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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五章 內憂外患1 文 / wpg

    向羽青肩上被爆炸的破片劃過,頓時血流如注,緊跟著腿上一麻,又中了一槍。她沒有萬興舟那一身堅固的分子武器,根本無法抵擋子彈。爆炸聲中,店裡店外的人哭爹喊娘,亂作一團,向羽青倒地痛哭,也沒人理會。

    這是自結婚以來第二次離開萬興舟身邊,第一次輕信陸曉軒還可說是全怪自己,可這一次卻是無可奈何,眼睜睜的看著萬興舟被人劫走。在她的心目中,一直都認為萬興舟是最為安全的避風港,竟然會被人制得無法抵抗,一時間已六神無主。

    縣醫院距離飯館最近,幾十個醫生護士抬了所有的擔架趕來,但將受傷的群眾抬到院門前,卻是面面相視,竟不入院,直到院長跑出來說:「這是突發的大事件,院方承擔責任,事後如有付不出醫療費的病人,不要救治醫生賠付!」眾人這才把擔架抬了進去。向羽青心裡紛亂,哭了一陣,忽聽得周圍一陣驚呼,一個週身是血的人從開著的病房門走入,這人臉上身上仍舊在不停的向下流血,模樣十分恐怖。

    護士驚叫著要送他去救治,他一把推開護士,叫道:「快讓開,讓我看看在不在這裡。」逕直走到向羽青床前,看到向羽青已經過簡單的止血處理,伸手在眼睛上一抹,道:「夫人,您不要緊吧。」向羽青這才看清來的是刑春雨,他傷得不清,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間間的找到向羽青的病房。向羽青正要說話,卻見他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向羽青大聲叫:「醫生!醫生!」卻無人理會,這房裡就住了四個病人,每一個都是傷重流血,醫院又小,人手有限,那護士粗略處理完房內傷員,本想幫刑春雨看看傷勢,卻被喝斥,只得立即去別的病房看其它病人,這時院內十分嘈雜,又有誰聽她的呼叫。向羽青只想:「要是興舟在就好了…那什麼事都能處理……」

    心裡慌亂,想起剛才的情境,又想大哭,卻只能強忍住,這時萬興舟生死未卜,第一時間召集人手才是,用未傷的左手摸出電話,可是這電話幾乎沒有用過,上面也沒有存過任何電話號碼,萬興舟平時聯繫的最多的是鄒傑,憑著記憶想號碼,又打錯了幾個號碼,這才接通。

    「你好,鄒氏律師事務所。」對方親切應答。向羽青知道這是鄒傑對外的聯繫名稱,暗暗慶幸,道:「我是向羽青,有急事找鄒傑,請你叫他來聽電話!」對方似乎一怔,過了半晌,這才道:「向董事長,怎麼是您!我就是鄒傑。」向羽青喜道:「總算找到你了!」立時將剛才出的事說了一遍。鄒傑聽她說完,急道:「夫人,您不要離開那醫院,也暫時不要讓別人知道您的身份,我隨後就來!」

    掛上電話,向羽青苦笑,這時腿傷痛得厲害,哪裡還能隨便離開。過了一陣,兩個醫生來將刑春雨抬了出去,又累又困,也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夢中萬興舟背著自己,在起伏的山林間奔馳著,又快又穩,雖然搖晃,卻不顛簸,不禁嘻嘻笑起,忽然反應過來,萬興舟已被人劫走,立時驚醒過來。四周黑沉沉的,床鋪搖晃,聽到外面隆隆的車輪聲,竟然是在車廂裡面。正要出聲大叫,車已停了下來。車廂打開,明亮的光線透了進來,只聽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快點,把她抬下來,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了。」兩個醫生模樣的男人從車裡抬出單架,向羽青只覺得身上一涼,寒風已吹了過來。一個乾瘦的老女人用毛巾為她擦去臉上的冷汗,拉了拉單架上的被子,走在前面。

