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六章 胡作非為 文 / wpg
(鮮:這兩日用眼過度,一看住電腦屏幕,眼晴就如中了爆裂指一樣痛,更新速度有所減慢,實在對不起各位支持。)
門前張燈結綵,原來正操辦喜事,萬興舟踏進門去,只見裡外三進,滿滿噹噹的坐了百十來人,席間敬酒碰杯,碗筷交織,大家開心痛飲。兩個小孩子各舉著一支雞腿,坐在門前大嚼,萬興舟低頭問:「這裡是萬德民家嗎?」兩個小孩抬起頭,嘿的一笑,露出一口的雞肉來,扭頭跑進了屋裡,過了一會兒,一個清矍的老頭子走出來,胸前戴一朵小紅花,萬興舟一怔,喲,紅花會?忽然反應過來,這人應是辦喜事家的長輩。那老人客氣的問:「哪位客人要找我?」萬興舟看著老頭,只覺長得有幾分和自己去世的爺爺相像,冒昧問道:「萬德天是您的堂哥哥嗎?」「老頭盯著萬興舟的面看了看,說:「是的,你是…?」萬興舟欣喜不已,親情於他來說極其珍貴,上前握住萬德民的手:「我是萬德天的孫子,也該叫你一聲爺爺啦!」「哦!」萬德民拉著萬興舟的手左看右看,不太相信,「我那堂哥?真有幾分像呢,」摸摸萬興舟的頭,嘖嘖說道:「都有這麼大了,當年你爺爺帶著你爸來我這裡看我時,我這房子還是茅草房,那時你爸也只有12歲,現在你已是個大小伙了,你看,我這兩個小重孫子都這麼大了。」說著拉過剛才坐在門口的兩個小孩,說:「快叫叔。」兩個小孩見生害羞,躲在萬德民身後偷偷瞧他。
「來來來,快坐。」萬德民將萬興舟領進屋裡,說:「真是趕得巧極了,我這小孫女兒今天出閣,我這心裡正高興,沒想還是雙喜臨門,我這堂哥的孫子,也就像我的親孫子一樣,今兒也一齊湊一塊兒了。呵呵呵呵!」萬興舟卻是不忙坐下,走到掛禮處,讓掛禮人掛上10000元。掛禮人將這個數字唱出來時,大家都一齊住杯不飲了。萬德民走上前來,急道:「這怎麼使得?不行,不行,非要將掛禮人接在手中的一疊錢還給萬興舟,萬興舟笑著說:「爺爺,你忘了,禮錢不能退的,我這兩年也發了點小財,這點錢不算什麼。」拉了萬德民回到席上,舉杯說道:「大家喝啊,你們看,我爺爺找的這個孫女婿多俊,咱們為我這妹子的艷福齊天乾上一杯!」席間百餘人哄然大笑,都覺萬德民這個孫子輩的親戚大方親近,一齊舉杯同飲。萬興舟將一大碗米酒一飲而盡,又滿上一碗,大聲說:「我今日剛來,不識各位長輩,正好趁此機會再敬大家一碗酒,代爺爺謝各位長輩光臨。」說著又是一飲而盡,那酒碗極大,一碗至少也裝得二兩酒,山裡人最敬能喝酒的漢子,大碗飲酒才顯得待人真誠。眾人見他面不變色的喝下兩碗,都是轟然叫起好來。席間有兩個青皮制服的鄉所仔,見萬興舟極為富有,穿著又是講究,相互對視一眼,一同站起身來,仰天打了個哈哈:「酒足飯飽了!該要去辦正經事了。」席間各人面露厭惡之色,將臉別轉過去。只見兩人從席上繞出,逕走到面前來,一把扯住萬興舟的領口,只想給萬興舟一個下馬威,但手上一滑,不知為何抓不住,於是惡狠狠的說:「哪來的野小子,既是萬老漢的親戚,就要跟我到鄉所登記!」萬興舟奇道:「我又不和你結婚,幹麼要去登記?」「別和老子耍嘴皮!」青皮大怒。萬德民求懇說:「我今天辦喜事,我這親戚才來,斷不會馬上就走了,齊所長,劉副所長,要不明天由我自來所上登記,求二位給老漢這個面子。」