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四十一、茅房在哪? 文 / 青墨
狼牙打量了樊大一眼,道:「你太會演戲了,我該叫樊先生還是該叫你蘇進呢?」
樊大微笑道:「你不再叫我師父了嗎?」狼牙哼了一聲,扭頭不予理睬。
樊大道:「我有很多話要同你說,不過說之前我奉勸你一句,別再反抗了,你要知道,真要動手,你早已死了好幾次了。燕敦煌這人草包一個,小看天下英雄,不然不會中你的離手劍,你看看。」
樊大從鐵甲人手中拿過那支黑鐵筒,對將燕敦煌的屍體一扣扳機,轟地一聲,燕敦煌屍體化作一團烈火。眼功夫,便燒成一團焦炭,空氣中瀰漫一股焦臭。
狼牙暗暗心驚,剛才若不是樊大開聲喝止,此刻他恐怕也同燕敦煌一樣了。
樊大道:「這叫電炮,是天神所賜的兵器。像這樣的兵器天神還有很多,隨便一樣拿出來,任你武功再高,也無濟於事。但我並無加害你的意思。我只希望同你談一談。」
狼牙冷冷道:「你想怎麼談?」
樊大道:「你遠來辛苦,先洗一洗風塵,晚上我在這裡恭候大駕。」
隨即又對鐵甲人道:「取去蕭夫人鎖銬,好生伺候。」
狼牙心中疑問重重,但想到一到晚上自有分曉,也不多問。在一名鐵甲人帶領下,狼牙擁著蕭夫人進了一個房間。
只見那房間內早備好一桌酒菜。房間地板桌椅,牆壁床鋪,均是乳白色。鐵甲人帶狼牙進入一間盥洗室,伸手在一個把手一按,嘩啦流出水來。把狼牙嚇了一跳,狼牙左看看右摸摸,弄不懂這東西怎麼一按便出水。鐵甲人又對狼牙道那白色瓷盆便是茅房,解手完畢。只消一按後面按鈕,便會有水將糞便沖刷掉,說完便走了。
狼牙看看這房間,心中說不出的新奇,他不明白牆上發光管子怎麼會發光,也弄不懂那床怎麼軟綿綿的,坐上去還一閃一閃。房中香味又從何而來。他試著想在那瓷盆上方便一下,可看那「茅房」比平時臉盆還要乾淨,又一點臭味都沒有,實在拉不出來。最後還是跑到巨碟外一個無人的石頭後面方便了。那鐵甲人也不攔阻,任狼牙四處走動。
狼牙與蕭夫人坐下後,享用了一下酒菜。狼牙心想樊大要殺自己易如反掌,不必在食物中下毒,也就放心吃喝。然後,狼牙將這段時間遭遇盡數說與蕭夫人,蕭夫人不禁唏噓不已,想不到金鉤蠍王背後居然有這樣一個秘密,想到五行山下的神猴,蕭夫人對狼牙沒有在船上搏殺病書生與鬼猴連連稱讚。
「主母,這一路來主母到底同樊大發生些什麼事?」狼牙問道。
「唉……」蕭夫人長歎一氣:「這次我們祖孫倆能活下來都是萬幸了,我差點連阿林都誤殺了。」
「啊?」狼牙大吃一驚,儘管他知道阿林沒死,他仍是心中一緊,心幾乎提到嗓子眼上。「阿林不可能同樊大是一路的,主母你可不能……」
「狼兒!」蕭夫人微帶責備地斥了狼牙一聲:「不管阿林是不是同樊大一路的,你都要牢牢記住,千萬不被美色所迷,你一直以來所作的事都沒什麼機會接觸到女人,其實比起與你生死博殺的男人來說,女人要危險萬倍……」蕭夫人忽而轉頭長歎一聲:「難道你忘了,當年如果病書生不是貪圖我的美色,他現在已經是天下的霸主了。古往今來,因為女人而忘國喪邦的事情發生得還少嗎?你也不想想,你現在對阿林是半點懷疑也沒有,萬一阿林真是什麼壞人,你豈不是被她玩於股掌之間。」
狼牙聞言驚出一身冷汗,低頭道:「主母教訓的是。」
「不過話又說回來。」蕭夫人臉上又重現溫柔之色:「如若碰到好的女人,那也是你命中大幸,不但對你無害,更助你了卻後顧之憂,平步青雲,更重要的是會為你傳宗接代,讓你後繼有人。所以不為美色所迷是一回事,但是若得遇有情人,也要懂得珍惜才是。阿林就是個好孩子,我相信她不會對不起你的。」
「是,主母。」狼牙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而問道:「那我走後到底怎麼回事。」
蕭夫人道:「雖然樊大與阿林對你有救命之恩,但是我也不敢完全就此相信他們,其實當我知道樊大幫你解開病書生留下的謎團,指明了陰陽洞就在慕士山後,我心裡總覺得這個解釋實在太牽強了。」
狼牙道:「是呀,當時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也覺得很牽強,特別聽到他說他以前的師父見過這麼一個洞**之後,我當時還在覺得自己運氣好,這麼容易知道陰陽洞的下落。我當時因為心急要抓鬼猴,所以一知道在那兒就能找到鬼猴,也就沒想多疑心其它。」
