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一章-切磋 文 / 月夜拼屍
老人站起來，眼睛一瞇，盯視著師越的眼睛，目光如刀。
師越仍然在微笑，要論氣勢，他不會輸，無數次血腥廝殺挺過來的他，根本不會被氣勢嚇倒。
老人讚賞的笑了笑，一抬右手：「你先攻吧。」
最後一個「吧」字剛剛說完，師越就衝了上來，手肘翻過，向老人面門撞去。
老人左腳後移，避開了師越踏來的右腳，右手成虎爪，向師越手肘抓去。這一記正是分筋錯骨的招式，師越的右手肘應聲脫臼。
師越臉上表情沒有變化，踏出的右腳上提，成膝撞之勢。同時，他的肩膀一抖，小臂竟然就這麼簡單的重新接上了。
老人右腿一別，擋開了師越的膝撞，待看到師越的右臂自動接上，露出一絲異色，手上卻沒停，又是虎爪，這次的目標是肩膀。
師越使出一個滑肩動作，卻沒有脫開老人右手的攻擊範圍，右肩被牢牢抓住。從開始動手，兩人之間的戰鬥完全成為了超近距離戰，師越本來是想要借那記膝撞拉開距離，可在老人的纏鬥之下，竟然無法脫身。貼身短打讓師越打得縮手縮腳，十分彆扭。
師越右手想要反抓老人手肘，卻感覺使不上力氣，原來是拿穴的手段。左手剛剛抬起，被老人的左手一巴掌拍落，不待他再有反應，老人的左手化掌為爪，輕輕的放在了師越的咽喉上。
說書的人常常用的一句話就是：說時遲那時快。剛才的一切不過發生在瞬間，師越輸了。
但他沒有一點喪氣的感覺，因為，他不是格鬥愛好者，追求的僅僅是如何讓對方喪失行動能力，如果是生死鬥，他有信心贏，不過是贏得慘一點而已。不過，現在他有更感興趣的事，那就是對方貼身短打的精妙。這不是張曠林可那種類似電視上的武術，其實用性十分高，他從中看到了一條嶄新的路。
「你用的是什麼功夫？」一老一少兩個人同時開口。
老人微笑著點點頭，師越也溫和的笑起來。
老人用的身法是八極拳，手上卻是為了試探而使出的分筋錯骨手。他吃驚的是師越僅憑抖肩就可以接上關節，單憑這工夫，這個少年已經有了自己四十歲時的水平。可這個少年給他的驚喜不止於此，不驕不躁，無喜無悲，看他的心境十分平和，無論怎樣看也不像個冷血之人。
其實，師越為了保護雯雯才下的狠手，這一點林可早就和師傅說了，交手之後，少年富於經驗以及禦敵冷靜，真的讓他感歎。尤其是他這一手功夫，以老人的見多識廣，竟然看不出他的來歷，所以忍不住脫口問了出來。
「我不想騙您，我功夫的來歷不能說，反正不是現在流傳的任何一種。」師越很坦然地說。
老人滿意的點點頭，對這個少年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八極拳，聽說過嗎？」老人慢慢走向沙發，緩緩坐下。
師越點點頭，他倒是找過一些武術的資料，但在遇上老人之前，一直沒發現這些花架子竟然也會有這樣的妙用。
「沒事的時候，有興趣來和我切磋切磋嗎？」老人端起茶壺，到了兩杯茶。他這麼說，意思是想要指點一下這個少年。
「好的，還請您多指教了。」師越微笑著說。
老人把一杯茶推到他的方向，對少年禮貌靦腆的態度很滿意。
師越倒不是對老前輩特別尊敬，以前殺手營的教官需要的只有服從，他也從來不必對教官假以辭色。對上這樣一個慈祥的老者，他沒有經驗，只有從看過的電影裡找到一點照著做了。
兩個年齡相差甚遠的人，有了武學這個共同的話題，聊得十分投機。這一投機，就忘了時間，師越從老人家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你這小子，聊了這麼久，連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問，非得我追著告訴你啊？好，聽好了，我姓李，你跟著我哪個徒弟叫我一聲李老師怎麼樣？」老人真的是動了愛才之心。
「好，李老師。」師越微笑著叫了一聲。他是真的願意叫這一聲老師，老人所知的很多武學，他非常感興趣。
走出老人家，師越心情舒暢，這個和平的世界裡，也有著這麼多奇妙的武學，尤其是，自己重生的國家，更是武學最早的發源地之一。
「噢，怎麼樣，師父他沒難為你吧？」
聽到說話的聲音，師越這才注意到，林可還站在樓梯間裡。夏天還沒有完全過去，破舊的單元樓裡蚊蟲還是很多的，林可竟然在這裡等了他整整四個小時。
「林可姐你為什麼不進去。」師越不由脫口而出，說完才想起來，她的師父似乎十分不喜歡這個徒弟。
「噢，算了，我們走吧。」
林可默默的跟著師越一起下了樓。
路上，沉默的林可終於開口了：「我和弟弟是師父帶大的，從我12歲起。」
師越看了林可一眼，雖然對別人的生活不感興趣，但還是靜靜的聽她把話說下去。
「弟弟的病我不想師父陷進來，於是，就帶著弟弟搬出去了，師父因為這個，和我鬧得挺僵。尤其是後來他知道我這個警察，居然為了錢和當地的黑社會攪在一起，更是徹底翻臉了，要不是這次因為你的事，他老人家連家門都不會讓我進的。」林可黯然的說。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師越這個「弟弟」的面前，她總是特別多愁善感，或許是因為師越曾經狠狠地揭開過她的傷疤吧，她對在他面前露出自己內心脆弱的一面，一點牴觸都沒有。
「噢，我弟弟已經好了很多，醫生說，他至少可以再多活五年以上，真的很謝謝你。」林可的表情不知道是憂傷還是高興。
師越報以淡淡的一笑。
「對了，出門的時候你說自己還沒吃飯吧。」林可強打笑臉，「一起回去，我給你做飯啊。」
「哦，不用了。」師越笑著拒絕。
「不要客氣了，諾，我可是把自己150萬賣給你了，你不會連一頓飯都不讓我給你做吧，這樣你的錢豈不是花的很冤枉。」林可完全恢復了常態。
師越溫和的笑笑，沒有再次拒絕。
女警察和高中生，兩個人談談笑笑，在明朗的月色下越走越遠。
不過，我為什麼會有不祥的預感呢？師越沉思，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