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四章 老將出馬 文 / 屠狗者
整夜的宿醉，直到朝陽將海面染上一層金黃，碧波蕩漾的海面和天際連成一線。音響開了整夜，甲板上到處都是空酒瓶，當然，還有滿地的煙頭。這就是陳風要求住在船上的原因，這種生活習慣很難得到女士的認同。
陳風緩慢的從椅子上爬起來，眺望遠方。港口方向出現一顆小小的黑點，越來越近，如同落在蛋糕上的蒼蠅，看方向是衝自己來的。
只不過瞟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再次打開一瓶烈酒，舒適的仰在椅子上。
十分鐘後終於聽見馬達的轟鳴，然後是比蒼蠅還要討厭的聲音。「好久不見，陳風。」楊傑如同飛翔般滑過海面，輕盈的落在甲板上。
「你還有膽來找我嗎？」陳風依舊望向遠處，連看也懶得看他一眼。
「每一次戰鬥我都站在死亡的邊緣，連死我都不怕，為什麼不敢來見你？」楊傑也取來一瓶烈酒打開，揚起脖子就是一通猛灌，近段時間忙的連吃飯時間也沒有，別說喝酒了。
「喝酒可不能拉下我老頭子。」江十三晃悠著從欄杆處跨過來，任誰也知道那副老態龍鍾是裝出來的，真打起來，十個楊傑也要掛在他的手上。在他的後面跟著一臉冷漠的張大美人，見慣了美女之後，依然覺得她有種特殊的魅力，大概就是軍人獨有的氣質吧，沒有絲毫的嬌柔造作，反而叫她的韻味獨樹一幟。軍服的前面頂起兩座巍然高峰，不禁讓人聯想起那一夜的風情。如果不是楊傑對軍部懷有成見，早就把她吃了。
「真美呵！」楊傑面向大海發出由衷的讚歎，誰不嚮往舒適安逸的生活？誰願意用青春和妖獸消磨？可惜那種契機注定和自己無緣，只要還有妖獸，他就要戰鬥下去，那是自己的宿命。
江十三也感慨了良久，不過他是在抱怨找不到魚竿，要是能烤上兩條魚就爽了，男人喝寡酒是非常悲哀的。
兩人惺惺作態讓人覺得噁心，陳風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大老遠跑來丹麥不會是來看海景吧？有屁快放！」
楊傑知道在有些人面前是不能開玩笑的，除非你想讓某個器官下崗，所以沒敢將關子賣的太久，但是仍然憤憤不平的說道：「還是你有福啊！我申請udr都通過了，誰知道余老死活不肯放人。」
楊傑鄭重其事的說道：「言歸正傳，我們這次來丹麥是要給你一些忠告。無論你的出發點是什麼，加入udr就是站在了全世界的焦點，只不過觀眾並非普通人，而是各國政府。你雖然是以個人的名義提出申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中國人，所以千萬別去做出格的事。在這裡沒有人會替你掩飾，你的錯誤將會淪為笑柄，成為國家的恥辱。」
又是軍部的調調，陳風煩躁道：「我的表現就算再差勁，也比你找不到人加入強，少說那些屁話，我加入udr是有心為公益出力，不是幫軍部作秀。」
「話雖如此，你始終是中國人，看笑話的人不會忘記這一點。你也是看不慣udr裡沒有中國人，才賭氣加入的對不對？何必要自欺欺人呢，還說什麼為公益事業出力，幼稚。」楊傑可是最瞭解他的人，出言就能點中要害。
陳風也不否認，不動聲色的望向海面。
「還有，我過去隱瞞了你一件事，你哥哥三年前就離開特動組，你好像並不奇怪，為什麼？」
「因為我早就告訴他了。」迪娜自船艙裡鑽出半個腦袋，小臉上還帶著意思倦意，撩人的很。
「新人類的小公主，哇哦∼好漂亮的小妹妹。」運氣未免太好了吧，這小子幹嗎不去買彩票？楊傑露出羨慕的神情。「我實在沒想過撞破你們的好事，你不會介意吧。」
「別扯開話題，妖刀就是因為被你騙才到處追殺新人類，即便他不和你計較，我們新人類也不肯放過你。楊帆，你死定了。」
「你騙過我，我也切掉你的手，我們彼此兩清了，今後各不相欠，再會。」陳風也下達了逐客令。
在丹麥沒有宣佈新人類為非法組織，因此特動組也無權向迪娜出手，彼此也就是逗逗嘴而已。
江十三吞了口酒才說道：「還是讓老頭來把話說完。大概在四年前中國是超能者實力最強的國家，而你的哥哥黨小傑是特動組中最傑出的代表。
軍部原本要建立由超能者組成的部隊，可不是像特動組那種家家酒的把戲哦，是一支為戰鬥而創建的部隊，黨小傑注定成為部隊的指揮官。原來是件天大的好事，誰知道卻發生了變故，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他煽動特動組的人叛變，一夜之間，三分之一的超能者叛離特動組，而且走掉的全部是高手，不僅組建部隊的計劃徹底泡湯，連特動組也從此一蹶不振，你些叛逃的超能者因為無處容身，十有**加入了新人類。」
