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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九章 畫樓成空3 文 / wpg

    萬向集團之所以要將總部設在這個小型城市,原因很簡單,只因這裡是萬興舟的家鄉,從外面看起來,萬向大樓很氣派,但並不奢華,像是萬興舟的一貫作風,但內部卻已完全改觀。

    二十五層樓,每一層平日都忙忙碌碌,處理集團在國內、國外的大小事物,隨時都有電話在響個不停,小型網絡視頻會議、對上對下的疏通工作等等,在總部工作的人員待遇是最好的,但要是沒有一副機器人般的鋼鐵神經,是應付不來的。

    然而現在,每一層樓都是冷冷清清,一個工作人員也見不到,頂樓更為離譜,辦公桌和電腦都被搬到了樓下,放上全新的手工雕龍長椅,上鋪一個個緞面錦墊,一個個衣著華麗的人就坐在上面。

    這些人有男有女,胸前的工卡上所標注的職位都是大得嚇人,看起來各分公司的老闆都已到齊了,只是他們的衣著打扮,都是古風濃重,一點都不像是現代跨國大企業的高層管理人員,臉上的表情莊嚴而肅穆,竟如同一個正在舉行儀式的教會一般,因為現在主持晨議的雖然是護法楊楫水,但他代表的卻是家主。

    總部的業務停頓一天,集團的損失將會達到千萬計,但對於這些根本對經營一竅不通的人來說,既不重要,也沒有必要關心,根據宮主的指示,如何通過利用萬向集團的海外生意來盡快消滅青華幫,以及和他們有密切往來的中野之忍,才是當務之急。

    簡單的慶祝了對萬向集團的接管之後,護法楊楫水宣讀家主三天前的差他帶來的密令,如果不是事出緊急,龍吟宮一般不採用現代方式來傳遞消息,家主認為那非但不安全,也不能體現出他那應受人尊重的權力感。

    電梯門打開,這大廳中的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但誰也沒有回頭去看,樓下守著的兩個保安是二等宮人,絕沒有除龍吟宮外的人能進來,而且來的人也必然是一個一等以上的宮人,這裡參加集會的都是一等宮人和護法,只是奇怪有人竟然會遲到了。

    楊楫水臉上的表情更加奇怪,那個走進來的宮人身上還穿著宮服,是什麼事讓他連便裝都來不及換就出宮,然後再跑到這裡來。

    25樓已被搬得毫無遮擋,那宮人再奔得近了些,楊楫水就忽然看見了他前襟上的血液,心中一震,只見他一張口,鮮血已像小溪一般的流了下來。

    那長袍宮人一走入頂樓,看到這些親如兄弟姐妹的家人,忍不住放聲大哭:「家主他……他老人家,仙逝啦!」

    如同一道強烈的寒流席捲而來,所有的人目瞪口呆,被冰凍了似的怔怔看著那長袍宮人。當這長袍宮人斷斷續續的把昨天下午發生在龍吟宮前,美人山南側所發生的事說完,頭一歪,便倒在了地上,各個宮人表情各異,有人雙目失神,有人失聲痛哭,有的人捶胸頓足,有的人不知所措,無人理會長袍宮人的死活,這些高等宮人行事一向無往而不利,從未經受過重大打擊,這時竟像突然失去雙親的三歲孩子,心中驚怖無法形容。

    楊楫水相對要沉穩一些,這也是他能在宮外代表家主發號施令的原因,顫抖著雙手扶起長袍宮人,讓他靠在椅邊的墊子上,舒服一些,問:「你……你是親眼看到家主他老人家……遇難的嗎?會不會看錯?」

    那長袍宮人眼中露出極度恐懼的神色,彷彿又看到了那一道白光,伴隨著無聲的衝擊波浪滾滾而來的超級爆炸,他伸出手,撫摸自己熱熱的下唇,卻揖起了一把鮮血,無力的說:「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血沒有辦法止得住?楫水,我們是不是…不應該違背祖宗的規…矩…把勢力伸展的…宮外…來……」

    還未來得及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窗外已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合金窗上的玻璃在氣流的噴卷下咯咯作響,幾個宮人躍到窗前,髮絲四散飄飛,翻捲的氣流吹得人睜不開眼。

    4架軍用武裝直升機以綾形陣列在樓前,從窗口望出,漆黑的兩個16聯裝火箭發射器對準了這裡,機艙兩側各有兩個軍士手持81—自動步槍,穩穩的採用瞄準姿勢。「這裡也有!」眾人紛亂叫道:「你們看樓下!」

