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七十一、異國武術 文 / 青墨
眾人一低頭，見這弟子足腕處不知何時盤了一條小青蛇。這弟子慌忙一踢腿，那青蛇直向猴子飛來。猴子伸手一抓，將蛇頭捏在手中，不自覺運上內力一捏，只聽啪的一聲，蛇頭濺出一股鮮血，登時粉碎。
一邊的花奴兒見狀大驚，撲上來一把搶過小蛇，見蛇頭已血肉模糊，早已死去，尖叫道：」小青，小青！」接著一把抓住猴子的衣袖：」你這壞蛋。，你弄死了小青，你……你……」」怎麼啦！」猴子見花奴兒眼中珠淚盈盈，頓時手足無措。」哎呀！小兄弟！」寇天敵上前道：」這小蛇是我們小公主的寵物，不咬人的，你怎麼把它弄死了。」猴子一聽張大嘴道：」什麼？養什麼不好，養條蛇作寵物，我又不知道……這……如何是好！」」你賠我小青！賠我小青！」花奴兒抓住猴子又踢又打，猴子不敢還手，只是道：」別……別……我賠……我賠……這多少銀兩一條？」」什麼？」花奴兒粉面通紅，怒道：」它是我養了好多年的小青，是我的朋友，你……有銀子沒處買去！」」那……這……你說怎麼辦？」」我管你怎麼辦？你快賠我！快賠我！」鬼猴與病書生見狀哭笑不得，鬼猴上前拍拍花奴兒的肩道：」公主，聽我一言。」花奴兒停止叫罵，但仍扯住猴子不放。鬼猴道：」小兒一時魯莽，害死了公主的寵物，實在該死。」說著在猴子頭上重重敲了幾下：」還不快點賠罪！」鐵子摸摸腦袋，低頭賠罪。鬼猴又道：」不過蛇死不能復生，公主還請節哀求順便。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命他先厚葬了小青，再三跪九拜，然後去尋一條一樣的青蛇還給公主，公主意下如何？」」就憑他！能找到這樣的竹葉青？」」找不到，在下一定打破他的腦袋給小青報仇！」公主聞言，止住淚水，繼而對猴子吼道：」算是看在你爹份上，你馬上給我去找！」猴子看著鬼猴道：」什麼？還要我三跪九拜那條蛇？」鬼猴怒道：」囉嗦什麼？叫你去你就去！」繼爾上前將猴子推到門外，低聲道：」為父自有安排，你現在照我吩咐做。」鬼猴又從身上摸出一枚珠花道：」你埋了那蛇後，去附近找藥農想辦法買條小竹葉青，如果見公主臉色好轉，就送她這珠花，哄她開心，聽到沒？」猴子道：」爹！你究竟想幹什麼？」」總之只要能讓這小公主開心，對咱們就大有好處，明白嗎？」猴子弄不清鬼猴意圖，但還是照鬼猴所說，弄一錦盒葬了小青，又三跪九拜，接著出外找蛇去了。
寇天敵笑道：」來！來！小兒女打鬧，事屬年青人的事，咱們還是先喝酒聊天。」於是眾人紛紛落座舉杯，暢談歡飲。正吃著，門口忽又進來一個中年男子。這男子膚色黝黑，濃眉大眼，闊口方臉，一身肌肉似乎要漲破衣裳鼓出來。進來後，這男子向寇天敵施了禮，說了幾句暹邏語。」各位，我失陪一會。」寇天敵站起來與那男子走到一邊，二人用暹邏語交談起來。好一會兒，寇天敵回到桌邊道：」各位，暹邏國的幾位大人物前來拜訪幾位來了。」眾人一聽同時望住寇天敵，寇天敵道：」來的兩位，一位是本地行政官，官階類似大明的知府，名叫奴拿，另一位在暹邏國可謂無人不識，他就暹邏國頂級武士阿邁？育知碧。這位武士十年來在本國一直未逢敵手，曾得到暹邏國王接見，賜與象徵本國武士最高榮譽的金頭飾——望功。剛才那位小兄弟在擂台比武的事已傳入他耳中，他一直渴望能到大明會一會大明武林高手，但未有閒瑕。今日得知有中土武林人士到訪，無論如何要來求訪，希望與各位切磋技藝。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鬼猴聞言道：」此事全看齊大俠意思了。」齊天烈沉吟一陣道：」既是求訪，咱們總不能拒而不見，先去看看形勢，再作定奪吧！」寇天敵道：」此刻他們正在門外坪地恭候。」眾人聞言一同起身，那進門的男子上前向眾人施了一禮，帶頭出了門。眾人回禮後隨著魚貫而出。
