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章 高手對決 勝負難分 文 / 宋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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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的說，我好像不太習慣有個妻子在身邊的感覺。靠在椅背上，玉兒站在我背後替我捏著肩膀。看得出來，玉兒沒在這上面少花功夫，看不知道為什麼，這本是愜意的享受，我卻始終覺得不自在。

    「好了，玉兒。」我輕輕撥開了玉兒的手。玉兒有些不知所措，低聲問道：「王爺怎麼了？是玉兒做得不好嗎？」我搖了搖頭，本想說幾句安慰她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用沉默來回答她。背後的玉兒沒有說話，片刻之後，安安靜靜的離開了書房。看著她的背影，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玉兒對我可算是無微不至，成親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努力的操持家務，完全看不出來以前的大小姐脾氣。我知道她這一切的改變都是為了我，可我卻這樣對她。我明白，我騙不了自己的心。叛軍大營裡，那悲慼的面容始終在我腦海中閃現。慕容羽啊，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了。

    在書房中呆得無聊，隨手翻閱了幾本古籍，也是索然無味。想起有兩天沒到後院去了，便帶著趙無極，周無忌兩人來到後院。房間裡空無一人，想來應該是到演武場去了。到那裡一看，人果然都在這兒。張劍飛正在演武場中央，演練著刀法，但見刀光閃爍，勁氣四溢，寶刀彷彿銀龍一般裹住他的全身。三絕刀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快，准，狠，一樣不少。一趟刀法舞完，眾人都喝起彩來。

    「好！」我也大喝一聲，走了過去。

    「王爺。」眾人行禮，我點了點頭，讚歎道：「張兄的刀法已經出神入化，達到隨心所欲的境界，當真可喜可賀啊。」張劍飛還刀入鞘，謙遜的笑了笑：「這點微末之技，和王爺比起來那可差遠了。」我正待回話，魯有為已經扯著大嗓門叫了起來：「我早就聽說王爺武功高強，今天也讓我等開開眼界。王爺，來來來，我陪你過幾招。」

    「魯老弟，怎麼這樣和王爺說話？」韓逸在一旁提醒道，我搖了搖頭，笑道：「沒關係，魯兄乃是性情耿直之人，那些繁瑣的禮數，能免則免吧，反正這裡也沒有外人。」說完這句話，我才發現刀奴竟然也在這裡，木樁一般杵在那兒，正看著張劍飛出神。

    「刀奴，傷好些了麼？」我隨口問道，眾人聽我這麼一叫，才注意到刀奴的存在，紛紛把目光投向了他。這時的刀奴，身著黑色勁裝，懷抱鋼刀，與那天我在街上看到他時判若兩人。見了我問他，皺著眉頭想了老半天，終於從嘴裡蹦出兩個字來：「好了。」我知道他不善言辭，當下也不多問，張劍飛大概是看到他手裡也拿著刀，問道：「王爺，這位兄台不知道如何稱呼，看樣子，也是使刀的行家吧？」聽他這麼一問，我知道今天他們兩個人免不了要切磋切磋了，正中下懷，笑道：「這是王府裡的一個僕人，刀法也還過得去，不過和張兄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既然都是使刀的，不知道在下有沒有那個榮幸，能和王爺手下的高手過兩招呢？」張劍飛客氣的說道。刀奴又皺了皺眉頭，呆呆的看著我，我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和張劍飛比試。刀奴這才站了出去，和張劍飛對立演武場中央。

    「韓大哥，我跟你打賭，張老弟五十招之內就可以打敗他，你信不信？」魯有為得意的笑道。韓逸搖了搖頭，說道：「那可不一定。我估計至少要百招之後才能分出勝負，至於誰勝誰負，現在還不得而知。」張劍飛和刀奴兩人誰也沒有先動手，高手對決，講究後發先至，先下手為強，在他們身上行不通。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專注的看著他們二人，氣氛隨之變得緊迫起來，兩人誰也沒有先動手的意思，甚至連刀也沒有拔出來。可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卻是越來越濃了。

    「鏗」的一聲，張見飛率先出刀，聲音響起，刀鋒已經到了刀奴面前。「喲！」有人驚歎一聲，似乎在為刀奴捏了一把汗。金屬碰撞之聲響起，刀奴毫無預兆的出刀了，以極快的速度擋開張劍飛的刀，隨即以密不透風之勢連攻十數招，刀刀狠毒，不留餘地，迫得張劍飛連連後退，只守不攻。但張劍飛終究是使刀的名家，三十招之後，他漸漸看出了刀奴的門道，刀奴快，他就比刀奴更快，兩人被包裹在一片刀光之中，幾乎分不出你我。

