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八章 人流是可怕的 文 / 月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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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人流是可怕的
我們現在準備渡過面前的這條河，這條索斯半島上的「娘河」——突斯河。\\來喲最好用的小說搜索網站\\
有人說，索斯半島乃是四戰之地，但是三面臨賓格達海，西面又是扼守住咽喉要道的哈德要塞，島上的東部又由突斯河隔為東西兩部，可謂萬險無憂。
而現在，當我們站在這條戰略名河的東河岸時，所有人都驚呆了——流民，數不清的流民正在西岸洶湧北上，我們隔河相望，雖然我們已經知道索斯半島上流民很多，但是這種情景我們可是堅決沒有想過的。
我搖了搖頭：「胡鬧！簡直是胡鬧！」
雅達的臉上也出現了恨意：「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什麼？」
也許是因為雅達的聲音太甜美，所以現在聽到她如此說，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是達卡卻猶猶豫豫地說道：「我怕，這樣下去，會釀成大禍呀。」
「大禍？什麼大禍？」我淡淡地問道。
達卡冷冷地笑了笑：「民以食為天，對他們來說，有口飯吃比什麼都好，只要能活下去讓他們幹什麼他們都能夠忍受，但是……」
「但是有人連下等人民的這點……都剝奪了？」亞克問道。
「沒錯，所以就有了這等流民潮流，於是，上萬流民吃不上飯……人是鐵飯是鋼，沒有飯吃，人還能活嗎？」達卡冷笑道，「沒飯吃怎麼辦呢？所以他們便只剩下三條道——一、乖乖地等死；二、反正大道上屍骨無人遮，吃人肉就行了；三、吃人肉乃是禽獸之行徑，某人不屑為之，但是又不甘心等死，怎麼辦？……反！」
「反？」彼得愣了一下，「他們不怕死嗎？哦……」彼得似乎也發覺了。
達卡冷笑一聲：「死？前是死後也是死，那麼就只能食貧民之肉苟且存活或是……拼了，反！多活一天是一天。」
亞克面色鐵青：「這群該死的……竟然如此治理……」
達卡正要說什麼時，亞克卻繼續說道：「下等人竟然都敢反了，王國的威嚴，簡直就要敗壞在他們的手上了。」
彼得也深以為然：「要是我們家族來這裡治理，憑我們的手段，這群下等人怎麼可能敢反？上叫下死，下人還要反抗不成？」
我也點了點頭：「是呀，索斯家族做得太失敗了，竟然連幾個下等人都安排不好，再這樣下去難免不會出現達卡所說的那種情況。」
雅達長歎了一聲：「一個上位者的能力應該是表現在自己領地的安定程度和下等人對自己的懼怕程度上的，但是，誠然，索斯公爵第一項做的……很不成功，但是第二項未必會發生吧。」
正當我們說話時，前去探路的伊奇和胡爾回來了，特克連忙迎上去：「怎麼樣？前面的哪裡有橋？」
伊奇搖了搖頭：「前面倒是有座橋，但是……」
我見他說話吞吞吐吐的，便主動上前問道：「到底怎麼樣了？」
伊奇苦笑道：「但是被流民塞滿了，而且……那群流民正朝著我們這個方向走來，少……肖，我們該怎麼辦？」
我沉思了一下，我雖自幼常常出遊，但是和這等下等之人打交道的事情還真的從未出現過，我也鬧不清他們的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達卡卻說道：「我看那群流民也極為可憐，我們就上去實施他們一點東西吧。」
我們都愣了？這是達卡？怎麼達卡突然對這些下等人這麼關心了呢？
我奇怪地問道：「達卡？你怎麼了？剛才就一直為這些下等人說話？」
達卡似乎突然變得很激動：「下等人？你們吃的東西哪來的？穿的衣服哪來的？用的……」
亞克似乎也很奇怪：「我們吃的東西當然是巫師工會的見習巫師造出來的，穿的東西也是呀。而這些下等人卻都好吃懶做，還看不起巫師和商人，說他們軟弱……要不是由這兩種人還有家族長大人仁慈，他們早就該被投到海裡讓他們去死了。我們家族是不會養廢物的……尤其是吃著別人還辱篾別人的廢物！」
達卡愣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反映了過來，他一面心底抱怨自己忘事一面說道：「那是在我們家族內部，但是你以為在別的地方也是這樣？告訴你們，我在一本書上看過，在這裡……」
