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六章 籐氏猜想 文 / 李沃
從皇居出來，源隆義就覺得北條司的心緒不是很安寧，雙手不時的交握著，這是非常罕見的情況，「難道你認為有什麼不妥嗎？」源隆義覺得剛才和意仁天皇的談話雖然沒有任何實質進展，但有個良好的開端就是成功的一半啊！
「也許天皇並不是我們判定的那麼勢單力孤，我的直覺告訴我天皇不簡單，或者說天皇背後還有能人是我們所不知道的，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招不好耍，弄不好我們連抽身都沒有機會。」回想剛才那讓自己膽顫心驚的錯覺，北條司的臉色不禁變的蒼白起來。
源隆義微微一笑，「你有這種感覺很正常，我也經歷過，要給自己一些信心，到目前為止我們的進展都還按著計劃進行，如果天皇真的成為日本的軍政領袖，那對我們也沒有任何損失，憑你的能力和我的勢力，我相信前景非常美好，也許是你的眼光放的太低了，地球上並不是只有一個日本，彈丸之地焉能存下我們的雄心，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北條司看了看他，「我當然明白，可我總是有預感，前途雖然光明但道路的曲折程度絕對超出我們的想像，我看我們在豐臣和籐氏的夾縫中生存下來再談這個問題吧！你最好抽時間去見一下小犬一郎，他的政治活動能力也是我們需要的。」
「英雄所見略同，我已經安排和他見面了，這個失勢的政治家日子倒是過的滿悠閒，不像是對權力熱衷的人。」源隆義有些看不透小犬一郎這個人。
北條司一聲冷笑，「我絕對比你瞭解他，他越是如此就說明他對權力的渴望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我很佩服他的耐心，他不比豐臣敬野差多少。」
「說到豐臣那個老傢伙，你覺得他會上當嗎？我們透漏的消息雖然真假難辨，但籐氏內部高層一定有他的人，他可不是一個容易上當的獵物啊！」源隆義伸手在座位下面拿出一個檔案袋，「這是我損失了幾十人才換回來的情報，你看看。」
北條司接過來打開，裡面都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圖片，但從輪廓上可以看出都是人形，「我記得籐氏收留了石井家後就在生化人方面下了很大的血本，現在究竟發展到什麼程度沒人知曉，但我想靖國神社的那幾個蠢貨想和生化人對抗，差距很明顯，我們都這麼想，豐臣也高不到哪去，我們就靜觀其變吧！對了，我想我們應該把天皇一方也拉到他們之間去，我想知道天皇背後到底有沒有隱藏的勢力。」
源隆義覺得他的猜度不無道理，「這樣也好，我們沒有傷害老虎的意思並不代表老虎不想吃我們，我有時候也懷疑世代傳承的天皇難道真的這麼孱弱，這有些不合情理。」
豐臣敬野把檔案袋狠狠摔在桌子上，散落的圖片四下飛揚，正是源隆義和北條司看過的那些。
原木從未見過豐臣如此動怒，過來把圖片都整理起來，「總裁，這些圖片的來源並不是通過我們的情報渠道，真實性還有待查證，您何必這麼生氣呢！」
豐臣敬野拍了一下桌面，原本他不會相信這些毫無根據模糊不清的圖片，可他從冥夢那已經知道這些圖片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看來殺死阪元崇的人和籐氏一定脫不了關係，也只有生化人才有可能造成那樣的殺人結果，籐紫荊，你難道想吃掉我？還是想挫挫我的銳氣。
「總裁，我們現在不適合與籐氏正面交鋒。」跟隨豐臣這麼多年，一看豐臣的臉色原木就猜到豐臣想幹什麼，「我們內部矛盾還沒有解決，一旦和籐氏交鋒，很有可能會分崩離析，那些潛在的對手才是我們的致命傷，籐氏這個表面上的敵人其實才是我們最不用擔心的。」
