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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一章 三面阻擊 文 / wpg

    陳汝麗把萬興舟安頓好之後,到余局長處報到,陳汝麗這是幾天以來第一次看見余明有了笑臉。

    「終於有資金改善一下弟兄們的工作環境了。」余明高興的說。

    陳汝麗為局長撣了撣身上的煙灰,說:「這種事局長就不要操心了,讓下屬去辦就可以了。您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不,眼下還是案情重要,我看哪,那個李先生反應的情況比較有價值,你立即組織一下,派人到漢尼酒吧去看一下。」跟著把情況交待了一下,然後拍拍陳汝麗的肩:「小陳,放手去做吧,領導和國家就是你的堅實後盾。」

    陳汝麗和手下的人早就憋了一口氣,這段時間「關節破壞者」案件毫無進展,連個目擊者都找不到,根本無從查起。這時冒出了個毒品案,和陳警司一開會,決定組裡的26個警員全部出動。

    美人山山腳。

    一家看起來非常普通的農家莊子。

    看起來唯一的不同之處是比較大,有過路的人就估量過,這一家人的房屋看起來不會比一個足球場小,然後就嘖嘖感歎,農民真的很有錢,房屋大得像城堡,可格局看起來飼養場。果然,再走近些,就能從圍牆內聽見傳出來的犬吠,聽起來最少也有一二百條。

    可是當你進入屋內的時候,便不會再有任何飼養場的感覺,這裡竟輝煌的像個帝王之家,可最宏偉的建築和最華麗的裝飾品卻是在地下,面積足足比地面上大了三倍有餘。在地下一間較小的偏廳裡,整齊的,由高至低的坐了四十幾個人。坐在最上首的是一個臉色陰沉的中年人,聽著下面的人說話,忽然站立起身,說:「夠了,松濤,我並沒有要你出去,你竟然就敢私自出宮?」

    「是的,我主。」坐下首第6排的一個錦衣青年走上了幾步,跪在階下,竟是昨晚把萬興舟嚇得魂不附體的楊松濤。「我主,我只是顧慮到夜長夢多,再加上霞兒受挫、學升受傷,不免有些心急。」第8排坐的希臘美女楊霞兒,和第9的楊學升不禁對望一眼,同時低下了頭。坐下首第4排的一個黃衫女子咯咯笑起來:「松濤還真是大方,讓人家把東西物歸原主,為什麼不當時就迫他取來,這樣子可省事多了。」

    「放肆!寒佳,我可沒有征尋你的意見!」最上位的陰沉男子輕叱,轉向下首諸人說:「松濤雖然沒有得到我的同意,私自出宮,但是人活在世,當有所不為,有所必為,此行處置恰當,所謂取之有道,物歸原主,我們再去取來,那小子雖惡,但善惡有報,自有收拾他的人,從他手上取來,那我們和他又有什麼分別,所以姑且念其是初犯,暫時不作處分,下次再犯,一定嚴懲不怠!記住,諸位,我們大家都姓楊,我們楊家只有一個敵人,那就是青華幫。」

    寒佳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階下的松濤,卻感受到一般無形的壓力,抬頭一看,心中卻是一凜,只見主上目光似電,向她掃了過來。

    「這次不得再出差錯,由學升去取東西,松濤,」主上忽然轉向坐在身旁的一個十仈jiu歲的柔弱女子問:「思倩,你有沒有看出,這霞兒中的到底是什麼毒?」這個叫思倩的女子眉頭微蜇,並不起身做答,顯示其身份頗高。「我粗步斷定這只不過是毒品的一種,可是看起來提煉的相當精純,據我推測有很高很頑固的成癮xing,所具威害和其它藥性還不清楚。」主上也是一皺眉,接著說:「松濤,你便去將解藥找出來,其餘的不准多生事端。」又向下掃了一眼,說:「就這樣,議會解散。」

