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元神測探 文 / 彼岸佛
替小智放好了水，讓他一個人在浴室裡玩水，張怡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她太累了。這時她感覺到她的喉嚨連唾液都受不了，咽進去的時候生疼，口腔都腫了，舌頭基本失去了感覺，麻木了。整個身上全是小智的手指印，特別是雙峰和臀部，以及大腿，全是青瘀。「好難過啊，下次怎麼辦哪！」張怡心中開始犯難。
晚上十點鐘的時候，張顯來到了女兒張怡和小智住的地方，將關於小智的決定告訴了張怡。張怡有些高興，因為小智暫時不用被驅除元神了。又有些擔心，因為小智如果被她爸看重，就將會成為對付共榮神團的利器，而他卻只不過是一個智力僅為兩歲幼兒的人。雖然很可能他體內的那只元神會在戰鬥的時候出現，但這一切都是用小智的身體去進行，危險性不言而喻。但是不管怎麼樣，張怡明白這裡沒有她說話的地方，一切都是她父親在做主。她只能利用與小智的親密關係得到了一個隨時跟在小智身邊的要求。張顯同意了女兒的這個要求，並讓她準備一下，明早就會有人來接她和小智。
第二天一大早，一輛小車將張怡和小智接進了反黑署總部。
這是一間極大的地下層，入口上書「武堂」二字，武堂高約五十米，寬廣起碼可以容納上十萬人還不止。張怡領著小智跟著父親一起走進這個空間的時候，不禁為這個地下空間感到震驚。她現在知道為什麼地上那座小樓有那麼大的一個院子了，因為下面要建造比地上建築龐大幾百倍甚至於更龐大的建築。
空間的中心早就站立著三個人，一少二老，一道二俗，少的那個正是龍魂堂堂主齊樂。齊樂見到張顯出現後，馬上向這邊走來，道：「署長，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好，那就交給你了。這就是小智，這是我女兒張怡。」張顯對齊樂道。接著又向張怡道：「怡怡，這是齊樂，龍魂堂堂主，以後你和小智就有可能和他呆在一起了。」
經過一番簡單的介紹，齊樂開始了對小智的檢查。他將小智領到兩個七八十歲的老者面前，對他們道：「林南師叔，化水師叔，這就是小智，我們現在開始吧。」
兩個老人點點頭，並沒有說話，直接坐在了地上，開始閉目養神。齊樂讓小智坐在兩個老人中間去，小智起初不幹，在張怡心不甘情不願的勸說下才勉強坐了下去。
林南率先將紫府打開，啟動了他的元神。只見一道紫光閃過，眨間不及的時間內就沒入了小智的印堂之中。有了成老的經驗，他將元神以緩慢的速度接近小智的紫府，當到達了那奇異的空間之後，只悄然無息地探入了一絲元神。而這時，他馬上感覺有種龐大到他不可能抗拒的力量襲上了他那絲元神之上。他趕緊向後撤，將元神迅速退回了本體。這時他還感覺到那種力量對他虎視眈眈，讓他不寒而慄。他馬上眼睛看去，卻發現小智眼中閃過一絲閃電，馬上消失無蹤。
林南向化水真人點點頭，道：「看來是有一隻元神在他體內盤踞，而且很強大，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就憑他的氣息，就讓我覺得心驚肉跳。署長……」他轉而對和顯道：「如果他能為我們所用的話，的確是一個很強的力量。」
「哇……哇……哇……」這時化水真人也試過了一遍，他的性格比較直爽，乾乾脆脆將整個元神送進了小智的紫府，結果卻受到了重創，連連吐血。幸好他修為甚深，與成老不相上下，沒有當場喪命。
「化水道友，你也太冒失了。告訴你要小心行事，你卻大意而為。看，吃了苦頭了吧？現在我們這一輩的同道不多了，你不要亂來呀！」林南埋怨道。自從他率領的龍組被共榮神團殺得不剩幾個以後，就變得傷感起來，不願意再看到有同道死亡。但是事與願違，不僅有人死，而且有越來越多的修真界同道死於共榮神團的手中，甚至整個修真界都有滅亡的趨勢，這讓他大為悲傷，丟失了以往的銳氣與雄心。