說著將那姓齊的青皮拉到門前,背過眾人,塞給齊青皮100元錢。劉青皮眼光一閃,臉上作se說:「哪有這麼便宜?這是規定,難道是可以講私情的嗎?我們按規辦事,先到所裡再說!」說著向齊青皮一遞眼色,走上前捏住了萬興舟的手腕。那齊青皮心中雪亮,說道:「不錯!先到所裡再說。」將萬德民塞在手中的錢往地上一摜,走上前就要拉人。依著萬興舟往日的脾氣,現下兩人早成一灘血肉,但想到自己時日不多,殺人、仇殺、追逃,這種生活已有些膩了。於是順其自然,倒是想看看兩人究竟要玩什麼。萬德民伸手擋在身前:「今天還請兩位高抬貴手,明天我一定過來好生賠禮。」席上眾人也議論紛紛,均覺得兩個青皮行事實在過分,來婚席上白吃不算,吃完還要攪局,有幾人按耐不住,站起身來,雖礙於兩青皮平日積威,還是過來好言相勸,一時間人聲鼎沸,亂作一片。劉青皮雖然無賴,也知道眾怒難犯,放下萬興舟手腕,對齊青皮說:「咱們就看在眾位鄉親的面上,給萬老漢一個面子,明天要是不到所裡報告的話,嘿嘿!」齊青皮不答話,臉色陰沉的向眾人掃視一遍,俯身拾起地上的100元錢,轉身和劉青皮走了出去。
萬德民歎了口氣,重整笑顏,舉杯對大家說:「這些老漢家事,謝各位厚意,不用放在心上,來來來,大家接著喝!」但眾人的興致被打破不少,都低下了頭悶喝,萬興舟依然笑容滿面,倒似這事跟他毫無關係,從一旁將一隻十斤的大酒罈搬在面前,在自己面前倒上了三碗酒,舉碗對眾人說:「這事因我而起,倒是撓了大家的興頭,先罰三碗再說!」接著滴酒不漏的將三碗酒一口氣喝了個精光,眾人見萬興舟還是面不改色,大感驚異,一個年青漢子端著碗走到萬興舟前,看樣子喝得已不少了,舉碗對萬興舟說:「你當真喝得?來,將我這碗喝了,我便敬你是條漢子。」萬興舟接過碗將頭一仰,又喝了個精光。抹抹嘴說:「不如這樣,我喝三碗你喝一碗如何,」接著轉頭向眾人說:「大家要考教我的酒量,都歡迎之至,我自小就喜歡飲酒,現在當真也少有敵手,條件一樣,一碗換三碗,怎麼樣?」一時間氣氛極其熱烈,眾來來往於萬興舟面前,都要看看這萬興舟有多大酒量,少時便將剛才的不快拋之腦後了。不多時,幾乎席間所有人都敬了萬興舟一輪,萬興舟談笑之間,身後已多了6、7個空壇。萬德民看萬興舟還是跟沒事似的,張大了口直咋舌。萬興舟轉身對萬德民說:「爺爺,酒夠不夠?要不我去買點?」萬德民見鄉親們喧鬧聲震天,顯得整個婚禮熱鬧異常,心中極為欣慰,笑說:「山裡人家,哪會缺酒,讓4個兒子走入廚後小倉,又抱出十幾罈酒來,對大家說:「放開量了喝,我這裡設一個小小的綵頭,誰把我這孩子喝倒了,這頭豬仔兒便歸他。」說著自到圈中牽了一隻又白又胖的小豬兒拴在堂上。眾人倒不是貪這豬仔,只覺得灌倒了萬興舟,倒似自己就是酒王一般,又對萬興舟來了一輪猛攻。新郎也被擠不進去敬酒的人開始攻擊,萬興舟高聲叫道:「莫灌我這妹婿,為我這妹子的艷福著想!這新郎倌的酒我也包了!」眾人一陣哄堂大笑,將整個婚禮的氣氛推到了最高潮。
這一席酒直喝到了晚上十點,萬興舟見時間實在已晚,只得裝作不勝酒力,舉手投降了。看那得了豬仔的漢子歡歡喜喜的牽走豬後,大多數客人都已醉了7、8分,直歎從未吃過如此痛快的酒席,滿意的漸漸散去。
