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7章 文 / 藍色天體

    洋面上，第12特勤隊的科考艦上，傳出驚人的消息。所有的人都感到驚訝。在中心區林地邊緣採到的血液樣本有著和普休人相似卻又不同的基因組碼。

    會不會是儀器出錯呢？實驗室一邊將初查結果向上報告。一邊從存留下來的樣品中又調出了一個等份進行分析。

    搜索隊則再次被派了出去，上島尋找可能遺漏的外星生物。堅信初步結果的人裡，已經有開始為那奇異的人類祈禱平安的了。試想，如果那些光溜溜的外星人被島上的獅子吃了，算個什麼事呢？

    潛艇貼近海底後，水域裡越來越光亮起來。刺籐好奇的透過舷窗看著外面神秘的亮光，希望可以看得更真切一些。百合抱著刺籐的左手，閉著眼睛什麼也不看。就這樣，她都感到水已經進到船裡面來了一樣。心跳的比平時不知道快多少倍。

    漸漸的，刺籐看清了。海底密佈著管道和標誌物。光亮正是從那上面散發出來的。好多從來沒見過的艷彩魚群從眼前游過。百合經不住他的一再唆使，也大著膽子湊到窗邊。這一看，她便立刻被吸引了。所有的害怕瞬間消失無蹤。她現在的心情跟一個在水族館裡遊覽的女生沒什麼區別了。

    津卡瑪星上眾多的繁華都市，正是隱藏在這歷經無數改造的海底下面。辣根草對即將潛入的城市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他遙控打開了前面的秘密閘門。為了修建這個閘門，他可是付出了不菲的價錢。但是，這和每天面對的風險比又算得了什麼呢？天生來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人。你偏要他安分。那簡直比要了他的老命還痛苦哦。搞點陰謀才有意思嘛。老實巴交的人永遠都是人家的背景。活的那才叫沒勁，委屈呢。誰願意被當作驢一樣的使來喚去呢？要想過好日子就得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像現在。辣根草瞟了一下聲納，神情專著的操控他的寶貝潛艇向閘門靠過去。他知道時間緊迫。

    為了節約製作成本，他沒有在閘門上安裝導航系統。實際上，資金只是原因之一。容易暴露是自動導航系統的一個弊端。有人就曾經栽在這個上面。當然，手動駕駛難度大了很多。搞不好，更容易倒霉。不過，辣根草對自己有信心。

    或者是機械巡邏隊即將出現；或者是今天攜帶的貨物實在特殊；又或許這潛艇也老的不中用了。進入閘門時艇身和堅硬的門框撞了一下。

    登登的響聲，嚇得百合花容失色。她只把個刺籐抱的緊緊的。刺籐被她拽著，也沒辦法，只好把椅子抓住了。盡可能的不讓兩個人摔倒。潛艇難看的扭了一下進入閘門裡。當那私開的閘門重新關上時，一切復歸無痕。只有緊貼著管道的海水打著誰也不解的奇怪漩渦。

    當接踵而至的機械巡邏隊查詢異常聲源時，什麼也沒有發現。這些越來越聰明的機械裝置，肩負著安全預警和維修提示的重任。儘管它們不知疲倦，盡職盡責。津卡瑪人卻也並沒有偷懶。定期，不定期的，內務部的海底巡邏艇會巡查每一片海底。沒有發現異常的機械巡邏隊，擺擺尾鰭魚貫而去。不知情的人是難以把它們和海底的魚群區別開的。

    進入了城市龐大的取水管道後，小潛艇跟河渠裡的鱔魚一樣刺溜就繞不見了。這會兒，管道內所有的照明設施都是關閉的。辣根草的潛艇就像一個發著螢光的蟲子，在自己的光明裡尋找著出路。

    這管道裡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去處。監測裝置和巡遊者維護著這裡的秩序。不過這些對於辣根草來說，基本行同虛設。再精密的系統也有盲點。地下城從來就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走私犯、偷獵者、恐怖分子、間諜和一切冀希望於逾越現有秩序獲得額外利益的傢伙，都有各自的門道，全是鑽空子的高手。某種程度上，這些秩序的破壞者反而是維持這個秩序正常運轉的功臣。很難想像如果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傢伙，管理和控制還有什麼必要。

    當潛艇拐進一條狹窄的通道時，在激流中厲害的擺動起來。辣根草熟練的減速，cāo舵，利用水流繼續向前航行。

    後面的艙室裡，百合已經整個人坐在了刺籐身上。雙手抱著刺籐脖子下定決心，就是死，也要和刺籐這個害人精死在一塊。刺籐實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一隻手掌著椅子，一隻手把身上的百合摟著，兩條大腿都被坐麻了。沒想到她還這麼的重？他偷偷看了一眼百合近在咫尺的胸脯，很高興鏈扣之間有縫隙，可以看見裡面。百合發現他眼睛不老實，嘴一噘，拍了他腦袋一下。