一到門外，眾人便聽到鬧轟轟的，只見坪地上不知幾時圍過來數千百姓，四面八方還有人不斷趕過來。人們一見寇天敵等人走過來。立馬讓開一條道來。
人群中央空出一塊地方，眾人看到十個同剛才前來通報的男子清一色服飾的彪形大漢站成一排，前面站著一個瘦小老者。寇天敵步上前去向那瘦小老者雙手合十為禮。待那老者回禮後，轉身對眾人道：」這位便是此處地方官奴拿大人，他對各位到來甚表歡迎。」齊天烈一行聞言紛紛見禮，那奴拿回禮後，操著一口生硬的漢語道：」歡迎各位，你們都是大明國的英雄，輕易打敗了我國的武士，為了表示對遠來客人的尊敬，我們現上我們的國寶——阿邁？育知碧。」奴拿話音一落，人群歡聲雷動。鼓掌聲，歡呼聲此起彼伏。只見十名大漢一下分成兩隊，一個身披斗蓬，頭帶金圈的英武男子越眾而出。那男子向齊天烈等人合十為禮，抬起頭來，眾人見這男子樣貌清秀，但一身肌肉卻是突顯出十二分的強悍。兩條手臂像伸不直一般彎在腹部，彷彿隨時要做格鬥之態。
眾人回禮後，阿邁？育知碧用暹邏語對寇天敵說了幾句什麼，寇天敵轉身道：」他問剛才擂台上打敗慧甲的是哪位英雄，能不能與他較量一下？」鬼猴聞言道：」小犬此時不在這裡，就算在，憑小犬微末技倆也不足與暹邏高手抗衡。請寇大夫轉告這位阿邁？育知碧武士，就說我們認輸便是。」寇天敵轉身對阿邁？育知碧說了幾句什麼，阿邁？育知碧聞言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嘰哩咕嚕說了一大事，最後寇天敵回頭道：」他說他知道尋常的大明國武士當然不是他對手，他只是希望看看大明國的拳術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齊天烈聞言不禁冷哼一聲道：」好大的口氣，你告訴他，那年青人不在，我老骨頭來接他幾招。」寇天敵又對阿邁？育知碧轉達了齊天烈的意思。阿邁。育知碧打量了齊天烈一番。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又搖了搖手。意思是齊天烈缺了左臂，是個殘廢之人，不願與他較量。
齊天烈見狀對寇天敵道：」你再告訴他，十招之內，他若沒倒地就算他贏。」當寇天敵將齊天烈的意思一轉，人群一片嘩然，阿邁。育知碧目中凶光大盛。想必從來不曾有人這般輕視他。他默默解下斗蓬，上前一步，作了個請的手勢。
齊天烈也上前一步，這時人群自動後退了一丈，十名大漢也退至一邊。自動在人群邊沿圍成一圈。以維持秩序。圈中只剩下齊天烈與阿邁。育知碧二人。
這時，一名樂手用一喇叭吹出一個古怪的調子。阿邁。育知碧開始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一會兒伏地跪拜，一會兒雙手抱頭作沉思之狀，不一陣音樂停止。阿邁。育知碧長吸一口氣，只聽他骨格辟啪作響，渾身青筋根根綻出。看來他似乎知道齊天烈也是身懷絕技的高手，不敢大意。已作全力以赴的準備。
反觀齊天烈似乎毫無動靜，但鬼猴等人看得出齊天烈太陽**上青筋跳動，已在潛運內力，腳下地面已被齊天烈踏得陷下一個淺淺的足印。只要稍有風吹草動，必然引發石破驚天的一擊。
阿邁。育知碧的拳頭緩緩抬高，半扣著五指，形成一個」鳳眼」.稍有拳法常識的人都知道，拳頭只有打出之前放鬆，待打到對方面前再猛然握緊，才發揮得出最大力道，但這阿邁。育知碧的拳頭」鳳眼」尚未打出就已經扣得很緊，令鬼猴等高手頗為詫異，不由目不轉睛要看看這暹邏拳到底有什麼異樣。
整個群鴉雀無聲，氣氛有點讓人窒息。場中二名高手一動不動對恃著，彷彿石鑄一般。
這時，病書生發出一聲輕微的咳嗽聲，這一聲咳嗽彷彿一個驚雷，兩名高手同時身體一振，接著兩人同時暴喝一聲。化作兩道黑影騰空而起。如同兩枚炮彈在空中相撞，砰地一聲，兩人右拳撞在一起，硬生生碰出一聲巨響。