豐臣坐到椅子上，他不是傻瓜，自身的危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原木說的一點不錯，和籐氏交手的時候還沒到，如果現在就把矛頭指向籐氏，不管成敗，損失自己承擔不起，「我知道你的用意，雖然不能大張旗鼓的和籐氏幹一下，但我們可以一點一點來，能做到麻痺他們的效果就行，你去把土佐武藏叫來，我和他研究一下。」
土佐武藏近段時間以來只能用四個字概括，春風得意，不但坐到了夢寐以求的神社社長的寶座，和玄田美惠的進展也很可喜，想著玄田美惠那白膩的**用不了多久就會在自己胯下承歡，他的心就癢癢的。
一臉笑意的土佐武藏和寒著臉的豐臣敬野形成強烈的反差，土佐武藏一看豐臣的氣色就知道老頭子遇到了麻煩事，「您有什麼吩咐請說。」
豐臣的臉色略微緩和，「武藏，我需要的是一個助手，不是一個飯桶，你最好能明白這點，否則我不介意換人。」看著剛才土佐武藏的樣子，豐臣的憤怒又漲一分，難道這些人都沒有腦子嗎？玄田哲章是否殺的太早了？
土佐武藏聞聽，馬上跪在豐臣面前，「嗨！您的教訓我會記在心裡，有什麼事請吩咐吧！我一定做到。」
土佐武藏聽話這個優點讓豐臣略感好受，「起來吧！我們面臨著非常可怕的困難，一起商量一下該怎麼辦。」
籐紫荊把手放在電子鎖的掌紋分析儀上，一聲脆響後，厚重的合金大門緩緩打開，看了看身後的籐堂靜，「這裡你沒有來過吧？只有我才有這個權限，從現在開始你也有了。」
籐堂靜深吸一口氣，她知道爺爺內心已經有了決斷，否則不會帶自己到這裡來，想到不久之後就能成為籐氏的掌權人，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這是籐氏花費幾十年時間的研究成果，也許別人看來會很羨慕，可與我的理想值還差很遠，投入與收穫的比例很難讓人接受。」籐紫荊指了指一個玻璃罩內的乾屍，「這個就是我的弟弟，他是第一個站出來接受生化改造的籐氏族人，可惜失敗了，也封死了我們想要改造的念頭，違背自然的進化，非常不易啊！」
籐堂靜看著猶如木乃伊的乾屍，內心無比崇敬，正是有這些為籐氏不惜獻出生命的人，籐氏才走到今天，「爺爺知道我為什麼建議停止生化人的改造嗎？」
籐紫荊面帶笑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缺陷，致命的缺陷，一個能毀滅我們的缺陷。」
籐堂靜點點頭，「是的，生化戰士的能力不容置疑，石井四郎最初的想法是創造出無比強橫的單兵，一個可以深入敵巢取敵首腦性命如探囊取物的單兵，我想我們現在已經做到這一點，而且還猶有過之，可在控制方面我們卻是一團糟，最先誕生的生化戰士非常好用，即使不植入指揮芯片也能指揮，可隨著生化戰士的系統改進，最近幾個生化戰士即使植入指揮芯片也無法指揮，他們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思維和智慧，這是非常可怕的，所以我不得不封凍他們，不得不建議您先停一停。」
籐紫荊慢慢向前走著，「我說過，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你來看看這個吧！也許對你以後會有幫助。」籐紫荊按下牆壁上的一個按鈕，一陣低沉的響聲後，牆壁慢慢下沉，牆壁內是一個很大的透明罩，內裡是一個一絲不掛的東方美女，讓籐堂靜失聲驚呼的是，那個女人和自己簡直一模一樣，這怎麼可能。
「她也是一個生化戰士，不同的是她是你的奶奶，親奶奶，我最心愛的女人，卻被我親手束縛在這裡，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吧！」籐紫荊的眼睛有點濕潤，每次來他都是這樣。
籐堂靜凝神看著罩子內的女人，「生化戰士，奶奶，這麼說她還活著？爺爺，這……為什麼會這樣？」
