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二章:不是好鳥 文 / 戀舊的土豆
劉茵和尚小雲一起去找的牛隊，當時他正在公安大院裡接電話，聲音壓的很低，一邊還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人。
「牛隊，幹嗎這麼緊張？不會是哪個相好的打的電話？」劉茵等他接完電話，走上去開玩笑地答腔道。
牛隊猛地被劉茵的搭話驚了一下，回頭錯愕地看著劉茵：「你跟我說話？」
「不認識了嗎？牛大隊長日理萬機，為了西安人民的安全廢寢忘食，不記得我也不為怪。李瀾你記得嗎？就是東大街商舖兇殺案的事主？」劉茵調侃地說。
牛隊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不過轉瞬就恢復了正常：「哦，我記得，你是她的朋友。不過你現在找我什麼事呢？這個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
「結了啊。」劉茵有點奇怪，不是結了很久了嗎，怎麼現在還提，「我找你……」
「阿祥昨天下午就放出來了，現在死者所有的親屬也都離開西安了，你找我還有什麼事？」牛隊打斷劉茵，略略有點不耐煩。
「什麼？阿祥被放出來了？他犯了什麼事？死者，什麼死者？」劉茵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你不知道？」牛隊也愣了，「李瀾不是說錢是你給湊的嗎？」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相互狐疑地看著對方。
尚小雲看他們這個樣子，就知道中間出了差錯。她提議道：「牛隊，如果不忙的話，不如一起出去喝茶吧。」
牛隊打量了小雲一番，點了點頭：「剛好，我也有事問你。」
三人在名典咖啡屋找了個臨街的包房坐下，牛隊略帶歉意地說：「剛才不好意思，你們也知道，去局子裡找我的，不是求情的就是走後門的，搞的人頭大，所以就得罪了。」
「理解理解。對了牛隊，你剛才說阿祥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聽你說的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劉茵性急地問。
「是這麼回事。李瀾媽媽不是急火攻心被那個研究生氣倒了嗎？老太太一口氣終究沒有上來，就那樣走了。李瀾就跟傻了一樣，總說是自己惹的禍，癡呆呆地老發愣。阿祥看著這好好一家人就這樣死地死癱的癱，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為了給李瀾出氣，就跟他朋友借了輛車，去找那研究生算帳。結果那傢伙經不住打，往外跑的時候阿祥開車去追，就那麼一來二去的，就撞在車上，當場就死亡了。」
「那不是歸交警管嗎？怎麼公安局也管上了呢？」小雲在一旁問。
「呵，本來是歸交警管，可阿祥和研究生的糾紛是有備案的，上次是兇殺未遂，雖然後來研究生供稱是他自己先動的刀子，但結果卻是研究生被傷。即使是自衛，一旦記錄在案，也是一個對他很不利的證據，完全可以說是阿祥蓄謀報復，殺人滅口。那樣的話，你想想，公安局能坐視不管嗎？」牛隊很嚴肅地敲敲桌子。
小雲疑惑地看看劉茵，她從來不知道，劉茵的朋友如此複雜。
「那你剛才說的，李瀾湊錢，是為了贖阿祥了？」劉茵問。
「我是看那姑娘著實可憐，這麼一系列地事情都是由那個研究生引起的，自己卻付出那麼沉重的代價，現在父母一死一癱，她還能指靠誰啊！所以我幫她跟交警上疏通，按照交通肇事處理了。阿祥在拘留所呆了四十多天，李瀾繳了罰款和賠償金才將他給放了出來。」
「謝謝你，牛隊！多虧了你，不然李瀾真不知該怎麼辦了。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哪裡經過這些事！這妮子倔強的很，一直瞞我瞞的這麼緊！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呢！」劉茵唏噓不已。
「那她那二十多萬的賠償金從哪裡來的呢？她跟我說是你幫忙湊的。」牛隊狐疑地說著，一邊打量著劉茵。
「哦，她把自己的房子賣了，鋪子也盤了，我最後一次看她時，她說自己還有二十多萬，足夠給父母看病的了。」劉茵說著，感覺自己被小雲在桌子下踢了一腳，連忙加上一句，「我想，她可能跟我另一個朋友拿了錢吧，你上次也見過的。」
「哦，你男朋友？」牛隊思索了會，好像終於有了印象，鬆了口氣似地問劉茵。
劉茵剛想搖頭，又被小雲踢了一腳，她連忙點頭稱是。