    這時似乎已是下午,天上又飄飄揚揚的下起雪來,雪花落在臉上,向羽青一動,扯痛了肩上的傷口,清醒過來。四周人來人往,兩幢白色的大樓立在車前,向羽青問道:「這是哪裡?」那老女人冷冷的道:「市醫院。」似乎十分不滿,自言自語的道:「這大冷的天,偏為了一個病人跑這三十幾里,縣醫院不能治麼,哼,有錢就了不起啊?」向羽青聽她說得無禮,就不再接口,心想:「這一定是鄒傑安排的,看樣子他們都不知道我的身份,等鄒傑來了,再好好商量怎麼去探知興舟的去向吧。」想起萬興舟,又是一陣難過。

    單架車被推進電梯,上到五樓,直推入手術室裡。向羽青沒見到鄒傑,心裡奇怪,問道:「鄒傑呢?怎麼回事,他怎麼不來見我?」兩個醫生等她被移到手術台上,拿來麻醉劑注射之後,道:「你要見誰都可以,等動完手術,取出彈片再說。」向羽青眼皮沉重,又睡了過去。向羽青肩頭插過了一片炸彈的碎片,取出之後又重新包紮,已無大礙,但腿上被m16子彈擊中,造成翻滾傷害,失去了一大片血肉組織,處理縫合起來卻很是麻煩,到手術完畢,天已黑了下來。護士將沉睡的向羽青推出手術室時,卻看到外面已站了十幾個精壯男人,不禁吃了一驚。

    這十幾個男人看起來穿得十分休閒,著裝卻是一模一樣,兩個男人快步上前,把護士往邊上一推,便把單架車搶了過去,又有四人從後面趕上,把護士隔開,動靜配合,極是迅捷。那兩個護士驚叫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青男子道:「沒什麼,我們接病人出院。」忽聽外面傳來一陣隆隆之聲由遠而近,另一個年長男子道:「別跟他們多說,飛機已經到了,這就出發吧。」說著已向電梯走去。這十幾個男子早已有兩人去把一部電梯停好在五樓,另外兩人守住另一部電梯,三人從樓梯快步下到一樓,兩人推車,剩下的人擁在四周,一齊下去。護士和聞訊出來的醫生叫道:「你們不能就這麼帶病人走,等明天才能辦理出院手續!」可是看到對方人多勢眾,底氣已有些不足。只見走在最後的一個男子探手入懷,拿出一包東西拋了過來,道:「你們自己辦吧。」一個護士伸手接住,卻是厚厚的一疊鈔票。看著這幾人下樓去了,這才相互問道:「這病人是誰?這些人又是幹什麼的?」「我怎麼會知道,聽說還是院長的關係……」聽到事關院長,眾人都閉上了嘴。來到窗前,只見樓下的空場上已停了兩架直升機,旋漿刮起的強風吹得行人立足不穩,紛紛避讓,那些人正將單架車收起,抬進機艙去了。

    麻醉藥力一過,向羽青便醒了過來,她看到這時又身在半空的直升機上,大是驚詫,轉頭忽然看到一中年男子正關注的看著自己,立即叫起:「鄒傑!你終於來了。」這時見到與萬興舟關係非比尋常的鄒傑,如見親人,心頭一酸,又想流淚,但還是忍住。鄒傑道:「大嫂,請你不要見怪,只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不得不小心一些,所以讓您周折往返,望您見諒。」向羽青咬住下唇,紅著眼睛道:「這些都沒什麼關係,你能不能立即去查清楚是什麼人劫走了興舟,他現在有沒有……」說到這裡,卻是住口不說。鄒傑又細細的問了一遍當時的情況,道:「這麼說來,大哥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他們不是說要研究什麼的,我想只要找到了這些人的去向,一定要把大哥救回來。」他雖然知道情況不妙,還是安慰起向羽青來。向羽青道:「那些人看起來像是東歐人種,可是說的卻是梅語,鄒傑,現在是不是馬上聯繫軍部,讓他們也一起用雷達追查這些人乘的小型機航行方向?」鄒傑「嗯」了一聲,陷入沉思。

