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章 鄉村乞討 文 / 小注
第四章鄉村乞討
三天後，一個不知名的鄉村。
「……」龍迪無言的看著面前躺在木板床上的這個骯髒老頭。
他實在無法把面前這個老頭和他三天前在小鎮酒館裡見到的那位技驚四座，琴藝超絕的吟遊詩人聯繫在一起。
「唉。」龍迪歎口氣，誰讓這個時代缺乏吟遊詩人呢，實在是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只有認命了，來到床前，輕輕拍拍多蘭「老師、多蘭老師。」
「嗯？」多蘭張開眼，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從床上一躍而起，那種與他的老邁完全不相符的敏捷雖然龍迪已見識過，但仍使他感到驚訝。
「哦，烤雞買來啦。」喜笑顏開的多蘭一把將龍迪手中的烤雞奪了過來，毫無風度的撕扯起來。
龍迪默默的坐在床頭，從包裹裡拿出麵包，就著水壺開始了自己的早飯。
太陽高高的懸掛在空中，無聊的看著自己身下那千篇一律的世界。
多蘭吮吸著自己油膩的手指，滿意的打了個飽嗝，那股惡臭讓剛剛吃完早飯的龍迪險些嘔吐。
「小子，去打水來。」多蘭拿著烏黑的牙籤剔著板牙，龍迪皺皺眉，強壓著嘔吐的慾望，匆忙的走出房門。
站在旅館後面的水井旁，龍迪看著天空中飛過的小鳥，心中不禁感慨萬千，離家出走那短暫的新鮮感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只有茫然和無助。
被他寄予厚望的多蘭在這三天中除了不斷的指使他幹活以外沒有教授他任何技能，龍迪覺得自己更像僕人而不是學徒，要不是自己對於成為吟遊詩人太過執著，估計就要放棄了。
想到這裡龍迪一拳砸在自己腦袋上「龍迪啊，龍迪，不過是些許的勞累罷了，難道這樣你就要放棄嗎？不，你一定要堅持，這可是你的夢想。」接著他用無比堅毅的目光瞪視著天空，緊握的右手高高舉起。
「我，貝約龍迪在此起誓，一定要成為最最強大的吟遊詩人。」
多蘭站在窗口，把龍迪的一言一行盡收眼底「哼，小子，就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到底有多大吧。」
「老師，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龍迪皺著眉頭看著手中那髒兮兮的衣服。
多蘭白他一眼「廢話，我們的錢已經花完了，不去乞討，喝西北風啊。」
龍迪皺皺眉「老師，吟遊詩人應該去酒館掙錢吧。」
多蘭嘿嘿一笑「你小子真是苯的可愛，你難道以為在這樣的窮鄉僻壤會有人去光臨酒館嗎。」
龍迪想了想，多蘭說得確實不錯，昨天他和多蘭來到這個小村莊，路過這個小村莊唯一的一間酒館的時候，那破敗的模樣讓龍迪誤會那是一座無人居住的危房，酒館既然如此，自然不能指望它有什麼興隆的生意。
無奈的歎口氣，龍迪穿上這件髒兮兮的衣服。
「可憐可憐我吧。」
龍迪震驚的看著身旁悲痛欲絕、聲淚俱下的多蘭。
在他的印像裡，即使他看過的最悲慘的人——住在他家隔壁因為做生意而破產，並導致老婆上吊自殺，其後孩子在玩耍時溺水身亡的恰克叔叔最痛苦的面部表情也比不過多蘭現在的50%，那悲慘的哭聲很快吸引了眾多的圍觀者。
多蘭哭得岔氣兒一般，斷斷續續道：「我們從裡納普爾省來，那裡今年大旱，我的兒子、兒媳都餓死了。就剩下我這個孤苦伶仃的老頭子和我可憐的孫兒，我們已經三天沒吃沒喝了，各位父老鄉親，可憐可憐我吧。」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衝著周圍磕頭作揖。
「裡納普爾省，離這裡足有上千公里啊。」
「聽說那裡的大旱死了好多人。」
「唉，這爺兒倆真可憐，你看那小姑娘，衣服都破成這個樣子。」
