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神念傳意 文 / 一一

    忽然，天地間似乎安靜了下來，草木屏息。眼前只有金光交織著血紅的火光漫天飛舞，絡繹繽紛。

    「你這畜生！」一聲怒吼散發著攝人的陽剛之氣，在落星中雷起。淒鳴聲即起即滅。

    緊接是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羿哥！」

    金光閃過，一金甲勇士迎風立於前。白玉面龐上掛著猶如生鐵澆濤般的穩重、沉著。集威武卻又飄逸著俊朗。正額前一抹烏髮遮目，卻掩不住炯炯有神的目光，帶著一點審視與疑問盯量了我一番。微微點頭，這才將手中拎著的無放下道：

    「你這小鬼真不要命了！」

    無臉色白沙，卻有無盡的歡樂游動，清明的眼中哪裡還有半點憂愁的暗影。在陽光下十分生動！笑道：「意外！純屬意外！」

    勇士無奈苦笑，轉望我道：「凡事皆有起末，既然你便是那智慧源的唯一載體，那麼我便乘這分神返逝本體的餘暇，予你粗略瞭解些天冥戰況的大概！今後的路，莫要再一味任那小鬼胡來！」，言畢，揮了揮手。

    只見眼前流彩溢揚。我渾然置身於一片光陸離奇的古神戰場中。

    戰場上光暗交替著，天地間陰風熾浪盡斥呼號。左邊陣首一士三頭六臂，銅頭鐵額，頭生堅角，耳邊毛髮如劍，一身銅光閃閃，兩眼凶光四射。只聽他震雷般狂妄笑道：「黃帝老兒，天冥二限七十二戰有餘，今零界空間終被我破去，你何不快快授首，圖個痛快，也省了氣力！」身後原是死寂一片，猛地歡呼和吶喊聲驚天動地，一時間是鬼哭神嚎！

    我駭然，原來右手陣前那半老便是黃帝。身披銀色胄甲，如刀瘦削的臉龐，輪廓清楚分明，兩眼微啟，時有精光電閃，讓人一眼便知是難惹的人物。他啟齒輕笑道：「蚩尤，你我劃天地為界各盡所職，如今你卻妄想稱霸四界，塗炭生靈！」

    「黃帝老兒，你當年涿鹿之野死戰的膽氣，被大母神吃了嗎？哈哈哈哈！」

    「多行不義必自斃！」

    「那本尊就先斃了你！」話畢，蚩尤噴雲吐霧，周圍氣象瞬息即變，料是早已蓄勢待發。

    黃帝軍即團團圍在迷霧之中。

    迷漫，無盡延升，再不分東西南北。

    良久，大霧中忽一道銀色鴻光射出，電光火石般掠向冥限大軍。

    眼見光矢將至，蚩尤掀了掀嘴角，露出滿臉不屑，黑色風暴螺旋至頂頭上方油然而生。形成氣漩，將四周的空氣猛的吸入。

    猛然，蚩尤單手抓空，一顆黑色光珠似急似緩地自手心向前。

    「上魔無盡！」一聲怒吼，黑珠裂開膨脹成黑洞，無盡虛黑頃刻將銀光吞噬，而後縮逝。

    黃帝這時已領軍衝出了霧圍，手持軒轅，大喝「天一在前，太乙在後。」一馬當先，領先衝入蚩尤陣中。

    天際一道光芒落下，光明十八羅漢神口中喃呢有詞，或遁地或徐升天分置八門。

    「九地，言深不可知；九天，言高不可測。九天之上，可以陳兵；九地之下，可以伏藏。地者靜而利藏，天者運而利動。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內置三奇六儀，制陰陽二遁，演習變化，可為一千八百變化，故此又名』天一遁甲陣』。」無忽重回我心中解釋道。

    「這是怎麼回事？」

    「哦！這是后羿的意念！你看著就明白了。」

    我順著無的話眺向前方……

    蚩尤頓時面色大變，率一眾冥將凶悍猛勇殺將上前。

    七彩光芒綺麗交替落下，山搖地動，ri抖星墜。天空無力的呻吟顫動。

    無數鬼魅魍魎在七彩交替中魄散。

    黃帝揮劍道：「殺無赦！」

    戰鼓鐳聲驚天動地，光明軍威大振，聲音震天響殺向落荒yu逃的冥界大軍。冥界瓦解兵敗如山崩。

    忽然，大地裂開十數丈，冥冥深處傳來雷鳴般的吼聲。無數青色光束飛射，滯怠了光明大軍。也就這一念間，一昏黑巨獸赫然躍出，彷彿來自九幽地府。巨獸也不敢多留，吼叫著重重落下，消逝在幽冥地谷。大地緩緩重合，只留下半人寬的地縫。

    眾神的心頭還殘留著雷鳴的餘威，冥軍卻已化作片片烏雲急速退往東北處冥限界。

    「這便是惡獸獨腳夔。」無尤有餘錮解釋道。

    目光再轉向光明軍處，此時的黃帝全然沒有半點喜悅之情：「刑天何在？」

    「是！」話音剛落，一半身**勇士站出半跪。

    「零界空間已破，你速去獸限青邱之澤，輔助堯勢保零界門。」

    「是！」

    這大概就是天冥七十二戰最後一戰的殘念吧，眼前所視的，確實比用言語描述來的清晰扼要。我瞭然於心，默默點了點頭。

    眼前重又流彩溢揚，卻是再換了一副光景。

    舉目望去，一片參天古樹，枝葉翠墨嫩綠遮天，樹體泛著青色光芒。而上空一片方寸紅雲，無數疑真似幻的紅光雜夾著青綠芒點落下。遠處隱隱撕殺聲響，空氣中傳來血腥氣味。一團暗紅玄氣急速馳來。

    「是畢方！」我失聲喊道。

    「你這畜生，我念你為黃帝駕御，將你封印於此，豈料你不知悔改，竟然助惡為虐。」后羿御金龍在其後窮追，雙手成拉弓狀。

    右手微張，一道金色箭氣破空而來，迅速接近，畢方神獸大驚，玩命逃竄。飛至古樹林猛然掉轉向上空那片方寸紅雲掠去。

    金箭閃電般透末入畢方腹間，卻依舊無法阻擋去勢。眼見畢方消失在那片紅雲中。后羿一咬牙，天靈處一點朦朧金星溢起，空間跳躍般依附於畢方箭末傷處。

    紅光閃耀，一切又如幻象盡碎。

    回到青草地上，我終於對此刻身處的境況有了大概的瞭解，不再是茫然不知所措！

    后羿最後輕輕撇下一句「小鬼！我知你性急，今後你好自為知！再勿鹵莽行事！我力所能及至此！四限之危只繫於你二人！」話畢帶起一道光芒激起陣陣迷霧騰空而起，轉眼融消回復。

    勇士已然離去。

    我與無心心相映，沉默在青草地上，有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感覺。

    良久，我打破沉靜，輕問道：

    「回去嗎？」

    「我差點就掛了！你還要如何？」無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