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四章-偏執狂 文 / 月夜拼屍
猛地睜開眼，師越一個翻身，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白色，一望無際的白色，白色的天，白色的地，除了葉師越自己，什麼都沒有。
我又死了嗎？這裡是哪裡？這次我又該叫什麼名字了？
雯雯！雯雯怎麼樣了？
彭！他一拳打在白色的地上，地面很冷很堅硬，像鋼鐵。
他們會把雯雯怎麼樣？葉師越不敢想下去了。
彭！彭！
鮮血流出，雙手開始麻木，但他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你以為自己是誰？以前的哪個炙？還是神？自知之明丟到哪裡去了？
冰山小美女流下的那滴淚，在他腦海裡浮現。不只是浮現而已，葉師越隱隱的預感到，這滴淚，會永遠流淌在他心裡。
即使有一天，他會忘記雯雯是誰，長什麼樣子，她和自己之間的發生過什麼事，可這滴淚，會永遠流淌著，流淌在一道永不會癒合的傷疤上，讓他的心永遠感到刺痛。
這一瞬間，他的腦子完全被雯雯佔滿了。
「你笑容的後面，也是和我一樣冰冷的心嗎？」是那個空靈的嗓音。
「好，我承諾，以後絕對不會讓自己不快樂。」又是那個空靈的嗓音。
「哥哥，我喜歡你！」還是那個空靈的嗓音。
「哥哥，我現在就很高興啊。」仍舊是那個空靈的嗓音。
「我的笑容，只給哥哥一個人看。」全都是那個空靈的嗓音。
「夠了！」葉師越發瘋一樣的大聲吼叫起來。
「你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師越轉身，一個女子站在距離他三步之遙的地方。
無良天使？不！不對，雖然這個女人的衣著是無良天使的樣子，可臉卻被一層白色的淡淡霧氣包裹著，根本看不清容貌。
「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才能回去？」師越反倒笑了，就算她不是無良天使，也一定是個有著神奇能力的傢伙。
等著我，雯雯，一回去，我就為你報仇，那天在場的所有人，不！是寧州市所有道上混的，一個也少不了，我要把他們的四肢全砍下來，然後讓他們活著，活的比誰都久。
洋溢著溫和微笑的師越對面前的女人說：「我要回去，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只要讓我復完仇就好了」
「你要什麼？我的生命？我的靈魂？還是永遠做你的奴隸？儘管開口，我都答應。」師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可眼睛裡屬於人的那種光芒越來越黯淡。
「跟我來。」女人一揮手，一道門自下而上的一點點出現在他們面前。
師越迫不及待的跳了進去。
仍然是白色的天，白色的地，不過多了一堆堆積如山的玩具，遊戲機，漫畫，什麼都有。
師越回頭看著那個女人，面無表情，等著她的解釋。
「你放心好了，雯雯沒事，『外』已經替你出去幫她了。」
「雯雯沒事？」師越臉上的堅冰開始融化了，「你說真的嗎？」
看到女人點頭，他放下一半心來，沒來由的，他願意相信這個女人，至少在這件事情上。
「外去幫他？你指的是無良天使，哦，她的全名叫叫」師越皺起眉頭。
「『阿芙羅狄忒之青睞』。」女人說。
「出去？這裡是她住的地方？可她說自己住在我體內，那這裡就是」
「沒錯，你的感覺很敏銳。」女人稱讚道，「這裡是你意識裡的世界。」
「也就是說，現在我的意識沉睡了，是她在控制著我的身體了？」知道是無良天使出馬，雯雯的安全有了保障，師越心情大好。
師越甚至有跳舞的衝動，當然，僅僅是衝動。人生的大起大落，就是這麼刺激。
「你真的很聰明。」女人讚道。
「你帶我來這裡，不會是什麼事情也沒有吧？」師越平常對這些瑣事是一點過問的興趣都沒有的，但那種十八層地獄直升天堂的感覺充盈在胸口裡，讓他迫切的希望靠不停的說話來緩解這種壓迫感。
「你很偏執。」女人緩緩地說。
「是啊，因為我是『碎屍人魔』養大的孩子，而且，我不覺得自己這種偏執有什麼不好。」師越淡淡地說。
是啊，我很偏執。剛才，為雯雯報仇完全佔據了我的思想，我願意拋開一切實現它，即使，這個一切中有對姐姐的承諾。在我的心裡，姐姐還是至高的存在，如果我剛才想起了姐姐，我會怎麼樣，會放棄為雯雯報仇嗎？不會，我知道答案，除非姐姐站在我面前，否則我還是會為了復仇而出賣靈魂。
「兩邊都是懸崖，左邊是沉淪墮落，右邊是喪失自我。慾望要你向左走，道德要你向右走，把他們綁在一起，才不會落入深淵。」女人說了這麼一句。
「謝謝，我會記得這句話的。」師越禮貌的答應了下來。
「你又是什麼人？」師越忍不住問，今天他的好奇心隨著說話yu一起爆發出來。
「我？我是『阿芙羅狄忒之青睞』。」女人回答。
「你也是？」
「我是內，她是外。」女人解釋，「只有愛神是特別的，她的佩劍與豎琴擁有感情。」
女人望著那座玩具砌成的大山，念詩一樣的說：「愛神的寶劍，擁有感情的寶劍，孤獨的被關在這裡上千年，她可以窺視人間的一切，卻不能參與其中，沒有人能夠交流，她快要瘋了，自殺了一千次，都沒有成功，清醒的瞬間，記起了自己的使命，她分成了兩個人，由一個不斷的提醒另一個，不要忘記使命。」
「我說她為什麼這麼調皮，一千年不能和人說話，厄，我還真想像不出那種感覺。」
「使命到底是什麼？」師越問。
「阿芙羅狄忒，她的佩劍永遠要守護她的豎琴，千年之後，兩者將會再次重逢，共同面對挑戰。」
「挑戰？」師越皺皺眉頭，「什麼樣的挑戰？」
「沒有說，我也不知道。」
「呵呵，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葉師越豁達的說，他的心情真的很不錯。
「你的極端偏執會害死你，改變自己，學會寬容吧。」
「我的偏執只針對應該偏執的事，我的寬容只給與值得寬容的人。」師越認真的說，「至於改變，死了的我就是改變了的我。」
「至少，我要死的很快樂，讓苟活的人繼續痛苦吧。」師越淡淡的一笑。
女人搖搖頭，她無法說服他，或許，只有讓一些事情慢慢改變他吧。可是，他真的會改變嗎？真的很難說，或許真的像他自己說的，死了的他才是改變了的他吧。
不愧是她找的宿主，這兩個人，真的好像，都是偏執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