    松濤的目光跟隨著思倩而去,而思倩目不斜視的離開了偏廳。松濤不禁暗自歎了一口氣,這次冒險出宮,其實最大的原因,不過是想引起大宮醫思倩的注意罷了,可是思倩卻連一眼都沒了看向自己,一向沉穩的他也不禁覺得失落異常。

    「師兄!」

    「師兄!」

    學升和霞兒走到松濤身前,齊聲招呼,松濤臉色一肅,抬起頭來,看了看一臉怒氣的霞兒,柔聲問:「怎麼樣,霞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嗎?」

    「沒什麼感覺,我只是氣不過那個萬興舟,就是因為他,你受到了主上的責罵,還有那個寒佳!真是可惡之極!」

    楊學升一把拉過松濤的手:「師兄,你真是偏心,我也受傷了,你怎麼就不關心關心我。」

    「學升,不要胡鬧,你的只不過是外傷,可霞兒可是中了毒。」

    「那還不是一樣,今晚師兄出馬,解藥肯定能拿回來。可我的喉頭還在紅腫。」楊學升想起誤認萬興舟為松濤師兄,臉上不禁有些發紅,可是錯不在己,聽師兄早就說要出宮的,那知前日一到漢尼酒吧內,看到了被打破臉的萬興舟,正在為霞兒鬆綁,又看見院內眾多的屍體,就存了先入為主的想法,這個人正是自己的師兄松濤。且松濤閉關三年,近期才得出關,難免就認錯了人。

    「說起這個萬興舟,對殺人確實是很有天賦,學升,你要是正常人,這一下子恐怕就要了你的命。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救了霞兒。所以,這也是我之所以放過他的原因之一。」

    霞兒臉上一紅,想起當日裡闖入青華幫的內堂,卻中了洪邵的詭計,等醒來時卻只穿了貼身小衣,被牢牢的綁在了椅上,聽洪邵說了很多污言穢語,原來竟被他下了春藥,可是自幼修習內功,定力非常之強,洪邵見春藥沒用,又拿出針管,在自己身上打了一針,威脅說三天之內毒便將不治,那時身受千劫之苦。在說間忽然接到一個電話後便走了出去。幾分鐘後萬興舟便進來了。

    「好了,時候也差不多了,學升,你準備一下就快出發吧,這次一定要多加小心。」

    正對學升說著話,忽然見廳口的艷霞探頭探腦的向楊霞兒招手,然後霞兒也看見了艷霞,歡笑立時出現在臉上:「師兄,師弟,我先去了,你們一切小心。」說著立刻跟著艷霞奔了出去。

    學升故作老成的搖搖頭:「唉,這兩姐兒,一碰上就什麼都忘了,我們倆的安危早就拋在腦後了。」

    松濤卻是拍拍學升的肩,「你這小孩子脾氣就是不改,否則論本事你不比霞兒差,不過如果這次任務沒什麼閃失的話,你也該升為8等了。」

    兩人看了看時間,不再進行交談,走出偏廳,穿過弧形的華麗走廊,打開一道沉重的大門後,一條筆直的大道出現在前方,在道的兩方壁上,掛滿了歷代家主的照片,一共248幅,這是不是表示這個神秘的組織竟已傳了248代之久?

    在大道的盡頭,是白色的重重帷幕,打開帷幕之後,來到了一座白色的世界。在一座高達2米的純白大理石石台之上,一個全身素白的少女端坐在中央。

    兩個一齊跪下:「雪容公主,在出宮之前,我們乞求得到您的平安祝福。」

    雪容公主依舊眼觀鼻,鼻觀心,攤開雙手,只大約兩、三秒時間,雙手中白色的一種像氣流的物質在翻滾著,流動著,然後漸漸地化分為兩道,分別注入了的頭頂。

    「你們可以出宮了,願你們平安歸來。」雪容公主如同一尊雕塑,連嘴唇也不見開合,如果不是這屋子裡只有三個人,真要讓人懷疑這話並不是從公主身上發出了。可是學升和松濤卻早已習慣,出宮對於他們來說,不但是一種家主的信任,更是一種獎勵。從雪容公主的左邊打開一道門,退了出去。