萬德民一家上下都十分喜歡萬興舟,只覺這親戚又大方,又會說話,酒量又好,自不知萬興舟只因人將必死,異常珍惜眼前的日子,其言善也。
只是萬德民有些發愁,不知明日裡那兩個青皮又要如何刁難,這地方山高皇帝遠,連村支書都讓他們三分。於是自到裡屋準備了2000元錢,反正萬興舟也送了那麼些錢,花些出去免了麻煩也是好的,準備好之後,又自為萬興舟搭了一張小床,鋪上新的被褥。
萬興舟正抱了萬德民的小重孫,在給家裡的幾個叔嬸弟妹說起自編的龍呤宮傳來,在故事中,把自己說得如同大俠一般,救龍呤宮中的苦人兒於水火,最後又將宮內的所有惡人打死,將所有人都轉移到了安全地帶。萬興舟說得古靈精怪,一家人聽得如癡如醉,小重孫小年問:「叔叔,為什麼那個大英雄的名字和你一樣呢?」萬興舟本就將自己想像得如同故事中的大俠,這時聽小年這麼一問,牽了小年的手說:「是啊,所以我才這麼厲害嘛,你看,一般人能喝得下那麼多酒嗎?」一家人想起剛才收的空罈子,都不禁打了個冷顫,照一換三計算,萬興舟一個人最少也喝下了14罈酒,就是140公斤,實在太可怕了,但他還這麼清醒,一點不當回事。「那又為什麼你會這麼厲害呢?」不但問的小年想知道,連其它大人也極感興趣。「大英雄有一天遇上了我,看我的名字和他一模一樣,就傳了我一些本事,我就突然變厲害了啊。」「是嗎?那你還有別的本事嗎?」小年又問。萬興舟抬手刮了下小年的鼻子,笑說:「有啊,你有什麼願望呢?我可以讓你實現一個願望。」小年瞪大了眼說:「真的,叔叔你不可以騙人哦!」萬興舟更覺好玩:「那你說說看。」小年想了想,認真的說:「我想當縣長!」這回輪到萬興舟苦腦了,原想這孩子要個小車、玩具什麼的就好辦了,他問:「你為什麼要當縣長?」小年說:「當縣長多威風啊,那次到山裡來,後面跟著好大群人,派頭好大啊。」萬興舟只得苦著臉說:「我做不到,那大英雄沒好好教我。」「你騙人!你騙人!」小年哭了起來。萬興舟只想給自己兩個耳光。轉念一想,拉過小年問:「那換一換,我把縣長找來給你當馬騎。」小年立時破涕為笑:「叔叔,真的嗎?好啊!好啊!」一家大人如看外星人似的看著萬興舟,均想,這個玩笑開大了。萬興舟問:「縣長在哪兒?只要我知道,我就叫神仙把他帶到這兒來。」另一小重孫小祥年齡長小年長了兩歲,剛滿7歲,說:「縣長住在縣城裡的那幢最高的小紅樓裡,誰都知道的,叔叔,你讓神仙把縣長帶來,也讓我騎騎好嗎?」「那是當然。」萬興舟動了動眉毛,逗笑了小祥。「你們把燈關上,我念幾句咒,一個小時後你們就能騎縣長的馬兒了。」小祥不等大人們說話,立時就將燈上關,只聽萬興舟哼了兩聲,忽然再不見蹤影。
「噫?」大家都著實奇怪,走到屋外看看,外面悄無一人,讓兩個小孩子去睡,可小年小祥非得等他們的興舟叔叔回來騎縣長的大馬,好在一家人也無甚睡意,坐在桌前閒聊,心中也不無期待,看這萬興舟怎麼自圓其說了。
萬興舟奔到城裡的時候,僅花了8分鐘,縣城建設得很好,路面寬,而路燈明亮的照著平整的路面。萬興舟沒有花什麼時間,就看見了縣政府那幢紅色的7層小樓。在6樓亮著燈光,萬興舟自大鐵門翻了進去,門衛室中電視機的聲音在靜夜中聽得清清楚,拿分子束將門封住,萬興舟來到樓房底部的綠化帶中,伸手一趕,不禁暗歎:這蚊子真多!真大!要是被咬上一口,只怕比蜂子叮中還慘,立時慶幸自己的這一層護體分子原來還可以派這麼一個用場。雙手向牆上一搭,十指如鉤,立時陷入了牆內,自覺身子輕盈,悄無聲息的爬到了六樓窗口旁。