    大樓四面不但在半空中懸停了十幾架武裝直升機,地面上也密密的列了無數兵士,千萬道目光齊刷刷的射向頂樓,軍容整肅,這數千人竟無一人發出聲響,萬向大樓本就建在一片開闊廣場之上,這時已被圍得如鐵桶一般。

    萬興舟已換上軍裝,乘一輛裝甲車來到萬向大樓,陳汝麗身為明城市局局長,早已得到報告,大批軍車在一瞬間城外四面湧入,立即趕到現場,看萬興舟走下,上前質問:「你幹什麼?這裡是城區,不是戰場,我要將這件事上報國家!」

    萬興舟笑著擺擺手,十餘個兵士快速上前,將陳汝麗隔開。

    萬興舟頭也未回的說:「軍警一家,不要傷了和氣,許團長,你和陳局說一下情況,我先走一步。」

    「萬興舟,你給我站住!」陳汝麗推開身前的一個兵士,yu衝上前去,嘩啦!這十餘個兵士抬起手中的自動步槍,瞄準陳汝麗道:「不管你是誰,請你對我們首長客氣些!不準直呼其名!」陳汝麗身旁的幾十個幹警立即緊張起來,幾個火氣大的已拔出佩槍來。

    一個團長快步走上,急道:「陳局長不必動怒,這件事和美人山核爆一事有關聯,否則我們也不需要大舉出動,還請陳局配合一下,一起聽從萬委員的安排,維持這裡的治安,讓警員們都動起來,疏散無關群眾。」明城市的居民除了昨天下午感到一點微震,對於美人山的爆炸毫無知覺,因為那裡的地皮早幾年就被買下來了,沒有人再去那裡遊山玩水。

    萬興舟吩咐道:「到時你們攻擊不必有所顧忌,這大樓既是萬向集團的,我會全權承擔。」師部的正副師長和幾個團長都點頭表示明白。

    萬興舟差兵士進入萬向大樓二樓,發現了大樓內連監控都沒有關閉,頂樓所有宮人都可以在監控器中看到,也不禁大笑:「這幫傻子,真是傻得可以,功夫天下第一又怎麼樣?連世事生活不都懂,還能成什麼大事,一個個像龍吟宮主一樣,把世事想得太簡單了!」除了低等弟子是宮外招收來,只有少數一等以上的宮人出宮歷練,不韻世事也怪不得他們,更何況功強自大,也從來不把這些「小事」放在眼中,怎麼還能想到這些細節問題。兵士將影像傳輸連接到指揮系統上,萬興舟親乘一架直升機升空,命令開火。

    12架直升機吊艙下的23mm機關炮驟然吐出火舌,突突突突突突突突!暴風雨般的射向頂樓,四周牆面上水泥沙石四濺,那些宮人立時像收網時跳起的魚群,在樓中驚惶暴跳,機關炮彈威力何其強大,一些子彈立即洞穿薄弱地帶,穿牆而過,玻璃窗體粉碎,聲勢駭人,龍吟宮人們俱有內力護體,僅有幾人被餘勢未衰的子彈擊中,受了一些皮肉傷,其餘的都打在主牆壁或柱面上,為攻擊造勢。

    慌亂之中,宮人們哪裡還看得清死傷情況,又剛剛得到宮主死去的消息,心神大亂,只見身旁宮人血花飛濺,矮身立掌,足底一用勁,飛身彈起,如同在手中發射了導彈,轟轟數聲,將頭頂擊穿了一個大洞,準備向上逃竄。

    樓頂的三架武裝直升機早有準備,樓頂一破,兩枚火箭立即射出,幾個宮人剛剛躍到洞口,一陣熱浪撲面而來,巨響聲中,耳膜yu碎,翻掌在洞沿一拍,返身落下,抱住頭臉伏在地上,心裡驀覺絕望,這時初步領教了現代武器的威力,只覺已陷身絕境,幾個女宮人失聲哭喊,但在這撕裂一切的攻擊聲中,又有誰能顧及理會,想到宮主已死,再也沒有人會有能力搭救自己,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死亡一途。

    玻璃碎片如雨點射激落下來,樓下的千名兵士神經如鋼鐵,一動不動,任由玻璃碎片落在身前、頭上,萬興舟下令停火,大聲道:「龍吟宮的全體人,不要再試圖反抗,投降才是你們唯一出路!」萬興舟中氣充足,站在直升機上呼喊,才乎沒有人聽不到,就連在外圍遠遠的躲著看熱鬧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楊楫水站直身體,走到破爛不堪的窗前,怒道:「龍吟宮絕沒有貪生怕死之徒,要投降休想,如果你就此停止攻擊,我們倒可以和你談一談條件!」

