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二章 錢塘蕭家 文 / 一一
再不過片刻間，一座府院出現。府扁「風雲」赫然映入眼簾。表姐看見頓時精神起來。俊馬長嘶一聲，驚動了府院的看門人，老人急急奔出迎接，卻是一瘸一拐的。柱個鐵製枴杖，樣子十分滑稽，不住叫喚：「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聲音驚動了家人，先是跑出兩個馬伕，兩人一左一右站在門樓下，恭迎女主子的到來。
待我們走下馬車，看門老人和馬伕趕忙迎上來，老人恭敬道：「小姐回來了！啊，表小姐也在，鐵拐這裡有禮了。」
玉妍上前攙扶道：「鐵伯伯可好？」
「安好！安好！一把老骨頭倒還健在。」老人看來極是寵愛這妮子，激動之極，從脖子臉漲的通紅，不住端詳玉妍，極像是看著個價值連城的寶貝。
「鐵伯伯，看你，也不讓人進去歇歇腳！」表姐一邊微嗔道。
「是是！看我這一把年紀了，表小姐如今卻是亭亭玉立！快隨老夫進去。」老人忍不住豪邁笑到，健朗的笑聲著實令人不敢輕視其古稀之年。
玉妍在一邊偷偷對我說：「別小看了鐵伯伯，當年一柄鐵拐威震江南，就是姨丈也得避他幾分。」
「不知這少俠和姑娘是？」老人微笑端詳我和紅玉，一雙老目投出精光，一眼便是看穿紅玉不識功夫。
玉妍正待搭話，表姐打斷道：「先進去再說吧！」踩著碎步盈盈向莊園走去。玉妍也不多說，轉身毫不掩飾地左右各挽著我和紅玉，用行動表示。
老人看在心裡，電光向我射來，皺皺眉頭不便多說，臉上笑容僵硬不少。
看來此行麻煩事情將不少，看門的便是如此，這個姨丈看來更是大有來頭。反正初涉江湖不怕虎，先看看再說。我把心一橫，隨著玉妍向前走去。
「妹妹回來了？事情處理的如何？」聲音傳來，片刻間，一青年帶著一眾手下急急趕出，見到表姐焦急地道：「爹爹等待多日，不知妹妹事情處理如何？」表姐擺一個寬心的手勢，眼光卻飄向我們。那青年面容一鬆，才開始留意我和紅玉、玉妍。當第一眼看見紅玉時，眼睛一亮，閃起驚歎的神色，依依不捨的離開卻移往玉妍，更是震動。
「表妹！你怎麼也來了？」再見我們親密挽手，神色頓時轉冷包含著一絲疑惑和妒忌喝道：「這人是誰？表妹不是已經婚配？為何如此親密？」
「要你管！便是我相公又待如何？」玉妍玉面一沉，及是不客氣，誠然不為多年一見的表兄激動，看來玉妍對其毫無好感。
「什麼？表妹可知夫母之命不可違，如今竟公然勾搭，豈不是給大姨丈蒙羞？」青年見表妹如此頂撞，眼中更是閃過怒色，恨恨望向我，毫不客氣道：「管你是誰，還不將手拿開？」
表姐俏臉一寒道：「來者便是客，哥哥便是如此待人？我定如實告向爹爹。」老人也急忙勸到：「少爺莫要動怒。老爺知道了定責罰。」
青年呆了一呆，冷哼一聲，轉身帶著手下氣沖沖走去。
「公子莫要見怪，哥哥便是這副脾氣，除了爹爹，誰人也頂不得他。」表姐微微一笑。
我卻心裡明白，這傢伙分明是因嫉成恨，加之玉妍毫不客氣的頂撞，懷恨再心。只是初次見面便如此之心，看來不只是恃寵生驕。平日定是仗著權勢高高在上不饒人。心中不由謹慎，問玉妍道：
「你姨丈是什麼來頭？」
「主人乃錢塘隱士。」老人聲音在身後沉沉響起。
「依少公子的脾氣看來，定是有恃無恐。再看老丈人精光內斂，主人定更是不同凡響。」我試探問道。
「主人修心養xing於此，已多年不問世事，不同凡響更是抬舉了。少主人血氣方剛，多有得罪還請見諒。請！」老人感慨道。
我知道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還是事後再問玉妍，便默默跟隨其後。
近看門樓更是古香古色，毫無江湖大勢氣派。畫棟雕樑，最別緻的是四角的小風鈴，微風襲過，悅耳鈴聲清脆極了，令人渾然忘記江湖的刀光弩影。便是顯出其主的高雅情操，門樓邊的小平房也是別緻怡人，青磚堆徹琉璃瓦頂。應是看門老伯所住。