「你是說我哥哥叛國！」可憐的老頭被抓住衣領拎起來，竹竿一樣的身體在風中晃來晃去。
「我可沒說過，軍部也沒說，那件事情不了了之了。」
「你就是那個意思！」陳風咆哮著將老頭拋在甲板上。
「我不是。」江十三若無其事的爬起來，灌了口酒，然後說道：「也沒有人那麼認為過，雖然真相被時間淹沒了，但是所有人都相信黨小傑的為人，他不會叛國。一個卑鄙齷齪的叛國者能夠一呼百應嗎？煽動三分之一的人叛逃是什麼概念，楊傑當了三年的組長，你問問他有沒有本事做到？」
楊傑在一旁補充道：「另外的三分之二並非不肯跟隨，而是不夠資格讓他煽動，所以我才繼續留在特動組，說實話，我當時什麼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假如你哥哥邀請，我會和他一起走。」看他鬱悶的表情似乎在怨恨當年不夠資格叫人煽動一樣。
「事情過去的太久，真相無從查起，連軍部也不再追究，少見呵！」江十三不由感慨，可惜誰都能看出他欲言又止的樣子。
「才過了三年就玩死無對證那一套，笑死人了。恐怕不是無從查起，而是無人敢去查吧？」
楊傑無視小女生的挑釁，繼續說道：「當初我蒙騙你是不想提到黨小傑的事，而且知道了對你也沒有好處，栽贓嫁禍新人類也是為了拉攏你入伙。可惜我低估了你的仇恨，也低估了你的能力，如今特動組和新人類的矛盾日漸激化，已經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這叫自找麻煩。別的不說了，我是為了國家辦事，沒有半點私心。」
「這樣的解釋還想讓人滿意？為國家辦事就能為所欲為嗎？而且國家也沒權利欺騙公民！那麼誰該為新人類的死傷負責？假如陳風也在戰鬥中死去，誰對他的死負責？到底是你還是國家？根本就是你自己枉顧法律，還想搬出國家做擋箭牌，你這種做法叫做無恥！」
「當然是由我負責！如果你們新人類肯撤出中國，我願意一死謝罪。」楊傑慷慨陳詞，任何一次戰鬥都是用生命作為賭注，這樣的交換並不吃虧。
「你大不了一死，我們犧牲的人有七個，你要拿什麼補償？」迪娜反問，瞭解過真相之後，她已經不在怨恨妖刀，陳風為兄復仇沒有錯，錯的是無端挑起仇恨的人。
楊傑啞口無言，事實上特動組和新人類水火不容就是他造成的，可惜悔之晚矣。甲板上的氣氛尷尬之極，只剩下悠揚的樂曲繼續飄蕩。
江十三片刻間已經兩瓶烈酒下肚，打了個酒嗝才說道：「怎麼？說不過人家啦？至少說明你還有救。楊傑，你一向反感軍部？想想是因為什麼，不就是討厭他們的行事作風嗎？動不動就用國家的名義壓人。要你做這個，做那個，我記得那個時候，你還為了超能者的利益頂撞過一名中將，組長的位置坐久了也學會他們那套了？首長也會犯錯，也需要有人監督，如果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人監督，事情不會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吧？看來張琳並沒有很好的完成任務，她的職責不就是監督你嗎？」
一直沉默不語的張琳插話道：「軍人的天職是服從，我不會抗拒上級命令，但是我會將特動組發生的事如實匯報到軍部。」
「放屁，協助不等於盲從，你以為只有上級才能干預楊傑的行動？軍部不給特動組安排教導員？卻委派你這個觀察員，就是為了更好的執行監督職能。監督什麼？監督他工作的時候有沒有違法，違規，瀆職。當然，有好的建議也可以提出來。無論什麼機關也沒有凌駕於法律之上的權利。這是最基本的常識，你難道不懂？軍隊是誰的，國家是誰的，歸根究底都是人民的，誰有權利對人民犯罪？楊傑的聰明原本不至於鑄成現在的錯誤，說到底都是你縱容出來的，你沒有履行好監督和協助的職能，光知道整天打小報告，抓住賬目的漏洞不放，說難聽點，你熱衷於軍部和特動組的勾心鬥角，查賬的話找個會計去就足夠了，用的著委派軍事學院的博士坐鎮？」
「說的好聽，你做出來給我看看。」迪娜找不到破綻，只好改為冷嘲熱諷。
「臭丫頭，你叫迪娜對不對？當初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叼著奶嘴呢。那個時候你多可愛，像個白瓷娃娃，怎麼長大了就變的尖酸刻薄。不相信？回去問問你哥哥，江十三是什麼人，當年我還抱過你呢？」
「你胡說！」迪娜氣的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