「沒人知道她是生化人，連我都被蒙在鼓裡，她是在我們研究生化人之前就出現的，我不知道是誰創造了她，但她的性能比我們創造的那些要優越的多，從外表一點都看不出她是生化人，我竟然娶了一個生化人做老婆，在一起四年毫不之情，爺爺是不是很失敗。」籐紫荊隔著罩子摸著，看得出他非常愛那個女人。
籐堂靜整理一下紊亂的情緒，「爺爺為什麼把她關在這裡，難道也出現了無法破解的難題嗎？」
籐紫荊身子一抖，「是的，她在吃人，先是伺候她的人，而後她開始半夜跑出去擇人而食，我看的出她很痛苦，她不想這樣做，她求我殺了她，她想過自殺，可她說數據庫裡沒有這項指令，那時我才知道她和我們不一樣，刀子在她身上劃出的傷口很快就癒合且沒有流血，我當時很害怕，我想跑，我跑出很遠又回來了，我愛她，我不想拋棄她，所以她才會躺在這。」
籐堂靜感覺咽喉十分乾，自己居然是生化人的後代，難道生化人也能繁育後代？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猛地，籐堂靜看著籐紫荊，「爺爺，你是說還有人比我們更早研究生化人，而且技術比我們要先進的多？天那！但願這不是真的。」
籐紫荊讓孫女退出關上牆壁，「這就是我想說的，你奶奶也告訴過我一些，她好像是從某一個地方逃跑出來，因為她有了自己的思維和智慧，她不甘淪為殺人工具，這和我們現在遭遇的情況何其相似，也就是說，比我們領先了五十年啊！五十年！還有很多變數無法預測，如果那個製造你奶奶的機構運作到現在，我真不敢想像他們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奶奶為什麼吃人？」籐堂靜不能理解這一點，生化人怎麼會吃人，吃人對他們絕對沒有好處。
籐紫荊握了握拳頭，「因為她的身體構造和我們製造的生化戰士很不一樣，她不需要定期注射菌素，她維持機體運轉的關鍵物質可以在人體直接提取，如果她不吃人，她會死，可她又知道吃人不對，處於矛盾中的她都快要崩潰了，我不得不把她封凍起來。」
籐堂靜的心咯登一下，「爺爺，我得告訴你，被封凍起來的那些生化人和奶奶的情況差不多，不但有自己的思維和智慧，他們也不再需要注射菌素維持機體運轉，我想說的是，我們似乎失敗了，一方面我們在製造生化人，另一方面，他們也在自我進化變異，也許，他們算是人類物種的一個分支了，一個我們並不願意見到的分支。」
籐紫荊苦笑，「所以我才贊成暫停，再繼續下去，我們會毀了所有人，包括敵人和我們自己，並不是所有的生化戰士都像你奶奶那麼溫柔，不是嗎！」
「爺爺，關於奶奶的事我會繼續調查，五十年前能擁有這樣技術的機構，除了德國就是美國，您以前也查過吧？沒有線索嗎？」籐堂靜認為爺爺不可能沒查過。
籐紫荊點點頭，轉身來到一個擋著簾子的牆壁旁伸手把簾子掀開，「我的懷疑最後落在德國人身上，這是我花費極大的物力人力才得出的結論，你看，盟軍最後佔領柏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希特勒自殺後，那些誘人的寶藏誰也沒有找到，跟那些寶藏一起消失的還有整整一個軍團，一個沒有番號沒有出現在人們視線裡的消失的軍團，但他肯定存在，而且一直存在著。」
籐堂靜看著牆壁上各種數據，最後定格在那個消失的軍團上面，軍團裡不但有很多當時最為jing尖的各類人才，還有引人垂涎的寶藏，這些憑空消失的人和財寶似乎是希特勒留給盟軍的最後的禮物，一個想想都讓人害怕的禮物。
籐堂靜走到牆壁前，「爺爺，在當時的條件下，一個軍團從盟軍的眼皮底下溜走，您認為有可能嗎？如果他們真的有那樣神出鬼沒的伎倆，哪還至於敗的那麼慘。」相關問題籐堂靜也涉獵過，在二戰結束後確實有一個為數不少的軍團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裡，在幹些什麼，盟軍曾經為他們和那批寶藏下過很大的功夫，可種種跡象表明，消失的軍團似乎是人們的假想，事實上根本就不存在這樣一個軍團。現在看了眼前的這些，籐堂靜除了震撼外還有很多疑問。