走進一看，更是心曠神怡，寬闊場地，碎石小道延綿接向一月牙缺形門，邊上宛然一座小花園，假山堆的魚池，周圍擺滿盆景，各色百花應有盡有，竟相爭艷。碎石道邊栽滿果樹。門後蒼松翠柏，古式建築透出隱隱光線，金碧昏暗。恍若置身於空濛翠綠間，則斯樓所獨也。
整座府院給人於雅致幽靜，落落大方。幾個小廝在一邊默默輕掃落葉，卻都無精打采，沒有說話的興趣。給人一種蕭落感覺。
我不由問玉妍到：「怎麼氣氛如此蕭然？」
「主人清淨養身，便是不喜宣揚。」老人說罷更是一掃先前興喜之色，氣氛沉悶。
默默與紅玉坐在客房間，剛才的不快令我著實不爽。
才走進殿廳，表姐便上前施禮：「讓爹爹擔心了！女兒終不辱命」一中年男子淡然望著殿廳正中上方牌匾——浩氣長存。背著手，好似在思索全人類的前途和命運。正是錢塘城主蕭穆清，蕭義與蕭敏霜的爹爹，玉妍的姨丈。邊站立方才青年，玉妍的表哥蕭義滿面憤然，定是已經加油添醋的告狀了一番。回首間，剛健刀削的俊朗臉容青癯威嚴。舉手間帶著一股威嚴：
「這位少俠便是妍兒私定終身之人？」
「是！」我毅然回答。
蕭穆清上前端詳片刻，歎氣道：「倒也是個人才，只是妍兒年少不更事，終是兒戲，不能算數。婚姻大事還得待長輩做主。少俠既然客人遠到而來，便是蕭某客人。鐵叔你先帶客人去客房歇息片刻，涵洗風塵。我與霜兒有話不便陪客，妍兒留下。」
我正不滿，玉妍一邊輕輕道：「相公陪紅玉先去，我與姨丈理論。」蕭穆清一皺眉頭，我見玉妍為難，只好轉身帶著紅玉先去，心中卻是做了個決定：既是姨丈也罷，反正說理不得我便強搶，還怕了你不成。
玉妍此刻便是陪在她姨丈親人身邊理論。
蕭穆清示意三人坐下說話，端過一邊香茗酌了一口卻是先問蕭敏霜：「霜兒，此去如何？」
蕭敏霜微微坐正道：「恭喜爹爹，封邪橫行江湖十年，我正道人士早已憤怒在心，如今卻是群龍無首，只等爹爹號召。」原來表姐此去便是為剿滅黑道招攬人手。
「哦！說來聽聽！」蕭穆清雙目神光頓起，精神奕奕。
「如今正道雖然蕭落，江湖門派零落。但卻是人心所向一致，人人靜待時機。前些天聽說死地四煞之一『七殺毒煞』被誅殺鳳凰山中。之後更是四丑去其二，生還二人更是散膽逃回鬼頭山中，不肯再出江湖一步。」蕭敏霜款款道來。
蕭穆清再掩飾不住心中激情，老懷頓開，安慰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看來是一討十年血債的時機到了！」
「爹爹何不借此號令江湖，這武林盟主非爹爹莫屬！」蕭義急忙柬道，心中卻是令有打算，自己隨老爹隱匿江湖多年早不耐煩，這號令群雄何其威風，怎麼也好過碌碌無為於此。
「無知小兒，封邪一夜間殺我正道十二皇，一身功力詭異莫測，雖事後再不現身，卻是叫人聞之喪膽。更有其嫡傳弟子空邪靈為虎做惡，其下黑道高手如雲，壓制正道十數年。那七殺老兒縱橫江湖十載，狡猾無比卻也鮮逢敵手。四丑滅武當，少林決非空**來風。中原江湖遼闊，藏龍臥虎，如今要不是終於驚動了世外高人，你爹爹我有命於此也是過一ri算一ri，竟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我平素是如何教育你的？」蕭穆清越說越是激動。
「孩兒這還不是為爹爹著想。」蕭義忿然道。
「住口！」蕭穆清忍不住拍案而起：「你卻是還不如你妹妹。」
蕭穆清急促喘了幾口，強壓下怒氣道：「你給我回房反省反省，逆子，平素便是管你不嚴。」蕭義眼中閃過忿恨的神色，也不敢再說。轉身忿忿離去。離別前再拋下一句：「表妹自幼也是使xing慣了，婚姻大事，豈非兒戲，爹爹」此子便是垂誕玉妍多年，因大姨丈之命終不能成起好事，此刻倒是念念不忘，心道：我不能成，也不能讓他得了便宜。倒不如一拍兩散，讓鮮花插了牛糞上去。