「這丫頭命也不算太壞，總還有你們這樣的朋友幫忙。只是這一次的事情確實棘手，我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啊！」
「我們代李瀾謝謝你了！」劉茵感激地說。「李瀾，現在好嗎？她搬到什麼地方去了，你知道嗎？」
「哦，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捎個口信，讓她跟聯繫。」牛隊似乎覺得自己的話很容易讓人誤解，連忙加上一句，「她這兩天還要過來辦個手續，我剛好可以給你帶個話。對了，你那個男朋友看起來很不錯嘛，像是富家子弟啊！」
「呵呵，還行啊。如果以後有什麼用得上的地方，儘管開口！」劉茵慷慨地說。
「好，看不出來你這麼豪爽！那以後有事我可就找你了啊！」牛隊毫不謙讓。
牛隊走後，劉茵簡單地跟尚小雲講了李瀾的事情，兩人不由連連歎息。
「這姑娘是遇人不淑啊。你看來了嗎？那個牛隊，也不像是什麼好鳥！看他那樣子，似乎跟李瀾有什麼瓜葛！而且你聽他那話音，好像疑心還挺重的。這李瀾，估計日子不會好過啊。」小雲搖頭歎息。
「我也看出來點貓膩，可又能怎樣，現在只有他能幫李瀾。而且那麼大的事，搞不好要判刑的。你說阿祥圖個什麼？其實也只有他才是真心喜歡李瀾的。那妮子也決不會坐視不理，看著阿祥為了她坐牢。你說說，一個女孩子家，除了那一條路還能幹什麼？其實整件事裡，最苦的就是她了。」
「其實從他剛才講的情況看，即使就是按交通肇事處理，也應該不會有人提出異議。牛隊繞那麼大個彎子，其實還是想賣個人情給李瀾，讓她死心塌地地跟著他。我說小茵，你一定要見到這個姑娘，不要讓她再陷進這樣尷尬地境遇中了。那是一個怪圈，如果不想辦法逃脫，只怕她會一直沿著那條路打轉！」小雲鄭重其事地交代劉茵。
劉茵歎了一口氣，只要她還能再見到李瀾，她一定會想辦法勸說她，不要這樣聽天由命！
兩人無言地對坐著，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隔壁的包間忽然傳來爭吵聲和摔碎杯子的聲音。咖啡屋的包間隔斷是很薄的木板作成的，一來省錢，二來省地方，但最大的弊病就是不隔音。
劉茵和尚小雲對視一眼，側耳傾聽。聽牆根的感覺，就如同看無聲電影，可以引發無數令人遐想的揣測。這會正好有這樣的機會，兩個非君子的女人又豈可錯過。
「你最近怎麼老這麼激動？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一個低沉的中年男人的聲音，似乎帶著壓抑的怒火。
「哼，你覺得我應該什麼風格？你難道覺得我應該心平氣和地跟你道喜？恭喜你找到真愛？找到一個比我更年輕更英俊的男人？」是一個很好聽的男人的聲音，但因為激動和氣憤，聲音帶了些微的顫音。
「原來是……」劉茵明白了，卻又連忙住了口，因為她想起小雲跟他們也是同好。
小雲噓了一聲，示意劉茵不要做聲。
「你我都是成年人了，你怎麼還跟孩子似的吃什麼醋呢！再說了，我們都有家有室，有良好的社會地位，你說要被人發現了，不是就都毀了嗎？我也是為你著想，才不得已這樣嘛！」中年男人的聲音很柔和地說。
「哼，有家有室，社會地位！你現在怎麼突然在乎起來了？狗屁！姓羅的，你也不用找這麼蹩腳的借口來騙我！你的心思我還不明白，你只是玩膩了，想換個口味而已！我跟你說，無所謂的，老子也不在乎，你愛咋咋吧！不過你記得，不要把我逼急了，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又是一聲脆響，看來那個好聽的聲音的主人真的很生氣。
「你還有完沒完？一個大男人，怎麼像個娘們一樣地囉嗦！我還跟你說了，你別威脅我，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你最好別給我做，丟人！那都是女人幹的事！有本事你去跳樓！哪高你去哪，最好乾乾脆脆地了結了！給你說是尊重你，你還真登鼻子上臉了你！」中年男人似乎也生氣了，說的話如此惡毒。
「你等著！我會讓你知道後果的！」是摔門的聲音，稍後是中年男人叫服務員賣單，然後就沒有了聲息。
「呵呵，男人也這麼吃醋啊！我還以為只有女人才做這些無聊的事情呢！」劉茵幸災樂禍地說。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聲音有點熟悉呢？」小雲若有所思地問劉茵。
「哪個？」
「就是那個年輕一點，帶點磁性的，先走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嗯，好像是在哪裡聽到過，不過想不起來了。」