屋內的陳列非常簡單,但是打掃得非常乾淨。萬興舟透過窗子往裡張望,只見一個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伏在案上,運筆如飛,不知在寫什麼。萬興舟隔著沙窗輕聲喊:「縣長~縣長~」中年男人抬起頭:「嗯?誰叫我?」「哈哈,是他。」萬興舟暗自直叫全不費工夫。縣長起身打開房門,卻是無人叫門,關上門轉過身子,「啊!」不禁大叫一聲,一個30歲左右的男子就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陽,縣,城,改,方,案,申,報,表。」萬興舟一字一句的念桌上縣長寫的文件,又看了看最後一頁的落款:程飛良。抬頭說:「程縣長是吧。」程縣長竟然不慌張,問道:「小同志,躲在我這裡多長時間了?有什麼問題要反應嗎?」原來他以為萬興舟是早就躲好在辦公室的。「縣長!」一個衣著筆挺的男子嘩的將門打開,看縣長安然無恙,立正敬了一禮,「對不起,縣長,我以為有什麼事呢。」程縣長揮揮手,對這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兒說:「小刑,坐下吧。」接著問萬興舟:「小同志,有什麼問題直接反映吧,不用有什麼顧忌的,你即然有膽量在這裡躲了那麼長時間,那還怕什麼呢?」姓刑的小伙兒忽的一下站起來:「什麼?躲在這裡!」「小刑,稍安勿燥,再怎麼樣也要讓人把話說出來吧。」又伸手將小刑按到了沙發上。萬興舟站起身來,四處看看,這才回頭說道:「有人說你這個縣長當得很威風啊,所以想要把你拿來做牛做馬。」程縣長看著他,那犀利的眼光看得他心裡有點發毛,「是嗎?那人是誰?能不能叫他來見見我啊,呵呵呵。」程縣長笑得很坦然。萬興舟看了看表,已過去了18分鐘,只覺應該早去早回,不論他是什麼人,那不關自己的事,大話既已說下,就要兌現。便走到程飛良面前說:「哈哈,沒別人,是我那兩個小侄兒呢,他們說你很威風,長大也要當縣長,不過現在想拿你騎騎大馬。」「什麼?你竟是來尋晦氣的!」小刑壓不住火的站起來。「刑春雨同志!注意你的言行!嚴於律已,寬以待人!怎麼這句話你還是沒放在心上?」程飛良大聲喝斥那個兵味很濃的小刑。轉身對萬興舟說:「小同志,你如果說的是真的,我改日一定會去拜訪,滿足你那兩個小侄兒的願望,只怕不是這麼簡單,有什麼事,你還是直說好了。」萬興舟不知為何,對這種君子很反感,說:「對不起,我現在就要你去,只得委屈你了!」說著走過來將程飛良手腕一提,就要拉過來,「碰!」臉上當即就挨了一腳。接著還反應過來,身上,小腹又挨了幾腳,萬興舟有分子層護體,現在除了槍彈,尋常物事也無法傷及,雖然不疼,面上卻不好看。退了幾步,看清刑春雨的拳勢,迎上一拳,一聲脆響,刑春雨拳頭皮破血流,刑chun禮用身子護住程飛良,喊道:「縣長,你快出去找其它jing衛,這人不是好人!」萬興舟抬手一甩,用分子束將門封死了,程飛良無法再將門打開。刑春雨略一運氣,發出一聲低吼,欺身又上,拳勢竟比之剛才威猛了幾倍,「平平碰砰」萬興舟身上又了幾拳。