「化水師叔，快服一顆天意九轉回心丸吧。」齊樂沉著冷靜地從身上摸出一顆他天意道最好的療傷藥丸，侍候化水真人服了下去以後，才對林南道：「林師叔，那只元神是善是惡？」
考慮了一下，林南才謹慎地道：「他沒有吞噬我的元神，也沒有吞噬化水道友的元神，這說明他不是窮凶極惡，只要與他好好談一談，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點點頭，齊樂轉身對張顯道：「署長，我們現在必須和他談一談才能做出最後的決定。」
點點頭，張顯皺著眉道：「可是他並不是經常出現，小智又是個白癡，什麼都不知道……」
「我才不是白癡呢！小怡，伯伯說我是白癡，沒禮貌。我要回去，回去……」小智稍微懂事以後就最不喜歡別人說他是白癡，他的名字以前也不叫天智，是後來應他的要求才改過來的，按他自己的說法，他是最有智慧的人。
「爸爸，你要想達到你的目的，就請尊重一下小智。他叫天智，不是白癡。」張怡有些憤怒地道。
張顯尷尬地笑笑，對小智道：「好好，小智最聰明了。」
林南道：「只要將小智進行催眠，再刺激那只元神就可以了。」
張顯哦了一聲道：「如果這樣就可以，那現在就進行吧。」
點點頭，林南對化水真人道：「你身體還行嗎？別硬撐著。」
「當然還行，有你想的那樣孬嗎？」化水真人吹鬍子瞪眼，不服氣地道。
林南笑道：「那好，由我來刺激他，你在一旁看著就行。」說著，他便望向了小智，用他的精神力量開始催眠。小智正在東張西望，忽然瞌睡來了，不到五秒鐘的時間身體就歪了過去。林南早有準備，扶住了小智，將他放在了地上。
重新打開紫府，啟動元神，林南又小小翼翼地靠近小智的紫府。如同老樣子，那只呈混亂不安狀態的元神一見有外來力量進入，馬上進行了攻擊。這次林南沒有立即撤退，因為怕對那只元神形不成足夠的刺激，而是與它進行了一番追逐戰。不過只是單方面的追逐，林南在前面跑，那只元神在後面追。當那只元神被逗弄得整個出了紫府的時候，林南才將元神撤回了本體，這時候他全身都在流汗，心神俱疲。一睜開眼就道：「唉，和黑魔戰鬥也沒這麼累啊！真人，他醒了。」
眾人都知道要南說的他就是那只元神，當下都採取的警惕，只有張怡反而靠了上去。林南本來要拉開張怡，但被張顯示意阻止了，他只好任由她為之了。
小智忽然睜開眼睛，眼中閃現出灰色的光芒，望了望四周的人，沒有說話，直到看到了張怡才道：「小怡，他們想幹什麼？」
張怡發現小智體內的那只元神每出現一回，小智就越不像小智了，現在這個跟他說話的小智絕不是她想要的小智，話說得那麼淡漠，彷彿和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但她還是按下不安的心情，溫和地道：「他們想和你談一談，小智，沒什麼事情，你就和他們聊一聊吧。」
有些遲疑地點點頭，小智道：「他們屬於什麼勢力嗎？」
張怡大吃一驚，小智的這句話是他以前絕說不出來的，以他兩歲的智力，哪裡知道什麼叫勢力？她知道那只元神越來越清醒了，這讓她不敢想像以後的事情，如果那只元神完全甦醒，那小智還會不會存在都是一個問題。
林南這時回道：「我們是你的朋友，或者說將是你的朋友。」
「朋友嗎？」小智有些開心地道。忽然他臉上閃過一種痛苦的表情，吼道：「我的朋友都死完了，家人都不存在了，哪裡還有朋友？你們在騙我！」他憤始地轟出了一拳，將早有準備的林南震出了數丈之外。
「小智，我難道不是你朋友嗎？我不僅是你的朋友，更是你的家人，你醒醒吧，別讓他控制了你……」張怡有些失態地拉住了小智的手，大聲叫道。
「怡怡，不要阻攔長輩們做事，快些站開！」張顯上前嚴厲地對張怡道，並試圖拉開她。但是憤始的小智卻忽然對他吼道：「滾開，雖碰我的小怡！」他一拳又轟向了張顯。
「署長，快閃開！」化水真人就在張顯身旁，眼疾手快地一把拉開了張顯。但是他動作再快，也還是讓小智的拳頭擦過了張顯的手臂。