    身後的宮人們心驚膽寒,聽楊楫水口氣強硬,在這生死關頭,忽對這個宮主的代表大是怨恨,均覺憑什麼由他決定所有人的意見,更何況宮主已死,大家地位均等。

    萬興舟大笑道:「事到如今,還要談條件?你們聽清楚了,龍吟宮和我之間的帳一定要清算,不投降,現在就地正法!你們投降,我可保你們都留下一個全屍!哈哈哈哈!」

    最後一絲生還希望也被萬興舟滅絕,眾宮人臉上充滿恐懼和憤怒,楊楫水大喝一聲,集全身功力向萬興舟所乘的直升機推出一掌。

    萬興舟迎掌擊出一道天火決,兩種掌力相互侵蝕化盡,機上狙擊手抬槍射擊,那宮人只覺一道強烈的旋流補面而來,不及閃避,只得運功強抗,但哪裡又能如宮主一般造出強大氣牆,將子彈輕鬆阻截,內力頓時穿透,雖然皮膚已堅如皮革,不能一穿而過,但在肌肉內鑽探旋轉,血肉橫飛,更是慘痛之極,狙擊手槍法極準,一槍擊入左腿,另一槍洞穿了肩頭。

    「萬興舟!快停手!」這一聲吼叫,貫穿所有人的耳鼓,一個人影飛快馳來,如蜻蜓點水一般在樓下的兵士身上一點,飛身躍起。萬興舟喃喃道:「來了。」吩咐各部瞄準了再she。

    松濤凌空飛躍,彈向大樓,在窗台上一點,身體拔高至三樓,左足又是一踏,再度拔高,由此層層而上,就如攀登一個巨型的樓梯,快速奔上,只見火光四射,一連串的子彈緊貼著松濤身後激射,噹噹噹噹當,密如雨矢打金鐘,所有人屏息觀看,又一枚火箭彈在足底爆炸,藉著這股上升氣流,松濤張開雙臂,如同一隻大鵬,振臂而起,又再次竄高,竟似將生死置於度外了。

    一個乳燕投林,鑽窗而入,伸臂擋在眾宮人面前,立在窗前大聲道:「萬興舟!請念在你我的交情上,不要再開火了!」身上褲腳破爛,一些彈片劃破了的傷口在流著血。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在侵佔他人財產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今日?龍吟宮遍佈全國的宮人都身入重圍,我今天就要把龍吟宮徹底消滅,你最好還是讓開,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不和你為難,要是再站在這裡礙事,就連你也一起殺了!」萬興舟半個身子伸出艙外,僅足尖一半踩在艙中,輕輕搖晃神情輕鬆快意。

    「你既然知道救過你,就算我今天求你一次,放了大家,我保證今後龍吟宮不再與你為難!」

    「不行!你們讓我難過了這幾年,總是想對我殺之後快,難道就這麼放了你們?」低聲對旁邊的兵士說:「換彈夾,然後開槍!」

    「你值不值得?你現在已不是龍吟宮的人了,就算你救了他們,他們還是要殺你。最後問你一次,讓是不讓!」

    松濤說得斬釘截鐵:「你要讓我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這些一起生活過的兄弟姐妹死去,絕不可能!興舟,我相信你不會殺我!」

    「你這時何苦?」萬興舟將手背在身後作出指示,所乘直升機上兩名兵士亂槍掃射,松濤身上爆起點點血花,睜大眼睛,似不信這事實,萬興舟作勢大叫:「你們幹什麼!誰叫你們開槍的!快停手!」

    槍聲止歇,眾宮人大哭出聲,這時無依無靠,沒想到松濤竟然會突然出現,宮主下令殺死松濤,他還會出現來保護眾人,本來還疑心有他,但這時大兵壓迫之下,早已失去了主意,看松濤竟犧牲自己來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萬興舟黯然吩咐退兵,自己乘直升機落回地面,對於樓頂的號哭聲充耳不聞。

    千餘人的軍隊立即化整為零,少時走得乾乾淨淨,連明城市局的兩百餘名幹警也因陳汝麗接到上級指示而撤走,剩下幾個士兵驅散群眾維持治安。

    轉過兩個街角,幾輛救護車停在路邊,萬興舟跳上其中一輛,一個年青女子正看著車中的藥品,見到萬興舟,不安的問:「興舟,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幹什麼?」

    萬興舟歉然說道:「我在松濤換上的鞋子底部裝了竊聽器,你們倆所說的我都知道了,也可以說,這正是我希望的,是的,我利用你們,請原諒,但我想這個結果也會是你們樂於見到的,希望我們還是朋友,剛才用的是教練彈,讓松濤受點皮肉損傷,出於無奈,但這樣才能成為苦肉計,換取宮人的信任,你現在就可以去醫救他們,後面怎麼做你們自己決定了,是要坦白後與這些宮人敵對,還是我們一起保守這個密秘?」