萬興舟心裡氣悶,也不想拿刀子刀立斬了他,只覺得現在拳腳上也不可能輸給了他,也是迎身而上,看刑春雨一拳擊向自己的小腹,也不閃避了,當胸給了刑春雨一拳。砰的一聲大震,刑chun禮退了兩步,像沒事一樣的又撲上來,躍高給了萬興舟當胸兩踢,第三腿踢在萬興舟的下巴上。萬興舟甩甩頭罵道:「小心閃斷了你小子的腿!」走上前雙拳齊出,右手讓刑春雨一擋,左手還是實實在在的擊在了他的小腹上,刑春雨又退兩步,連眉頭也不皺一下,轉身又給了萬興舟一個肘擊和後蹬腿,只聽得砰碰聲不絕於耳,兩人都自奇怪,萬興舟只奇他的抗擊打能力,而刑春雨卻奇對手練的功很像自己的金鐘罩,但打到身上,感覺又有不同,有時竟還會滑開了去,就像穿了一件塗滿機油的厚厚防護衣。又打了一會兒,萬興舟火燥起來,使出全力,將刑春雨狠狠抓住後摜在牆頭,未等其爬起來,一把抓住程飛良,將其眼、口封住,挾在身下。一抬手,玻璃爆碎,縱身出了窗外,接著向身下扔了一個分子盾,落地時一加吸納,變為半凝狀態,將落地的加速重力減至沒有,然後縱身落地。
門衛聽見響動,卻怎麼也打不開門,只得大聲喊叫,萬興舟感到不能再耽擱了,手中一揮,分子刀將道大門劈為幾半,飛身跳了出來。萬興舟將程飛良的耳朵也堵好,再將手腳制住,便飛速的向縣城通往市區的方向跑,不多時,身後傳來了警車的鳴叫聲,整個縣裡亂作一片。萬興舟等警車稍稍追得近了些,將路邊一棵大樹用分子刀自底斬斷,爆裂指一擊,轟~整棵兩個合抱的大樹將整條公路全部阻斷!萬興舟返身自路邊的田野中隱身而奔,待到了那通往萬家莊的山道,才放開速度飛馳,在微涼的風中,萬興舟只覺神采飛揚,既是要死了,不做點驚世之作,又怎麼能對得起自己呢,想起上學時同學們的那些大膽言論,也還有自歎不如之感,記得當時說:你要是知道明天要死去,那你今天要做什麼?留給萬興舟最深印像的是一個弱小男生的話,他說:「我要找一輛大大的卡車,在街上橫衝直撞,壓死的人越多越好!」真是誇張的言論啊。
山裡人睡得很早,今日裡又是有很多人在萬德民家吃得爛醉,萬興舟挾著縣長來到家門前時,一個人都沒有碰到過。看看表,只不過花去了35分鐘,便悄聲跳進院內。一家人正有說有笑的等萬興舟的戲收場,忽的風起,只見萬興舟好生生的站在桌前,像是從來就沒有出去過,再看他身旁,坐在地上的不是程縣長是誰!「啊!」萬德民和他的4個兒女都齊聲驚呼,7個兒孫也是瞪大了眼。只有小年和小祥拍著手笑道:「縣長來了,我們可以騎大馬了。」萬興舟走上前把程飛良身上的分子束吸收消化,又將封耳的分子化解,輕聲在他耳邊說:「程縣長,把你請來確實沒有別的意思,我這兩個小侄兒實在是喜歡縣長你,要你和他們騎騎大馬。少時我就送你回去。」程飛良看不見、聽不見、說不出,臉上本有氣悶的神色,畢竟堂堂一縣之長,這時滿頭滿臉讓人粘了不知什麼東西,不知像什麼話,但聽身旁小孩興高采烈,萬興舟這麼一說,臉上神色趨於自然,似微微一笑,點頭答應了。萬興舟也不禁心中敬佩,看來這人真已做到「嚴於律已,寬以待人」八字,尋常偽君子,平時說得再好聽,一朝事到了自己頭上,必是暴跳如雷。
