不是普通的百萬軍隊可以比擬的，這支從魔法門奔騰而出的軍隊，簡直有一股吞天滅地的恐怖。」停——」光明大帝高舉權杖，長長喝令，天地間，奔騰的大軍嘎然止步，石長生看到他們的東南西北，各式各樣的生物將他們團團包圍，硝煙猶未散盡，碎石還在飛濺，猙獰的魔獸們卻靜靜地沒了一絲聲音，天地一片寂靜。
嘩啦……一聲巨響，只見百萬魔獸同時向光明大帝拜了下去，大地再次騰起一片煙塵，他們猙獰的面目絲毫掩不住他們對光明大帝這位帝皇的敬意，這整齊劃一的動作，向世界莊嚴宣告，他們，是一支無比強大但忠誠如鐵的部隊，永遠以死效命，絕無二心。
光明大帝滿意地點點頭，他手中的權杖再次一揮，百萬魔獸齊齊起立，一片金鐵交鳴聲中，隆隆奔騰聲再起，如一道黑色閃電，從白光中像瀑布倒流一般，奔回魔法門，只見白光慢慢下降，魔法門隆隆合攏，光芒縮回光明大帝的身上，天空中一片電光閃過，隱隱雷鳴，萬道白光攸然消失，大地再次陷入黑暗，如同一切都沒發生一般。
但是，當石長生低頭時，他看到原本怪古嶙峋的高原此時成一馬平川，各式各樣的大石在這支軍隊的踐踏下，居然全成了不到手掌大小的片片碎石，鋪滿方圓數百里，硝煙灰塵還在緩緩下降，黑暗中狂風大作，那軍隊離去時帶動的空氣流動，居然到現在才把狂風從經過之處送到石長生這兒。呼嘯著告訴石長生，剛才不是夢境，這數百里的碎石與陣陣硝煙都充分說明，剛才這裡，經過一支威力無比的龐大軍隊。
石長生倒吸一口涼氣：」天哪！天哪！天哪……」他一連說了八個天哪。光明大帝身上白光消失，問石長生道：」你都看到了嗎？」」您是怎麼做到的？」石長生問道。
光明大帝拉開胸口的衣領，掏出一條項鏈飾物，舉在石長生面前，那飾物是一個小斧頭一樣的掛件，與石長生在韓冰手中看到的一模一樣：」這是……冷靜掛件？」」是的，冷靜掛件，這名字取得真好，帶上它，我的確頭腦一片空明，心無旁騖，所有的思想都集中在意念力之上，強大的魔法源源不斷地從胸膛湧向我的四肢百骸。太神奇了，每一次使用它，我都為這種神奇震撼著。」石長生再次驚道：」那您……怎麼得來的？」光明大帝道：」當年蘭廷伯爵與我進行關於天廬城堡的交易後，他對我說：-陛下，您是我非常景仰的，真正的帝皇，我很希望能送您點什麼東西來表達我的敬意，您要是認為我身上有什麼您看得上眼的東西，只管開口-」」當時伯爵身上從衣服上的扣子到手腕上的鏈條，還有頭髮上的飾物手上的戒指，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我本來想說表達敬意無須送禮，我心領了。可這時，我發現他脖子上有條細細的鏈子，我突然感覺到那鏈子下掛件對我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我說不清這是什麼原因，也許是因為它本來就屬於我們人類吧，我直覺我非常想得到它。於是我說：-如果您願意，可以將您脖子上的飾物送給我嗎？-」」他居然答應了？」石長生道：」那飾物就是冷靜掛件？」光明大帝笑了：」當時伯爵的表情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他是那麼地為難，彷彿很後悔說了剛才那句話，我客氣地說：-如果您覺得很為難就不必了-但伯爵顯然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取下了飾物，鎮重地交到我手中，並對我說：-有了這件飾物，您就會成為普照大地的光明皇帝，請您無論如何要好好保管它，千萬不能離身，它的重要遠遠超出您的想像-後來，伯爵的話傳了出去，人們就稱我為光明大帝，因為在戴上飾物的瞬間，我全身如同剛才一樣，光明普照。而我也牢記伯爵的贈言，無論何時，這冷靜掛件從未離身。」」您知道它的秘密嗎？」石長生問道。
光明大帝搖搖頭：」如果不是珍珍前輩告訴我，我想我永遠不會知道冷靜掛件原來有著如此驚人的秘密，我悄悄地抄下上面的咒語，給珍珍前輩看，珍珍前輩告訴我，那種文字叫-漢語拼音-，他們的讀音正是那句十六字的謎題。」石長生恍然大悟：」原來十六字謎題就是冷靜掛件的咒語，就這麼簡單嗎？」石長生心頭總覺得十六字謎語應當還有更深層次的含義，但剛才他看到了冷靜掛件帶來的奇跡，不再多想，只是問道：」原來，您也是最近才發現他的奧秘的？」光明大帝點點頭：」當然，不然人類屢受災難時，我早就會動用它保護我的人民。珍珍前輩曾問我從哪得來那些漢語拼音，我說是從一本在人狼國度中找來的書上看到的，因為對我的極度信任，珍珍前輩沒有懷疑。」石長生道：」為什麼您不說真相呢？」光明大帝道：」我會告訴她的，但我目前覺得，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阿生，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石長生沒有說話，光明大帝緩緩將冷靜掛件從脖子上摘下，戴上石長生的脖子，收進石長生的衣領，**按下去，讓它緊貼著石長生的皮肉：」你要記住，正如所有的戰士都相信的那句至理名言，最優秀的武器是頭腦，你身經百戰，冷靜掛件一定還能被你找出更多的奧妙，你要配合你的身手，頭腦，勤加練習，做到收放自如，才能發揮他最大的威力。我老了，世界將是你們年青人的，我希望你能利用它，為人類開闢一個新的未來。」石長生緊緊地捂著胸口，冷靜掛件上依舊帶著光明大帝的體溫，他抬起頭，看到東方已泛出魚白，一縷曙光正穿破黑暗，宣告黎明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