    「好快的刀。」韓逸輕輕讚了一聲。一百招過去了，兩人仍是鬥得難分難解，眾人全神貫注，欣賞著兩大高手對決。突然，刀奴大喝一聲，以超出極限的速度猛烈的進攻，這一來，情勢大變，張劍飛旨在比試，留有餘地，而刀奴卻意在拚命，招招殺手，逼得張劍飛險象環生。

    「刀奴，住手！」我大聲命令道。刀奴聞聲而停，收刀站立一旁，面不紅，氣不喘。而張劍飛的胸膛微微有些起伏。收住刀，面有愧色的搖了搖頭說道：「慚愧，這位兄台的刀法只怕難逢敵手，太快了。」

    「張兄過獎了，我這個僕人是一根筋，切磋武藝也當成生死相搏，張兄不要見怪。」我笑道。平心而論，他和刀奴應該不分勝負，刀奴出手就是要至人於死地，沒有什麼顧忌，而他卻留有餘地，輸就輸在氣勢上。周圍眾人此時已經對刀奴刮目相看，沒想到忠武王府一個僕人武藝也是如此之高。都圍著刀奴問東問西，無奈刀奴不善言辭，任你怎麼問，他也是默然不語。

    這時，王洪匆匆趕了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道：「王爺，蕭老闆派人送信，貨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裝船。」不愧勢京城首富，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可以準備好這麼大一批貨物。現在貨物是準備好了，就剩下裝船的問題，我有種預感，一定會出什麼事情。當下點了點頭，隨即對眾人拱手說道：「各位，本王有件事要麻煩各位幫忙。」

    「王爺不要客氣，有事儘管吩咐。」韓逸說道，我笑了笑，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跟我來。」說完，帶著眾人來到書房後面的密室，這倒還是我第一次使用這間密室。這間密室的入口在書房的書架之後，外面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來。

    分賓主坐好之後，我直入正題：「各位，本王過幾天有批貨要運出海，到時候估計會有些麻煩，王府的人不便出面，所以還要勞煩各位。」所有人都稱是，唯獨張劍飛面有疑色，沉吟不語。我也不便解釋，接著說道：「過幾天麻煩各位到越州跑一趟，具體情況，王洪會安排。在這裡，我先多謝各位了。」

    「王爺太客氣了，我們在你王府裡白吃白住，出點力也是應該的。」魯有為心直口快，嘿嘿笑道。商量完之後，我單獨留下了張劍飛。他一直沒有說話，我知道他心裡定是對我的做法有些疑問。當時也不明說，只等著他開口問。

    「王爺，我把你當朋友，不明白的地方，我就直說了，還希望……」

    我搖了搖手，笑道：「張兄，你我是什麼關係？用得著來這些客套嗎？」

    張劍飛也笑了笑，沉吟半晌，開口問道：「我雖然是江湖草莽，但也知道自開國以來，朝廷一直禁海，私運貨物出海是死罪，王爺這麼做……」我歎了口氣，站起身來，在屋中踱著步，張劍飛不是外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告訴他也沒什麼不可以。想到這裡，我開口說道：「張兄，不瞞你說，西北戰事吃緊，國庫已經沒有銀子負擔軍費了。本王這麼做，也是迫於無奈。現在天下大亂，逆賊四起，百姓流離失所，無心生產，賦稅連年拖欠，國內已經沒有辦法了。所以，只有走這條路，突厥人已經攻下幽雲十六州，西北大營的大軍頂多還能支撐一年時間。我必須在半年的時間裡籌集到足夠的軍費，然後率軍西征，與突厥人決一死戰。否則……我東唐皇朝幾百年的基業，恐怕就要毀於一旦了。」張劍飛聞言一震，失聲道：「突厥人已經攻下幽雲十六州！這這……」

    我看了看他，歎道：「突厥人世代遊牧，民風剽悍，擅長騎射，戰鬥力極強。我朝多為步兵，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要想對抗突厥，唯一的途徑就是建立一支強大的騎兵。而這筆花費，只怕要用千萬計。」

    「王爺高見，倒是在下多心了。」張劍飛拱手說道。

    我不介意的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希望張兄和諸位江湖豪傑能助本王一臂之力，共同振興東唐。」張劍飛一聽，忿然說道：「王爺放心，我等雖出生草莽，但也知家國天下四字，斷然不會任由突厥蠻夷踐踏中華。只要王爺一聲令下，我等唯王爺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