「我說了，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就我們現在掌握的材料來看，消失的軍團從來沒有停止他的運作，只是非常的隱秘，隱秘到令人無法察覺他的存在，尤其是近幾年，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但壓在心頭的重量卻越來越重，這讓我想起暴風雨前的寧靜，我總覺得這個世界即將有大事發生，而且必然和消失的軍團有直接的關係。」籐紫荊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最近每來看妻子一次，他都能從妻子身上發現某種解凍的跡象，妻子經常說的惡魔真的要降臨了？
籐堂靜強迫自己鎮定，這是一個當家人最基本的素質，「爺爺，不管這個世界怎麼改變，我們籐氏永遠是時代的翹楚，永遠走在最前端，明天……可以把權力交給我嗎？」
籐紫荊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周圍後攜籐堂靜離開，「就如你所說，明天你將成為籐氏的掌權人，在這之前我有幾句話和你說，第一，籐氏能綿延到現在，靠的是韜光養晦，如無必要不要損失一丁點的力量；第二，記住籐氏的根在日本，要為國民做些實事，這個時刻都在顫抖著的島國需要我們；第三，內部的矛盾是次要的，因為我們都是大和民族的一份子，團結是我們最有利的武器。」
籐堂靜認為爺爺真的老了，在這個時代是靠實力說話，沒有實力你就沒有發言權，不管是內部的矛盾還是外來的壓力，在籐堂靜看來都是必須剔除的有害物質，她已經想好，掌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強中央集權，把所有的權力通通收回，這才能保證籐氏這部機器更見高效的工作。
籐紫荊和孫女回到地面上，看著窗外的夜色，爺孫二人都靜靜的站著，「爺爺，奶奶還會醒來嗎？」籐堂靜首先打破沉默，「您一定很愛她吧？」
籐紫荊歎息一聲，「孩子，也許過了明天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我將永遠陪伴著她，我只能告訴你，你會很累，不過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想再累你也會走下去，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籐堂靜深鞠一躬，「爺爺，關於消失的軍團的事我會繼續查下去，也許你是對的，我也覺得有些沉悶，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我非常期待。」
土佐武藏聽完豐臣的話整個人呆在當場，生化戰士！要不是覺得豐臣敬野嚴肅的很，他還以為豐臣在跟自己開玩笑呢！怎麼聽都像是低級的美國科幻片，生化戰士！這四個字讓土佐武藏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看著土佐武藏欠揍的德行，豐臣敬野強壓怒火，「武藏，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俗話說眼見為實，我想你應該親自去看看，但你最好小心些，我還不想派人替你收屍。」
土佐武藏咳嗽幾聲，他看出豐臣正處於爆發的邊緣，這個霉頭還是不觸為好，「這太讓人不敢相信，生化戰士，如果真有這個東西，籐紫荊還不早騰飛了。」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沒有腦子嗎？這些東西是見不得光的，只要有一個生化人出現在民眾面前，那將造成巨大的恐慌，我們不妨給籐氏找找麻煩，你去弄一個生化人出來。」豐臣敬野臉現詭笑，讓籐氏為這個忙活一陣子也好。
