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五章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文 / 歿情
譚瑾面露難色,「恕譚某孤陋寡聞,從未聽過這地名。」
聽過才見鬼呢,我繼續信口開河,跟歐陽鋒攀親戚,「就在西域白駝山附近。」幸好他沒再問白駝山的具體位置,否則我非得找歐陽鋒來回答了。
譚瑾好像對東方不敗滿有興趣的,微笑著說道,「這位東方教主能有如此膽量和決心,確實也算得上位梟雄了。」不知有心還是無意,他說著說著眼神就落到了我兩腿之間的位置。
「往哪看!」我厲聲喝道。都怪莫言當初那句誤導人的大實話,害我又被yy了一遍。
譚瑾面上一紅,表情甚窘,「對不起……」
莫言在樓上看熱鬧似乎是生怕被人遺忘,毫不留情的縱聲狂笑,連小五也轉身竊笑。我滿腔羞怒都不知該針對誰了,只好尖著嗓子大叫,「討厭,我不理你們啦!」
我越叫莫言笑的越開心,一邊笑還一邊吃花生,完全不怕被卡死。
譚瑾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不知李兄能否賞光和在下出去踏青野遊?」
約會耶,難不成他真對我有意思?我抬起頭用眼神詢問莫言。莫言甩甩手,大聲道,「去吧去吧,別忘了出門先洗臉。」
我洗了臉,換上一身淡雅的月白色窄袖外衣。我走到樓梯口,正見譚瑾與他的四個師兄說話,那四人的態度謹慎見我來了便轉身離開。
譚瑾一改往日的冷漠,笑得異常明媚,媚得我差點忘了自己的使命。古龍大人說的好呀,「無論多鋒利的劍,也比不上那動人的一笑。」看來一個人多笑笑果然沒有害處,尤其是譚瑾這種氣質冷峻的人,笑起來別有一番情趣。當然這份情趣還沒有強烈到能讓我忘了他給我的那一巴掌。
我們走下樓梯,我突然站住不動,「還記得在這發生過什麼嗎?」
譚瑾眼簾微垂,眼光流轉,終於還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我抱起手臂,做蒙娜麗莎狀,「貴人多忘事嘛,沒關係,我記得就夠了。」
「還請李兄賜教。」譚瑾的笑容中多了一分歉意。
我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從小到大,你是第一個打我的人。還記得嗎?當時我就趴在這,你就抓著我的衣領。」回想起那悲壯的一幕,我依舊不勝唏噓,在美與暴力的較量中,美不幸慘敗……
譚瑾的表情頓時尷尬起來,令我心中好生舒暢,也懶得再計較那些往事。看到他這副樣子,我突然有了個不太恰當的聯想——玫瑰。美麗而多刺,也正因為那些刺才更顯得可愛,就像這眼前的人兒。不知這副又冷又硬的外表下,是否藏著別樣的柔情呢?獵艷的衝動在我體內翻騰,異常活躍的腦內劇場中上演起風月無邊。
「李兄,李兄,你……」
我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沒什麼,我們走吧。」
春風拂面,愜意而充滿安全感,就像那敬事房的快手公公,「來吧小姑娘,到公公這來,誰敢欺負你我就代表剪刀懲罰他!」
越走越遠,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少。我開始有點擔心了,跟一個不熟悉的男人到這種荒僻的地方,我是不是太冒險了?這個場景按照陰謀論者的慣性思維,貌似正直善良的虐待狂獵手此時正帶著他柔弱的獵物步步走向自己精心安排的人間地獄,待時機成熟,便開鑼上演nc-17級暴虐大戲。先姦後殺還是先殺後奸,這是個問題。
在極短的時間內,我豐富的想像力已能勾勒出不下10種傷天害理、禽獸不如乃至慘無人道的死法……
今天的天氣很好,微風,溫度舒適,適宜屠宰。古人都喜歡午時問斬,抬頭看看太陽,估計差不多也到了。環顧四周,草長鶯飛,湖水粼粼,杳無人煙,果然是個好地方啊,把人宰了綁上石頭往湖裡一扔,等發現時早辨不出模樣了,而且順便洗個手也是很方便的。
「李兄,怎麼了?」譚瑾笑瞇瞇的看著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像是有什麼心事。」
