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三章 鞍之戰 文 / 大商悍將

    話說楚圍已解，而北面又起烽火。原來晉國在祕之戰大敗之後，勵精圖治，任命賢臣士會為執政，時君子贊之，言士會「言依於信，行依於義；和而不諂，廉而不驕；直而不亢，威而不猛。」士會執政以來，敦行教化，勸民為善，自此晉國大治。而景公復有圖霸之心。時鄭、宋諸國皆已與楚盟，因而晉國旗下只剩下曹、衛等小國。為了遏制楚國北進，景公意欲結交齊魯，於是便命上軍主帥谿克擔任使者，赴齊、魯結交同盟。

    可惜谿克是個獨眼龍，魯國大夫季孫行父是個禿子，沒有一根毛髮；衛國大夫石稷是個跛子，曹公子首是個駝背，兩眼只能看地。這四國使臣到達齊國朝堂，與齊頃公商議盟會之事。恰齊國太后蕭夫人看到，大笑不止。四國使臣深感受辱，遂各自回國，奏明本國國君，一起出師伐齊。

    時士會見谿克一意孤行，自知必伐齊國，於是遂告老還鄉，景公遂以谿克為中軍元帥，執掌國政。谿克聯接衛國大夫石稷、魯國大夫臧宣叔一起奏明景公，言yu出師伐齊。景公許之。遂出師八百乘，谿克自將中軍，解張（解揚之子）為御，鄭丘緩為車右，士燮擔任上軍主帥，欒書任下軍主帥，韓厥為司馬。於定王十八年夏六月，望齊國進發。時魯、衛、曹諸軍都來匯合。各軍遂於新築集結，然後大軍駱繹不絕，一路朝齊國進發。

    卻說魯宣公雖然派兵伐齊，但慮及國小兵弱，恐日後齊國報復，意欲援引一大國為其後援，於是修書致於宋昭公青苔，希望宋國出兵一起進攻齊國。青苔遂親領榛原中軍一部，戰車三百乘，甲士萬五千人，參加攻齊之戰。

    卻說齊頃公聞知五國大軍入境，遂檢閱大軍，出兵五百乘，自臨淄起兵，三日而行五百餘里，至於鞍地紮營，一邊派人至楚國求救。大將高固在頃公面前請戰，率兵車五乘，率先攻打晉軍。有晉國偏將正從營門而出，被高固以巨石襲中其腦，登時喪命。高固遂騰身一躍，跳於晉軍陣中，將晉將屍首掠取回車。晉兵大嘩，無人能止。齊軍小勝而回，更加看不起晉軍。

    次日，頃公親自披掛上陣，厘夏御車，逢丑父為車右。雙方在鞍擺開陣勢。齊侯命國佐率右軍攻打魯、宋部隊，命高固率左軍攻打衛、曹部隊，自己親率中軍，突擊晉國中軍！齊頃公站在兵車上，緩緩拔出寶劍，輕蔑地看著眼前的五國聯軍，說道，「姑且滅此而朝食！（意思是把晉軍消滅以後再吃早飯！）」命令弩兵部隊看著自己的車駕所到，萬弩齊發，以壯軍威。於是齊侯一馬當先，駛入晉軍陣中。而身後箭如飛蝗，向晉軍襲來！齊國大軍也如潮水般蜂擁向前！而此刻，在密密麻麻的箭雨襲擊之下，晉軍已是死傷纍纍。解張肘部中了兩箭，血流下車輪，還勉強忍住疼痛，奮力駕車。而晉國元帥谿克也已經被箭射中左脅，正在奮力擂鼓的手勢漸漸緩慢下來。解張和鄭丘緩都勸諫谿克說，「中軍的旗鼓是全軍的耳目！三軍因之進退！今天元帥雖然受傷，但是還沒有嚴重到要死的地步，您還是忍一忍吧！」於是谿克遂奮力擊鼓，響徹天地，解張駕駛戰車，冒著箭雨而進。晉國大軍只到是本陣已經得勝，於是爭先恐後地奔入齊軍大殺，勢如排山倒海。齊軍不能抵擋，於是大敗而奔。

    這邊青苔見中軍已經得勝，遂驅師大進，左右兩翼一起殺出！齊軍往後便退。青苔自領輕騎兩千緊追齊侯，頃公繞著華不注山跑了三圈，還是不能逃出追擊。青苔正在追擊，旁邊閃出一支軍馬，青苔視之，乃是晉將韓厥。青苔於是鞭指前方，「那就是齊侯車馬！」韓厥於是率軍緊緊追趕。青苔遂頓兵以待齊侯被擒之消息。

    這時，逢丑父對齊侯說道，「現在事情緊急！請公侯和我換一下衣服，這樣可以瞞天過海，如果晉人追到，主公也可以安然脫身！」於是兩人遂換了一下衣服。剛換完畢，韓厥就率軍追上了。韓厥見錦袍繡甲，認為是齊侯，於是下馬，再拜稽首道，「寡君不能辭魯、衛之請，因使群臣詢罪上國！臣厥忝在戎行，願御君侯，以辱臨於鄙邑！」說完，就把逢丑父逮捕了。卻說齊侯倖免於難，遂連夜率軍逃遁。

    而谿克見韓厥獻上的並非齊侯，而是車手，大怒之下要斬韓厥，幸為諸將勸止。這時齊國陣中，大將國佐也出馬奏道，「如今軍心已挫，不可久留，且回國堅守，以待楚軍之援！」頃公遂率軍返回臨淄。青苔見已勝齊軍，因此向谿克告辭，率軍回國。而谿克則引大軍以及魯、衛、曹三國大軍，長驅直入，一路陷城奪關，直抵臨淄，志在滅齊！

    齊國大將國佐捧紀國玉器珍寶來到晉營意欲求和，為谿克所拒。奈何魯、衛之將慮及日後若齊國興師復仇，難以抵擋。遂於谿克面前，力主和議。谿克見兩國態度堅決，只得依從。晉遂與齊盟，齊國從此朝拜晉國，且返所侵佔之衛、魯地。谿克釋放逢丑父歸國，齊侯任為上卿。而晉、衛、魯、曹之師，皆歸本國。

    青苔聞之，歎曰，「自此晉、齊結怨矣！」慮及日後齊國必定興師復仇，晉國也將深陷此中，於是遂更加厲兵秣馬，鍛煉士卒，以求自保。又更改榛原軍令曰：凡覆軍者，必殺將！凡重挫於敵者，大將革職！而勝敵者，無論小大，各有升賞！於是榛原軍紀更加嚴明，真個是人人奮勇，個個爭先！

    這日，青苔接到魯宣公文書，上寫，「」魯國三桓（孟孫、叔孫、季孫三權臣）ri盛，凌迫公室，公所知也！乞借兵甲，除三桓，而復公室之尊，情願歲輸幣帛，永無貳志！」青苔沉吟良久，遲疑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