土佐武藏覺得這個差事不太好辦，連個具體的眉目都沒有讓他上哪找生化人去啊！豐臣敬野看出他的顧慮，在檔案袋裡掏出一張紙片遞給他，「這是地址，記得要小心如果沒有把握成功就不要動手，暴露身份得不償失，明白嗎！」
「嗨！一定不辜負您的囑托，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土佐武藏手裡攥著地址，心下合計行動的方案，這不同於殺人，偷一個人的善後工作可不好處理。
籐氏的權力移交進行的很順利，一來是有籐紫荊的高壓態勢，這個大家長決定的事還沒有人敢反對，二來籐堂靜確實有令人信服的資本，雖然是一個女人，但天皇都快換成女人了，族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籐堂靜知道有很多人不服自己，現在還有爺爺坐在身後，一旦只剩下自己，那些懷有異心的人難保不蠢蠢欲動，其中也包括自己的爸爸。
籐紫荊見儀式完畢，讓大家歸位坐好，「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消失在你們的視線當中，我走的很坦然，因為籐氏有了一個合格的接班人，我希望大家能像已往那麼團結，籐氏是我們每一個人的籐氏，請大家盡心盡力，拜託啦！」籐紫荊說著，給所以參會的族人行跪拜禮，禮畢後，頭也不回走出，籐氏，再也和他沒有關係了，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陪在心愛的女人身邊，讓她不會感到孤獨。
隱隱猜到爺爺想法的籐堂靜眼中閃過一絲淚光，隨即寒著臉開始宣讀她昨晚擬定好的人事任命。
籐堂靜認為每個人都應該有他的位置，如果他不適合坐到那個位置上，那他也就不必留下來了，因此她首先拿自己的父親開刀，正如爺爺所說，父親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這樣的人留在籐氏本身就是不安定因素，給了父親一張支票後便把他打發到國外去，這還是念在父女的情分上，否則籐堂靜一分錢也不會給，其他族人見她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如此對待，不免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也被剔除出籐氏的權力中心，籐堂靜心中冷笑，以後籐氏的權力屬於她一個人，誰敢覬覦這個寶座，下場會非常悲慘。
會議一直開到第二天深夜，略感疲憊的籐堂靜揉揉太陽**，驅車來到籐氏的研發中心，研發中心地下，則是生化人的製造基地。
土佐武藏看著籐堂靜的車開進地下停車場，示意身後的人跟上，他剛才嘗試進入這幢大樓，可保全措施實在太完美，饒是土佐武藏忍術通神也不可能突破那厚重的合金閘門，「密碼都記住了嗎？差一點我們誰都別想出來。」
「我認為我們只能進入到最外面的一層，裡面應該有指紋和眼膜鎖，想要破解得很長時間。」一個光頭男子在筆記本電腦鍵盤上不時敲擊。
土佐武藏嘿嘿一笑，「我們最富餘的就是時間，你難道沒看見我把乾糧都準備好了嗎！讓我們去見識一下生化戰士吧！希望他們別像垃圾電影中那麼厲害。」
土佐武藏二人下車來到通往地下的電梯旁，看著光頭男子重複著剛才籐堂靜所按的密碼，「你確定記得准嗎？」
光頭男子白了他一眼，「你花大價錢把我請來就應該相信我，我從來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危險的境地，你還沒告訴我你下去究竟要幹什麼呢？這家好像是化妝品公司。」