驚叫一聲，張顯躲在了化水真人身後，他看看已毫無知覺的手臂，幾層衣服都被擦破了，露出了裡面已經淤青的手臂。心中念聞一聲佛，暗叫撿了一條命。
「小智，我沒事，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啊！」張怡見父親受攻擊，也不知道傷得如何，便使勁地拉著小智，不讓他再動手。
小智神智略恢復了一些平靜，望著小怡道：「小怡，你放心，小智會隨時在你身邊的，沒有可以再傷害我的朋友和家人，沒人可以。我絕不會再讓自己失去任何朋友和家人，絕不！」
望著小智堅決又極度痛苦的表情，張怡這時感動之餘已經知道那只控制小智身體的元神祇是一隻受傷的元神，一隻失去了所有家人與朋友的元神，一隻無家可歸的元神。這時她有些流淚的感覺，雖然她早已為小智淚流滿面，但這些淚是為那只元神而流，為他的痛苦與悲傷而流。她有些哽咽地道：「能得到你的保護我很高興，但不管你想做什麼，請你不要傷害小智好嗎？」
「小智」的聲音很低沉，道：「我就是小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另一個小智了。小怡，我就是以前的小智，你沒有任何懷疑的地方。只是我有了一些變化，一些我不能控制的變化。」
張怡驚愕地道：「可是你的確不是小智啊！他是個小孩子，而你不是。你有很強的能力，你有很多的人生經歷，但小智沒有啊。」
「小智」道：「對不起，我受傷了，以前的事情忘記了很多，包括我的名字在內我都忘記了。只記得一些模糊的記憶，這讓我很痛苦。但是小怡，我真的是小智，我有他所有的記憶和對你的感情，或許是小智忘記了我，我不清楚，不清楚啊！」
張怡不敢再說，小智的神情又開始變得很激動，只能進行一些安撫。她對小智的話不是很明白，這時她想起以前對小智的希望，希望他能找回他的三魂六魄，成為了一個正常的人，現在不是實現了嗎，為什麼自己心中還有一些不甘願的想法呢？
「小智，我們都是你的朋友，請你相信我們好嗎？」齊樂在小智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才對他道。
「你們？」望望齊樂微笑的面孔，小智沒有點頭，但表情很奇怪，有些遲疑地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感覺，你，還有他和他我都有些印象……」他一邊說，還指了指林南和化水真人。林南和化水真人都覺得奇怪，但這時林南都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受傷的元神會不會是他們以前的一個朋友，因為受傷而喪失了部分記憶。想到這裡，林南道：「既然有印象，那說明你真的是我們的朋友。只是現在你受傷了，才不怎麼記得我們了。這樣吧，你就留在我們，時間一久不就可以回想起所有的記憶了嗎？」
小智想了一下，卻搖搖頭道：「或許那些回憶只會讓我十分痛苦，我不想記起來。現在這樣很好，我是小智，有小怡在我的身邊已經很好了，我很滿足。小怡，是不是啊？」
點點頭，張怡激動地道：「嗯！」
張顯見小智的情緒平靜下來，出來道：「但是小智，現在你的朋友，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你可以幫助我們嗎？」
小智看了看張顯，道：「是那些元神嗎？」
「元神？」張顯愣道。
林南問：「那些黑魔都是元神嗎？可是與我們瞭解的元神大不相同啊？」
化水真人道：「如果那都是元神的話，也太強大了一點。我們憑藉著修行多年的道體也不是他們元神的對手，如果他們都擁有的肉身的話……」他說著望高了林南，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恐懼的眼光。
林南道：「如果他們都有了**，龍魂堂勉強保持的平衡勢態馬上會被打破。這麼說來，那些人魔就是黑魔擁有了肉身後的結果了。」