「所以當我聽你說毒老人便是樊大的師父,我就明白了,陰陽洞的所在樊大根本一早就知道,那段解謎題的話是用來蒙蔽你,也是用來取信於你。不過你走時我還沒能想到這一節上去,不過一旦有了疑心,我開始處處留意樊大阿林的一言一行,雖然他倆都毫無破綻,可我總是有點不放心,特別一想到把寶寶一個人留在這裡,我更加是憂心忡忡。最後我為了以防萬一,決定悄悄在他倆個的飲食中下些我自製的毒藥,如果他倆有什麼不軌,我便可以制住他們。如果是我多心,到時再悄悄給他們解毒就是了。此舉雖然有欠光明,可一想到我們重任在肩,我也顧不得許多了。「「狼兒理解。」狼牙微微點點頭,對蕭夫人的心細與果斷暗暗配服:「那後來呢?」
「後來……」蕭夫人長歎一聲:「我悄悄在飲食中下了毒,那種毒還是當年我在食人島時從病書生那兒學來的,無色無味,就算是精於使毒的人也很難發現。可沒想到中途出了變故,吃飯時,阿林抱著寶寶,先勺了一小勺湯汁去餵寶寶。她這一舉動原本出於對寶寶的憐愛,可我卻嚇得魂飛魄散,寶寶不到一歲,萬一受不起這毒藥……」
蕭夫人說到此處,雖然已是事過境遷,但仍是面上變色:「所以我一時情急,拉住了阿林的手,那樊大何等精明,一看就知道這湯不對頭。不過他沒想到我只是猜疑他們並不是打算毒死他們。他見狀起身大笑起來道:『看來還是蕭夫人眼光老到,不過我想不出我究竟是何處露了破綻呢?』」
狼牙哦了一聲:「這下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我一聽這話,立時一把奪過寶寶,順手向阿林一掌劈去,誰知掌到半途,就聽到砰的一聲,然後就被一股大力推出老遠,接著人事不省。在我暈過去之前,我依稀聽到阿林在對樊大叫道:『大伯你幹什麼……你不要呀……』再睜眼時人就來這裡了,幸好一開眼就看到寶寶還在我身邊。我這時才明白阿林和樊大不是一夥的。」
狼牙吁了一口氣,蕭夫人見狼牙神態,不禁微笑一下,接著道:「這樊大也不知用的什麼兵器,居然連樣子我都沒看清就被制住了。「「那應當是懸蒲宮的獨門兵器,那鬼猴和靈蛇也是被這種兵器制住的。這懸蒲宮究竟是個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稀奇古怪又威力無比的兵器?」
「狼兒,你還記得我們兵器塚中那些古古怪怪的東西嗎?」
「記得,樓主說那應當是兵器,可是我們卻一直弄不懂他們是怎麼用的?」
「嗯,我懷疑,懸蒲宮的兵器可能同我們那些一直沒弄懂用法的兵器是同一類的,只是不知道他們怎麼就會用呢?難道真有一個什麼懸蒲天神在教他們嗎?」
狼牙低頭沉吟半晌,抬頭道:「總之,這事情盤根錯節,我至今也理不出一個頭緒,聽了猴子給我說的那番話後,我更是一團混亂,我現在都不知該相信誰才好,原本以為只要殺了病書生和鬼猴就算大功告成,可現在看來,事情的複雜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事到如今,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唉……這些天,我無時無刻不在為你擔憂,生怕你有什麼不測,我起先以為樊大將我抓到此處是想逼問兵器塚的下落,可是卻遲遲不見他來提審,我就在這房子裡呆了半個多月了。每天都是度日如年,如今你也被抓來了,我們的命也算是完全捏在人家的手裡,一切如何,只好聽天由命了。」
蕭夫人與狼牙談談說說,轉眼幾個時辰過去了,一鐵甲人推門進來道:「少俠,樊先生請閣下單獨往觀星樓一述。」
狼牙看了蕭夫人一眼,蕭夫人點點頭。狼牙隨那鐵甲人穿越走道,一路曲折前行,到了一個鋼板前,鐵甲人示意狼牙站上來,然後鐵板緩緩上升,一直升到一間石室內。
說這是一間石室,其實除了地板是白玉條石鋪成,其它如牆壁、天花板全是一層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山影重重,天空星光閃耀,皓月當空。樊大負手立在室中,背後是一張石桌,上面有兩個酒杯、一壺溫酒。
樊大轉過身來,道:「坐吧!」
狼牙依言坐下,鐵甲人踏下鐵板,又降了下去。石室中,剩下狼牙與樊大,樊大也坐下來,給兩人各斟一杯。狼牙默不作聲,端起來一飲而盡,只覺這酒入口溫潤,香醇撲鼻,端的是美酒佳釀,不由讚了一聲:「好酒!」樊大又為狼牙斟了一杯:「喜歡就多喝一杯吧。」狼牙端起酒杯,忽然長歎一聲,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