土佐武藏見電梯門開了，一拍光頭男子的腦袋，「這些不是你該問的，否則我會殺了你。你跟豐臣究竟是什麼關係？他好像很器重你。」
光頭男子摸摸腦袋，「這個你也最好不要問，否則他會殺了你的，到時候別說我沒提醒你，到了。」正如他所料，電梯停在地下一層的位置，他把電腦連接在指紋掃瞄儀上，凝視著屏幕上閃爍的數字。
籐堂靜換過電梯直達地下最底層，站在門口的是兩個面無表情的彪形大漢，看見籐堂靜走來，也沒說話，替她把門打開。
「中島博士，你還沒有休息嗎？」進來看見一個矮矮的小老頭，籐堂靜微笑著和他打招呼，「我不是允許你離開嗎？你難道不知道？」
中島回首讓籐堂靜禁聲，「我一直在尋找他們自我進化的關鍵，我想我找到了，我們給他們的不過是一小塊黃金，而他們自己卻學會了點金術，真是不可思議，人類的歷史會被改寫。」
籐堂靜幾歲時就跟在中島博士的屁股後面轉，兩個人非常熟悉，面對中島的時候讓籐堂靜覺得自己又回到快樂的童年，「又有什麼新發現？石井沒有在這裡幫你嗎？」
中島把一個玻璃器皿放在籐堂靜面前，「石井？他對這個是不會感興趣的，你看。」玻璃器皿內盛放著許多小蟲，看起來有些噁心。
「當你參與創造一個物種的時候，真的很難向別人訴說那種喜悅，這是我一個人的快樂。」中島用手指碰碰蟲群，原本蠕動的蟲群馬上安靜下來，看起來像是一塊石頭。
籐堂靜把器皿放在一旁，「中島博士，最後一批生化人在哪裡？我想看看。」
「好的，我就知道你是為這個來的，最後一批有五個人，算起來總數已經七十個了，包括被冰凍起來的。」中島帶領籐堂靜來到隔壁的實驗室。
籐堂靜進來看見並排躺著五具屍體，三男兩女，「指揮芯片都安裝完畢了吧？可以啟動嗎？」
中島點點頭，「只要直接注射菌素就可以，他們的再生系統是最完美的，完美的我都嫉妒。」
籐堂靜按下按鈕，五個針管分別扎進屍體的頭部，粉紅色的菌素被注射的點滴不剩，隨即，五個人都站了起來，除了目光有些呆滯外，和活人沒有任何分別。
中島翻翻五個人的眼皮，「看來還是菌素的問題，我真搞不懂那些自我進化的生化人是怎麼辦到的，脫離菌素他們一樣可以生存，難道他們真的學會了點金術嗎？」
土佐武藏使勁在合金門上踹了一腳，「混蛋，該死的光頭，你如果不把我從這裡弄出去，我會吃了你。」
光頭一臉委屈，「我都說了不要走這邊，你為什麼不聽，現在反而衝我發火，這裡的空氣有限，希望你珍惜。」說著，把電腦連接線從電子鎖上拔下來，到另外一個門上嘗試。剛才兩個人已經來到地下第三層，在沒有地圖的情況下，光頭依照慣例要開左面的門，土佐武藏認為找到直達地下的電梯才重要，光頭的拳頭沒有他的硬，結果便是兩個人被困在這個密不透風的似乎是連接室的房間內。
「嘿！看我們來到了什麼地方。」光頭終於打開一扇門，走過一段幽暗的走廊後，來到一個巨大的冷藏室，雖然有隔離裝置，但還是讓人覺得從心裡往外冷。
土佐武藏隔著玻璃看著冷藏室內的屍體，小聲嘀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生化戰士？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光頭走到冷藏室的盡頭，看著三個顏色的按鈕，他不知道哪個才是打開門的按鈕，猶豫一下後，按下了綠色的那個，結果沒有反應，接著又按了紅色的，卡嚓一聲後，門開了。
光頭當先走出來，「媽的，真冷，讓我想起了北極熊，剛才玻璃後面是什麼？是北極熊嗎？聽說熊膽的美容效果很不錯。」
在土佐武藏和光頭離開冷藏室後，隔離罩開始緩慢升起，液態氮一樣的氣體被抽光，大約過了幾秒鐘，土佐武藏眼中的那些屍體的手指開始抽動。一個屍體突然坐起來，慢慢睜開眼睛。
「停下，我想我們的獵物來了！」土佐武藏一把拉住光頭，他感覺到後面有人在向這裡走來，腳步聲雖然很輕，但逃不過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