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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五十四、像你那樣笑 文 / 青墨

    第二日一覺醒來,宋路遙便去尋十八號說話,但十八號不再理睬他,只顧著隨族人一起在神猴像前磕拜。但宋路遙不死心,他需要從十八號口中知道更多關於不死族的事情。十八號起先還冷冰冰的,但畢竟她心底純如一張白紙,哪裡經得起慣走江湖,風流倜儻的宋路遙反覆逗弄,起先頭腦還為從前思想所禁錮,覺得同宋路遙這種人來往於神猴的教導不合,但後來漸漸有問有答,覺得同宋路遙說起話來有著說不盡的情趣,到後來幾乎是無話不說,百依百順了。

    在十八號帶領下,宋路遙漸漸得窺不死族全貌,發現這洞中實在有著說不盡的新鮮事,除了從前那個可以變出狗不理包子與女兒紅的食櫃外,他又知道了「醫櫃」,只需站在櫃前,便能知道自己現在身體如何,有沒疾病,若是有病,便會送出藥丸很快治好,宋路遙小時候腿部受傷,到現在依舊時不時作疼,如今不消半日便為醫櫃治好,令宋路遙嘖嘖稱奇。而宋路遙想沐浴時,又有一人高的水櫃,與淋浴雖無區別,但妙在水溫可ziyou調節,想熱便熱想冷便冷。在宿舍的最尾端,還有一隻奇特的鋼鐵手,可變大變小,變長變短。十八號說這是從前神猴修築這個洞**時用過的,但此後沒人再碰過。宋路遙試著將手伸進去套在鐵手上,居然也能操作自如,輕而易舉將千萬斤的巨石抬起拋出老遠。

    除此外還見到鐵手附近被十八號稱之為「神猴法寶」的不少工具。好比可以輕易鑽破岩層的鑽頭,一種形似鐵銃槍的噴射工具,一扣扳機可將岩石炸出一個大洞。還有一些「法寶」宋路遙琢磨良久也不會用。便問十八號道:「難道你們看到這些東西從來不覺得好奇嗎?」

    十八號道:「神猴說太多用腦會生病的,所以我們也不敢去琢磨。不過以前有些人也碰過,還想用這些法寶打出通道從這跑出去。所以有段時間神猴施了法術讓這些法寶不能用了。直到最近神猴在這裡為防岩層石頭下滑修建防滑牆才又啟用的。」

    宋路遙道:「那些想跑出去的就是那些被逼瘋的人嗎?」

    十八號道:「是的,也不知為什麼他們那麼想出去?」神色間頗不以為然。

    宋路遙苦笑一下,道:「看來你還真被神猴教成徹底的順民了。」他拿起那支鐵銃槍細看了一陣,道:「神猴怎麼讓法寶失去作用的。」

    十八號道:「好像是取走一個什麼東西,然後就不行了。」

    宋路遙細細察看這鐵銃槍,果然看到尾部有個蓋子,扳開一看,裡面一個乳白色的實心圓柱,他取走圓柱,鐵銃槍果然失效了,不由道:「看來這法寶雖然神奇,但也不是什麼神跡,只是高明巧匠作成的,我們外行人不解其中奧秘罷了。不過也當真是巧奪天工,不知我若苦心研究,能不能作出類似的工具出來。」

    十八號詫異道:「你花那麼多腦筋不會覺得累嗎?」宋路遙道:「用腦當然會累,但腦是越用越活的,你們那些發瘋的人就是因為無處用腦,結果神志失常,他們身體雖好,但是腦子已經死了,所以才會無疾而終的。」十八號偏著腦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宋路遙又問道:「你們都見過神猴到底怎麼生模樣嗎?」

    十八號搖頭道:「沒有,但那神猴的玉像不就是神猴的樣子嗎?神猴是這樣說的。」

    宋路遙輕聲呵斥道:「傻瓜,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這樣子出去不用一天就要被人家賣了。」

    十八號道:「那我不出去就是了。」

    宋路遙道:「當然不行,我們一定要出去,你在這裡遲早會像以前那些人一樣發瘋的,你也要過新的生活。」

    十八號道:「可是……我有點怕。」

    宋路遙像個大哥哥似的撫撫十八號的秀髮:「有我在,不用怕。」

    十八號咬著嘴唇沉默半晌,忽爾堅定地一點頭:「我聽你的。」

    從這天起,宋路遙每天都泡在這些「法寶」中,他要摸清這些法寶的奧秘,弄清它們為何有這等威力的原因。宋路遙將那些「法寶」拆開後,看到裡面無數五花八門的線路與奇形怪狀的零件,心道:「這些裡面定有無窮巧妙,可惜我不是工匠出身,對鑄造修理一無所知。最是能將這些法寶帶出洞外,讓高明工匠看看,倒應當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宋路遙雖研究半晌始終不知就裡,但他天生有股勤於鑽研,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勁頭,加上他天資過人,數日過去,居然被他弄通一些道理,至少他已明白這些法寶雖然巧妙,但並不神奇,憑人力是可以作出來的。

    十八號每天都看到他滿頭大汗拆拆裝裝,冥思苦想,盯著這個男人堅定認真的神情,忽然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看這張臉,一會兒看不到彷彿就要失魂落魄似的,漸漸地她不再同那些族人去每日朝拜神猴的雕像,每日裡跑來盯著宋路遙忙活。她看著宋路遙將那金屬手臂底下的滑輪拆下,牽著一條繩子拖來拖去,從來對任何事物都漠不關心的十八號,破天荒地開口發問:「你這是幹什麼?」