    向羽青心急如焚,這時間多流失一陣,要追查起來便少一分希望,急道:「你還在想什麼!要是你不想去找,把萬向集團的通訊電話給我一份,我自己來辦!」牽動傷口,又是大聲呼疼。鄒傑卻是心有顧慮,看向羽青發怒,不禁一慌,似乎她在懷疑自己不想去救萬興舟,存了什麼私心,解釋道:「現在大哥身居高位,要是這樣的消息一傳出去,只怕要引發動盪,這全國上下的軍力統領,由大哥一人發號施令,難免會有,會有些個別人希望大哥有事,這件事情況不明,還說不清是誰指使,就算不是國內的人幹的,要是貿然就傳出去,後果也是不堪設想……」向羽青看看四周機艙,又看看鄒傑,忽然想到萬興舟平日所說的點狀系統,這一點如果崩塌,那麼所有與之的聯繫必然脫落,萬興舟並沒有達到仁服天下的境界,自然有居心叵測之輩,這時確算是孤立無助了。想到這裡,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鄒傑只見過向羽青幾面,總覺得她十分愛笑,很是樂觀,但這時看起來,和別的女人也沒什麼兩樣,遇到難解的危急,唯有以淚洗面。只得誠心安慰道:「大嫂您放心,我這條命是大哥給的,今天的一切也是大哥所成就,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了,我鄒傑也決不會忘記,現在您先和我去躲一段時間,如果情況有變,馬上就出國,我覺得,唉!大哥那一身功夫,誰又能傷得了他,他一時失陷,我想過不了多久,又會平安回來的,以前不也都是這樣的嗎?」說到後來,卻又是像在安慰自己。向羽青哭了一陣,擦乾眼淚,忽然堅定說道:「既然靠不了別人,就靠我們自己。」鄒傑一怔,聽向羽青道:「下機之後,馬上聯絡范寅攸將軍,這范將軍我見過,你也見過,我倒覺得這個人可信。」鄒傑猶豫道:「人心所往,利之所趨,在這非常時刻,我也不敢肯定。」向羽青道:「我來和他說,只要他問心無愧,自然就會趕來。」

    鄒傑咬了咬牙道:「這,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做了。」他平時醉心於經濟的投機鑽營,看盡人與人間的勾心鬥角,除了萬興舟例外,對什麼人也都不信任,聽向羽青執意要去找范寅攸,心裡十分不安,只覺得這些軍政人物行事更是無理可尋,心想:「罷了,大不了把命送在你們兩口子手上,我也算是還了這筆債了。」向羽青哪知道鄒傑的顧慮,想到萬興舟的處境,又是一陣頭昏目炫,可卻不得不忍住,看向機艙外飄散的雲層,忽然問道:「那是什麼?」

    鄒傑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隱隱約約的兩個黑點,與己方飛機急速接近。機上的架駛員看到紅色信號燈亮,接通通訊,轉回頭來道:「是警方的直升機,對方要求我們跟從,到指定地點降落。」向羽青心頭火起,心想:「劫持事件發生時,你們這些警察都到哪裡去了?每次都要等事情過後才會出現,這時候卻要來囉嗦什麼!」對那直升機駕駛員道:「你問問他們,是哪一個局的警察?」

    那駕駛員面有難色,道:「這,這只怕不太好吧?」鄒傑雖然常有數百億梅元的資金在手中運轉,但平時生活極是勤儉,又為了隱匿形蹤,也沒有隨從,這兩架直升機是租來的,而乘另一架的二十餘名保鏢也是通過關係網僱傭來的,那飛機駕駛員心想:「有錢又怎麼樣,你們難道是國家主席不成?竟然訊問起警察來了。」

    鄒傑關閉與駕駛員的聯絡,急道:「大嫂,我們現在不宜宣揚,還是跟他們走,到了地面,花些錢把這些警察擺平,才好探明大哥的消息。」他資金舞弄得久了,知道雖然金錢並非萬能,但絕大多數的事情,還是足以應對。說話間,又見一架直升機從機艙左側飛過,遠處還有兩架直升機在逼近,心中奇怪:「出動這麼多飛機幹嘛?難道是要打仗?」

    前艙的架駛員看到這時已有五架直升機飛來,心下驚懼,這些直升機飛近過來,對己方的兩架直升機形成合圍之勢,等看清楚了,更是奇怪,有兩架是民用機,裝飾得極為美觀,漆水鮮艷,兩側臨時裝上了警燈和警用標誌,有些不倫不類,另一架卻是電視台的採訪機,可是均在面對一方架設有重機槍一挺,威脅震懾之意,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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