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十七、散心 文 / 張廉
雖說是春天,窗外景色也很是迷人,可這車子裡,卻氣悶無比。
「哎……」我長歎一口氣,跟著他們真是要悶死了,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皇帝,脾氣霸道,又神神秘秘,說一句話要想三遍,累啊。
「雲掌櫃歎什麼氣?」夜鈺寒問著我。
我看著窗外,隨意問道「這是要去哪兒?」
「松山。」
「嵩山?」莫非去看和尚?
「那山上生長各種各樣的松樹,因此叫松山。」
「原來如此。」那不是跟黃山差不多,黃山也是以松出名,「海拔多少?」
「海拔?」
「就是高多少。」
「這……」夜鈺寒面露難色,「這個還無法警確測量,大約百餘丈。」
「怎麼?雲掌櫃想自己爬上去?」拓羽淡笑著,這次旅遊應該是夜鈺寒硬拖他來的。
我立刻擺手「打死我也不會自己上去的。」只不過跟你們在一起太悶了。
抬眼間,正看見一輛牛車停在路邊,我立刻對著外面的馬伕道「請停一下。」
夜鈺寒和拓羽奇怪地看著我,我笑道「既然是為雲某散心,那該是順著雲某的意,兩位繼續坐馬車,雲某去玩一會。」
還沒等兩人同意,我就飛下了車,哦,去玩羅,終於擺脫那兩個沉悶的傢伙了。
下了馬車,便是清新的空氣,聲聲清脆的鳥叫迴盪在耳邊,心情一下子舒暢起來。馬車並沒走,拓羽和夜鈺寒都探出了腦袋,估計好奇我到底要幹什麼,說不定還以為我去上w(廁所)。
小道邊,停著一輛牛車,車上是乾草,一個老翁正在歇息,此刻他已經休息完畢,正要啟程。
「老人家……」我跑了過去,「載我一程。」
老人家手扇涼帽,和顏而笑「小公子說笑了,您馬車不坐,坐我這牛車?」
「哈哈,牛車悠閒哪,還可以躺哪。」我指著他後面的乾草,很早以前就坐過牛車,那感覺,非常棒。
「好吧,既然小公子不嫌棄,老奴就送你一段。」
「多謝!」
老翁輕輕吆喝一聲,大黑牛甩著尾巴,就悠閒地走了起來,拓羽的馬車,便慢慢地跟在我們的身後。
「小公子可真是怪人,馬車又舒服又快,小公子為何要坐我這牛車。」
我躺在乾草垛上,看著緩緩移動的藍天,上面大朵大朵的白雲飄啊飄「老人家,您可不知這牛車的樂趣,我上次坐牛車,牛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你猜它幹嘛?」
「幹嘛?」老人家也頗感興趣。
「哈哈,它突然大解,哈哈哈……」
「啊?哈哈哈,的確有這種事情,小公子可真是倒霉啊。」
「倒霉?我不覺得,若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我現在也不會對牛車印象深刻,這件事可給我帶來特殊的樂趣。」
「小公子可真是會找樂子的人。」
「人生短短數十載,不快活一點怎行?」我翻身坐到老翁的身邊,「老人家,教我趕趕這牛車吧。」
老翁瞇眼直樂「我這老黑可只聽我的話,就算我教你,它也未必肯聽。」
「我不信,我要試試。」我接過了纖繩和繩鞭,僅管老人家都不怎麼用。
「呵呵,小公子也是個牛脾氣,那你可聽好了,『喔』是走,拉縴繩的左邊,就是左拐,拉縴繩的右邊就是右拐。」
簡單,我有點自鳴得意,想我汽車都會開,這牛車還不會趕?
「吁——」老人叫停了老黑,老黑嚼著嘴巴懶懶地看了我一眼,我大喊了一聲「喔!」
結果……老黑嚼著嘴,連看都不看我。
淒涼的風從身邊吹過,帶來了夜鈺寒和拓羽的大笑聲,原來這兩個傢伙一直偷聽我和老翁的對話。
「喔!」又是一聲,老黑甩起了尾巴,驅趕著臀部附近的小蟲,優哉游哉地躺了下去,這下可真是雷打都不動了。
「哈哈哈……雲掌櫃,你也就做衣服內行,還是讓老人家趕吧。」馬車停在一邊,拓羽趴在窗口大聲調笑著。
「小公子,這老黑就是如此,還是讓老奴來趕吧。」
「不行!」我就不信了,會搞不定這頭老牛!看見邊上有一根長長的竹竿,計上心來,所以說,多看書還是有好處滴。
將繩鞭的一頭捆上一堆乾草,然後另一段繫在竹竿上,眾人都看著我,不知我又想幹嘛?然後,我將乾草甩了出去,懸在老牛的上方,還滑過它的筆尖,它立刻站了起來。
嘿嘿!還不走?
調整好乾草的距離,那老黑立刻跑了起來,雙眼直冒星光。
「小公子好聰明!」老人家驚奇地看著我,我笑道「這是家鄉的一種土方法,這下連老人家你也可以休息羅。」我仰天倒在身後的乾草垛上,老人家笑著開始抽他的旱煙袋。
「雲掌櫃……」夜鈺寒的聲音從一邊傳來,他們此刻又跟在了牛車的身邊。
「幹嘛?」我懶懶地看他。
夜鈺寒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我,躊躇地說道「你停一下,讓我也上來。」
「好啊。」我取走了竹竿,老黑揚起臉找那堆飛翔著的乾草。
夜鈺寒提著袍子上了牛車,僵硬的舉止讓我看著不爽,我拉住他的後勃領,就往下一帶,夜鈺寒一下子倒在乾草垛上,躺在我的身邊,牛車再次走動。
「夜兄,別這麼便扭,玩嘛,就要放開一點。」
「啊……是……」
「你看你,你小時候難道沒玩過?放開一點嘛,人就要活地瀟灑。」我拍著他的肩膀,「放鬆放鬆……」
他的肩膀終於漸漸放鬆下來,望著碧藍的天空。
「雲掌櫃,我發現這牛車,的確別有一番風味。」
「呵,你從小就是嬌生慣養,接受的是上流社會的禮儀,有些小老百姓的樂趣,你自然不知,如果是在夜晚,那就更加美妙了。」
「這位小公子說得是啊。」老翁撣了撣他的旱煙袋,「晚上這滿天的星辰啊,真是……你也走,他們也跟著走啊……」
這老翁還頗有藝術天份啊,讓我想起了那首老歌的歌詞月亮走,我也走……
「這才叫散心,你們那車廂裡啊,悶得慌。」
「真有這麼悶嗎!」夜鈺寒問著我,他的聲音此刻就在我的耳邊。
「嗯,相當悶!」我老老實實,正經地看著夜鈺寒,然後,他大笑起來,轉過臉看著坐在車廂裡一臉鬱悶的拓羽。
最後,拓羽也經受不住誘惑,跟我們躺在了一起,我敢打賭,他的蜘蛛兵一定不遠。
告別老人家,我和這兩個上等人之間的氣氛終於有所緩解,拓羽還說,今日無君臣。
今日無君臣?嘿嘿,那你們可慘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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