    17時50分,陳汝麗帶了26個幹警趕到景德大街,在漢尼酒吧的對面四周布了伏,一個小時之前就已接到了線報,漢尼酒吧的二線交易確實牽涉大批量毒品,而且據當地幹警蹲點觀察,漢尼酒吧附近至少多了80-90個可疑人物,陳汝麗當即向各分局調派人手,在半個小時前,又增加了各分局的幹警275人,把整條景德大街圍了個水洩不通。

    年青幹警汗透重衣,說不定今日傍晚將要打一個這一生中最大的硬仗,於是幾百雙眼從各個角落緊張的看出去,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18時15分,一個可疑人物首先進入了包圍圈。

    楊學升四處看看,忽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這大街上似乎行人都少得可憐,而到處都是青華幫的人,在每個過往人的手腕上,在不經意的看表或行走時,就可看到那串綠色的佛珠,這是青華幫的標誌。

    可是一想到這任務完成後,自己便能進級到第8等,和楊霞兒平起平坐了,便覺得興奮不已。況且藝高人膽大,就算有什麼差池,憑自己十餘年來專攻的「隱逸」之長,脫身也是無憂。想到這裡,快步往巷道裡一鑽。

    埋伏在街對面的理髮店樓上的干兩個幹警只覺得眼前一花,可疑人物已是不見了。

    「055報告:各單位注意!可疑人物失蹤。」

    「各單位注意,我是094,可疑人物已在四方酒樓巷道口。」兩個理髮店幹警相顧駭然,這一兩句話的功夫,這可疑人物竟已到了500米外的四方酒樓。

    18時35分,天色終於黑了下來,冬天的ri頭總是非常的短暫。而幹警們也終於失去了那可疑人物的蹤影,可這時已顧不得太多,因為路上的那些閒人已漸漸變得有組織有紀律起來,30人一堆,50個一群的開始聚攏。陳汝麗大略的數了數,竟然有超過200人之多,不禁後悔起來,為何不申請將武警三支隊的同志調派一些過來。正要聯絡局長,要求增派人手,忽然一聲巨響,漢尼酒吧後院發生了大爆炸,已來不及了。

    楊學升到了漢尼酒吧後院簷上,向下張望了一會兒,只見後院燈火通明,卻一個人也不見,側耳傾聽,也不見任何動靜,輕身下到院裡,向辦公室走去。那日被萬興舟打昏,卻是毫無防備,這時全神貫注,卻再沒有任何響動逃得過他的耳目。

    跨進房門,屋裡的燈亮得慘白,楊學升忽然覺得心跳加速,這是一種靠近威險的直覺。嚓,楊學升忽然感覺腳碰上了什麼東西,來不及細想,腿一曲,身子如箭一般的像屋外彈出,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火熱的氣浪沖了出來,把楊學升掀翻在地,震得耳鼻流血,暫時失去了意識。

    爆炸一響,青華幫的幫眾像是接到了信號,開始有組織的向外突圍,街西北埋伏的57名幹警第一時間和青華幫接觸,立刻就交上了火。由於200餘人同時衝了上來,防線立時經受不了,雖然只有五分之一的青華幫小頭目有槍,但每個青華幫眾手上都提了一把三尺五寸的長刀,有的幹警還在警告,已被一擁而上的三五個人砍倒在地,另外的開槍還擊,打翻了一個,卻被後面趕上來的一刀卸下了半個肩頭。一時間血染長街,慘呼聲,衝殺聲,槍聲,呼叫支援聲亂作一片。陳汝麗來不及細想,只能立即調動所有警員支援,等趕到西北口,57個能警員只剩下了7、8個還能戰鬥,其餘傷痕纍纍的倒在了街面上。

    「一個都不要放走,給我狠狠的打。」陳汝麗看著倒在地上慘不忍睹的同志,不由得熱淚盈眶。但青華幫眾不待警察合圍,一部分突圍後直接消失在各大樓小巷,一部分退入了西北角的一個巷道裡。

