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大結局〔一〕 文 / 旌歌
惡魔鈴鐺這個故事,總體來說是個悲劇,大凡有關惡魔鈴鐺的傳說,總是離不開悲淒的氛圍。這好比命數一般,讓那些故事中的人們,無法逃避。
這篇故事寫的倉促,有些地方難免存在疏漏,比如紫碧螺戒指,應該在靜寂嶺的時候,同鳳翅黃金杖一道,由玲兒交給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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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三人從毒蛇小村那戶人家的婦人嘴裡得知,近二十年來,小村周圍的環境日漸惡化,村民們無法忍受嚴酷的自然條件,紛紛舉家搬走了。而洪的二叔公與二叔婆在得知法神仇記身殞的惡耗後,受到極大打擊,加之楊鋒自師從道士職業後,就一直沒有音訊,二老在此後的日子裡,曾多次托人到白日門打聽兒子的下落,均如石沉大海,生死不明。二老精神上受此雙重打擊,日漸憔悴,最終相繼撒手人寰。
洪三人得此內情,心中哀歎一番,臨走時,分給村中每戶人家二枚金幣,讓他們或投靠親友,或舉家搬至他處,再建田園。
洪此時仍記掛著隆澤陛下的囑托,本yu就此讓阿福和二牛回比奇小村,自己只身前往盟重土城和沙巴克尋找國家權杖的下落。無奈,拗不過二人死纏爛打,雖然預感此行甚是凶險,卻不好明說,只得帶上二人一同隨行。
當然,還有豬衛摩柯。
過了不足十天,三人賴摩柯腳力,已經抵達盟重土城。三人選了一間客棧,到了晚上,一個高級道士來找阿福,要去盟重道館。問他何事,只說道士職業份內的事,阿福見扯出「職業」兩字來,也不好執拗,只得跟了那人趕去道館。
第二天一早,阿福神情黯然地回到了客棧,洪和二牛問其中事故,阿福搪說了一番,洪和二牛只道是職業中的事體,也不便細細追問。
自那以後,阿福就一直神情恍惚,經常答非所問。如果換作是平時,或許洪就會問及內裡事故,然而洪心裡有更心焦的國家權杖裝著,也就一直沒加以注意。每日只把精力放在打探權杖遺失的蛛絲馬跡之上,一方面,又得極力搪塞二牛不時發起的疑問。
在土城內住了幾日,洪也吃盡了奔波之苦,總是一無所獲。這時,阿福卻突然說了句:聽說沙巴克城有一個秘密通道,名為沙巴克影之道,裡面藏有大量怪物擄去的寶物。
說這話的時候,阿福的表情極其複雜,甚至有意躲避著洪的目光。可洪一聽覺得似有眉目,竟對阿福的反常神態不加揣摩,即刻起程奔往沙巴克。
又是一番打探,終於從一位年老體衰的老者那裡得知沙巴克影之道位於沙巴克城東北方十餘里的一個亂石崗處。
三人連帶摩柯在那亂石崗周圍轉了半天,最後豬衛摩柯以嗅覺嗅出了入口處,揮起開山巨斧將一塊巨石劈碎,三人由此進入沙巴克影之道。
那沙巴克影之道,內裡是迴廊之勢,四周儘是石壁。裡面把守的怪獸皆是祖瑪派系和沃瑪派系,極難對付,好在摩柯戰鬥力非凡,左衝右突,如入無「獸」之境,在前方殺出一條血路,三人在後作以輔助,經過一番血戰,終於抵達影之道最終大殿——烈焰寶閣。
裡面是一個陰陽法王和數百名祖瑪沃瑪教眾把守。那個陰陽法王說道起來竟是有些來路的。當年仇記未冠名法神前,在第六次三職業會戰中,以狂雷咒擊斃了五名陰陽法王,這名法王當時因為身兼守衛寶閣的重任,所以沒有在陣前出現。得知自己的五位兄弟皆已戰死,悲痛異常,自那以後,二十餘年的時間裡,苦習法學,並經常運用瞬息移動回到大陸上,暗殺高級法師,以數十位高級法師骸骨煉製一件詛咒法器——骨玉權杖。
就在三人連帶摩柯與數百名教眾廝殺之際,二牛不經意間說出了洪的名字,被那陰陽法王聽到,即刻讓教眾們退下。原來這陰陽法王竟聽說過仇記有個兒子名叫洪,在確定面前的洪就是仇記的兒子後,便要與洪單打獨鬥,為幾位兄弟報仇。並揚言,如果洪勝了自己,手中這把骨玉權杖就歸洪所有。
洪本不知道這骨玉權杖的來歷,及至聽說是數十位法師的骸骨煉製而成,恨得牙根發癢,不顧二牛和阿福攔阻,一定要親手殺死這個殺人魔王。
二人一番鬥法,把個影之道震得幾近塌陷,數個二三個人才能圍報的石柱傾倒,頭頂更是不斷落下數千斤重的巨石,把那些個教眾們砸死砸傷無從計數。
最後,洪終於將陰陽法王置死。得到骨玉權杖後,洪並沒有將其據為已有,而是出了影之道後,選一草木豐盛的林地,將權杖埋於地下,算是讓諸位前輩們自此得以安息。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殺死陰陽法王,那些教眾們也都一哄而散,洪在寶閣內搜尋良久,奇珍異寶倒是不少,卻始終不見國家權杖的影子。