    宋路遙一聽不竟喜形於色:「你會提問題了?你終於有好奇心了嗎?」

    十八號呆了一下,她不明白怎麼自己隨口說句話可以令到宋路遙這麼高興,便道:「我……我不可以提問題嗎?」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宋路遙忙不迭地點頭:「好問是勤學的動力,多問多想才能學到更多的東西,你有問題只管問吧。」

    十八號眨眨水靈靈的大眼睛,覺得這個人真是奇怪,與自己的族人有太多不同,可是這種不同在這個人身上顯得很可愛,很有生氣,不像自己族人像木頭一樣,存不存在似乎對自己都無所謂,反正她不會關心他們,他們也不會來關心她的。十八號並不是很理解關心這個詞,可從這個人對自己的一個問題就表現出這麼大的反應看來,也許這種在乎便是所謂的「關心」吧!十八號心道:「被人關心感覺真好。」

    宋路遙見十八號天真的大眼盯著自己,以為她還在等自己的答案,忙向十八號解說:「你看,我從這個手臂下拆下這兩個滑輪,然後照樣它們在手臂上的樣子在底下掛上一個重物,然後來回拉動,我發現如同從這個方向,就是靜態滑輪的時間,我花的力氣要大一些,但如果從這個方向拉,就是動滑輪的時間,力氣要省了一半,原來這手臂的小小滑輪都有這等奧秘,真叫人不可思議,看來這裡面的這些五花八門的線路一定還有很多可以省力或者增強手臂力度的巧妙機關,只要一一找出來,那麼我就可以知道這法寶是怎麼作出來的了……」

    宋路遙說什麼話,十八號一句也沒聽清楚,她只是盯著宋路一會兒得意,一會兒驚吧,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微笑,她從沒見過在一張臉上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變出這麼多表情,她和她的族人從來只有一個表情,那就是冷冷的,她也見過從前那些發狂者的表情,那是痛苦扭曲的。所以她以為這世上只有這兩種表情,要麼是痛苦,要麼就是平靜。她突然問道:「我能像你那樣麼?」

    宋路遙一呆,問道:「像我什麼樣?」

    十八號道:「就是像你那樣……笑!」

    「笑?」宋路遙愣了一下道:「你說笑呀?你既然會這個說這個笑字,那你為什麼不會笑呢?難道你從沒笑過嗎?」

    「我從前會的。」十八號道:「我從出生到二十歲時都會笑,會哭,可後來神猴教化我們去掉鬥心首先要去掉七情六慾,後來我就不笑了,一百八十年來我從沒笑過哭過了,我已經忘記了。」

    宋路遙道:「要笑還不簡單。」他對著手指呵呵氣,突然把手伸到十八號胳肢窩下撓她癢癢,十八號哎呀一聲,被撓得格格嬌笑起來,不停地閃躲著:「格格,**呀……別……別撓我……**……」但宋路遙不但不停,反而變本加厲地撓起來,十八號想推開宋路遙,但卻又笑得全身無力,二人滾作一團。

    宋路遙雖是個知書達禮的讀書人,但也是個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少年,從前一直忙於讀書遊歷,於男女之情一知半解,剛才他去撓十八號的癢,只是少年心性,一派天真,毫無邪念,但二人滾到一團時,他陡然溫香軟玉抱滿懷,聞得十八號身上那淡淡幽香,望著她如花笑靨,當真是天姿國色,不由癡了。

    十八號忽覺宋路遙停止撓她癢癢,呆呆看著她,不由又奇怪起來。她起先還詫異地回望著宋路遙,漸漸停下頭去,捂著臉低聲道:「啊……奇怪啊,我的臉又發燒了,這是第二次了。我是不是病了呀?」

    十八號不施粉黛的臉上升騰起兩片紅雲,越是嬌羞越是美麗,宋路遙感覺她的身體都在懷中微微發抖,宋路遙一手抬起十八號的嬌顏,見她美目流轉,一點朱唇濃紅欲滴,不由情不自禁,低下頭深深吻下。十八號全身一個大振,頓覺天暈地轉,面頰上的火燙居然直流而下,令得全身都溫熱起來。她輕唔一聲,雙手不由自主摟著宋路遙的腰身,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從沒如此美好與甜蜜。

    不知二人深吻了多久,當二人柔唇分離,依舊久久凝視著,十八號胸膛起伏,輕聲道:「我……我好渴。」宋路遙道:「我也有點渴。」

    「那我去打水!」十八號推開宋路遙飛速跑到門後,倚著牆壁大口喘息著,心頭如一頭小鹿砰砰亂撞。她仰頭閉目讓自己平靜一點後,伸出頭來偷偷望向宋路遙,見宋路遙也癡癡呆了一會兒,露出一個微笑,又低頭忙碌起來。

    十八號心道:「原來……這世上有這麼奇怪但又美好的感覺,這是什麼呢?」

    在不死族的洞**中,感覺不到白天黑夜的分別,宋路遙一直忙到累了,而那些朝拜神猴的不死族人也都休息,他才回自己那間小房沉沉睡去了。他不知道,他剛剛睡著,十八號便悄悄爬了起來,在神猴的雕像前磕拜著,一邊磕拜一邊念著一些奇怪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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