「此事我自有主張，哪容你多嘴。」蕭幕清面色再沉，幾欲再發飆，蕭義急急退去。
玉妍卻是被惱怒至極：「什麼東西，本小姐的事要你過問。」姨丈在此也不敢張狂，又轉念一想，一邊嘀咕道：
「高人便是相公了！真想不到原來那些個傢伙如此駭人。恩！那小子不太老實，有了我與紅玉姐姐好似還不知足，看來我也得嚴加管教才是。」想這妮子素來便不隨俗風，嫁夫從夫。事後我才知道河東獅吼不外如是。而紅玉剛好相反，千依百順盡享其溫存。依我看要不是紅玉先入為主，或者說是姻緣巧合，同為天心藍前世，也早被隔離在外。平日裡只敢偷偷佔點眼色便宜，一個不小心也是叫苦連天。
「爹爹息怒，如今之計還是如何行事？」蕭敏霜連忙緩解。
蕭穆清再怒視蕭義離去的背影一眼道：「也罷！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從長計議，霜兒速將英雄貼發至各正道豪傑，共商誅魔大計。」話畢再將目光投向玉妍：「妍兒，你違背父命，私定終身也是大逆不孝。」
玉妍從沉思中驚醒道：「哼！我還道姨丈疼愛妍兒，原來姨丈也像爹爹一般不顧妍兒幸福？」
蕭穆清卻是面色稍緩，笑道：「妍兒誤會了，姨丈豈是不講道理之人，姨丈也勸姐夫多時。只是你爹爹將你嫁於禁忌林卻是為武林大計著想。如今便是多一分力量多一分希望。你也不小了，該為你爹爹分擔些憂愁才是。」
玉妍小嘴一翹上天道：「才不呢！那邑苒年過半百，一副死人面孔，便是死也不從！」
「也罷！我便是拿你這丫頭沒有辦法，過些天你爹爹便要來此，你自己去和他說。」蕭穆清終是放棄，也不捨得責怪玉妍，只好無奈。
「什麼，爹爹要來？我還是先走為妙！」玉妍一聽不得了，一蹦從椅子上彈起。
「站住！你這丫頭，連你娘親也不願見面？」蕭穆清大感頭痛，罵也不是。
想到母親，玉妍終於安靜，再低下頭來，心中的思念卻是湧了上來。
「方纔那位少俠究竟何人？玉妍給姨丈乖乖說來！」蕭穆清嚴肅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那天那小子捨命相救，妍兒已心暗許。再說，妍兒今生是非嫁他莫屬了。我我」玉妍回想起誤會吸毒之事，不甚嬌羞，一團紅雲在臉上溢開去。
「什麼？難道你們已經？」蕭穆清聞言大驚失色。
「那倒沒有，只是也差不多了，妍兒從他才不是因為」想起了初遇我一見鍾情，日後相處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玉妍此刻冰肌玉骨的俏臉早滿是紅暈，眼睛閃過比星光還要明亮的采芒，低垂下了使人心醉的螓首。
「如此便還有商量！」蕭穆清舒了口氣。心中轉了一個念頭：看此子目光沉健有力，凝而不散，師門出世定不凡，好事雖不能成，如今也不能再樹敵。
「姨丈卻不知道，先前那些惡人便是相公所殺！」玉妍終於抬起頭來，偷偷地瞅了蕭穆清一眼。
「什麼？我倒是眼誤了！」蕭穆清再掩飾不住滔天震意，心中再轉一念：此子武功竟高如斯。看來此事得謹慎處理。看其行事風流不拘，另一位姑娘也是天香國色，說不得也是捨不得妍兒美色。霜兒年齡也不小，如能納此婿加以好言相勸定能為我所用，也是百年難得。只是這魚目混珠不知能否成功。
此時蕭敏霜也是震驚的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俏目立時明亮了起來，射出只有女兒家才懂的難制愛慕，心中不再平靜。
「好吧！此事我與姐夫再商量」蕭穆清看著二女在心頭，念頭已定。心中也是溺愛玉妍，難捨間還是靜觀其變。深知玉妍爹爹的固執脾氣，就怕最不濟是反目。而自己若能得此婿也是老懷頓開。想到善後工作頓時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