    哎，黑，沒看見。刺籐委屈的小聲說。

    誰知道？

    不准碰我頭！

    哪我的腰呢？

    嘿！這話說的刺籐心裡不痛快了。他一賭氣，把摟著百合腰上的手鬆了。趕巧艇身又一晃，兩個人都沒防備。百合一隻手勾不住刺籐的脖子，硬從刺籐腿上滑了下去，一屁股墩，咚的摔在了**的艙板上。

    聽到後面的動靜，辣根草回頭看了一眼。見只是女生摔在了地上，便沒有在意。

    壞人！百合要哭了。

    對不起。刺籐連忙把她扶起來，拉她坐自己腿上。哼！人家百合還不坐了呢。那你扶穩啊！刺籐見這架勢交待一聲，就不吭氣了。百合一扭頭不理他。可是，眼光一落到艙內那些陌生的設施上，她就緊張害怕的不行。不由自主的，她又把刺籐的一隻胳膊抱住了。刺籐不讓她抱，把胳膊抽了出來。百合委屈的眼淚立刻就下來了。心想，這是什麼人嗎？小心眼！都這樣有一分沒一秒的了，還跟人家女生計較。當刺籐的胳膊重又把她摟住時，百合破涕而笑了。她靠在刺籐身上，把剛才的胡思亂想全忘光了。這樣細膩的情感，刺籐當然是一點沒有了。他一根弦的腦袋很簡單，只是覺得很抱歉讓百合摔了，所以這回要抱緊了，免得又撲通一下。

    屁屁痛嗎？

    百合被問的羞紅了臉，小拳頭在他胸脯上嬌氣的打了一下。這一拳打的刺籐是**，好滿足。甚至連潛艇都感覺到了，又晃動起來。

    到了。準備下船。前面傳來辣根草那誰也聽不懂的語言。

    刺籐看著外面，潛艇浮出了水面，到了一個似乎很窄小的地方。因為從艇內散發出去的光可以照到周圍的牆壁上。這是哪裡呢？

    潛艇的艙蓋已經打開了。身材高大面容削瘦的辣根草從駕駛艙裡出來了：我們到了。跟我來。

    跟我來。刺籐突然學了辣根草的末句話。

    正準備爬出艙門的辣根草楞住了。他停下手，放下已經踏上梯子的左腳，轉過身來看著刺籐，又說了一遍：跟我來。

    跟我來。刺籐準確無誤的重複了一遍。

    辣根草嚴肅的面孔上綻放出了笑容，他開心的笑了起來又說了一聲跟我來後，就爬出了艙外。

    你會說他們的話了？百合傾慕的眼神讓刺籐都快要變身成酥糖了。

    模仿了。語言天分。

    是添糞。發音要准。

    什麼意思？刺籐不明白了。這個發音有問題嗎？

    百合作弄了他一下後開心的不得了。這時，已經站到水邊台階上的辣根草著急的小聲催促起來。

    你先上。刺籐推了百合一把。

    從圓形的舷窗看出去，可以看到辣根草穿著褲子的兩條腿。百合腦海裡一時竟然冒出開著這艘船回去救板栗的念頭。這本來是刺籐在出發前說過的主意，當時便被她否決了。這會兒，那怪老頭不在身邊，她不知怎麼自己也想到這上面去了。她剛開口準備說出來，刺籐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又推了一把她那柔軟的腰身，催她快上。刺籐現在對眼前的情形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他預感到，這裡絕對不僅僅是一個荒僻之地。一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現在，不要說救板栗。就是光開動這艘潛艇都是兩個人力所不及的事情。還是先跟著這個怪老頭，走一步看一步吧。等回去了，再和板栗一起，三個人好好合計合計看怎麼辦。

    百合的手扶上了冰冷的梯子。突然，她轉過身來撲進了刺籐懷裡，把他抱的緊緊的。一雙光光的小腳也踩在了刺籐一對大腳片子上。刺籐也心酸的不得了。此刻兩個流落異鄉的少年是真真切切的深深依戀著對方，對未卜的命運充滿畏懼。尤其是百合，她嬌小的身子緊貼著刺籐顫抖不已。刺籐知道准又是哭了。他也抱緊了百合，一隻骨節越來越粗大的手貪婪的捏著那粗糙衣服下柔軟嬌嫩的身體。百合把他抱的更緊了，哭的更厲害。刺籐甚至感到胸悶起來。她哪來這麼大勁啊？要是兩個人能就這樣融為一體該多好啊！再也不怕被分開！

    辣根草提高聲音再次焦急的催促他們快上來。

    知道了！刺籐大聲的回答了他。辣根草被這聲音頂的一愣。這聲近似吼叫的言語，似乎透露出某種憤怒。他彎下腰，從舷窗看進去。

    上去吧。刺籐鬆開百合，又把百合緊抱著自己的手掰開。他哪裡知道，這一分開，就再難相聚。

    使勁抽著鼻子，拿衣服袖口抹著滿臉的淚啊水的百合低著頭不好意思的瞧了刺籐一眼，羞澀的笑了。她轉身順著梯子爬了出去，邊爬還邊抽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