懷著失望不已的心情往回走的時候,阿福在前面帶的路。洪因為情緒低落,又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一路上只顧悶頭在後面跟著,竟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個陌生的所在。
突然,在三名暗之祖瑪雕像的帶領下,衝出一大群教眾,將三人團團圍定。經過一番血戰,三人均被怪獸隔離,洪有摩柯一直護在身邊,得以最先衝到相對安全所在,洪自知自己難以在亂軍中生存,只得讓摩柯自己回去,將阿福和二牛一一救出。
摩柯再度從重圍中殺出的時候,阿福渾身中箭如同刺蝟一般。洪只得先帶著阿福往出口處衝殺,讓摩柯回去將二牛帶出來。
洪與阿福在出口處等了近半天時間,摩柯才沮喪地托著二牛的屍體走出了影之道洞口。二牛在重圍中因為戰鬥力最強,吸引了三個暗之祖瑪雕像的注意,三人聯合圍攻二牛,再加之身邊其它教眾的偷襲,二牛最終身中十數槍,血流不止而死。摩柯抱著二牛的屍體出來的時候,二牛的身上還插著一枚長槍。
洪感覺天眩地轉,撕心裂肺的巨痛霎時湧遍全身,仰天大慟,悲淒至極。可憐二牛臨死都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還一直以為只是為了尋寶。
阿福受到的打擊似乎更大,回土城的路上,整個人失了魂魄一般,呆滯無語。直到回到土城後,一天晚上,阿福突然闖進洪的臥房,嘴裡噴著酒氣,大罵自己不是東西,罵到最後,頓足捶胸,號啕不止。
洪不明原因,只以為是阿福傷心過度,精神昏亂,好言相勸了半天,阿福終於安靜了下來,哭著對洪說起了內裡因由。原來那天阿福在道館受天尊派來的護衛密令,要將洪置於死地,沙巴克影之道便是天尊讓阿福說與洪聽,屆時天尊會通知祖瑪教主,派精幹教眾,前往剿殺。祖瑪教主連帶沃瑪教主及赤月惡魔自與仇記對決於死亡山谷後,二十年來內傷一直無法痊癒,因此,三人一直躲在老巢內,再不肯現身。
阿福之所以對天尊的命令唯唯喏喏,乃是因為天尊以阿福身在白日門的母親為要挾,讓阿福無從選擇。
阿福剛將來龍去脈敘以大概,洪也是聽得大感驚異;忽然間,窗外腳步聲驟起,洪不知是計,只以為有人偷聽,怕被天尊知道了,對阿福及母親不利,忙放下阿福破窗出去追那偷聽之人。追了十餘里腳程,那人忽然身形一隱,沒入一片密林中,洪猛然醒覺,心中大叫不好,及至全力趕回客棧的時候,阿福已死過多時了。
不過幾天功夫,兩位最要好的兄弟皆死於非命,洪已是欲哭無淚。怔怔地站在房門處看著阿福歪坐在椅凳上,一雙眼睛似乎仍在呆呆地看著洪,表情裡沒有痛苦,也沒有恐懼,反而似乎有一種解脫,一種如釋重負感。
洪木然地走上前,將阿福的眼睛抹閉了。再次看向阿福,淚水終於似決堤的洪水,失去了控制。
一路無話,摩柯拉著洪,連帶兩副棺木,回返比奇小村。起當初三人說說笑笑上路,數不盡歡聲笑語,而今空落得記憶,碾碎了洪的一顆心。
月餘後,小村響起了二牛母親尖歷的哭嚎聲,二牛母親一邊哭,一邊罵二牛當初不聽自己的話,非要出去四處闖蕩,如今剩得我一個婦人家,怎就如此狠心將娘拋下;怎對得起娘近二十年來含莘如苦將你撫養,又叫娘如何去見你泉下的父親。無論眾人如何勸止,終是無用,到了後半夜,二牛母親似是終於累了,安靜了下來。第二天早上醒來,人們便發現二牛的母親失蹤了,去了哪裡,是生是死,一直沒有結局。有人說二牛的母親一定是承受不了亡子之痛,怕是瘋掉了。
洪此時對天尊更加恨徹入骨,在小村中住了三日,將二牛和阿福安葬完畢,辭別身體已是虛弱不已的師父,再次趕往比奇城。
欣瑩無聲地送洪至村口,看著欣瑩那幽怨的神情,洪歎了口氣,想要將芷姍的事告訴欣瑩,不想欣瑩竟驀地轉身而去,將洪一個人撇在村口的大路上。
如果此時洪上前幾步,將欣瑩拉住,將一切都說個明白,也許洪就會走上另一條路,另一條相對平坦一些的路;至少欣瑩會伴在身邊,生死與共,共抗強敵。
可是,這一切似乎都是早就被預定了一般,或者說,是被一股神秘的不為人知的強大力量操縱著,讓洪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洪看著欣瑩漸行漸遠的身影,說不出的愁苦彌滿心間。然而,此時還有更加令自己悲憤的仇恨等著自己去報復,洪扭回頭,對著面前的摩柯說了聲: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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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寫到這吧,再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