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節 聖言初現 文 / 旌歌

    龍血先生要讓身邊護衛拿的兵刃名叫裁決之杖——現今整個法瑪大陸上僅存的不超過三把。傳說這製作裁決之仗的原料經過熔化、淬取提留後，就是傳說中的武器——屠龍的製作原料。裁決之杖本身的原料是百煉精鋼，屬極其稀有的礦物，每根裁決之杖重達八十二斤，這樣一件單手武器最多的時候在法瑪大陸上也沒超過二十把，能運用在手的人不超過十人。卻因為屠龍的傳說而被人們紛紛投進熔爐，有些武士為了得到裁決之仗甚至不惜殺害朋友親人。雖然屠龍至今仍然停留在傳說當中，沒有一個人真正煉製出來。然而，裁決之杖的數量因此銳減卻是個不爭的事實。在現今僅存的三把裁決之杖中，龍血先生是唯一的世人皆知的擁有其中之一者，也是唯一的敢於向世人明示自己擁有裁決之杖者。藝高人膽大嘛。

    護衛一聽，忙說道，先生，這樣幾個活死人還勞煩你親自動手，叫我們一行人上去就是了。

    龍血先生搖了搖頭，殭屍我一直也只是聽說，從未真正見過，更沒交過手。這次，我是想看看他們倒底有何歷害之處。

    護衛在一旁還想說什麼，卻忽然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只見火海上空突然騰起一大團白色的霧氣，那霧氣卻不是普通的霧氣模樣，上升的過程異常迅速，就像有一股真空的力量吸去了一般。裡面時隱時現閃爍著許多光點，扭曲著，掙扎著，只一轉眼，就隨那團霧氣消失在茫茫夜空。隨後，地上七八個殭屍就像抽掉了筋骨一樣，軟癱癱地倒了下去。把個周圍的一群武士、道士、還有法師們看得兩眼定定的，還以為遇到了幻覺。

    那是什麼？龍血先生看過後，急向身邊人問道。

    不知道。剛才報信的那個小校回復了龍血先生後，又轉過腦袋盯著那幾個倒地的殭屍，似乎不相信這是真的。

    好像是一種不知名的法術。龍血先生顧自說道。

    是什麼法術呢？我隨先生爭戰已有近十年，還從沒見過如此怪異的現象。一團霧氣似乎就把那些殭屍的魂靈吸去了一般。身後的護衛接道。

    幾個人正在納悶間，又是一團霧氣騰空而起，藉著火牆的光亮，人們看到又是一團殭屍軟軟地倒了下去，整個過程毫無聲息。

    快去查查，是誰用的什麼法術。龍血先生急向身邊人命令。

    是。

    小校匆匆跑了去。過了一會，又跑了回來。

    稟先生，是一位叫洪的法師。

    洪？龍血先生詫異道，可是一位拿著魔杖的年輕法師。

    正是。

    龍血先生聽完，又朝燃著的火牆那邊看了看，殭屍們都已經伏在了地上。幾個膽子大些的武士正在用手中的武器挑動他們的肢體，看是不是真的不會動了。看過後，龍血先生點了點頭，欣然道，叫洪來中軍帳，我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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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找我有事？洪進了中軍帳，向龍血先生施了一禮後問道。

    龍血先生並不答話，放下手中書冊，攤於桌案，上上下下把洪打量了一番，繼而微蹙著眉頭，似有所思地顧自說道，我怎麼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你？

    洪微一笑，先生見多識廣，廣歷人群，也可能是恰巧面貌相像者，讓先生一時迷惑。

    龍血先生也笑笑，站起身來，踱出桌案，從洪的身邊走過去後，方才問道，我來問你，剛才你在殭屍身上用的是什麼法術？

    是聖言術。

    聖言術？龍血先生轉過身看著洪。

    對，是聖言術。是我的師兄天虹法師所創，傳授予我。

    哦，天虹法師是你師兄？這是如何論起？龍血先生更覺蹊蹺。

    因尊師與天虹法師的師父是師兄弟，故而如此論道。

    令尊師又是哪位？

    洪頓了頓道，尊師玄明法師，亦是在下養父。

    絲——龍血先生不自禁地吸了口氣，不再問話，又把洪仔細地瞧了個周詳。嘴裡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洪心中納悶，問道，先生說什麼？

    龍血先生被洪這話問得一愣，先是「哦」了一聲，接著連忙說道，沒什麼，沒什麼。

    又立了一會，龍血先生說道，洪，你先回去吧，沒什麼事了。

    洪叩了下手，走出了中軍帳。龍血先生在帳內看著洪漸漸隱在黑夜中的背景，嘴裡仍在喃喃自語著，像，太像了，怪不得第一眼看到這個娃娃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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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後，勇士們收拾起行裝繼續起程。村民們也都走出村子，站在村口的黃土大道上，遙遙揮手送別。這些擱下暫且不提，單說勇士們一路曉行夜宿前往盟重省。路途上，所遇毒蛇日漸增多，一度使先頭部隊的行進停滯。龍血先生命令改變隊形，由法師在前，用地獄火開路。那地獄火是直線噴射出的火焰，類似於現今戰爭中常用於壓制敵人的噴火器。雖然威力不是很大，但對付毒蛇還是恰到好處的。一團地獄火噴射出去，眼前的毒蛇死的死，逃的逃，很快就開出一條道路來。進入盟重省後，毒蛇就變得很稀少了，梯隊依然沿用原來的隊形，由戰士在前端及兩側，道士次之，法師居中。雖然這中間路途很長，卻是一直都沒有再遇到怪獸的攔阻。龍血先生明白，怪獸們是在積聚實力，等待最後的決戰。就這樣行了半個多月的時間，部隊進駐盟重土城。

