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五章 泗水大合戰（上） 文 / 大商悍將
襄王二十二年。偪陽城邊。
一溜排開了上百人，一個個被反捆雙手，跪在城牆邊。旁邊是同樣排開的榛原軍刀斧手，手捧鬼頭刀，滿臉橫肉的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泗水聯軍的大營旌旗飄揚，一座座直排到視線盡頭。隨著一聲令下，刀斧手手起刀落，上百顆人頭落地。接著，另一批人被帶上來，同樣地斬首；又一批……
攻打偪陽城，在城下宋軍就付出了一萬多人的傷亡代價，而且在突入城中時，遭遇到了極其慘烈的抵抗，又傷亡三千多人。因此，在攻下城池後，惱羞成怒的青苔下令將被俘的兩千多偪陽守軍全部斬首。而在多次威逼勸誘偪陽君棄楚投宋無果之後，青苔也下令將其梟首示眾，作為攻打邳國的祭品。
在偪陽，榛原軍鐵蹄所到之處，城池被夷為平地，敢於反抗的守軍和居民被殺戮殆盡，殘破的城垣，遍地的死屍，成群啄食人肉的禿鷹，和地上縱橫交錯、汩汩流淌的鮮血，顯示了榛原軍鎮壓反抗力量的印跡。就在這硝煙和血泊中，踏著戰敗者的屍骨和血肉，踏著被征服城池的遍地瓦礫，踏著敗軍尚在燃燒著的殘破軍旗，榛原軍踏著震撼大地的步伐，重新出動了。
所有密密麻麻晃動著的黑色頭盔，數不盡的黑色旗幟指向的盡頭，是位於泗水南邊的邳國。榛原士卒一個個腰纏敵人的頭顱，戰靴上浸滿了戰敗守軍的鮮血，而鋒利戟尖上的血跡已經凝成了紫色。在遭受到了重大傷亡之後，這支軍隊的戰力也已經上升到了驚人可怕的地步，這時的榛原軍是一支被復仇的瘋狂和殺戮的快感所控制的軍隊，在他們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將被無情地摧毀，人，城市，還有秩序……
正騎在大軍前面高頭大馬之上的榛原君青苔，正一邊催督大軍疾進，一邊不斷地朝前方張望著，看約定在前面楓林匯合的泗水諸侯聯軍是否已經到達。正在這時，一名騎兵飛快地從前方駛來，翻身下馬，「稟榛原君！前面發現一支軍隊，打者邳國旗號！」青苔還來不及下令迎戰，身邊的校尉和士兵們早就按捺不住，一個個挺著長戟衝了上去，榛原軍的鐵騎也快馬加鞭，如一道道離弦之箭，朝前方撲去！
前方果然是前來援助偪陽的邳**隊，人數約有兩千餘人，他們剛一進入楓林，就被呼嘯而來的榛原軍沖了個七零八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強悍的榛原軍分割包圍，不到一拄香工夫，邳國大軍就已經全軍覆沒。而這時，榛原軍士兵們已經可以聽到前面喊殺震天的聲音，看來是泗水聯軍已經和邳軍交上了火。而此時，榛原軍在青苔的指揮下，也正漫山遍野地朝邳軍殺來！
正當榛原軍加入戰鬥的時候，邳軍東面也傳來一聲炮響，青苔定睛一看，楚國大旗迎風飄揚，大批楚軍也加入戰場，與泗水諸侯聯軍混戰在一起。魯**隊直接與楚軍交火，戰事不利，節節後退。
青苔在遠處觀察中發現，這支楚軍手持的長劍特別鋒利，對付魯軍的盾牌，幾乎一刀揮為兩段！再復一刀，結果魯軍性命！因此魯國大軍傷亡很大，被迫節節後撤，但楚軍緊追不捨，意在一舉全殲魯軍。青苔這時忙調集七千命弓弩手，在距離楚魯軍交戰戰場大約兩百多步的距離，發動了猛烈的弩擊！當鋪天蓋地的弩雨將交戰雙方完全覆蓋了之後，所有的人都被射倒在地！
一霎那，戰場上一片寂靜。當箭雨停止之後，青苔卻吃驚地發現，除了小部分楚軍被射死之外，大部分被射在盔甲上的楚軍安然無恙，他們紛紛從地上魚躍而起，面對殘餘的魯軍，發出狼嚎一般的笑聲，揮舞著長刀，衝了上去……
青苔突然感到一個巨大的陰影正逐漸籠罩了自己的內心。他已經做出判斷：這是他前所未有的勁敵！正在這時，已經徹底擊潰邳軍的榛原軍重步兵集群，已經掉頭回過來向攻勢正猛的楚軍迎頭撲來！兩軍都吶喊著，殺紅了眼一樣地向前猛攻而來！三百步，兩百步，一百步，五十步，二十步……
終於，兩軍猛烈地碰撞在一起！借助著長戟的長度優勢，榛原軍將最前面的楚軍大部搠倒在地，但後面的楚軍馬上還以顏色，他們鋒利無比的長刀毫不費力地就洞穿了榛原軍的盾牌，砍斷了榛原軍的長戟，並給衝鋒在最前面的榛原軍步兵造成了重大的傷亡！
青苔對楚軍的優良裝備印象可真是太深刻了：長刀鋒利無比，簡直可以說是削鐵如泥！不僅如此，楚軍的盔甲也十分精良，榛原軍的弩箭竟然不能穿透這種盔甲。因此在這天的戰鬥中，榛原軍死傷慘重，士氣嚴重受挫！青苔無奈，只得下令邊戰邊退，楚軍見天色已晚，深怕中了埋伏，只好撤軍回營。青苔才稍微喘了一口氣，檢點傷亡人數，已經損失將近兩萬人！
整個晚上，泗水諸侯聯軍統帥大帳裡都燈火通明，十國諸侯聯軍的將軍們對於楚軍的優良裝備都深為驚懼，但除此之外，還拿不出有效的禦敵之策。青苔一邊來回地踱步，眉頭都擰成了疙瘩。想著明天戰場上可能遭遇到的嚴重傷亡，青苔心裡就一陣陣地發堵。到底如何應對呢？
這時，小邾國大將邾成自告奮勇，「稟主帥！小將願提一旅孤兵，深夜前去劫營，定將楚將首級，獻於闕下！」青苔略一沉吟，同意了邾成的方案。結果，兩個時辰還不到，前方就傳來消息：邾成的三千邾軍中了楚人的埋伏，全軍覆沒，邾成也被活捉！
青苔變得更加焦躁，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部隊遭受到滅頂之災嗎？難道就想不出一點計策嗎？青苔一遍遍地問在座的將軍有何良策？卻始終沒有人應聲。這時，宋軍大將狂邡站了出來，「主公難道忘了，我榛原軍的車弩可是天下無雙啊！」青苔才想起來還有這個秘密武器，不禁想起上次在城濮之戰的時候，榛原軍就是用車弩大破楚軍的！不禁喜上眉梢，立刻命戰車部隊進入攻擊位置！
當最後一抹黧黑的夜色依依不捨地退出地平線的時候，東方的太陽也慢慢爬了上來，照得大地上的一切都紅彤彤的。此刻，在泗水戰場上，榛原軍的六百輛戰車已經一字排開，車上的床弩已經準備就緒，長長的扁平箭頭散發著令人膽顫心驚的寒光！而所有的箭頭都指向著一個方向－－那就是榛原軍前方的楚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