人們憐憫的話語此起彼伏，一枚枚銅板伴著清脆的響聲進入了龍迪托著的破碗裡，一會兒工夫，破碗就裝滿了。
龍迪雖然以前也見過乞丐，但是自己可是第一次裝扮，新奇和得到金錢的喜悅讓他不由得喜笑顏開，就連別人把他誤會成多蘭的孫女也不在乎了。
可是屁股猛然傳來了一陣劇痛讓他立刻淚如雨下，腦海傳來多蘭憤怒的聲音「小子，想挨打阿，趕快給我繼續哭。」
龍迪委屈的偷眼看看他的老師，只見多蘭仍在痛哭流涕，並沒有任何對他說話的跡象。雖然心中很奇怪，但龍迪忍住了尋問的衝動，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龍迪明白現在應該全心全意做好自己的工作。
「讓開！讓開！」人群中傳出了蠻橫的吆喝聲。
人群像躲避瘟疫般四散分開，人們紛紛小聲道「土魯來了。」「這個惡霸。」
一個禿頂壯漢在人們的怒視中出現在龍迪和多蘭面前，他穿著一幅破爛的鎧甲，腰間別著一把長刀，滿臉橫肉，看起來非常兇惡。
他的雙眼首先瞄上龍迪手中的盛滿銅錢的破碗，貪婪的目光在眼中閃爍，粗大的右手閃電般伸出。
龍迪還沒有意識過來，手中的破碗已經換了主人。
禿頂兇神惡剎的瞪了龍迪和多蘭一眼「哼！外鄉人，你們在這裡乞討竟然不給本大爺上稅，後果很嚴重哦。」
說著把銅幣全部倒進腰間的布袋，緊接著啪嚓一聲，破碗在龍迪和多蘭面前摔成了碎片。
「你！」憤怒的龍迪握緊雙拳就要衝上去。
多蘭突然擋在他面前。
「嗯？」龍迪一愣，腦海中又一次響起了多蘭的聲音「小子，住手，這傢伙不是你能對付的。」
龍迪鬆開雙拳，氣呼呼的看著禿頂。
「哼，小妞，不要再跟著這個糟老頭子了，跟著我土魯大爺吧，保管你舒服，哈哈。」禿頂放肆的大笑起來，yin褻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龍迪的身體上巡視著。
龍迪說什麼也忍不住了，他最介意的就是人們誤會他的性別，更何況這個禿頂的眼神還是那麼的不懷好意。
不過就在龍迪要有所動作時，突然發現他無法調動身體的任何部分，甚至是一個小指頭。
在他驚異莫名不知所措時，腦中多蘭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子，吟遊詩人打人靠的可不是拳頭，看著點。」
龍迪眼中多蘭的背影慢慢佝僂起來，淒慘的聲音彷彿從地獄中傳出一樣「大爺，不要搶走我的孫女，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可憐可憐我吧。」
土魯那囂張跋扈的表情漸漸凝固了，滿臉的橫肉抖動起來，那種表情，竟然是——恐懼？
相應的，禿頂身後眾人的表情也慢慢變了，變得——憤怒！
終於，人群中爆發出一聲怒吼「扁他！」「嗷！！」人們像一群飛龍撲黑龍般把禿頂撲倒在地。
龍迪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禿頂雖然試圖反抗，但是手腳已被眾人死死拽住，他只有絕望的承受眾人的憤怒。
龍迪忽然感覺到自己可以動了，他活動著有些發木的手腕，緩步走到多蘭身旁，看向他那神秘莫測的老師——多蘭。
還是一如既往的猥瑣，還是一如既往的髒兮兮，但是龍迪發現多蘭的眼睛變了，變得光芒四射，緊緊的籠罩著他們面前瘋狂的人群。
「愣什麼小子，趕快上啊。」多蘭說著已經消失不見。
龍迪一呆「揍人？」「搶錢啊！」
多蘭那老邁的身體用迅捷無比的速度在混亂的人群之中穿梭，猶如莽古斯魔魚入大海，其利卡魔鳥飛天空，一個個錢包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改變了主人。
龍迪傻掉了，白癡一樣看著面前的一切。
「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