我開口了：「這到沒錯，在這裡確實是由這些下等人來為貴族提供衣食住行……」
達卡突然開口：「肖，你能不能不要再老是下等人下等人的說呀？」
我淡淡地說：「生在天地間，不思自己之路，無目標無動力，此等人便是下等人，有什麼不對嗎？」
達卡啞口無言，他想了想：「罷了，大不了用我的錢去救濟救濟他們？」
我們都無奈地看著達卡，彼得更是氣憤道：「達卡-萊伯爾！你生為高貴的賓格達家族的平民，又是龍門之主，我們學校的學生，地位何等尊貴！你怎麼能與此等下劣之人接觸？你……」
我搖搖手止住了彼得的話，定定地看著達卡：「好，你去吧，我們也跟你去看看……流民是怎麼個淒慘法？」
達卡冷冷一笑：「你終會見到的。」
說完，達卡便向前走去，我們一個也下馬跟在他的身後，但是為什麼？我的心中突然充滿了不安呢？
我搖搖頭，不去想他，跟在達卡的身後。我自己突然想到：「我自己是不是已經見怪不怪了？那為什麼上午見到約翰那伙強匪時，我們卻動了惻隱之心呢？大概是因為……當時的我也還沒找到自己的目標吧。」
亞克看著我卻突然搖了搖頭，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他湊近我說道：「那個叫約翰的……已經被我殺了。」
我愣了一下子：「why？」
亞克笑了笑：「你還沒發覺，除了我們家族外，你在意過那個地方的人是生是死？但是為什麼那個小小的劫匪……」
我暗罵一聲：「難道是精神卷軸？靠！又差點被算計！那個混蛋心胸有那麼狹隘嗎？」
亞克哼了一聲：「所以我說嘛，殺了他算了，省得他老是給我們找麻煩。」
我苦笑了一下子：「但是，殺了他就沒什麼意思了。」
這時，前面傳來了一聲怒吼：「你們幹什麼？！」
是彼得？我和亞克連忙快走幾步，拐過這個拐角，便見到了眼前的一幕……
起碼上千人就站在橋邊上，而彼得正抓著一個人的手，而另一隻手確護著雅達；達卡在他們後面似乎正要發放錢財，但是也僵持住了；其餘的人就在我、亞克和彼得、雅達、達卡之間。
被彼得抓住手的那個人臉上一片痛苦之色，他開始不分言詞地罵道：「混蛋！放手！你們這群吸血蟲！」
彼得冷哼一聲：「膽敢冒犯約蘭小姐……死去吧！」彼得一把將那個人扔了出去，右手虛空一揮，一個火球憑空出現，狠狠地轟在了那個人身上。
「啊啊！」那個人慘叫幾聲，便爆炸了。
我連忙走上前，走到雅達身邊：「怎麼了？」
雅達一下子撲在我懷裡，氣憤地說道：「我和彼得走在最前面，本來看著這些下等人有些可憐，便想給他們一點食物，誰知……」雅達的語氣也轉寒。
我明白了，原來是雅達的美貌……哼！一群該死的下等人！
正當我和亞克走上前想要說什麼時，對面的人群中傳來了一聲吼叫：「狗兒！狗兒！誰殺了你？哪個滾蛋？哪個混蛋？」
只見一名中年人奔出了人群，抱著剛才彼得殺死的那個人大哭。
彼得冷笑道：「喂！你不是瞎子吧？」
我也是皺了皺眉，的確，那個老頭明明看到了，他現在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呢？
緊接著，那中年人站起來，大叫道：「大家看呀！面前的這些紈褲子弟！吃的！穿的！用的！全是我們的！現在將我們逼得無家可回無路可退了！還要以殺我們取樂！」
我正在奇怪：「為什麼我們的吃的穿的全成了他們了的呢？」的時候，那個中年人為我解了惑，只聽他繼續吼道：「既然他們的東西全是強的我們的？我們拿回來又有何不可？」
我恍然大悟，原來說了半天是為了有個名正言順的接口來搶我們呀！
只見對面一片歡呼：「好！」
「搶……拿回來！」
「搶回……拿回我們的東西！」
「那個女的長得不錯！」
「拿回我們的東西……哪個女的長得真好！」
「把女人搶回來！」
「把女人搶……拿回來！」
「把我們的女人拿回來！」
……
然後，所有的人就這樣衝了上來。
我第一次感到了自己體內的殺氣，我突然特別迷茫：「這樣的人，我們光之一脈，還有必要去維護嗎？」
亞克則是感慨道：「人流是可怕的！」
伊奇也歎道：「是呀，人流是可怕的。」
達卡則是不知為什麼，一個踉蹌，然後用，用……的眼神看著亞克和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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