    龍血先生不同於天尊，幾十年來很少離開比奇城，法瑪大陸上的人們對於龍血先生基本上都只是聽說，很少有真正見過其真面目的。因此，部隊一挨近土城邊，城裡的男女老少就已經蜂擁出得城來，擠在城門邊處，翹首企盼，都希望能借這個機會一睹法瑪大陸武士師尊、代領袖龍血先生容顏。

    還有一點，恐怕就只能用書中代言來加以介紹了。龍血先生早年的結髮妻子就是盟重土城人氏，在龍血先生二十一歲那年到盟重尋訪隱士時結識，時龍血先生住在盟重土城的悅來客棧，那女子就是悅來客棧東家的女兒，姓林，名杏兒。多次幽會後，兩情相悅，情投意合，龍血先生便向林杏兒的父母提親。林杏兒的父母也是爽快人，為人實在，見龍血先生年紀青青，談吐不俗，沒費什麼周折就把這門親事應下了。自那以後，龍血先生又在悅來客棧住了有一年半的時間，遍尋隱士，研習武學。吃、住、用當然都是岳父母家的了，而且懷裡還摟著二老的掌上明珠。有人就說了，龍血先生其實是個做商人的料，擅長做無本生意。當然，這都只是旁人一時的調侃。龍血先生與林杏兒婚後的感情那是沒得說，十餘年前，林杏兒也就是龍夫人撒手人寰，龍血先生悲痛萬分，一頭花白頭髮一夜間變得銀白，從此孤身一人。姑爺好不容易回了趟娘家，娘家人自是要好好端詳端詳的，此時盟重土城內沸揚的場面甚至蓋過了天尊來時的氣勢，也就不足為奇了。

    早有盟重省大小官員列隊等候龍血先生一行人的到來。在《故事相關》的《故事背景》已有介紹，此時國家軍隊只是徒有虛名，對於怪獸的數次戰役均是三職業聯合作戰，國家對此只有配合與支持。那些盟重省官員遠遠地瞧見龍血先生所騎乘的白馬在人潮中緩緩走來，由盟重省行政司司長帶領屬下一干人等連忙恭迎上前，在龍血先生馬前拱手道，先生此行辛苦了，請隨我等到驛館處歇息。

    龍血先生帶住韁繩，在馬背上也拱手回道，司長大人客氣了。不過，龍血先生說著回頭望了一眼，希望司長大人能先把這些勇士們安頓好，一路上大家曉行夜宿，腳不停閒，真正辛苦的是他們。

    司長聽龍血先生這麼一說，也往龍血先生身後眺望了兩眼，隨後說道，先生請放心，城北處有舊時軍營一座，可屯紮軍隊十二萬之眾，雖多年不用，卻一直沒有拆毀廢棄，一應器械應用之物尚全，我馬上讓手下人拔調糧草，先生可讓眾勇士們安心駐紮。

    龍血先生聽罷，點點頭。這樣，就有勞司長大人費心了。

    便下了馬，交與身邊待從牽著，由司長和一干政府官員在頭前引路，前往驛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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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開始聊起戰爭局勢。

    局長首先舉杯向龍血先生示意道，先生，不知此戰能否一舉殲滅盟重省所有邪惡勢力呢？

    龍血先生放下杯子，微一笑，司長此話說是玩笑也不過分。盟重省怪獸繁多，巢穴深險，此狀況由來以久，法瑪大陸世人盡知。此一役只要挫其銳氣，使其幾年內不敢再貿然出洞襲擾省內人民就已不易。

    哦，司長一聽，把從桌子上欠出來的半個身子又坐了回去，放下酒杯，拍著膝蓋歎道，唉，如此看來，盟重還是難得寧ri啊。

    龍血先生見狀，收回視線，手捻鬍鬚，沉默不語。

    龍血先生其實說的也是情理。以盟重省的怪獸總量來講，再來三個東路軍也是無法完全剿滅的。何況，那些怪獸的巢穴極其險惡，縱使你有百萬雄師也是難以發揮作用。

    司長及龍血先生的一番談話，本是就戰爭局勢作以推測，使彼此心中有些瞭解。卻未想，激怒了司長身邊一位年輕人。只見那人猛然站起，對龍血先生怒目而視，大聲喝道，先生此行率數萬之眾，耗去國家大量錢糧，卻只是做些不疼不癢的動作，是何道理？人言龍血先生如何如何了得，今日一見，我看先生是徒有虛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