呼啦一聲，兩人又同時分開，各退了一個大步，僵立不動。二人都覺手臂拳面一陣劇痛傳來。看來，在拳勁上竟是平分秋色。」好拳！好痛快！」齊天烈喝了一聲，改拳為爪，五指箕張，向阿邁。育知碧面門抓去。」鷹爪功！」鬼猴與言病書生同時驚呼了一聲。二人均沒想到以拳掌功夫著稱的齊天烈居然會使出與神拳門風馬牛不相及的武功，俱是心中生疑。
誰知更讓人吃驚的在後頭，阿邁。育知碧忽然雙腿打個羅圈，接著展開朝天一字馬，直向齊天烈下盤蹬去。」這不是覃家腿嗎？」一旁的阿林詫異道。」不錯，不過在暹邏被稱為-天刀旋風腿.」寇天敵接口道。他看看鬼猴等人道：」想不到幾位是真人不露相呀！」鬼猴等人心頭一緊，知道寇天敵從他們話語中聽出來他們幾人並不是等閒之輩。但寇天敵並沒追問，將目光又投向場中。
此時場中塵土飛揚，兩條人影打成一團，尋常人早已看不出誰是誰，只聽呼喝打鬥之聲不絕於耳。眾高手這時才發現阿邁。育知碧的只所以將拳握得很緊，原來是將力道蓄於肩膀，在迴旋移動時頻頻以肘法出擊。齊天烈單掌相迎，以渾厚內力承受這如刀過肘。只見阿邁。育知碧雙拳上提，兩側手肘連環打來。本來此時他小腹空門大露，可阿邁。育知碧的動作快得驚人，睜眼之間，雙肘連續搶攻二十餘記，齊天烈忙於格擋，根本無瑕進攻。
這時寇天敵大叫一聲：」齊兄，第九招了。」齊天烈聞言一驚，心知自己先前太過托大，話說滿了，直到現在他與這暹邏拳手堪堪打個平手。雖說自己內力高深，但想要在百招之內取勝仍是未知之數，何況十招。
阿邁。育知碧這時也同樣心驚肉跳，一個年過半百，又缺了左臂的老者與他一個年青力壯，正值身體巔峰狀態的武士格鬥，他已是大佔便宜。可適才交手之後發現這老者武功深不可測，平時他一肘掃去，格鬥的人不是斷手斷腳，便是當場擊斃。所以從來未有人敢與他的如刀過肘相抗，只是游鬥躲閃，尋機偷襲，但這老者連擋二十餘記居然毫無敗像，可謂平生勁敵。
阿邁。育知碧陡然一聲大喝，如平地一聲炸雷，震得周圍人群耳膜嗡嗡作響，一隻鳥兒從半空跌死。只見他將身體內縮，一個側衝，連人帶肘平平衝去，如同一頭發怒的公牛猛撞過來。」末日雷霆！」寇天敵驚呼一聲：」齊兄小心了！」齊天烈見這古怪招式，一時想不出破解之法，正要閃避一旁，忽聽阿林高聲道：」流星火雨！」齊天烈一聽心頭一亮，一個騰空，右掌連環劈去。只見漫天拳掌真的如流星雨一般砸下，阿邁。育知碧改肘為拳，五指一個倒扣，直聽哧的一聲將齊天烈左邊衣袖撕下一截。但同時額頭正中齊天烈一掌，砰地一聲，仰面倒地，暈了過去。
原來阿邁。育知碧這一招」末日雷霆」有三種變化。除非你力量遠勝於他，否則巨大的撞衝下。他便可乘機從懷中打出一肘，正中腹胸等地，如果你倒退閃避，便輸了一招先機。接著便會被他以快招連環搶攻，直至你力氣耗盡，就算你內力高，但格擋不同進攻，處處受制的情況下力氣流失得更快，而且容易鬥志渙散。再者便是騰空下擊，但這時阿邁。育知碧便會改肘為抓，將對方扣住左手從空中甩下來。」末日雷霆」乃阿邁。育知碧的成名絕技，從不輕易使用，要使這一招，除了本身力道剛猛，還要手腳柔軟，能從不可能的角度反轉過來。阿邁。育知碧多年來憑這一招屢挫強敵，從未失手。誰知今日被人破了，還是被一個小女孩叫破。就算不打暈也要氣得暈死過去。
齊天烈也是十分驚異，」流星火雨」雖說是獨臂神拳中普通的招術，但知道的人並不多。如果換成其他人使這一招，必然在半空中被對方甩下。但齊天烈缺了左臂。反而避開了這唯一的破綻。只被撕下一段衣袖。他自己尚未想到此節。反被旁邊這個小姑娘想到了。這一下，齊天烈既為十招內挫敗對手而慶幸。又為阿林的智慧深感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