    警員們圍住巷道口,向裡面喊話時卻遭到了重火力的還擊,兩個警員瞬時倒在了血泊中,陳汝麗立即組織火力進行突破,又向裡面發射了兩枚催淚彈,等火力稍一減弱,立即親自帶人衝進了巷內。

    一個青華幫眾躲在木箱後面,看有人衝了進來,忍住咳嗽,端起衝鋒鎗,被陳汝麗當頭一槍,嘩啦一聲壓倒了兩個箱子,還有兩個剛yu舉槍,被趕上來的7、8個幹警同時開槍打死。

    煙霧慢慢的散盡了,除了一道鐵門前的幾個死屍之外,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眼光迷茫的坐在地上,看著陳汝麗走近前來,抬走手來向陳汝麗虛抓,在昏暗的路燈下,清楚的看得見他的右手只有四個手指,還有另外兩個彎曲得可怕。警員們都被這詭異的景像嚇了一跳。

    「大胸脯!好大的胸部啊!」這中年漢子忽然一下子跳起來,用左手從懷裡抽出了手槍。「魔鬼!」舉槍就要向陳汝麗射擊。

    「啪!」一聲清翠的槍響過後,中年漢子看著自己冒煙的胸口發怔,他一下子醒悟了過來: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堂堂一個青華幫分舵主,卻為什麼會死在了這個不知名的小巷裡?然後便向後倒了下去,這些疑問也許要等他到了地下才能明白了。

    陳汝麗臉色微紅,把槍插回槍套。看著四周還在發怔的警員,大聲說:「還不快些行動,把門撞開!」其實她自己也知道,這時再追下去已來不及了。果然,門打開後通向了東北角的街口,早已人去路空。

    清理戰場時,陳汝麗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警車裡,這次任務已完全失敗,而且敗得很慘,死了21個警員,86個警員負傷,這個責任並不是誰都可以負得起的。

    相對來說,青華幫的損失卻要輕得多,死亡9人,而且包括原舵主——丟失了幫中1000多萬財物的濃包洪邵。警察只抓住了受傷的3人,並且都只是幫中職位最低的人員,大部分幫眾在張學明的絕妙安排調配下,安全撤離了漢尼酒吧。而張學明卻由於功勞卓越,升為明城分舵主,並統任空缺了半年之久的正都市分舵舵主,實際上已是半個壇主了。

    但幾個前舵主洪邵的親信卻在私下裡議論著這一事件的幾個疑點:為什麼突然召開的分舵大會警察會突然就來襲了?為什麼洪邵忽然就變得如此無能,甚至感覺有些神智不清?為什麼張學明對於警察的布圍情況會知道得如此清楚,難道真有上天相助,可以在警察的重重圍捕下,毫髮無傷的帶出300多個弟兄?為什麼在如此小的傷亡情況之下,卻保不住一個舵主?

    ※※※

    美人山山腳。

    農莊。

    地下。

    家主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他對這個任務只說了一句話:「這是一個99%的失敗。」

    因為這次只有松濤完成了任務,爆炸前就截獲了三個幫眾護送的一個小型皮箱,裡面除了一些毒品,另有五支針劑,經思倩確認正是解藥。爆炸一響,場面已是混亂起來,接著警察便控制了局面,松濤只得隻身回來。

    而學升失陷在了警察的包圍中,但身上除了一把短刀,並沒有帶其它可疑物品,拘留48小時之後就會放出來,但家主十分不滿,當然不只是因為那1000多萬沒有到手,而是對青華幫的第一步就已失敗,沒有一個好的開端,也令家主的長遠計劃倍感受挫。

    這次兩個阻擊方都付出了一定代價,而被阻擊方似乎變被動為主動了,看得出,張學明成了這次阻擊中唯一的受益者。

    就在景德街附近居民開始議論紛紛時,第二天的晚間新聞播出了一條重要新聞:景德街的漢尼酒吧昨晚發生液化氣爆炸,爆炸引起的火災引燃了旁邊的製造鞭炮的黑窩點,又產生了一些零星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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