當林南說起人魔時，除了小智外所有人都開始有了懼意。在他們心中，那些人魔是比黑魔還要恐怖許多倍的存在，是不可戰勝的怪物。張顯他們一直慶幸人魔並沒有出現很多，最多一次也是三隻人魔攻擊前反黑署總部，造成了七百名武裝jing衛和三十七名龍魂堂高人的死亡。那一戰至今令他們難忘，也是鑒於那一次的慘痛損失，才修建了現在這座總部，部署了多重嚴密的警戒，駐紮了龍魂堂的總堂，保持了數年平安。
小智望了望懷著恐懼的心情的大家，道：「這個世界遲早會毀滅的，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最重要的是與小怡在一起享受眼前，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張怡真的認為小智變了，不再是以前的小智了，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她想要的，但事實就是事實，她阻止不了，也有一些不想阻止，感受著小智話中蘊含的悲痛，她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她知道需要一些時間去按受新的小智，或許她可以授受，或許她做不到。在她心中，小智永遠是那個天真如孩童的小智，而不是現在這個心懷無限悲痛的小智。
張顯這時道：「這個世界以後會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如果現在不消滅共榮神團，消滅那些可怕的黑魔和更可怕的人魔，我卻知道你和怡怡的生活一定會被打攪，甚至會被破壞，而且你已經經歷過兩次了。想想看，如果這兩次你恰巧不在怡怡身邊會有什麼後果？考慮一下吧，來和我們一起消滅共榮神團，一起讓怡怡和其他的人生活得更好、更平安。」
小智認真想了一下張顯的話，望了望身旁的張怡，想起在張府和飛機上的黑魔，不禁有些後怕，他果斷地點點頭，沉聲道：「那好，我答應你們。」
「太好了！」除了張怡，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張顯道：「我代表國家反黑署歡迎你，小智。」他拉過小智的手，主動地握了一下。
「小怡，你不喜歡嗎？」發現默不作聲的張怡，小智道。
張怡搖搖頭，心情複雜地道：「小智還會出現嗎？」
搖搖頭，小智道：「他一直沒有消失，一直就在這裡。小怡，我就是他。或許我的確是另一個人的元神佔據了小智的身體，但是我現在與小智融合了，而且因為受傷的原因我喪失了自我，現在所有一切都是屬於小智的，包括思想在內。」
林南道：「小智說的對，這麼說吧，小智的元神並不完整，而且極度殘缺，但是佔據他紫府的元神也因為受傷的原因而變得不太完整，當兩隻不完整的元神遇到一起之後，他們就形成了一隻完整的元神，也就是現在的小智。張小姐，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怡怡，你不是想替小智找回元神嗎？現在不正是達到了你的目的，而且更好。擁有超強的能力，可以在這個不安穩的年代裡很好地保護你，這不好嗎？」張顯勸道。
張怡搖頭道：「這些我明白，但一時間我接受不了小智就那麼變了。給我一些時間吧，需在適應一下。」
小智點點頭道：「好的，小怡。時間和環境的確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包括我曾經為之堅持了很久的理想與活著的目的。但是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珍惜眼前的一切才最重要。」
在大家思索小智的話時，一個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