小年騎在縣長背上,萬興舟扶著身子,「嘻嘻嘻嘻~」笑個不停,開心至極,騎了兩圈,爬下來對小祥說:「哥哥,讓你騎吧。」頗有古人孔融讓「馬」之風。小祥卻顯得有些緊張,只騎了一圈,便說:「叔叔,我不騎了,縣長爺爺累了。」萬興舟低頭看時,程飛良雖然眼口無法睜開,卻是眉目含笑,顯然感受到了這膝下弄兒的融融之樂,萬興舟竟覺得心頭一熱,這是他對自己家人之外的人第一次有此感覺,心中也生了些愧意。扶起縣長,背在自己背上,然後對小年說:「關燈吧,叔叔施法送你們程縣長回去。」小年滿足之情溢於臉上,蹦蹦跳跳的到了廳門前將燈關上,一轉身,萬興舟和縣長已不見了。一家人張大了口,不知是否身在夢中,只小祥小年不住口的交流騎大馬經驗。
萬興舟把程飛良負在背上,奔走如飛,程飛良只聽雙耳呼呼生風,萬興舟一邊向前奔跑,一邊對程飛良說:「陳縣長,得罪了,難得你這麼幫忙。」陳飛良只覺比來時要舒服些,心中氣也消了不少,而且看起來萬興舟並無什麼歹意。
萬興舟把陳飛良送至縣城大路上,城內已設起臨時檢查點,看萬興舟負了一個人飛奔過來,都大聲喝止,萬興舟將陳飛良一放,解了他的口、眼之禁,哈哈一笑,轉身就走,幾個民警看清地上的人正是縣長,急切中看不清倒底有無受傷,舉槍對準萬興舟喝道:「不許動,再走就開槍了!」萬興舟哈哈大笑,虛舉手向後,越發走得快了,各民警眼見萬興舟轉眼已距已十餘米,同時開槍。一陣叮咚悅耳之聲響過,彈道似擊在了什麼金屬之上,萬興舟安然無恙,越奔越快,轉眼已是蹤影全無了。
在萬德民鋪好的床上安穩的睡下,萬興舟進入夢鄉,這是一段時日裡未曾有過的,其實人心裡少些罪惡多些親情,喝下適量的酒,保準能做一個好夢。不知是誰曾說出做夢是神經衰弱的表現這種悖論,一個好夢帶給人的不止是精神上的娛悅,更是一種振奮和鼓勵。
第二日一早,萬德民將萬興舟帶到山中的溫泉痛快洗了一個澡,萬興舟聞著山野氣息,身子泡在微黃的自然溫泉中,加上昨夜的美夢,只覺要是真的葬身於此,也無憾了。萬德民拿出一套山人常穿的衣服給他換上,因為那套名貴服裝實在太惹眼,接著胡亂吃了些早餐,便來到了鄉所。
鄉所大村口的一個大院中,萬興舟到的時候,竟然還有2、30個昨日酒席上的鄉親在大院之中,等著看兩個青皮要如何處置老萬頭家的這個親戚。
兩個青皮坐在皮椅上。將腳搭在桌子上,抬起眼皮看了看站在桌前的萬老漢和萬興舟,說:「遠來的親戚要辦證,你知不知道?暫住的呢,要辦暫住證。」
萬德民說道:「我這親戚只來幾天,證就不用辦了吧,你看這點錢,你先收下,有什麼擔待一些。」說著將帶來的2000元錢放在桌上。
萬德民雖然身子硬朗,也是70多歲的老人了,如此低三下四的求人,萬興舟感到實在過意不去,但出了人命,卻又連累家人,只得在一旁看著。
齊青皮將錢收入抽屜,劉青皮也不看二人臉色,抱住雙手閉著眼說:「話是這麼說,但你這親戚你有多長時間沒見了?就算常見又怎樣?知人知面不知心,誰就能擔保他不是壞人,壞人臉上不寫字的,萬老漢,要提高警惕性啊!」
萬德民低聲下氣的說:「那依兩位所長看應該怎麼辦呢?」心中也不禁氣憤。
「我看這樣罷,錢是最不會騙人的,你們先交50000元押在這裡,等你這親戚要走,不鬧出什麼事來,這錢自會退給他。」
萬德民幾乎被氣炸了肺,50000元,真是獅子大開口!退錢?這兩個青皮都以吃人不吐骨頭出名。鄉民們都站在簷下向窗裡張望,幾名與萬德民平時交好的鄉民聽到這裡也按耐不住,走進屋裡說:「齊所長,劉副所長,我們幾個擔保,萬老漢家的親戚決不會是壞人,您看他喝起酒來都那麼豪爽。」
