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四章 鳳之戰（下） 文 / 大商悍將
這鳳關南臨黃河，北靠太行，東可窺齊、魯，西向可勒兵以觀周室。真可謂山河形勝，的確是一處險要之所在。而以鄭軍之殘暴不仁，當地的老百姓都早躲到山裡去了，沒有一個人願意出來當鄭軍的嚮導，因此鄭軍的前哨斥候，先行探路至黃河，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動靜－－當然這與榛原軍隱蔽功夫做得極好也是分不開的。
在得知前方沒有危險時，鄭國伐周大將叔向撫摸著自己的小髭，心滿意足地想著，「下午就能穿過這段地界，迅速到達黃河」，這時公孫貅興沖沖地驅馬靠了過來，「這一回大軍擄掠了數千女子，人口、牲畜不計其數，回去可得好好享受一把！」叔向瞇著眼睛，「聽說秦、晉兩國大軍已經攻到都城之下，我們還要盡速趕路啊！」公孫貅罵罵咧咧地說道，「好！就讓重耳和贏任好這兩個老不死的東西葬身在堅城之下！」一面加緊催督大軍加速趕路。
這時，在鳳關關道邊雄偉險峻的山頭之上，上萬名榛原勁弩手已經箭上弦，不動聲色地將目標對準正在大搖大擺行軍的鄭國大軍，更有上千弩手箭頭直指鄭軍大將叔向、公孫貅；關道兩旁的草叢中，埋伏著數萬名枕戈待旦的榛原軍重裝步兵，他們一個個在密切地注視著前面正在行軍的鄭**隊；在他們後面的小山山道和密林中，潛伏著榛原軍的重騎兵部隊，一個個長刀出鞘，摩拳擦掌，只等著總攻命令的下達，而人人口中含著一枚樹葉，馬嘴中也包上了厚厚的麻布，為只為避免發出聲響，防止打草驚蛇！
鄭軍的進軍速度已經相當快，前鋒騎兵已經將要抵達黃河的時候，大隊輜重和擄掠的物資、人口還在鳳關裡跋涉，整個鄭軍行軍隊列幾乎拉了有十幾里。當鄭軍前鋒部隊已經可以遠遠望見前面黃河的時候，卻發現路上橫著一棵長長的衫樹，擋住了大軍去路。早有鄭軍上來搬動衫樹，卻在衫樹背後發現了幾面宋軍戰旗。這時，鄭國的騎兵主將檀伯大吃一驚，連忙下令部隊加速前進！就在這時，檀伯發現前面呼啦啦衝出數百輛破陷車，明晃晃的刀尖晃的人眼都睜不開，更嚴嚴實實地將道路堵死，頭頂三聲悶雷般地號炮響起，這是宋軍發動總攻的信號！
只見榛原軍伏兵四起，吶喊著衝入敵陣，立時將鄭軍切成了首尾不能相顧的幾十段，鄭軍大亂！而在鄭國中軍，叔向正聽到前面炮響，心知不妙，剛要率軍後退，只見鋪天蓋地的箭雨迎面攢she而來！叔向躲避不及，登時被射成了馬蜂窩！公孫貅大驚，正要督軍衝殺，關道兩旁榛原軍伏兵四起，將他和一小部分鄭軍團團圍在當中！
鄭軍前後被堵截，而大軍又在這狹長地帶，攻不能攻，守不能守。且暴露在優勢榛原軍火力之下，不到片刻，就死傷纍纍！公孫貅拚命組織抵抗，手中一柄長刀也著實了得，上下揮舞，滴水不漏，端地是沾上死，捱上亡。宋軍雖然已經重重將他圍困，但絲毫近不了身，也是無可奈何。而身邊鄭軍見此也士氣大振，與身邊的榛原軍士卒殊死搏殺，並拚命朝公孫貅身邊靠攏過來！青苔見狀，眉頭緊蹙，立馬加派南宮奚虎和榛原比呂美、榛原妍上前夾擊！並派五千弓弩手助戰！
此刻鄭軍真正是困獸猶鬥，在悍不畏死的大將公孫貅的鼓舞下，鄭軍殘餘部隊象吸了嗎啡一樣，捨生忘死地與榛原軍鏖戰在一處！雖然人少，但宋軍一時還無法結束戰鬥，而是被裹挾著纏鬥、廝殺在一起。此刻，許多雙方士兵已經展開了近身肉搏，手裡的兵器早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身上的盔甲也歪歪斜斜，唯有兩人刻骨仇恨的眼神，招招yu置對方於死地的狠勁，伴隨著兩個人的殊死搏鬥，一直持續下去……青苔唯恐榛原軍傷亡過大，於是加大了圍攻公孫貅的力度，在他看來，只要斬公孫貅於馬下，鄭軍士氣就會迅速瓦解，從而盡快結束戰鬥。在青苔的直接指揮下，上萬人的榛原軍蜂擁而上，瘋狂進擊，直把公孫貅的貼身部隊殺得屍橫遍野，血滿溝渠。公孫貅身邊的鄭國士卒一個個倒下了，而公孫貅依然兀自死戰不退，在他身邊橫躺豎臥的宋軍屍首足有百具之多！宋軍雖然團團圍住，還是無法近身。只是用長矛不斷往裡搠刺著卻傷不到他一絲皮毛。
青苔大怒，立刻催督戰馬，直衝下山，要與公孫貅展開一對一的大戰。正在這時，一匹紅得像燃燒著的火的赤色戰駒從密密麻麻的榛原軍頭盔上穿過，在空中一個優雅的舒蹄動作，然後直衝入圈子之內，馬上一員紅盔紅甲的女將一聲嬌斥，長刀凌空劈向公孫貅。公孫貅忙舉刀相應，卻被乘虛而入的幾名宋軍將長矛直搠入腹中！公孫貅頹然倒地，身旁榛原軍一擁而上，亂刀將公孫貅砍作肉泥！不用問，此女將正是蝶姬！
見主將已亡，殘餘鄭軍已無鬥志，紛紛跪地投降，青苔令騎兵沿路高喊，「降者免死！」一路馳驅而去，不一會功夫，這支兩萬人的鄭軍，除了七千多人戰死之外，其餘的一萬三千大軍全部跪地投降。青苔一邊派部隊收繳降軍武器，一邊派人接受鄭軍所擄掠的物資、人口。
在榛原軍的刺刀威逼下，投降的鄭國部隊被趕到谷口接受「整編」，只見兩邊隆隆駛出數十輛戰車將出入路口堵死，而在戰車旁邊的榛原軍士卒也將矛尖對準了鄭國降軍，防止出現騷動。鄭國降軍正在狐疑間，只見一聲鑼響，兩邊山壁上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榛原軍弩手，而隨著一陣急促的鼓點，兩邊山上箭如雨下，劈頭蓋臉地向鄭國降軍襲來！……
慘烈的鳳之戰結束了，望著自己面前谷口裡上萬名橫躺豎臥的被亂箭穿身、死不瞑目的鄭國大軍，青苔不禁輕輕地搖了搖頭：唉，一將功成萬骨枯啊！不是我不仁義，而實在是襄王想要你們的首級啊！九泉之下可不要怪我！遂轉身不復再看。而榛原軍大隊人馬則忙著搬卸屍首、割取首級、打掃戰場、收繳戰利品，忙得是不可開交……
青苔一邊走著，一邊大聲對諸將下著命令，「大軍稍事休整，然後朝鄭國都城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