我低下頭蜷縮著身子,作受驚小羊狀,「沒有。」
「覺得這地方如何?」譚瑾背對著我臨水而立,「我也是前些日子無意中發現的。」
太有才了,無意都能找到這麼好的地方,要有意還不得自己刨個地牢出來?這傢伙居然還問我覺得如何,真是冷血啊。我怯怯地抬起頭,「挺好的。」
「和我在一起讓你覺得緊張?」
「沒,沒有。」沒有才怪呢,誰知道他把我拐到這安的什麼賊心。
「沒有就好,」譚瑾低頭擺弄著我送的劍穗,「我只是有些話想和李兄閒聊幾句。」
「好呀,難得找個清淨的地方。」我小心維持著和他之間的距離,並還搶得先機,「不知譚兄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為什麼不近女色卻偏偏要住到這飄香院裡呢?」
「恐怕原因和李兄一樣。」譚瑾的眼神中透出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沉著,很難與在飄香院中的表現出來的少年輕狂聯繫起來。
「我想你大概是誤會了,我並非不想親近她們,而是怕挨打。」我裝模作樣的嗔笑著,也不知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只覺得他在不由自主的往那鮮紅的劍穗上看。不知會不會用我的血來為它染色?雖然我一向喜歡把事情往壞的方面想,而且早已麻木,可對他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我錯了,莫言也錯了,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把譚瑾想簡單了。他的仗義出手和在被我侮辱後的憤怒,都是裝的,而他接受我的禮物並約我出來只是想讓我誤以為得計?我們都認為辦大事的人不會犯錯,所以犯錯有時候未必是壞事……
一陣風吹過,我便知道自己已出了滿身冷汗。
「我看得出莫公子和那位小兄弟的功夫不錯,卻絲毫看不出李兄你的底細。」譚瑾慢慢向我靠近,他進我退,每走一步我的心都像被無形的針紮了一下,這應該就是小說中所謂的殺氣吧。
哭笑不得啊,這傢伙的想像力居然比我還豐富,真拿我當個人物,還底細呢。我的底細就是吃嘛嘛香,幹嘛嘛不成,唉,也不知說實話有沒有人信。「譚兄,我根本不會武功。」
「哦?是真的不會還是真人不露像呢?」譚瑾笑道,「我只不過想討教兩招,李兄就不要過謙了。」
我剛想說不會,對面一道寒光已長虹掣電般的直刺過來。如果上天能給我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和莫言好好武功,別的不說,靈犀一指或凌波微步至少得學一個保命才好。
我第一次被人照著面門刺是在左家,當時在念了一通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大道理後,莫言決定教我靈犀一指,但我怕苦沒學,之後便再也沒提過習武的事。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我,我曾經是考慮過自力更生的,都賴莫言非說什麼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以為是指輕鬆的為辛苦的不為,於是就遵從教誨了……悔不該呀!
譚瑾這一劍又快又狠,我閃身去躲,重心不穩摔倒在地,趁機從靴子裡拔出短劍應敵。雖然我什麼都不會,但多一樣東西總比空手強,至少能像現在這樣先把他的劍抵住。在靴子裡藏東西,完全是受韋爵爺的啟發,我原本只是想以防萬一,沒想到萬一來的這麼快。
拚力量我是完全沒有勝算的,拼技巧我更是一無是處的,但我至少還能踹他的一腳解解氣,於是我就踹了。我卯足力量照他的小腿踹去,結果並沒有理想中他骨骼斷裂的天籟,響起的是我的哀鳴。
不要再說我有被害妄想症了,地球人真的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