劉青皮像是電擊到一樣跳起來,給了當先的鄉民一個耳光,又一腳將後面的人踢了出去,出手之狠,萬興舟自歎不如。「張先四,吳恩,你們倆個吃了狗膽了!敢跟我囉嗦?我劉書仁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你倆私收自家果園裡的果子去賣,不來交稅,我還沒跟你倆算帳呢!上他媽一邊等著去,等我處理完這事再來收拾你們。」這私收自家果園果子的罪名,也真虧了他能安得上去。只聽劉青皮扯著脖子喊:「徐平!楊自興!給我過來,這邊有事辦,聾了麼?」兩個小所員抽了兩根棍子拎在手裡,自隔壁奔了過來。
齊青皮沖劉青皮點點頭,劉青皮一把便將萬德民推出了辦公室,心中早下了決心,要給這個城裡人一個下馬威,好叫他乖乖就範,順便也殺雞儆猴。萬興舟回頭看看,人人臉上均是憤憤不平,但又不敢多言,萬德民氣得說不出話,撫著胸口喘氣。過了一時才喊道:「姓齊的!不要逼人太甚,出了事我找政府告你!你跑不了的!」齊青皮無所謂的說:「告去啊!逼死你我大不了開除不幹,屁事沒有,更何況你這幾個賤民還沒死嘛。」何萬興舟雙手一拱,說:「佩服之至啊,真是佩服!」兩個青皮自然不知萬興舟佩服的是行事比他自己還要狠,但譏諷之意已聽出來了。「給我打!他媽的,你是不是在別處犯了案,跑到這裡來躲藏了?快說!」兩個所員立即甩開了膀子,辟怕之聲不絕於耳。萬興舟轉過臉來對萬德民說:「爺爺,不必擔心,還記得昨夜嗎?」說著擠了擠眼,伏下身子大聲呼疼。門外的鄉民又擁進來勸阻,劉青皮將眼一鼓,叫道:「誰敢進來,就是包庇罪犯!」看鄉民們都怔住不動,依舊舒舒服服的坐下來,又將腳搭在了桌上。「給我狠狠的打!看他說不說!」忽然覺得腳上一輕,吧嗒,聽得桌子對面的齊青皮那邊也是嘩啦一陣,自椅上跌了下去。
抽打萬興舟的兩個所員和眾鄉民轉過頭一看,不禁都一齊大驚失色。原來兩人的腿雙腿都自膝而斷,由於斷得突然,連他們自己都未反應過來,齊青皮由於用腳蹬著桌子,一時失去重心而自椅上摔下。等兩人看清落在一旁的正是自己的雙腿,都一齊慘叫失聲,用事後一個巧嘴村民的話說:「和殺豬時豬叫的聲音一模一樣。」至於兩人的腿為何折斷,那村民又下了斷言:「那是斷腿病,作惡太多的人都要害這病,自古就有了。」
兩個所員拿來繩子,將兩人的斷腿處緊緊捆住,作了簡單包紮,防止出血過多,又抬來兩塊床板,叫了鄉民們幫忙,把兩人抬上床板,緊急送往縣醫院。一時間誰也顧不得管萬興舟,整個鄉所熱鬧得如同辦喜事,說是喜事,當然是因為有多少鄉民聽了這消息,面上都掩不住的露出喜色來。
上了所裡的車後,齊青皮不算鎮靜,一看自己斷腿沒帶出來,忙吩咐兩個警員快將四支斷腿拿來,要一齊帶斷腿到縣醫院接續。
兩名鄉員急急來到辦公室,將桌下的4支斷得整齊的斷腿提了,一邊趕上來,一邊大聲說:「所長!不用擔心,一定能接起,這4支腿斷得好,非常整齊呢。」忽然感覺手中一輕,****四聲悶響,手中的斷腿忽然爆成了肉醬。「啊~」
萬興舟跟在後面,自言自語說:「都碎成這樣了,還接個屁。」看鮮血灑滿路邊翠綠植物,這紅配綠在此時竟然是如此和諧美麗,真是人間絕色!自覺身心舒暢,撫著自己的下巴,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