    沒有等思倩回答,萬興舟便轉乘一輛轎車走了,在車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歷經幾年,龍吟宮的事算是有了了結,龍吟宮歷經兩百餘代,終於還是畫中繁華,轉眼成空。現在先回家一趟,見見老婆,然後去打仗,至於怎麼好好利用松濤的關係把這些絕世高手轉化為助力,和保護力,還有明城美人湖底的驚世財富,那是稍後才用考慮的事了。

    讓軍部的人聯繫所有躲起來的集團要員,在岳父家集合,自己乘直升機直奔嶺南而去。

    岳父家空空蕩蕩的,沒有了向羽青的歡笑聲,整個空間都是冷的,一個傭人看到萬興舟,急急迎入說:「前幾天他們讓我看著家,說是要出去散散心,讓萬總不用擔心。」萬興舟疑道:「去了哪裡了,有沒有跟你說?」

    「大約是去了南海一帶吧,說讓您不用擔心,等過幾天會打電話回來的。」那傭人趙媽從向政麟在戰時就擔任勤務,誠實可靠,萬興舟也就不再多問。

    在家中睡了個午覺,又起來吃了些小點心,幾個老朋友們都匆匆趕到了,鄒傑沒有回國,只是對萬興舟通了電話,說那邊的生意正在要緊時候,不能分身回來。萬興舟不以為意,和幾個老朋友坐著聊起來。

    黃偉和廖然在萬興舟失蹤後,立時就察覺到了公司的氣氛不對,便立即向躲了起來,唐介容三兄弟還yu與龍吟宮硬拚,被兩人以命令的口氣拖著躲了起來,暗中指揮部下,等萬興舟回來再作理論,當時公司中關於萬興舟的傳聞又多,真是生死未卜,好在龍吟宮一心只向海外謀劃,將大批二等以下宮人派往海外,對付青華幫和中野之忍,也無心對付幾個公司元老,幾個傢伙才得以安全渡過。

    萬興舟笑道:「不錯,不錯,懂得保存實力,這樣大家留下命來,才可以一起享受榮華,唐老弟,我正打算叫你一起去戰場,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興趣?」

    唐介容道:「戰場?不懂,我從來也沒有想過,但只要是大哥的吩咐,我一定會去。」

    萬興舟立時讓他去著手準備,看著唐介容領命走出,靠在椅子上道:「你們見到向羽青沒有,唉,現在一個人在家,怪冷清的。」

    廖然看了看黃偉,搶先道:「莫紅林這段時間對萬向集團的變動極是關心,當時情況不明,我還以為你這邊有什麼秘密行動,所以也只是躲著不出來」

    萬興舟佯怒道:「老廖你說什麼屁話,我還會有什麼瞞著你和老黃嗎?大家兄弟一場,以後可不能再有這種想法了。」

    廖然笑著點頭稱是,接道:「這個莫紅林我看他野心實在不小,又在為下次國務總理選舉而勞作了,只是仍然找不到他的什麼把柄,到現在也還是沒法看得清這傢伙的居心。」

    「我倒不信這傢伙真的安著什麼好心。」萬興舟又問:「老黃,你見到向羽青沒有,聽趙媽說向羽青沒和二老出去,一直在公司裡,這段時間難道她沒有找過你們?」

    「他們只怕是不會回來了,這裡有一封字條,是向羽青讓我交給你的。」黃偉低著頭說著,遞過來一張紙條。「我看到那個叫陸曉軒的小賊和她一起……」

    黃偉沒有再說下去,因為萬興舟的臉慢慢變成雪白,白得有些透明,信紙很短,但他卻用了很長時間才讀完,兩人都不敢去看他臉上的神色。

    「由……由她去吧。」萬興舟顫聲笑道:「我現在才發現,和她之間的距離竟已有這麼遙遠了她竟竟會不相信我,守可去聽別人的話」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向羽青字跡娟秀,但筆鋒尖利,從字裡行間,似乎能看到她忍無可忍,對這種生活再也無法承受的樣子。

    萬興舟在心中自語:「小青,我怎麼會背叛你?」想到了松濤與思倩

    「撲!」一團紅色的火焰在掌中升起,那紙條瞬間化為灰燼,終於,一切還是化為烏有,現在剩下的,只有一腔冷卻了的心血。

    鏡中花,水中月,畫裡樓宇,都歸附寧靜,什麼才可信,是自己麼?或許將這往的一切都拖入畫中,永遠留住那最美的一刻,才是最可靠的。

    向羽青,你沒有離開我,你永遠都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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